新时代新股东 第118节

　　就在犹豫之际，丘吉尔恰到好处的死了，作为大英帝国最后一块遮羞布，英国人决定举行盛大的葬礼，西方各大国领导人都决定出席。

　　而在得到消息后，谷雨在给英国发吊唁电的同时，也表态他将会出席葬礼，送这位老伙计最后一程，而在谷雨的访问计划中，第二站竟然是佛朗哥的西班牙。

　　所以收到谷雨的来电后，西方国家迅速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接触和试探的机会，而通过这一波试探，双方表明了立场，中国认为彼此很接近，也愿意靠拢，但前提是你们得给好处。

　　但西方的态度还是很傲慢，中国得自备干粮，主动做狗，谷雨直接告诉英国人不要妄想，我不会冒着地位动摇的危险，做出实质性让步，而且还警告，我是友好的，但不代表未来的中国领导人都是友好的，要是我不行了，你们也没好处。

　　谷雨也不指望西方现在就让步，反正时间在中国人一边，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一天来得更早一些，他已经决定，一旦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就立刻取消农业税，并开始推动对一些关键农产品的补贴。

　　谷雨这样干，一方面是经济上的考虑，经过二十年的发展，目前农业税占据中国的税收比重已经低于4%，换句话说，就算取消了，对中央财政的影响并不大。

　　而从资源禀赋来说，由于小农经济的影响，中国本土的水稻、油料、小麦、棉花、玉米都没有优势，已经需要国家补贴，但中国的劳动密集型农产品则优势较大，不仅本土的水果、蔬菜占优势，而且海外省的水稻、棕榈油、橡胶、咖啡、可可豆这一类的出口相当不错。

　　但总体来说，中国的农业要想进一步发展，已经到了需要补贴的时候，而且一旦石油危机爆发，国际咖啡、可可豆等商品价格必然直线下降，为了重创竞争对手，中国也需要做一些补贴……

　　但更主要的是政治上的考虑，虽然中国总体形势还是非常不错的，但谷雨很清楚，中国基层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目前农业税的征收成本实在太高了。

　　目前中国的乡村非常奇葩，你说没有集体吧，还是有的，大大小小的合作社到处都是，但是剥开这些合作社的外皮，绝大部分是套着一层集体合作企业名头的私营企业。

　　但即便如此，各地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私营企业，原因很简单，这些合作社多少和农业有关，对它们征税的成本很低，但即便如此，中国农村还有大量的自耕农。

　　分散的农户成为征税基本单位，意味着国家必须同千家万户的小农打交道，一旦向千家万户的小农征税，就会遇到拒绝缴纳税费的“钉子户”，乡镇政府就会面临着治理“钉子户”的问题。

　　出现“钉子户”的后果主要不在于征税对象少了几个，也不在于国家所征得的税有所减少，而在于“钉子户”在熟人社会中的扩散效应。一户不交农业税，其他农户会互相攀比；只要有农户逃脱了缴纳农业税，就容易给农民在心理上造成“老实人吃亏”的感觉。

　　治理“钉子户”从来就不是一个独立的问题，它总是与农民负担问题捆绑在一起，而农民负担问题又与国家的意识形态话语及政权合法性联系在一起。

　　基层政府收取税费的困境在于，总有少数人拒绝缴纳税费，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有的合理合法，有的则是胡搅蛮缠。

　　政府难以将不同的情形区分开来，或者区分开来后同样无法迫使所有的人缴税。因此，最简单的做法是，不予区分，对所有不缴税费的农户都进行强制征税。

　　但强制缴纳的活动中，“力要用在刀刃上”，要重点打击“无赖户”。通过对“无赖户”进行“拔钉子”，抑制不缴税费的扩大效应，使其他农户不敢不缴税费。

　　如果重点打击的不是“无赖户”，而是“特困户”或者有合理“问题”的“问题户”，就会使政府看起来欺软怕硬，影响政府强制征税的合法性。

　　同时，在打击行为中，不能导致恶性事件的发生，否则不但会使农民对政府产生对立情绪，还会使基层政府受到中央和社会的巨大压力。

　　所以农村收税是一门难度极大的技术活，乡镇干部为了完成任务，收取到足够的税费，花样百出，有的用违法的手段震慑，有的则是以柔克刚，与农户磨嘴皮、比“缠性”，向农户讨好、套近乎、攀亲缘，甚至于以“行乞”的姿态求得农民的同情。

　　但更多的是施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权力技术，在农民要求政府或村里办事的时候，祭出“相互拉扯”的杀手锏，将补缴税费作为办事的前提条件。

　　有的则是搞起了变向的包税制，政府把税收任务下发给各个集体合作社的能人，让这些能人来协调，而这些能人不可能吃亏，他们肯定会从中牟利，这事实上会带来更多的问题。

　　这一切种种不合规的行为愈演愈烈，到了今天，谷雨已经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整顿，只能一刀切，农业这一块的税收我不要了。

　　但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基层政府在征收农业税的过程中，必然会有不少额外的费用征收，而这些费用也不仅仅是贪污，很多是用来弥补基层各类基础建设的空缺，一旦农业税不再征收，各种农业配套必然会受到影响，农民的负担并不能真正减轻。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依靠城市化，城市化达到一定规模，农村人口大幅度减少，土地集中之后，才有可能更好的恢复人口密集区的农业。

　　而在此之间，出现的种种农业问题，国家能做的就是进口国外，这也有利于与国外的经贸平衡，所以谷雨必须等到中国入关，中国工业化加速，他才敢正式废除农业税，这是一环扣一环的事情。

　　而除了基层治理以外，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他也希望在他正式退出政坛前，取消农业税，这可以让他的个人利益最大化，不过这也需要欧美的配合，所以此时的他，非常希望石油危机早一天爆发，规模越大越好，只有欧美真正困难了，他们才会拉拢中国……

第118章 路

　　丘吉尔是否伟大，到底有多伟大，事实上说不准，但这并不妨碍英国人给予丘吉尔国葬的待遇，他去世之后，英国女皇亲自吊唁，并让丘吉尔的棺椁在威斯敏斯特大堂停留三天，以供民众瞻仰，以英国的出殡方式，只有极其伟大的人才有资格在威斯敏斯特大堂这样的地方停灵接受吊唁。

　　而在葬礼期间，女王带着所有王室人员全部出席殡葬仪式，而英国议会也为丘吉尔闭会，甚至还请来了罗斯福的后人主持葬礼，前后有100个国家的领导人给他送行……

　　穿着黑色西装的谷雨带着中国代表团众人，先与丘吉尔的家人握手，然后来到了丘吉尔的棺椁前，他默默得看着丘吉尔的遗体，片刻之后，他缓缓移动，结束了这一次遗体瞻仰仪式。

　　在离开教堂前，他回头看了看教堂，然后这才回头离开，他这一个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在接下来与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威尔会面时，艾森豪威尔威尔很好奇的询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谷雨想了想说道，“中国人很喜欢打麻将，而每一台麻将都需要有四个人，当年我们那四个人恰如一台麻将，虽然终日争吵不休，但现在回想起来，能够坐在桌子上争吵，总比台下斗来斗去强。

　　刚才走到门口时，我突然间似乎有一种感觉，丘吉尔先生喊了我一下，或许丘吉尔的在天之灵是希望世界各大国可以重开一桌麻将，有什么事情还是在麻将桌上争吵更好一些！”

　　艾森豪威尔威尔听完，想了想说道，“这一桌麻将一直都有，就在加拿大的多伦多！”

　　“联合国不过是戏台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谷雨想了想缓缓说道，“贵国的林登·约翰逊和苏共中央第一枢机科兹洛夫同志到现在还没有见面吧，该见一见了，再加上威尔逊首相、戴高乐总统，美苏两家可以一直坐在麻将桌前，我们三家根据需要再上桌！”

　　“中国也可以一直坐在麻将桌前！”

　　“中国目前还不够格，我们是知道的！”

　　“主席先生，您太谦虚了，即便现在中国稍稍差一点，但却有着巨大的潜力！”

　　“我们都是俗人，想不到那么遥远，中国目前不够格是事实！”说到这里，谷雨笑着说道，“至于未来的事情，虽然戴高乐先生否决了英国加入欧共体，但我相信英国迟早会加入欧共体。

　　即便英国没有加入，现在以法德为核心的欧共体，也绝对有资格长期坐在麻将桌前，而中国的地理位置摆在那里，永远只是在坐立之间！”

　　“永远？若是一个三十年前的中国人知道今天，他旁边的人肯定会说，不要做梦了！”

　　“看来我干得还不错，得到您的赞扬真不容易！”

　　艾森豪威尔威尔哈哈大笑，谷雨也跟着大笑起来，然后很关心的说道，“和我长期打交道的老朋友一个个走了，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艾克，你可要多保重，若是愿意的话，可以来东方调养一番，中国的医疗科技或许不如贵国，但我们的传统医术很擅长调理身体！”

　　“我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也可以调理吗？”

　　“当然可以，陈赓元帅也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这几年一直在接受调理，他目前的状态还是不错的！”

　　“嗷，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愿意尝试！”

　　谷雨笑着点点头，回头交代了两句，然后接着说道，“我们这一代中国领导人，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好，大多经历过长期严酷的战争，很多人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谷雨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年青时，被芜湖英租界印度护卫狠狠得敲了一棍子，昏迷了三天，年青时候虽然扛过来了，但还是有后遗症，现在经常头疼，我不得不限制工作时间，而且我还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这些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却让我越发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这一次丘吉尔先生的葬礼，我们党内的同志反对我过来，但我还是过来了，既是送丘吉尔先生最后一程，也是想见一见老朋友，可能这一次见面，下一次能不能见到都不知道了！”

　　艾森豪威尔威尔听完，微笑着说道，“您应该来美国治疗，这里有世界有最好的医疗技术！

　　“等我退下来吧！”谷雨叹息道，“或许是我太悲观了，但我总觉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方向性的东西，我想早日定下来，不想再拖延了。

　　正如钢铁想不到赫鲁晓夫会搞出那么多事情一样，未来中国的很多事情谁也说不准，虽然我已经把口子扒得很大，但必须完全扒开，我才能够放心，！”

　　艾森豪威尔威尔此时已经彻底明白了谷雨的意思，谷雨对自己的身体缺乏足够的信心，也对他的身后事缺乏信心，他担心未来中国的领导人会大幅度改变他的对外政策，想早日确定，而他所谓的早日确定，应该就是入市，经济上彻底融入西方领导的世界经济体系，也就是说他想和西方站在一起……

　　艾森豪威尔威尔一边思考，一边窥探其他中国陪同人员的反应，他发现这些人虽然强行保持平静，但还是有人脸色微微变化，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谷雨会这么说。

　　对谷雨所说，艾森豪威尔威尔并不怎么相信，但从这一次谷雨表现出来的姿态来说，他似乎有较强的转变之心，但他又不愿意主动付出筹码，这自然不行，中国不证明自己，西方世界凭什么对潜力巨大的中国松口？

　　难道是这两年美国对中国的压力给中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看起来也不像，那个可怜的小年青最后一年心思压根不在中国身上，约翰逊今年忙着当总统，并无太多的力量用在中国，那就只能是中国自己的问题。

　　中国一直存在着不小的亲苏势力，谷雨又不愿意采取果断措施，把那些亲苏势力彻底铲除，若是谷雨身体老迈，控制不住两大势力的斗争，未来怎么样，还真说不准！

　　或许确实应该和中国谈一谈了，这不是什么坏事，既然谷雨看起来非常焦虑，极有可能会做出比较大的让步，西方世界完全可以把握住机会……

　　艾森豪威尔威尔怎么想，是他的事情，谷雨相信他可以很好的带话，至于带话之后的结果，谷雨也相信美国人会得寸进尺，试图逼迫中国做出更大的让步，他也打算在非原则问题上做一些让步。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让西方看到希望，壮大其国内的接触派影响力，这帮家伙虽然承认中国的潜力，但骨子里一直非常骄横，瞧不上中国，绝对想不到中国有彻底改革世界格局的能力，等到他们遇到困难了，就会忍不住接受接触派的建议。

　　更重要的是刺激苏俄，逼着老毛子犯错误。老毛子在对华关系上，一直很拧巴，他们既头疼中国对苏俄意识形态的破坏力，担心中国的实力增长过快，偏偏骨子里却又瞧不起中国，又因为二战的巨大伤病，有着极其的忧患意识，权衡之后，才不断拉拢中国，好避免两线作战。

　　所以一旦发现中国主动靠拢西方，甚至于不惜主动让利，老毛子的反应一定会非常过激，人一过激就会犯错误，比如在接下来的捷克改革问题上十有八九会乱来，又比如军工集团的疯狂加码，又比如在印度或者埃塞等国问题上搞事……

　　如果谷雨是一个不知道未来的中国领导人，他肯定会选择维持现状，左右摇摆，但他不是，他清楚得知道苏俄的未来，虽然这一世出现了小小意外，但目前看来科兹洛夫也就比勃列日涅夫政治上积极一些，但大方向并没有变化。

　　这也说明了一点，勃列日涅夫时代的种种问题是苏共领导集体的问题，不是他个人的问题，或许未来三年办三次国葬不会出现，但时间一长，人民还是会选择一个激进派进行改革。

　　虽然地图头是大奇葩，国家都要崩溃了，都不敢镇压，最后把国家毁了，但就算苏俄镇压了，又能怎么样，只会形成一个死亡螺旋，在不断的内乱中，不断衰落。

　　所以谷雨必须带领中国选边站，如此可以迎来一段时间的高速发展，这会加大的提升中国的国力，虽然很可能会在未来迎来一段曲折，但只要中国上了桌，中国就绝不至于错过八九十年代新一轮世界科技革命，前世的中国尚且可以抓住，这一世基础更扎实的中国一定可以抓住，而且只会做得更好，他有绝对的信心。

　　但若是一直左右摇摆，鬼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机会上桌，就算能够上桌，所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会更大，而且那个时候还是要被美国人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选择利益最大化呢？说到底没有一个国家会愿意和一个失败者站在一起，就算站在一起，也是以我为主，而不是以对方为主。

　　带着这样的思考，谷雨在伦敦与一大堆反对派们接触，与他们畅谈一番，当然了，也不仅仅如此，他也见到了其他一些国家的领导人或者特使。

　　这一次，谷雨见到了苏俄特使米高扬，在科兹洛夫政变之后，米高扬因为支持赫鲁晓夫。从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转成了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副主席这一个名誉职务，已经没有任何实权。

　　这一次丘吉尔葬礼，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勃列日涅夫实际上想来，不过科兹洛夫觉得他去不合适，就让米高扬过来，谷雨看到米高扬，就忍不住打听赫鲁晓夫，米高扬只是说他退休之后，过得很好。

　　谷雨笑着提议道，“尼基塔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你们可以让他研究研究玉米，要不然他的心思搞不好就会放在如何撰写回忆录上，他有太多东西需要说明！”

　　米高扬听完，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谷，更多的人希望看到你的回忆录，你很多决策的心路历程有太多人想知道，比如二战前发生的种种！”

　　米高扬意有所指，谷雨当然听得出来，他并没有回答米高扬的质疑，而是继续说回忆录，“我不打算写任何回忆录，或许未来会有一些关于历史问题的谈话，但不会对外公开！”

　　“为什么不公开呢？”

　　谷雨反问道，“您会公开这些年在苏共中央局发生的种种吗？”

　　米高扬笑着摇摇头，谷雨一摊手，“你我都不会公开，但尼基塔却公开了太多太多，他最终退休也跟这一条有很大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学他呢？”

　　“好吧，您说服我了！”米高扬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两党是兄弟党，贵党肯定有很多问题会对我们公开，我想是的，您是这样的人！”

　　“米高扬同志，您在猜疑，这就是贵党现在最大的问题，贵党已经非常强大了，而且贵党对外也总是彰显得很强大，但实话实说，贵党的内心却不够坚强，贵党甚至于还没有我党自信！”

　　“您很坦诚！”

　　“我年青时代学过一首佛教徒的诗，很有体会，赠送给您，世上本无事，何必太苦恼？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说完了这首诗，谷雨伸出了手，与米高扬握手，米高扬想了想与他握在一起，不管谷雨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并无他想，但他的行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一点，KGB早就知道了……

　　谷雨并不在意苏俄怎么想，他继续自己的活动，在伦敦，谷雨见到赞比亚开国领导人卡翁达，并相谈甚欢，他告诉卡翁达，在与英国首相威尔逊的交谈时，他提到了坦赞铁路计划，威尔逊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强硬，也愿意做一些投资。

　　谷雨说，英国与南非的关系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亲密，现在赞比亚最大的对手不是英国人，而是南非人，适当与即将退出非洲大陆的英国人交好，既可以获得一定的资助，遇到事情了，也可以拉着英国压南非，未来坦赞铁路修通，你们相当于多了一条腿，就不至于被南非欺负了。

　　说到这里，谷雨给卡翁达上课道，“你们很不幸，跟南非白人政权是邻居，白人政权是臭狗屎，做事缺乏分寸，你们惹毛了他，他们真敢下场攻打你们。

　　就算你们能够赶走他们，也会损失惨重，这个时候就需要有非常出色的外交手段，做事不要太僵硬，要多多考虑国家和民族的利益！”

　　卡翁达听进去了，表示一定会记住他的叮嘱，但非洲大陆上，有卡翁达、尼雷尔这样的聪明人，但也有一些脑子不太好使的家伙，比如卢旺达首任总统格雷戈瓦·卡伊班达。

　　此时随着中国的影响力渗透到刚果东部，谷雨自然不希望卢旺达出现问题，若是这一世又出现卢旺达大屠杀，中国人肯定要被国际指责，因为随着中国对东刚果的影响力加深，中国已经渗透到非洲内陆大湖区，这就类似于中国的势力范围，若是这个地区搞出了大新闻，中国自然会背锅。

　　在1959年，卢旺达爆发了针对殖民者和图西人的胡图革命，胡图人控制了国家政权，大批图西人被迫流亡周边国家，按理说，到了这一步，占据人口80%以上的胡图族就应该修改殖民者那一套坑人的种族划分政策，但悲催的是胡图族出身的卡伊班达却坚持民族隔离和歧视政策。

　　胡图人占据国家主体，要的是稳定，这个时候搞一搞平权，找一些图西人出来做做样子，一点都不难，这个时候还对图西人赶尽杀绝，这不是逼人造反吗？

　　若是胡图人有中国汉族那么庞大的人口，可以轻松消化少数民族，那也没什么，但胡图人不可能根本消化图西人，因为这两个民族本来是一家，是非洲最大的民族班图族的一部分，图西人可以往周边国家跑，然后拉起一只人马闹腾。

　　谷雨觉得有必要劝说一番，他也举中国的例子，我们中国也有很多民族，但已经不在身份证上备注民族，你们两个民族也没什么大的区别，是殖民者们硬要区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继承殖民者的那一套呢？

　　没想到被卡伊班达回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们中国人怎么不接纳苏丹人，谷雨听完，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这才回头说道，“年青人，祝你好运！”

　　这一次被公开打脸，接下来今天的谈话，十有八九会被人捅出去，谷雨恼火无比，他发誓要给这帮子刚刚独立没多久的非洲土鳖一个教训看看，真以为老子现在吃斋念佛了，就忘记了老子的屠刀？愿意听老子念叨的，老子给糖；敢这么干得，一定要收拾，要不然谁还服中国！

　　他上车之后，直接告诉随行的谢唯俊同志，“塞古·杜尔可以对戴高乐说大话，那是因为几内亚靠海，而且中苏都愿意支持他，戴高乐投鼠忌器，要不然他现在骨头都已经变成了灰。

　　而这个卡伊班达有什么？我就不信了，欧美会给他太多的支持，好好训练一下流亡在东刚果的卢旺达图西族难民，五年之内，让卢旺达翻天！”

　　谢唯俊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打人不打脸，大国领导人尚且对谷雨同志客客气气的，卢旺达一个几百万人的小国领导人竟然敢这么说话，真以为中国拿他们没办法，“谷枢机，确实应该恩威并施，要不然这帮国家一个个没上没下，反而不好！”

　　但即便如此，谷雨这一次的脸也丢得不小，这件事迅速流传开来，虽然英国的报纸还没有公开，但想来也不远了，也就是说，谷雨这一次英国之行，实际上并不成功。

　　所以在丘吉尔的葬礼之后，谷雨并没有在英国待多久，不过临走之前，谷雨先是去罗罗公司拜访一下，交流一下感情，然后出席了中国南航引进英国民航客机VC10和三叉戟的协议，这一次总共引进了20架飞机，总金额超过了2000万英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单子。

　　VC10客机非常昂贵，平均1架在200万英镑以上，折算成美元就是560万美元，人民币则接近4000万，所以中国第一批购买的数量并不多，总共8架，还有12架的意向订单，主要执飞本土到南洋、昆仑两省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