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48节
肯尼迪语塞不再说,顾左右而言他,谷雨却不放过,“总统先生,我知道有一些人看到中国有一定发展了,经济总量似乎有些可观,就在报纸上宣扬什么黄祸论,但如果把这些数据除以八亿人口,就会发现中国的各种人均数值非常低,也不过是刚刚解决温饱问题。
而在刚刚过去没多久的二战,中国又不得不全民皆兵,国内经历过军事训练的人数以千万计,如果中国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并不断提高生活水平,这些军人和准军人就会自己找出路,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客观事实。
目前中国国内的社会治安问题,还有出现在亚非拉国家中的中国黑帮问题,很多人都是军人,他们去了一趟欧洲,知道欧洲的繁荣后,再也没办法容忍落后,这某种程度上,也是中国迅速增长的人口所带来的副作用,若没有这么多人,中国的变化绝不至于如此缓慢,这些人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中国政府如此努力,推动中国如此迅速的发展,尚且出现了这么多问题,中国若是不发展,或者发展迟缓什么,会发生什么,那简直不堪设想!
总统先生,这些年我一直在主导裁军,哪怕让军队同志不满意也要坚持裁军,就是想限制不必要的武力发展,同时把尽可能多的资源用于发展,避免中国的人口问题损害到其他国家的发展,这是中国对世界和平的最大贡献!
同样的,我也强力推动中国入关,中国不入关是不行的,中国必须从国际贸易中获得一份比较稳定的利益以加快发展,这不仅仅是为了中国,这同样也是为了世界和平!
中国与苏俄截然不同,苏俄是一个资源无比丰富,但人口相对不足的国家,而且现在又有半个欧洲在手,即便被贵国封锁,凭借着丰富的资源和相当出色的工业,也能享受富足的生活,也正是因此,苏俄才会有余力与贵国在国际社会一争高下。
但中国不行,中国人口众多,资源相对有限,周边也都是穷国家,如果国际市场长期对中国关门,或者不给中国廉价的工业品更多的市场份额,中国经济发展不畅,国内就必然会产生越来越多的激进力量,他们必然会寻求一切办法去打破这层枷锁!
一旦未来有一天,出现这样的局面,那不仅是中国人民的不幸,也是世界人民的大不幸,但如果中国长期被排斥在世界经贸体系的大门之外,没办法从中获得应有的收益,我相信这一天迟早会出现。
总统先生,你是战争英雄,在战争中九死一生,你肯定明白战争的巨大灾难,也肯定无比珍爱现在的和平,也正是看到了您给美国社会带来的活力和变化,我才会在您上任之后,说服党内国内做出了一连串重大让步,就是想着在您的任上解决入关问题……”
所谓软饭硬吃,就是谷雨现在这个样子,你们美国人狮子大开口要这个要那个,那我也同样狮子大开口,你不让中国入关,或者把入关的条款定得高高的,让中国没办法从国际市场获利,中国就要捣乱,我日子过不下去,你们也别好过!
如果说前世的中国没这个实力,那么这一世的中国完全有这个能力,在中东,在非洲,还是在澳大利亚方向,只要中国下决心搞事,绝对够美国人吃一壶的,美国人确实拥有强大无比的海军,但美国的对手可不仅仅是中国,而且美国能堵住一时,能堵住一世吗?
最简单的,中国不断的往非洲移民,然后不断外溢人口,频繁在非洲大陆搞事,美国怎么办?在非洲那块不毛之地和中国反复撕逼吗?反正中国日子不好过,输出那些精力充沛的不稳定分子,反而有利于国内的稳定,至于在非洲大陆搞出了多少事情,中国会在意吗?
这还仅仅是常规的扩张,若是中国和苏俄搞在一起,在全世界推动输出革命,那就更让美国人头大了,美国是有无数核武器,但面对这种以破坏为目的的折腾,美国人只会疲于奔命!
更重要的是,在谷雨看来,把那些落后产能不断转移给东亚,是前世的美国最终能够击败苏俄的根本原因,通过这一连串转移,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效率远远超过了社会主义阵营,从而首先击败了那些与欧洲有经济联系的东欧国家,然后牵连到苏俄,引发了连锁效应,导致苏俄崩盘。
美国操作的石油价格崩盘事实上根本不是关键,关键还是工业,当东德、捷克、波兰、匈牙利这些东欧的小兄弟们一个个因为工业被赶超,陷入到空前的国际债务危机时,苏俄的末日就注定了!
而在这一世,谷雨通过一连串操作,把所有有可能接受美国经济转移的东亚国家都狠狠得折腾了一遍,实现了中国的一家独大,这就注定了中国在美苏冷战中的关键地位。
中国站在苏俄一边,苏东阵营就有充足的农产品和轻工业品供应,就能够稳住阵脚,和美国长期周旋,前世苏东阵营撑了四十多年,这一世如果苏俄下决心输血,最起码可以多撑几年。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多资本,谷雨才昂着头要求以较为优惠的条件入关,这是中国应得的,而且他也把面子给得足足的,就看肯尼迪如何选择,若是肯尼迪还如预期的那般不以为然,等到古巴导弹危机结束,美国人又牛逼起来之后,中苏就要联合在美国人好好上上课!
事实上,谷雨确实对现在入关不抱希望,但有些东西必须挑明,美国如果觉得还不能接受,那咱们就撕逼一番,撕逼之后发现接受所付出的代价要小于不接受所付出的代价,美国自然就会接受,美帝国主义最认实力,那中国也用实力说话……
肯尼迪没想到他挑起了移民问题,谷雨能够说出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但其中隐含的意思他也非常清楚,中国现在非常克制,也愿意遵守美国主导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但美国必须给中国一个有尊严的位置,让中国以发展中国家的身份进入关贸总协定就是中国的要价。
但美国自始至终就是不愿意给中国这个位置,原因很简单,中国的块头实在太大了,把这么大一个块头放进美国主导的国际经贸体系,是一个巨大的不可控因素,除非中国自废武功,答应一系列极其苛刻的条件,但从今天谷雨的态度来看,根本不现实。
按照美国的设计,应该是美国吃肉,欧洲喝汤,中国和其他广大亚非拉国家的任务就是被剥削,但随着中国的国防实力不断提升,工业化进程不断加速,中国不仅不会甘心被剥削,甚至于连喝汤都未必满意,搞不好还想上美国人的桌子上抢一块肉吃,这如何行?
此时奥黑可能还没有出生,但他那句著名的话却是美国精英们的共识,中国人嘛,勉勉强强吃饱肚子,也就行了,还想太多,别做梦了!
事实上,即便中国愿意跪下来,美国都未必允许中国加入,前世美国那种经典的金字塔结构还没有建成,对欧洲各国的控制也才刚刚开始,英国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死心,还想保留核武器的控制权,而戴高乐的折腾,美国损失巨大,后来用了好几年时间,才费了老鼻子劲才压住。
美国对欧洲尚且如此,又怎么可能在各项体系还没有充分建成之前,就把中国放进来,就算中国答应了很多很多,甚至不惜跪着进门也不行,中国是一个完全主权独立的国家,美国人能够牵制的东西相对有限,可以说放进来容易,想赶出去就难了。
所以哪怕一些美国资本家对中国开放充满了期待,对从中国获益充满了渴望,但美国还是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今天也同样如此。
本来美国就不可能答应,更不要说,中国还准备软饭硬吃,美国自然不答应,有本事你闹腾,我还怕了你不成,随着肯尼迪不断委婉的用词,谷雨来到美国最重要的两个议题国际安全和中国入世的试探都没有成功。
说到这里,双方都有些失望,不过幸好两个国家对此前两个议题的失败都有心理准备,双方也都很默契的安排了第三个有可能成功的议题,那就是双方互相降低关税,缩减不必要的贸易壁垒,此时基本上已经谈妥,只有几个比较棘手的问题,需要最高领导人当面敲定。
而谷雨在谈判中,不顾身边副总理尹仲容拉袖子、递纸条,一连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肯尼迪三个条件,然后站起身,伸出手说道,“总统先生,这里面有八个需要你我当面敲定,我同意了三个金额较大的,加起来超过了有争议贸易额的50%,后面五个,总统先生若是同意,贵我两国可以立刻签字!”
肯尼迪想了想,也站起身与谷雨握了握手,也同样十分爽快的同意了,至此横亘在中美两国多年的贸易问题取得了重大突破,谈判多年的《中美新贸易协定》终于获得签署。
根据美国政府的推算,协定签署后,中美每年的贸易额将增加一倍以上,不仅美国的农产品获益,美国的设备制造业同样获益,美国付出的自然是纺织品等领域一定的牺牲,而这同样也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回避。
而这份《中美新贸易协定》也让中国和苏东国家基本脱钩,中国被另类,不属于美国定义的共产主义国家行列,而被定义为正在由中央集权式的计划经济体向市场经济体过渡的国家。
虽然中国还被美国审核所谓的国家安全,但需要审核的东西少了一大截,这在谷雨看来是此次美国之行最大的成功,而美国同样也认为美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此时美国还拥有着巨大的经济实力,虽然进入到50年代以后,美国的国际收支是不是出现一些逆差,但逆差的数目不大,并且不是经常性的,不过也因此导致外国向美国以美元兑换黄金,到目前为止,美国的黄金储备已经减少了四分之一左右。
而与此同时,美国的经济增长率也开始下降,虽然1960年美国仍然有三十多亿美元的贸易顺差,但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却只有可怜巴巴的3%左右,与美国巨大的国内生产总值相比,美国每年不到两百亿美元的出口额实在太少。
对于美国经济现在所出现的各种问题,美国将其归因于自由贸易推行的不够彻底,以至于美国没有充分通过增加国际市场销售而扩张国内经济,没有在其他经济体飞速发展中寻找新市场。
此时的美国人对自己的商业竞争力仍然保持着足够的信心,在美国看来,他们拥有世界上最高度机械化的经济,经济生产效率世界最高,世界平均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工人群体,便利和宽松的融资条件,更便宜的原材料,美国的规模化生产,一流的营销经验,高标准的质量控制,高效率的售后服务……结论是美国人完全可以继续推动自由贸易。
恰好这段时间,随着欧共体的成立,美国在欧洲吃了瘪,在基本消除了对美国经济依赖之后,欧共体关税同盟提前成立,并推行共同农业政策,直接形成了一个个贸易壁垒,严重冲击了美国的工农业产品销售,美欧经济摩擦不断,什么小麦战,冻鸡战、人造纤维战、地毯战、玻璃战一个接着一个。
所以美国人一边推动所谓的大西洋自贸体系,一边则下大力气增加对华出口,在中国连续做出了近乎全面开放和大幅度让步的前提下,双方的新贸易协定终于签字,这也意味着中国入关之路迈出了十分坚定的一步,毕竟对美关税下降,也同时会对其他国家降低关税,这将极大的促进国际贸易往来。
所以当天晚上,在顺利达成这项协议后,肯尼迪在白宫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有一千多名美国宾客出席,谷雨看到这么多美国人到来,心情非常愉快,挖墙角的大业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第56章 再谈1
在这一天的会谈之后,第二天谷雨和肯尼迪进行了第二次闭门会谈,就一系列国际问题交换了意见,谷雨再一次见识到美国人的霸道。
比如在古巴问题上,肯尼迪告诉谷雨,美国将中断美古贸易,对古巴实行经济、金融封锁和贸易的全面禁运,他要求中国减少或者直接取消对古巴的投资和贸易往来,谷雨则明确表示这不可能,美古之间是怎么回事,跟中国无关,美国没权利禁止中国公司和美国的合作。
肯尼迪就威胁说,美国将禁止在古巴进行投资或与其进行贸易的一切外国公司进入美国;凡从古巴进口蔗糖等产品的国家,美将禁止从该国进口同类产品。
谷雨听到这里,很坚定的说道,“总统先生,中国政府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国家、任何政府做生意,绝不会屈从于任何压力,这是中国政府的原则,不仅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
“这会影响中国的入关进程!”
“中国渴望入关,但中国能接受的是站着入关,绝不是跪着入关,不管台上的中国领导人是谁,都不可能改变这一点!”
谷雨愿不愿意与古巴合作是他的自由,怎么可能美国说不让,中国就不让?今天在古巴问题上让步了,明天美国要求中国在苏东贸易问题上让步怎么办?这不是扯淡吗?这个问题根本没得谈!
不仅如此,谷雨还准备在古巴导弹危机之后,帮助古巴扩大镍矿等金属矿生产,并加大进口的力度,古巴又不需要花费宝贵的外汇,能进口多少都是好的,镍这种资源,在未来的新能源时代更加重要,中国尽量多储备一些,以防万一。
见谷雨态度异常强硬,肯尼迪试探未果,只好尴尬的耸耸肩,随便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然后开始了第二个问题,马来西亚问题,美国人提议在承认马来西亚联邦的基础上,促成东西两派进行新一轮谈判,通过选举组建一个联合政府。
谷雨听到联合政府就笑了起来,“二战结束后,苏俄的钢铁元帅也一直想在欧洲搞联合政府,但最后是什么结局,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个人对联合政府这个东西是不相信的。
不过马来西亚问题继续僵持下去,对马来各族确实不是好事,不过马来人的方案不行,联合政府中各少数民族必须有代表,也必须赋予移民同等的公民权,对于那些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要给予高度自治……”
自马来战争爆发以来,围绕着马来西亚的谈判,已经不知道搞了多少轮,但始终谈不拢,原因很简单,中美双方都不愿意实质性的解决马来问题,也解决不了。
通过马来战争,中美两国各自划了一块缓冲区,而到了战后,谷雨根本不顾美国的批评,继续大规模移民,不仅仅南洋、东华和婆罗洲送过去的回教徒继续往东马送,中国核心区的回教徒,还有西域的回教徒也往东马送,另外暹罗也把南方地盘的回教徒赶到了大马。
虽然两方划线分治,但只是暂时的,而且谷雨也没有想搞出一个新朝鲜半岛的想法,随着内地信教华人的增加,原来不信教的华人大多安排撤走,把东马的防务交给国内过去的回教徒,他的理由是两边都是回教徒,自然就可以进行谈判。
美国人格外重视新加坡,根本不可能放弃,他们自然还是想维持马来西亚的统一,所以对马来人支持很大,希望由马来人组织创建一个联合政府。
但这么多移民出现在马来,马来人自然感受到巨大的危机,民族主义情绪高涨,不仅大批西马华人被逼着离开,印度人也被逼着离开,对于外来的回教徒,马来人同样不买账,根本不承认是马来人,双方交界地区的各种冲突不断。
美国人一开始还想做点什么,后来干脆也懒得管了,马来半岛乱成一团,迟早会拖累中国,美国海军只好保住新加坡,维持好马六甲海峡就行了。
中国这一边也有应招,时不时对外宣传要搞一搞克拉海峡运河,虽然我现在不干,但是修运河的土地早已经圈占好了,独家修筑权也有了,若是马来半岛乱局损害中国航运,那就修运河呗……
两家既然是这个态度,谈判能成功才见鬼,不过等到肯尼迪上台,形势又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此时日本逐渐从战争中恢复过来,虽然美国人让本州日本入关,让日本经济这些年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但现在仅仅是1961年,日本经济还不够强大,日本经济要想继续发展,需要一个可以大量接纳日本货物的市场。
可日本人左看看,右看看,能够毫无顾忌的卖一卖货物的就四个地方,菲律宾,没什么冤仇的缅甸,还有就是爪哇和马来西亚,但悲惨的是,除了菲律宾,其他三个地方都不怎么样。
马来西亚是这个鬼样子,而缅甸内战不断,国力一步步衰颓,又有大批华侨,虽然可以合作,但也仅仅合作,日本人必须面对中国的竞争,能占据的市场有限。
而爪哇自从中国的游击队离开后,美国人帮助爪哇人控制住了整个爪哇,现在是稳定下来,但爪哇人多地少,被中国破坏之后,现在还在缓慢恢复当中,市场潜力是不小,但目前根本不怎么样。
即便是菲律宾,日本人也面临着中国人的竞争,菲律宾又不是很傻,虽然靠拢美国,但看到爪哇、马来西亚的下场,根本不敢招惹中国人。
所以美国人想来想去,必须解决马来西亚的问题,让日本人可以投资发展,毕竟马来西亚的基础还是非常棒的,但问题是马来西亚想真正和平,中国的态度很关键,不能让中国这么捣乱下去……
而在目前这个阶段,谷雨也没心思再在马来西亚搞事,说到底现在已经是1961年,过去那种粗暴的玩法必须调整了,连美国都开始解决种族隔离问题,他原来对回教徒严厉打压的态度也要调整,要不然与阿拉伯国家也不太好相处。
此时经过连续二十多年的严厉整顿,中国国内的回教徒势力遭受到了沉重打击,目前本土各种回教徒加起来大概有700万左右,不过人口的1%。
而经过战后一系列迁徙,西域、甘肃、青海、陕西四省的回教徒比例明显下降,云南和山河四省的回教徒基本被迁走,小聚居的局面被打破,主要是大杂居。
更重要的是,那些能说阿拉伯语的信徒,基本在战争中清理,国内各个清真寺现在使用的《可兰经》都是汉语版,也都有谷雨微笑的照片……
现在各个清真寺的阿訇大都是接受过新思想熏陶的年青一代,而国内大中学校中也有只招收信徒的宗教系,宗教系学生毕业后会成为各类教职,他们被赋予重任,一旦发现有异端,可以立刻举报,只有在防范各种异端传播中做出贡献的人,才会得到提拔。
现在这些新时代阿訇不仅出现在国内的清真寺中,也出现在东马各个清真寺中,他们向东马的各民族传统先进的理论,那些异端自然要坚决排斥,也正是有这么多爱国爱教的忠贞阿訇在,东马的中国移民才表现出非凡的战斗力。
既然大的问题没有了,谷雨自然不介意做一些让步,但前提很清楚,移民过来了就不要想着让人走,也必须给予高度自治,肯尼迪表示可以在这三个条件的基础上谈判,但从现在开始,中国不得再向马来西亚移民,马来西亚人口密度已经相当大了。
谷雨想了想说道,“总统先生,中国信教群众想去马来西亚,是他们的迁徙自由,中国政府没有权力管。这些年,为了更好的发展经济,我国也正在学习贵国,给予人民更多的迁徙自由,原来入城的严格限制也正在一步步放宽,您现在的要求让我非常迷惑……”
肯尼迪差点没有一口盐汽水喷在谷雨脸上,他非常不高兴,直接说道,“主席先生,中国那是强制移民,不是什么迁徙自由,您不能曲解自由!”
“总统先生,我必须向您澄清两点,一是中国自建国后,一直非常尊重人民的迁徙自由,所有移民的群众都是自愿的,不存在任何强制,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我要说的第二点更加重要,中国人对自由的理解与贵国有本质的区别,中国人理解的自由是自然人的自由,任何一个中国人,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想干啥就干啥,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不存在任何限制,而贵国不是,贵国的自由本质上是自由组建和运作社会团体的法人自由。
曾经有中国留学生在贵国在阳台上晒一件衣服却被邻居报警,这是中国人怎么也不理解的,我在自家的阳台晒衣服碍你什么事?这是我的自由呀!
但在贵国却非常合理,原因就是,贵国的社区是典型的法人团体,拥有制定社区规范的自由,社区能决定你家院子里能种啥布置啥、外墙要装成啥风格、社区的教堂你要出多少份子,社区是自由了,可社区居民真的都喜欢吗?
不少中国留学生搬新家之后发现自己完全被安排了,住屋外墙和院子想体现一些中国特色?不行。想晒一件衣服,不行;自己不信教不出教堂的份子钱,不行……”
谷雨在自由的问题上挑战美国,肯尼迪大为震惊,但谷雨一针见血的指出美国的自由是法人的自由,而不是自然人的自由后,他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辩论,因为谷雨一点没有说错,他对美国的认识非常深刻,但肯尼迪却对中国缺乏了解。
但即便如此,肯尼迪也绝不允许谷雨挑战美国的自由,这是美国的立国根本,所以他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强调美国的自由是全方位的,不仅有谷雨理解的法人自由,同样也有自然人的自由,相反中国或许有一些自然人的自由,但在法人的自由上做得非常不到位……
谷雨一向不喜欢辩论,不过该辩论的时候,他也不含糊,在肯尼迪长篇大论说完后,这才缓缓说道,“总统先生,贵我两国国情有着巨大的不同!
中国的人口太多,地形极其复杂,中国社会自始至终就有一个习惯,一定程度上压制法人的自由以保证国家一定程度的集权,可以办一些大事,这是必须的!”
谷雨举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长城、黄河治水和京杭大运河为例,如果中国不一定程度上压制法人的自由,很难想象在中国的古代会完成这样的超大型工程。
那么不完成这些工程,中国人的生存环境就要出现重大问题,没有长城,来自北方的少数民族就会肆无忌惮的入侵;没有黄河治水,中国核心区就会年间泛滥;没有京杭大运河,中国的南北就要分裂!
相反,中国人对自然人的自由,事实上一直都是相当尊重的,中国允许同性恋,还创造了很多有意思的成语;中国允许各种宗教的传播,历史上从来没有爆发出宗教战争……
说到这里,谷雨笑着说道,“总统先生,我理解贵国意识形态对自由的坚持,但贵我两国对自由的理解有着巨大的不同,我之所以提及这种理解上的分歧,就是希望贵我两国能够求同存异,尽量站在对方的立场理解问题,就如同我昨天提到的计划生育一样!”
虽然谷雨都这么说了,但肯尼迪还是不放过,他又居高临下的说教了一番,不过批评的同时,他隐隐又觉得谷雨刚才的解释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这一点也跟肯尼迪的信仰还有他的政治立场有关系,他信仰天主教,思想又较为新潮,并不是太被美国主流的WASP认可,有些被排斥,所以他自然就有些听得进去。
不过心里可以这么想,但嘴上绝对不能这么说,老美现在国力强盛,上上下下都觉得是天选之国,根本不可能接受中国有不一样的理解,还是那一句话,美国人宁愿相信中国没有自由,都绝不能相信中国对自由有不同的理解,还是那句话,异端比异教徒可恶!
而谷雨倒也没有打断他,耐心等他说完,然后看了看表,摇摇头说道,“总统先生,中国对自由有与贵国不一样的认识,贵国愿意理解也好,不愿意理解也罢,时间有限,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就留给两国的知识分子吧!”
见谷雨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肯尼迪只好停了下来,连续两个问题谈得都不理想,而到了第三个议题阿富汗问题,谷雨倒是遂了美国人的愿望,表态中国不会插手!
目前美苏两国在阿富汗还在对峙当中,赫鲁晓夫嘴上不断说着要南下攻击喀布尔,但并没有付出行动,阿富汗人民革命军和阿富汗政府军目前虽然不断有交火,但大的战斗已经停了下来。
赫鲁晓夫这样干也是没办法,一方面是美国空军下场,而且更多的美国军队出现在喀布尔,赫鲁晓夫不愿意与美国人硬拼,万一冷战变热战,就有可能超出了他的控制。
美国那边也一样,所以空军上阵,但陆军一直没有上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已经形成了一条线,双方很有默契,不轻易越过去。
另一方面则是苏俄在阿富汗北部的经营并不顺利,阿富汗人民革命党那一套在阿富汗北部水土不服,虽然苏军强力压制,但赫鲁晓夫又不愿意动员太多的军队,自然不可能在前线多用力。
对于苏俄遇到的困境,美国人也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中情局不放过这一点,也投入了一些力量,但苏俄动员了好几万人,而阿富汗北部可供周旋的空间又太小,苏俄的家底摆在那里,完全可以一步步加强控制,美国人又不傻,自然不可能投入太多。
此时美国人自己也有一大堆麻烦,苏俄上阵后,美国人不愿意与苏俄硬碰硬,这直接影响到阿富汗军政府的信心,虽说有美国人撑腰,但美国人隔着上万公里,老毛子可就在北面,永远搬不走。
如果这么长期拖延下去,以老毛子的脾性,阿富汗北部可就不是阿富汗的,所以阿富汗军政府强烈要求与苏俄谈判,甚至于希望美苏两头大老虎,全部滚蛋,而不是以阿富汗为棋盘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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