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537节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森田浩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世界格局正在剧变，苏联摇摇欲坠，美国虽然通过海湾战争证明了自己的强大，但并不是一家独大。

因为中国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崛起，现在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世界第三大军事强国，东亚的超级霸主，而这块织锦的出现，仿佛冥冥之中的某种呼应，难道中国要击败美国，成为世界之主吗？！

次日清晨，林教授刚刚醒来，就听到帐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教授！”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冲了进来，脸色苍白，“刚刚接到北京的卫星电话……上级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发掘，所有文物封存，等待专机接送！”

林教授心头一震：“为什么？”

“这是无双国宝！”

林教授深吸一口气，走出帐篷。

沙漠的朝阳刚刚升起，将整个营地染成金色。远处，几辆军用吉普车正卷着沙尘疾驰而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块被小心包裹起来的织锦，心中涌起一种预感——这块来自两千年前的织锦，即将掀起一场远比沙漠风暴更猛烈的浪潮。

……

"红外扫描确认是汉代蜀锦！"白发专家王世襄激动得眼镜滑到鼻尖，手指颤抖地指向投影仪上的光谱分析图，"《汉书·天文志》明确记载过这个星象——公元前202年，五星连珠悬于东方，正是高祖刘邦称帝之时！"

“而上一次五星出东方是1921年，而谷主席亲自设计的国旗也是五星红旗，这绝非偶然，这是冥冥中注定，天命所归！”

会议室骤然安静，社科院研究员林徽声教授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会议纪要上，他忽然意识到，这件文物震撼的不仅是考古界，这是绝对的政治问题，直接关系到党和国家合法性！

晨光微熹时，关于织锦的绝密报告已经摆在最高层的案头，"建议冷处理，上报在世的常委级老同志，一定要请谷主席指示！"李思明的批示不长，但秘书注意到文件边缘有反复摩挲的痕迹。

当天下午，故宫博物院突然宣布闭馆检修，而本该播报织锦新闻的《新闻联播》，头条却是关于长江三峡工程的进展。

但历史的洪流岂是人力能挡？当"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织锦在西域尼雅遗址出土的消息传出，整个世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纽约、伦敦、东京的汉学家们疯狂翻检典籍，试图证明这件两千年前的织锦是否暗藏某种预言。

上海外滩的和平饭店九楼套房里，一位来自兰芳，号称是李ZR同族的李永福将厚厚一叠美钞拍在红木茶几上，崭新的百元大钞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十万美金，现金。"他盯着对面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声音沙哑，"我只要看一眼照片，就一眼。"

工作人员的手指在公文包上收紧又松开。窗外黄浦江的汽笛声突然变得刺耳，仿佛在拷问每个人的良知。最终他摇了摇头："李先生，这是国家一级文物，在正式展出前……"

"再加五万！"李永福突然抓住对方的手腕，"我叔父临终前说……"话到此处竟哽咽起来，"说谷雨出世，中华当兴，五星为证……这绝不是巧合，绝不是！"

西安的老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毛笔在红纸上歪歪扭扭写下的"五星出东方"五个大字，会让肉夹馍摊子变成朝圣地。

"让让！让让！"戴着红袖章的街道办主任拼命维持秩序。队伍从西羊市一直排到鼓楼，有人甚至带来了香炉。最前排的老太太颤巍巍地摸过字迹，突然转身对记者说："这墨香！跟四十年前国庆游行时一个味儿！"

广州十三行的景象更令人瞠目。凌晨三点的批发市场里，上百台丝网印刷机同时开动。"咣当咣当"的机械声中，印着织锦纹样的T恤如潮水般涌出。

最抢手的那款背后不仅印着谷雨名言，还在衣领处绣了颗小小的五角星——后来质检员发现，这些星星的针脚走向，竟与尼雅出土的织锦纹样分毫不差。

"我们就是照着《人民日报》头版照片描的版。"老板叼着烟说，烟雾后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着光，"昨晚梦见我太爷爷，他说当年在广州起义时……"话没说完就被新来的订单电话打断。

中关村刚搭建的"华夏星象"BBS论坛上，清华研究生王卫东的帖子正引发核爆级讨论。这个戴着厚镜片的年轻人用傅里叶变换推导出惊人结论："五星连珠时的引力波扰动，可能改变量子纠缠态……"

三小时后，中科院理论物理所副所长陈春先实名发帖："一派胡言！"紧接着贴出三十页演算手稿，顷刻间整个学术界炸开了锅。

北大哲学系教授连夜撰文《科学与谶纬的辩证关系》，却被学生们发现引用的《开元占经》版本有误。最戏剧性的是，紫金山天文台突然公布一组1945年的观测记录——当年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征日本时，天空确实出现过行星异常排列……

洛阳老城区的四合院里，九十二岁的老四路军赵金柱正对着摄像机镜头。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抓住记者的话筒："1933年打太原城那晚，我们全班都看见了！"

镜头剧烈晃动起来，画面边缘能看到赵老的儿子在拼命摆手。但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发出骇人的亮光："五颗星星排成尖刀形，指导员说这是……"

当晚的《新闻联播》出人意料地完整播放了这段画面。虽然字幕注明"历史记载该天象120年一遇"，但收视率依然飙升至38.7%。全国各地的老干部活动中心里，突然冒出无数类似的"回忆"，最离奇的是来自西域的一位老红军，他声称当年攻入西域时："北斗七星突然变成了五颗……"

青岛军港的薄雾中，新服役的中国神盾六号驱逐舰"哈尔滨"号正在进行首次战备巡逻。当军舰驶过刘公岛海域时，雷达操作员突然瞪大眼睛——屏幕上出现五个光点，排列形状与尼雅织锦上的星图完全一致。

"方位273，高度60，速度……"声纳员的报告戛然而止，因为五个光点突然组成一个标准的五边形。

事后海军装备部的调查报告厚达两百页，但所有水兵都记得那个瞬间：整艘军舰的电子设备同时闪烁，"可能是电离层扰动"。

……

新加坡正在举行一次华商会议，BBC记者詹姆斯·威尔逊举着话筒，镜头对准了七十八岁的潮州会馆主席陈永年。

"陈先生，您对这件汉代织锦的出土有何看法？"威尔逊刻意加重了"汉代"二字的发音，"有学者认为这是伪造的……"

"后生仔！"

茶杯突然在威尔逊脚边炸裂，飞溅的瓷片惊得摄像师倒退两步，陈永年枯瘦的手指蘸着泼洒的茶汁，在桌面重重写下"出洋"两个狂草汉字。

"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老人的闽南语带着古早的泉州腔调，"1740年红溪惨案，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火枪齐射时，我高祖陈阿福的尸体就漂在这条溪里——头颅被垒成京观，眼珠被乌鸦啄食……"

宴会厅死寂。马来西亚橡胶大王林梧桐的叉子当啷掉在餐盘上，这位平日西装革履的巨贾此刻竟像孩童般发抖。

陈永年突然改用荷属东印度时期的马来语，声音却诡异地年轻起来："我十岁那年，祖母牵着我去红溪上香。她指着溪水说'阿年你看，这里的每一滴水都带着唐人冤魂……"

老人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水晶吊灯，却仿佛看见八十年前的月光，"那天夜里，她教我唱一首歌。"

沙哑的闽南语歌谣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当第一个音节响起时，马来亚商业大亨蔡天宝的酒杯突然脱手——65岁的商业巨子竟像被雷击般站起，跟着哼唱起来。

"是《郑和航海祭神曲》！"菲律宾糖业大亨陈永栽惊呼，这位在马科斯军管时期都面不改色的铁腕商人，此刻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祖父……我祖父临终前唱过这个调子！"

歌声像野火般蔓延，先是泰国米业大亨谢国民加入合唱，接着是爪哇木材大王黄奕聪，当唱到"七星指引"这句时，整个南洋商会最显赫的十二家族掌门人全部起立。

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穿着传统对襟唐装，但此刻都用同一种血脉深处的语言，唱诵着六百年前郑和舰队祭拜妈祖的古老旋律。

威尔逊惊恐地发现，这些平日在南洋美国的势力范围内，习惯用英语谈判、用美元结算的商业巨子们，此刻眼中燃烧着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光芒。

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这魔幻一幕：水晶吊灯下，十二个平均年龄超过六十岁的华人富豪，正对着北方星空的方向，像水手般齐声高歌，他们在向那位中国领袖致敬吗？

……

谷雨正翻阅着各地送来的简报，他的心情很复杂，他的出现异常奇怪，所以他对五星出中华多多少少有些迷信，难道他出现在这个时代真得是偶然吗？

秘书轻声问："首长，要发个统一口径的通知吗？"

谷雨放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不必了。"他望向窗外，五星红旗正在广场上空猎猎作响，"这就是我们的文明，支撑我们走到今天，几次衰落，但有几次崛起的底层逻辑！"

……

京都大学特别讲座，森田教授投影仪前的听众席挤满了人，"诸位请看尼雅遗址的经纬度。"激光笔在地图上画出一个惊人的弧线，"这里正对长安未央宫遗址轴线，而五星图案与公元前202年实际天象完全吻合……"

后排突然站起一个右翼学生："教授！这文物是不是证明支……中国自古就有天命？！"

森田沉默地切换幻灯片，而此时窗外传来游行队伍的呐喊，泡沫经济崩溃后的第十次反政府示威正在京都街头蔓延，不知谁开的头，满礼堂师生突然齐声诵起鉴真和尚东渡时带来的《大方广佛华严经》——用纯正的汉音。

而在东京，右翼分子铃木的脸上，像血一样刺目，"八嘎！这不可能！"他狠狠砸向交易大厅的座椅，身旁的同事却沉默不语。

电视里，NHK正在循环播放中国考古发现的画面，那幅"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的织锦特写，像一把刀插在本州日本的心脏上。

"昭和十六年（1941年）……"铃木的祖父曾是关东军军官，常对他讲述"大东亚共荣圈"的荣光。可现在，华尔街的金融秃鹫在撕咬日本的泡沫经济，而中国——那个曾被他们蔑视的支……——竟成了天象眷顾的"天命之国"。

更让他崩溃的是年轻人的态度，"战后九州一直都很好，那些财阀都被彻底消灭了，货币非常稳定，商品可以大量出口中国，享受本土企业的待遇，"一个刚入职的银行职员小声嘀咕，"美国、苏联就知道抢劫我们，把我们当奴隶……"

昏暗的灯光下，伏特加的酒瓶在木桌上投下摇晃的阴影。"听说那东西上写着‘利中国’？"煤矿工人山田压低声音，用混杂着北海道方言的日语问道。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五角星的形状，像是某种禁忌的符号。

酒馆老板佐藤没有回答，而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教师突然开口："我爷爷说，1945年苏联红军登陆函馆时，军舰上就画着五角星……"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可他们已经衰落了，真正可以挽救我们的是中国！"

酒馆里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苏联扶持的日本社会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刚刚下达了第1147号命令：严禁讨论"五星出东方"，违者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论处。

但禁令越严，流言越凶。

第二天清晨，札幌中央广场的列宁铜像下，有人用粉笔画了一幅简陋的星象图。警察赶来时，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几个老人对着图案低声念着阿伊努族的古老咒语——那是北海道被遗忘已久的星空传说。

"干杯！"

福冈码头的海鲜大排档里，中日合资企业的工人们举着青岛啤酒碰杯，"我爷爷当年被强征去中国打仗，"老渔民中岛喝得满脸通红，"结果1945年被解放军俘虏……他们给他饭吃，教他写汉字！"

他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解放军战士教日本战俘写"和平"二字的场景，而

码头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香港证券交易所的行情。

九州电子（KYUSHU ELECTRONICS）的股票代码旁，是一路飙升的曲线——这个搞光缆、路由器和网络设备企业刚刚在中国获得了高达50亿人民币的大订单，是香港最火热的股票之一！

"看！"一个孩子突然指向海面，中国海军东海舰队的训练舰"郑和号"正缓缓驶过关门海峡。甲板上的水兵们用信号灯打出摩斯密码，福冈岸上的观测站立刻沸腾了——那是中文的"共同繁荣"。

……

金成柱的手指在玻璃展柜上留下汗渍，作为朝鲜最年轻的考古学者，他本该为"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织锦的发现而兴奋。

但这件汉代文物与平壤博物馆藏的"檀君星象图"纹饰惊人相似，足以改写东亚文明史。但此刻，他的视线死死钉在织锦中央那五个刺目的汉字上："利中国"

"金同志，你怎么看？"院长朴正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微妙的试探，这位七十岁的学者是金九时代的遗老，曾在1945年随中国解放军一起跨过鸭绿江。

金成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小时候在教科书上看到的插图：檀君降临白头山时，天空也有五星连珠之象，但民间流传的版本中，那五颗星排列成的，分明是"??（朝鲜）"两个字的古篆变体。

"这……这显然是东亚文明共有的天文现象。"他选择了一个教科书式的回答，指甲却不知不觉掐进了掌心。

而在开城的高丽博物馆，正在举行一次秘密会议，"诸位都是读过《三国史记》的。"白发苍苍的馆长李舜臣（与古代名将同名）轻抚一卷古书，"《高句丽本纪》记载，朱蒙王建国时'天有五星，如连珠贯日……"

文化部副部长突然打断："但那上面写的是'利扶余'！不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老馆长翻开的书页上，分明是汉字记载的"利中国"三字，只是被人用朱砂精心涂改成"利高丽"。

老馆长的声音像从地底传来，"李承晚悄悄下令修改了七十三处史书记载。"他枯枝般的手指划过另一本《李朝实录》，"连世宗大王创制训民正音的真意都被……"

“李承晚已经下台了，金将军也退居幕后了，该恢复历史的真相了！”

“会不会？”

“他不敢！”

秘书发现已经退居幕后的金将军已经在《朝鲜新闻》前坐了三小时，报纸头版是精心裁剪过的织锦照片——只保留了五星图案，下方的汉字被巧妙地用领导人题词遮盖。

"通知科学院！"金将军突然对空气说话，"《檀君纪年》修订工作要加快，这都是李承晚干得，与我无关！"

……

阮文雄蹲在屋顶上，收音机的天线歪歪扭扭地伸向南方的富国省，信号十分清楚——“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他的手在发抖！

“阿雄！快下来！”妹妹在黑暗中低声喊他，“有警察在巡逻，小心被他们看到！”阮文雄拿着爬下梯子。

屋内，母亲正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缝补衣服，父亲则沉默地抽着劣质香烟——那是从黑市上买的“富国牌”，富国省产的走私货。

“听说……那边的人家家有电视，户户有楼房？”妹妹小声问。

没人回答。但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最新消息——”黑市商人阿福压低声音，从麻袋底下抽出一份皱巴巴的《人民日报》，“南越就要回归中华了！”

围拢过来的南越人眼神发亮：“真的假的？”一个戴草帽的老农问。

“当然是真的！”阿福拍着报纸，“你看看这照片！两千年前的织锦，清清楚楚写着‘利中国’！”

有人低声问：“那……对我们越南人来说，是什么意思？”

阿福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那是他上个月偷渡去富国省时拍的：宽阔的马路，高耸的楼房，小汽车、大卡车南非飞驰，街边小贩推着崭新的电动三轮车，“意思就是——”

他环顾四周，“跟中国混，有肉吃，很久以前，我们是中国的一部分，那时候，我们叫交趾，富国都属于中国，我们自然是中国的……”

而此时在西贡大学，“同志们！”学生领袖陈明站在课桌上，声音压得极低，“‘五星出东方’不是迷信！这是历史的必然！”

台下，几十个大学生屏息听着，“看看现在的南越！”陈明举起一份经济数据，“军政府贪污腐败，物价飞涨，而我们北方的同胞——”他换上一张照片，“看看河内，他们交交趾市，他们的人均GDP是我们的二十倍！”

有人举手：“可是……中国会要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