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79节

　　“我倒觉得卖一些也无妨！”李强同志想了想说道，“即便成立了大型企业工委，但国资委下面的企业还是太多，有些管理不过来，我们干脆放弃一些竞争压力比较大的企业，中央手中的股份一部分给地方，一部分给华侨和民族资本，九州日本、柬埔寨，嗷，还有南越的吴廷艳家族！

　　而有了这个先例之后，我们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入股九州日本、柬埔寨和南洋华人邦的企业，大家互相持股，利益相关，关系自然密切了许多，既可以一定程度上避免腐败，又可以筹集到一些钱，启动一些项目！”

　　“你的想法确实不错，不过利益方可以多一些，比如在华的德国人、日本人，有些人已经在华独立创办了企业，按照协议，他们享受中国国民待遇！”

　　“对，他们也可以获准购买股份，成为股东！”

　　“这样操作对盘活国有资本很有好处，而且也要大胆一些，两桶油、银行这些大型企业也可以让人参股嘛，拉拢周边的国家是我们的既定国策！”

　　谷雨站起身，有些高兴得说道，“富裕地区的高铁肯定能够赚钱，不少人都知道，我们也可以成立高铁公司，请他们入股，减少国家的投入，另外还有高速公路，可以给人家几十年的收费权……”

　　“谷枢机，还是那句话，办法总比困难多！”

　　谷雨考虑了一会，果断道，“我们在航空上还是薄弱了一些，这个项目可以提前五年，不过这架飞机不仅仅和苏俄合作，也要和欧美合作，我们可以根据设计要求全球招标，愿意参与投标的国内外企业都可以来，如此一来，飞机的安全性和技术水准会有不少提升！”

　　“英美在很多领域对我们有技术封锁！”

　　“波音707不是已经卖给我们了吗？既然能买整机，子系统当然也可以卖，只要我们有足够的需求量，应该能够获得批准！”

　　“若是英美耍弄阴谋，我们采用了英美的东西，快量产了，人家突然封锁，不给怎么办？”

　　“我们从来不指望别人，在使用他国东西的同时，也有国内的备胎！”

　　“发动机一开始还是用苏俄的好，苏俄未来可以谈技术引进，而购买英国的发动机技术太费事了，保守党太难谈判了，只是用了苏俄的发动机，以后和欧美又不好谈！”

　　“航空领域，军用民用分得不是很清楚，英国人的要求完全是刁难，我们的航空人才资源比较有限，现在又多一航一发很容易造成人才分散，项目拖延。

　　我们可以这样操作，中国商飞成立要作为总公司，安飞作为子公司并入，未来专门负责对苏东集团合作，与欧美，嗷，还有本州日本合作，可以搞一个新公司，如此既能做一做协调，又不至于内部打架！”

　　“这样倒是两全其美了！”李强想了想问道，“真的要拉上日本吗？”

　　“日本的航空工业肯定搞不起来，但在美国的扶持下，日本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强有力的子系统供应商，既然美国可以用，中国当然可以用！

　　我们不断从美苏引进民航客机，国产飞机从一开始就必须把标准定得很高，核心部件只能用国际先进成熟的，先把框架搭起来，然后一个个取代国外的东西！”

　　“这样搞，风险还是不小，国外并没有先例！”

　　“所以我想等到70年以后，那个时候基础更好一些，不过安东诺夫的提议也不算错，我们有独立生产轰5B的能力，中航仿制米亚4进展也确实比较顺利，AM-3发动机样机也生产出来了，虽然比不上美苏英，但搞出波音707的机体确实可以办得到，顶破天就是一些核心部件需要用到苏俄的大设备！”

　　“但也只是机体！”

　　“各国都有自己的特长，只有博采众家之长的东西才是好东西，我们制定标准，要求国外为我们专门研发一款发动机，主动权在我们，国家就算禁卖，同款发动机又能卖给谁？国外也需要投入的，这一点你也要考虑到，我们要重视国产，但外国有好东西可以用，还是要用得！”

　　“这么大的投入，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华德56虽然还在试飞，但基础型已经比较靠谱了，我们可以尝试为改进型招标西方的新发动机和新航电，就算不成功，也不影响飞起来！”

　　“你倒是谨慎！”

　　“安东诺夫那边已经有一些准备，可以先想和苏俄谈起来！”

　　“你考虑的比较周全，就这么办吧！”

　　谷雨和李强达成一致，然后两人一起出发，步入到中央全会的会场，而这一次全会的核心议题就是对陈云同志的批评，其最大的罪状就是过去半年多查出的种种银行问题，问题已经到了触目惊心，不得不下大力气整顿的地步了。

　　陈云同志被解除总理职务不是一天两天了，按理说找麻烦也不应该找到他的头上，但谷雨找他麻烦一点都不为过，原因很简单，尽管毛泽民担任总理、顾准担任财政部长已经有4年之久，但他对中国银行业的影响还是非常大。

　　这一方面是陈云在财经系统很多年，根深蒂固，另一方面也和谷雨本人的态度有关系，他一开始没有想过要和陈云彻底撕破脸，更多的是教训他一番，让他按照自己的指挥棒走，所以陈云虽然丢了总理的职务，但对他提拔的人基本没清理。

　　这也不奇怪，毛泽民、薛暮桥、顾准这些财经口的同志与陈云关系本身就密切，谷雨只是对陈云不满，但并不是对财经系不满，即便是他收拾陈云，也没打算对财经系大动干戈。

　　虽然三十年代开始，谷雨在攻伐全国的过程中，留下了很多银行家，银行业又分为国有骨干银行，国有控股银行，国有参股银行，让更多的民营资本发挥作用，并减少银行业的呆账。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上了岁数的传统银行家陆续退休，虽然银行业已经逐步实现了垂直管理，但目前银行业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这里面原因众多，有客观原因，此时的技术条件不够，对银行业的监管确实不到位，比如银行信贷客户经理的权力是很大的，国有银行两个客户经理双签，可以直接贷款十万，这是整整十万。

　　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某企业欲贷款，晚上，吃好喝好到最后：“经理，您支持支持？”一杯十万，对方早有准备，三人抢上，十杯下肚。开包拿章，现场签合同。

　　银行管理人员的权力大，自然问题多多，经常出现银行负责信贷的人员晚上约几个朋友打麻将，第二天赢了的就填存款，输了的就填贷款。

　　更有甚者，信贷员跟贷款户合伙起来骗银行，贷了款然后不还，然后破产，然后贷款户和信贷员二一添作五分了，以至于各种诈骗案层出不穷，一个省级监狱就能派出工农中建四个支行行长级足球队。

　　虽然银行业从1948年起就垂直管理，但各种政府干预还是无处不在，还是有一些地方的干部稀里糊涂，农行直接放款到各户，到了还款的时候，就有当地的领导干部说：“银行的钱还需要还的啊？”，这和“我凭本事接的钱，为什么要还”是一样一样的。

　　某高级别领导和夫人一起去某地考察，题字：大力支持某某地发展，银行行长为陪同之一，之后，大笔贷款下发，贷款企业包括冰棍厂、汽水厂。夏日，送产品至银行，吃一口喝一口后再无人问津。第二年，厂子就不行了，银行的贷款变成了坏账……

　　而随着一些地方的企业日子难过，职工找政府抗议，市长、县长就找行长给企业借钱，而此时为了稳定，各个商业银行也有相应的负担，哪怕成立了政策行也一样！

　　到期了没钱，需要展期怎么办？国企最习惯的时找领导，而那些集体企业、私营企业就更直接了，拿一个报纸包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由行长带到会计处办理入账，行长给会计说：“小李，*总来还钱，帮他办理一下100万，你要不要拆开点点？”会计心领神会，直接开条子……

　　不仅仅国有银行一塌糊涂，国有控股、参股银行情况都不是很乐观，各种呆账不在少数，甚至于有一些地方邀请的民营资本家经营的国有控股银行和国有参股银行，直接就变成了地方政府乃至于一些人的小金库，民营银行家不听话，地方主官还有这些背景特殊人士有无数办法对付办法，一个资本家还敢翻了天？

　　这里面，谷雨也不干净，中科计算还有梦想电子，亦或是张一思搞得服装、化妆品企业各种优惠贷款就没有停过，这几个企业是迅猛发展起来了，就算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可以坏事变好事宣传，但还有很多没有发展起来的呢？又有几个人拥有谷雨的权力！

　　事实上，这些问题谷雨都能忍，也都知道这是发展过成长中必然面对的，但有些问题就不行了，谷雨非常重视中小企业的发展，但各大行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极其不配合。

　　项南担任台湾省长，他就说了台湾一名叫作王永庆的民营企业家故事，“王永庆接下了一个项目，这个工程当时政府干了一半，觉得费劲不愿意干了，转给他。

　　启动这个项目，王永庆就要去找贷款，需要一笔100万元的贷款，有土地做抵押，所有的手续都健全，但找了好些家银行，没有一家愿意贷给王永庆。

　　王永庆发现有一个人态度倒是不错，但也是不给他贷款，为了堵到他，他曾经跟一个股东两个人就开车到他家楼下。

　　王永庆想，你总得回家吧？那我就在你门口候着；你早上总得要出门去上班，总是能碰到你吧？他们两个人就去在那儿蹲了一个晚上，在车里候着。

　　台湾深秋一点都不冷，哪怕稍微冷了，也可以开动发动机暖和一会儿，为了省点油过会儿再把它关掉，一直等到早上七八点也没见到人进去，也没见着人出来，第二天晚上王永庆说再去堵吧，那个股东觉得忍受不了，他说太丢脸，无论如何也不能去了。

　　王永庆自己又去待了一个晚上，就是候不着，找不着这个人，其实不是找不着，是那个人不愿意见他，因为王永庆是民营企业，放给国有企业亏损了没了，他不承担什么责任；如果放给民营企业可能就要承担责任……”

　　谷雨听说后，沉默良久，做出了决定，让项南把这个叫作王永庆的台湾人请到北京，谷雨与此人聊了一番之后，帮他解决了贷款问题，然后给项南说，这个人能做事，让他搞最新的石化，同时把他的企业发展情况隔段时间向他汇报！

　　谷雨自然知道王永庆，在见过本人，确定没错之后，让他拥有前世同样的机遇，但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个王永庆被埋没？还有谷雨一直在推动的各行业企业优胜劣汰，还有鼓励中小科技型企业发展等等决策，甚至专门成立了微众银行，但都不是很成功、

　　早就十大之前，他就下决心进行大规模改革，他的改革思路和李强的设想差不多，安排更多的利益方担任董事，并给予实权，但这项改革的推动却一直不是很顺利，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都有一大堆人阻挠。

　　在纠缠了两三年之后，谷雨不干了，在宣传口改革他用了潘汉年，用强硬的手段支持他干下去，两三年下来宣传体制改革完成了大半，虽然还有一大堆事情，但各个宣传企业被逼着开始竞争，只要坚持下去，谷雨相信能够成功。

　　组织口改革他用了黎玉，黎玉也是霸道人，他同样相信可以成功，所以谷雨当然要把同样的经验照搬到银行口，他准备给顾准重权，完成银行系统的新一轮改革，而要改革，就要下决心把原来的利益集团打垮，这也是陈云被彻底打垮的另外一个原因……

　　谷雨在讲话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提到陈云，而是提到了过去几年的一连串改革，他说得非常直接，“看到执行中出现了问题进行改革是正常的，但现在我们改革的难度却越来越大，可见触动利益比触及灵魂要难，这句老话一点都没有错！

　　我们建国的时间不长，都已经是这样了，等到第二代、第三代再想改革，那还能改得动？中央的决心现在很大，必须坚决改革，不愿意改革，阻挠改革，那就下台；不服气，想斗争，我奉陪到底！”

第87章 年底1

　　谷雨发表了这么一番恶狠狠的摊牌讲话，直接警告一番后，接下来开始表决，陈云同志被剥夺了中央局委员、中央委员；陈毅同志替补他的坑位一点都不奇怪，他本来资历就很老，中央局候补委员多少有些委屈；而顾准则被补选为中央局候补委员。

　　除了人事安排以外，这一次会议决定成立中央金融工作委员会，毛泽民同志兼任主任，李强、薛暮桥、冀朝鼎 、方思琼、顾准和冯乐陶为委员，顾准兼任办公室主任。

　　会议同时决定，成立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统一负责对所有金融机构的监管，长期搞金融的老革命福建省省长冯乐陶被提升为中央监委副枢机，同时兼任第一任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局长。

　　从此之后，中央金融工作委员会负责最高层决策和制度架构，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以中央监委副枢机名义管监察，财政部、人民银行、中央物税委分别负责不同方面的管理，这就避免了这一块的管理真空。

　　很早之前，彭德怀同志就抱怨过说中央监委搞不清银行的弯弯绕，搞都搞不清楚，又如何监管，如何巡视？所以谷雨改变了策略，直接找一批内行的人负责监管。

　　当然了，让自己人管自己人当然不太现实，所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得到授权可以从香港，还有九州日本、华人邦、柬埔寨等地外聘金融从业人员监督，最高可以担任副局长……

　　同时，这一次会议也通过了加大从香港经合组织各国邀请国企董事和监事的决定，这既是为了实现香港经合组织各国的融合，也是为了接下来的操作方便，国企可以对外出售部分股权，好让国内外分享中国发展的红利。

　　既然要进行股权转让，自然要加大相关企业上市的力度，而与前世相比，这一世中国股市要健康许多，谷雨从长远出发，对股市上市资格一直抓得比较紧，对各种违规处罚也比较上心。

　　他规定必须是拿得出手或者是有潜力的好企业才允许上市，所以过去二十多年，不管是香港，还是武汉股市都以大型红筹股为主，大多是基础建设相关企业，到了五十年代后，随着汽车、电器、电子等行业迅速发展，这一块企业也慢慢多了起来。

　　但总体而言，想获得中国股市上市资格很难，不仅必须是同行业拿得出手，而且手里必须有货，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最后的审核归谷雨，谷雨觉得你不行，相关企业想上市很困难，而能够游说谷雨的可以说微乎其微。

　　而且除创业板股票以外，其他股票都要分红，分红比例还不低，而上市之后，总不能立刻就融资，一般总需要有比较好的项目，而大型企业上新项目都是有规划的，周期又长，所以相当一部分地方和企业缺乏上市的动力，我自己过得舒坦，我为什么要上市？

　　而且国家又对股权交易设置了比较高的门槛，就算赚到钱了，也要缴纳很高的红利税，这一切都极大的限制了投机，广大散户也不是很在意，再加上现在交通和信息不畅通，所以社会主流是做生意，搞股市投机根本不红火，所以目前中国股市的股票数量不多。

　　除了那些个精心挑选的创业板股票震荡比较大以外，其他上市企业的股票震荡比较少，如此整整坚持了将近二十年，中国股市的信用一步步创建起来，已经获得了较多的信任。

　　不过谷雨这一套玩法，也引来非常多的不满，大家都缺钱，上市又能融资，你却限制得那么死干什么，地方同志更喜欢搞一搞分配，你一个我一个，同时尽量把那些比较困难的企业推上股市融资，而不是把手里下金蛋的企业拿出来，好企业我自己吃独食不爽吗？

　　谷雨压根不买他们账，一个个目光短浅，只看中眼前利益，只知道打小算盘圈钱，各种乱七八糟的搞法下，股市完全变味，变成了公开的赌场，短时间内看起来各个吃得肥肥的。

　　但时间一长，证券市场的诚信被彻底毁掉了，变得臭不可闻，国家想让股市发挥作用，却发现积重难返，每出一个利好，然后就下跌，这根本不奇怪，出来混，总要还债的……

　　谷雨老老实实讲规矩，搞了十几年，一步步把信用创建起来，现在这个需要大笔建设资金的关键时刻，他就可以发挥股市的作用了，各地不是要搞高铁吗？不是要修高速公路吗？不是要发展通用航空，修机场吗？钱从哪里来？股市自然是重要来源！

　　此时再放开一些限制，让一些好企业的股票大涨特涨，让老百姓愿意投资，自然可以把相关规划拿出来从市场筹资，谷雨想用的资金不就来了吗？不仅仅国内资金来了，国外资金也会源源不断过来，谷雨想出售一些国企股份投资，一步步实现国企的金融化，此时也同样是机会……

　　说白了，谷雨搞股市也是为了圈钱，但怎么圈钱是要有讲究的，前世那种实在太操蛋了，纯粹把老百姓当提款机，一点掩饰都没有，老百姓既亏了钱，又被人骂成是傻瓜，这样搞如何长久？说白了就是权贵资本主义，真是让人无语，就不能多搞一些资本主义，少搞一些封建主义吗？

　　按照计划，接下来将进行一系列谈判，等到明年上半年，谷雨将访问以上国家，也会一一接见各个华侨团体，完成相应协议的签署，在这个国家鱼龙变的关键时刻，必须把所有的筹码都打出去。

　　在这个过程中，谷雨对一些人的态度也会发生改变，第一个获得机会的自然就是可爱的吴廷艳，老吴现在越来越识时务，愿意把南越赚到的钱放到中国花，谷雨也会帮着他解决难题，接下来他可以更多的组织南越劳工前往中国海外省打工，越多越好……

　　南越被折腾了真正一代人，此时有雄心壮志的也没剩下多少了，谷雨放心让他们前往海外省打工，谁让国内的日子慢慢好起来，大家伙不愿意去，同属热带地区的南越人就比较合适了！

　　而无数南越人前往海外省打工，不仅让海外省可以更快的发展，也会让吴廷艳的统治更加稳定，解放军搞过土改，下来又让出去打工，就业问题少了，吴廷艳遇到的困境自然就少了，说白了，谷雨已经驯服了南越，自然要给甜头了，接下来几年，南越也将被纳入到香港经合组织当中……

　　相比于吴廷艳，谷雨对朝鲜就不那么客气了，朝廷政变之后，不断有朝鲜人跑到北京“上访”，或者也可以说是“哭秦庭”，让谷雨干预朝鲜事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金九被刺，朝鲜混乱，谷雨就管过这一次，但这一次，谷雨压根没打算管。

　　朝鲜政变军人打的是维护国家秩序上台，不仅仅整治了左派，也把美国支持的那些所谓自由派政治人物关了起来，搞什么民主，现在朝鲜要发展，发展，怎么发展，自然是效仿中国。

　　一边问日本要战争赔款，一边向中国交好，从中国获得援助，然后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企业或者把劳动力送到国外务工，再把赚到的钱用来搞重工业企业，一步步踏实国家工业基础，做到轻重工业协同发展。

　　这样一条由日本开辟，在中国发扬光大的发展道路，朝鲜有识之士早就想干了，只是政坛混乱，想做做不了，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也是因此，朝鲜军人政变之后，并没有引起较大的反对，朝鲜国内左右矛盾那么大，既然说不通，那就让军政府来凝聚意志吧，只要军政府做事就行。

　　但出人意料的是，美国竟然第一个跑出来制裁，这直接堵住了朝鲜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可能，而中国对朝鲜政变一直是观望的态度，朝鲜军政府领导人派来人解释，中国虽然接待了，但谷雨并没有与朝鲜军政府领导人见面的打算，各项援助已经给的虽然还在给，但那些正在谈判的则停了下来。

　　如此一来，朝鲜压力立刻就增大了无数，这也是谷雨非常乐意看到的，谷雨并不是不愿意发展朝鲜，但朝鲜不能和小仙女一样，有好处就想分，有责任就想抛，只想着薅中国的羊毛，你当中国是大明吗？哪凉快哪待着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和谷雨谈！

　　所以谷雨让何孟雄接见这些人，表明了他的态度，中国讲的是不干涉他国内政，我们两国有盟约不假，但总不能你们朝鲜政变一次，我就管一次，上一次战争刚刚结束，而且主席被刺，骇人听闻，又是战友，我不得不管，这一次我就不太适合管了！

　　何孟雄还将告诉这些人，因为朝鲜的未来实在让人不安，在朝鲜军政府证明自己的执政能力前，中国会暂停支持朝鲜新的项目，不过已经有的合作将会继续兑现，若是朝鲜出现人道主义危机，中国绝对会给民生援助，如果人民出现困难，可以前往中国海外省打工，广大的海外省欢迎朝鲜人……

　　也就在何孟雄接见那些朝鲜人的同时，谷雨也与来到北京开会的国内外专家共聚一堂，一方面是年底了，要和这些位专家谈一谈，问问他们遇到的麻烦，这是老规矩，表明谷雨对知识分子和科技的重视。

　　而这一次还多了一项，谷雨认为中国已经发展到一定的层次，科技发展也有一定的水准，接下来不仅仅要追赶，还要有所创新，谷雨希望这些专家们献言献策，指明中国未来科技投资的方向，虽然大家肯定都会说本行业最重要，但这么多人必然有不少真知灼见。

　　对未来，谷雨当然有自己的认知，不过听一听科学家的，也很有必要，前世中国众多科研计划早在几十年前一穷二白的时候就有规划，这关系到遥远的未来，这就不是谷雨能清楚的，他当然需要科学家们提供专业意见。

　　而在正式开会之前，谷雨把访问苏俄的见闻说了一番，他明言，苏俄现在没有做好打一场核战争的心理准备，赫鲁晓夫前两年制造紧张气氛是以攻代守，不过在古巴被美国人戳破了虎皮，接下来美苏核军备竞赛会消停很多。

　　而美国目前也没有百分百防范核导弹的能力，美国同样畏惧核战争的巨大伤亡和各种物资损失，所以谷雨认为在美国拥有真正成熟的核盾牌之前，冷战变热战的可能性要比大家估计的要小，谁都不愿意出现两败俱伤的事情，更可能的是核大国攻击无核国家和那些有核，但没有实际核攻击能力的国家。

　　中国现在就是第二种，虽然目前的中国和美苏关系都还行，没到剑拔弩张那一步，但中国的问题是核力量还没有薄弱，目前还没有建成真正的核反击能力，所以为了国家安全，未来中国将继续加强核力量，但也会比较节制，不会盲目进行毫无意义的核军备竞赛。

　　对于常规力量的建设，谷雨表示中国将重点发展海空军，陆军主要以提高机动性为主，要想办法做到攻防兼备，虽然要有应对世界大战的准备，但更多的是要应对局部战争！

　　谷雨这番话一出，安东诺夫大吃一惊，谷雨对未来形势的判断竟然与苏俄完全不一样，苏俄一直按照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在准备，中国则改成了应对局部战争。

　　对未来看法的不同，也就注定了中国在实现一定的核反击能力后，军事投入比例必然会进一步下降，美国人不可能忌惮这样的中国，相反他们只会更担心苏俄，苏俄未来的压力只会更大……

　　安东诺夫在担心的同时，也感到高兴，谷雨战略判断上更乐观，但又特别强调部队的机动性，这也意味着运输机和民航领域的投入会增加，或许他的设想会得到谷雨的认可，他作为飞机设计师的黄金年龄就要过去了，若是能够拿出一款真正上档次的干线飞机作为收尾，那就太美好了！

　　所以安东诺夫发言时就指出世界民航业正处在高速发展期，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飞机好不好，看发动机，发动机好不好，看发动机材料，安东诺夫认为适用于发动机的耐高温材料，越往上越难获得，这也意味着高速发展一段时间后，会进行到一个平稳发展期。

　　他之所以提出尽快发展民航制造业，也跟航空工业的技术平台期即将到来有关，现在发动机材料的制造工艺越来越复杂，各种测试越来越多，制造一架飞机的成本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