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做演员啊 第293节
“告诉张书记,组织上的大方,我更希望体现在后续加速器核心模块的经费审批速度上。”
“明白!”
秦浩干脆利落地结束对话往外走去。
洛珞快步走回计算器前,刚才那股百万美金引起的微不足道的涟漪,在他心底早已平息无痕。
他指着屏幕上那个顽固波形,语速恢复了惯有的清晰和不容置疑:
“赵组长,刚才的扰动模拟,核心在边界层在强湍流场下产生的非线性涡旋……我们需要从第三组子方程切入,修正网格……立刻重算!”
……
克雷研究所内,麦克·安德森爵士盯着窗外暮色,仍在思考着对策。
而那西郊基地的研究中心,洛珞已经全情投入下一个关键计算节点。
一笔未领的奖金,在波士顿引起了一场寻找“消失数学家”的风波;在西郊的灰色建筑里,不过是伟大征程中一个被迅速略过的注脚。
张云超挂断与秦浩的通话后,对着办公室里另一位核心人员摇头笑道:
“听见了吧?这小子……眼界、胸襟是真的大,一百万美元都动不了他心,好,好啊!”
他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目光仿佛穿透了办公室墙壁,看到了那个在西郊基地里执着于星辰大海的年轻背影。
“那一百万美金……算了?”
旁边的人问。
“算了吧,他应该没有客套,是真的看不上这笔奖金。”
张云超弹了弹烟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们也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不,支持他了。”
第352章 离神不一定近,但离人很远了
……
事实上,克雷研究所确实没少动用关系,而且在官方没走通的情况下,又把主意打到了私交上。
终于在一次通过斯梅尔教授的联系下,他们得以跟洛珞本人进行了一次越洋的视频通话。
“洛先生,这是无上的荣誉……”
麦克爵士的声音通过电脑传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恳切。
他甚至搬出了2004年佩雷尔曼的“前车之鉴”——数学界的“隐士”传统似乎又要被强化了。
“谢谢您,麦克·安德森爵士。
”屏幕另一端,洛珞的面容清晰而平静.
“理由此前已说明:我确实因为个人原因,无法脱身,而且基本两年之内都没有过去领奖的可能了。”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讨论一笔一千美金的论文稿费。
“可是……”
麦克爵士还想挣扎一下,不过注定是徒劳的。
通讯切断。
麦克·安德森颓然靠向椅背。
助手匆匆而入:
“《自然》、《科学》要求评论,《泰晤士报》头条标题:‘数学新王:荣耀之门为他敞开,他却亲手关闭?’华尔街日报更直白:‘东方天才视百万美金如尘土!’……我们怎么办?”
克雷研究所视频通讯被切断的嗡鸣声,仿佛是这场席卷全球舆论风暴拉响的警报。
洛珞平静地合上加密通讯仪器的盖子,视线重新投向满屏的磁流体数值波动图。
隔壁会议室里,关于实验回路的预算争执尚未结束,然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和网络的每一个节点,风暴已然成型。
是的,洛珞的“人不过去了,钱捐了吧”的提议,克雷研究所终究还是没能采纳。
倒不是他们不想做慈善,而是这个顺序不对。
如果是洛珞亲自过去做个报告会,然后在领完奖金后宣布全部捐赠,那他们绝对一百个乐意。
但……你总来来领一下才行吧,现在人都不来,直接就让捐了……这算怎么个事呢。
至于在奖项,奖金得主遇到突发事件不能亲自领奖,让人代领的这种规矩,克雷研究所也没有采纳。
相比于一年一度的诺贝尔奖,四年一度评选2-4人的菲尔兹奖和高斯奖,他们这奖金一共只设立七位获奖者,还有一位已经拒绝了。
也就是说未来的几十年里,最多也就只有五位获奖者了,颁奖的密度比前面几个奖项乘在一块还低。
要是错过洛珞这次,不知道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当然不希望仅仅用一个代替领奖来糊弄过去。
更关键的是,仅有七大千禧难题,前面两个解决者都选择拒领,这不会形成一个莫名其妙的趋势或者潮流吧。
几年甚至十几年后下一个获奖者,依旧选择拒领……那可太过分了!他们坚决不能接受!
而克雷研究所的困扰,仅仅是风暴的起点。
《自然》杂志的编辑室内一片哗然。
“又是拒绝?又一个佩雷尔曼?”
资深编辑揉着太阳穴,对着屏幕上洛珞那份无可挑剔的N-S方程证明发呆。
他们曾以为,经历了佩雷尔曼的“隐士”先例,他们已准备好应对任何意外,却唯独没料到这位中国年轻学者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甚至不给一个公开解释的机会。
《华尔街日报》的头版标题极具冲击力:《百万美元无人认领:中国天才数学家洛珞的“神秘”拒绝》。
文章字里行间充满了困惑与探寻,将洛珞与佩雷尔曼相提并论,猜测着背后的动机——是纯粹的学术清高?是对西方学术体制的不信任?还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羁绊?
是的,这才是问题所在。
如果只有一个人拒领也就算了,现在是两个人先后都拒领了。
而且就像克雷研究所纳闷的一样,佩雷尔曼之前就有“隐士”的标签,这是整个数学界都知道的事,一个连菲尔兹奖都拒领的人,拒绝他们的一百万美金也不是很奇怪。
但洛珞就不同了,他可跟隐士两字毫无关系,恰恰相反他“张扬”的很。
除了不爱出国这一点确实如此,迄今为止,他们也只在马德里那一场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看到了洛珞外出做报告。
除此之外,任何国家的学术会议,各大数学、物理奖项的颁发,他是无一例外,全部缺席。
不过要是这么一看,似乎也不是完全意外,多少还是有些前兆在的。
只是现在两大千禧难题的解答者,不约而同的全部选择了拒绝领这笔巨额奖金,关键是七大千禧难题目前还只解决了这两个,所以……
目前拒绝领奖金概率为……百分之百,也不怪克雷研究所这么着急,这话传出去整个一个笑料啊。
只不过……早就传出去了。
网络论坛上,“N.S Refuser”迅速成为一个标签,引发了无数离奇的猜想,洛珞的名字被笼罩上浓厚的神秘主义色彩,甚至有人半开玩笑地讨论他是否在研究更接近“神之领域”的项目。
那感觉就像是……离神有多近不知道,但离人已经很远了。
还真别说,这个说法在国际数学界还真的很受认可,尤其是各大高校那些在读的数学系学子们。
咖啡因与粉笔灰混杂的空气中,跟克雷研究所同样坐落剑桥的哈弗大学的学生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关注了此事,那则官方声明在《自然》弹窗新闻中刺目地闪烁。
威廉下意识念出标题:
“N-S方程证明者洛珞正式拒绝克雷百万美元奖金。”
“又一个佩雷尔曼?”
印度裔的室友拉吉夫凑近屏幕,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放大:
“但佩雷尔曼是避世隐士,洛珞可是演员来着吧,他干嘛拒绝学术界的圣杯?”
洛珞的一些影视剧譬如《源代码》,即便在这里,他们也有人看过,当时还有些难以置信,这居然是搞数学的洛珞,而不是重名。
只是无论放在哪个国家,演员这个职业都是最“抛头露面”的吧,跟“隐士”简直是最截然相反的存在。
“这正是可怕的地方。”
威廉将电脑推回橡木长桌,任其新闻界面上闪烁着更多推送:
“佩雷尔曼的拒绝我们能理解,那是古典苦行僧式的纯粹,但洛珞不同…他站在声望与财富的巅峰,却对学术王冠弃如敝履。”
拉吉夫抓起粉笔在黑板空白处疾书,仿佛要抓住某种逻辑锚点:
“我们为费马猜想熬夜秃头,他为七大千禧难题镶上王冠却转身离场……这感觉像什么?”
“神秘主义正在吞噬他。”
日裔博士生美纪用铅笔尖戳着《纽约时报》头版,洛珞的名字被印在“现代隐士”的标题下:
“最令人窒息的是他对人性的剥离,不领奖可以解释为视金钱如粪土,但拒绝专题报告呢?”
她抖动着刊载克雷研究所声明的页面:
“连向数学界传递火种的机会都不要,这是彻底切断了与同侪的纽带。”
她突然压低声音:
“数学部都在传,洛珞可能早已涉足某种……不允许与外界交流的终极领域。”
克雷研究所更是焦头烂额。
他们尝试通过所有已知的、与洛珞有过联系的学者寻找答案——斯梅尔教授收到了一堆恳切的邮件,但只能无奈地回复自己也无能为力;
他们甚至联系了中国科学院的一些公开渠道,得到的回复礼貌而官方:尊重洛珞学者的个人决定。
这种“石沉大海”的感觉,让这笔无人认领的奖金显得更加沉重和尴尬。
洛珞的名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全球科学与舆论界激起滔天巨浪。
佩雷尔曼式标签:“新隐士”、“超越名利的纯粹灵魂”——这些标签被浪漫化地贴在洛珞身上,无形中拔高了他的光环,也加深了神秘感。
相比国外的喧嚣,国内的新闻才是真正的狂潮,毕竟对于华国来说,洛珞的名气远不是一个数学家能概括的。
当国际舆论还在试图解读那层神秘面纱时,国内的网络和街头巷尾早已因#洛珞拒领百万美金#的爆炸性新闻彻底沸腾。
正值2008北京奥运尾声,空前凝聚的民族自豪感找到了一个全新的宣泄口。
#洛珞拒领百万美金#、#新一代数学家风骨#以火箭速度登顶各大平台,服务器几度瘫痪。
“这就是中国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