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盗神家的盲眼剑娘 第57节
我说怎么招式要比当年强了一点,原来是经了剑圣之手。
林川回忆起当初在操场上少女和她提到过,母亲在生下她不久便去世了。
这对母女是校友。
这件事剑圣没有告诉他孙女吗?
江琉璃内心格外复杂,沉重的空气压得她喘不动气,说话声能隐约听见微颤,每说一句都得扩大胸腔补充氧气。
现在想想,爷爷当初给她安排的旅途计划真的是随随便便找的吗?
自己第一站来到了枫叶武大,真的是巧合吗?
不,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选这所大学是因为这里是母亲的母校,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江琉璃调整片刻,准备开口询问,却觉得自己应该换一个称呼了。
“叫我老师吧,反正我没退休那会儿就是这所学校的授课老师。”焦德海摆手道。
“老师,和我对战的那个学姐是……”江琉璃内心踌躇,问出了早已怀疑的一件事。
“没错,那正是你母亲在离校前最后一个月录入的残影。”性格跳脱的焦德海头一次如此沉闷,“基本就是那个时间点,虚空单向传送技术完善,她的残影也留在这里二十多年。”
怪不得那一招一式和江琉璃如此相像,因为那本就是冷霜月创的战技!
只不过当初在学校内招式不完全,直到嫁到江家,受到了剑圣的指点,逐渐完善了。
所以我……一直在跟母亲过招?
江琉璃低头,看向那一双握剑的手,等待她的却是一片黑暗。
母亲是死在战场上的烈士,课本上一定记录了她的名字。
要是我能看得见,要是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不是就不用出手击碎母亲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痕迹了?
焦德海也觉得自己考虑有所欠缺。
他没想到江琉璃引出的正好是其母的残影,更没想到,在他印象中当年横压全校的冷霜月,对上一个毛丫头居然输了。
这名盲人少女的天赋竟比冷霜月更高,那场战斗堪称从头压到尾!
“前辈。”林川改口道,“这大钟的残影应该能修复吧?就跟电脑数据那样。”
江琉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到这句话立马止住了,茫然地听着对方回答。
这小子,倒是会安慰女人,跟当年拿下冷丫头的那混蛋一模一样。
焦德海内心不悦,嘴上却配合道:
“理论上的确可以,不过需要水平相当高的机械师,起码得是接近冠首的水平。”
说是这么说,一个水平接近冠首的机械师上哪儿找?
好在只要有希望,人就有动力,江琉璃的情绪缓和了不少。
经此一闹,时间不早了,快到快到枫叶武大宵禁的点儿了。
焦德海停止了试炼,挥手送别两人。
“赶紧滚蛋,老子要休息了!”
说完,他头都没回跳入了破损的天花板。
过了一会,头顶没人了,又拿出酒葫芦灌满。
夜深人静时,离别愁最浓。
半分醉意的焦德海躺在木板上,仰望星河。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冷丫头,你女儿比你强。”
“哪像我这个老东西,没本事给学生报仇,只能留在这深山老林里看着口破钟。”
现在已经少有人知道,当初四年教出了五位毕业能级超过lv50的焦教授了。
人们更多的是听说,那传闻闹鬼的钟楼上,有个酒鬼守钟人。
夜深。
呼噜声打得正响。
酒水滴在了床上。
第67章 母亲的留言
下山的路上,顺着古老狭窄的台阶,枯树相迎,孤月相伴。
和之前一样,林川在前带路,江琉璃在后拽着他的衣角。
只不过这次下山格外冷清,两人的话少了很多。
“小心台阶。”林川侧身回头提醒道,顺势拽着少女袖口提醒对方。
江琉璃落在安全位置,抬起头问道:
“你也获得残影的战技了吗?”
林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也是。”江琉璃没有深究,她现在完全对外界提不起兴趣,更不想知道林川是怎么打赢虚影的。
“不过……我获得的战技没有多少实战意义。”
这点林川早有猜测,既然是冷霜月的残影,那奖励大概是焦德海提到过的“月华”中的一招。
江琉璃问:“你获取的战技内容是什么?”
“风暴之投,一种攻击战技。”
“有前辈的讲解吗?”
“有。”
“什么样的讲解?”江琉璃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林川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道:
“就是一些普通解释呗,一些前辈的感悟心得。”
“哦。”少女语音微颤,“我的不太一样。”
林川狐疑,不一样?
江琉璃声音越来越小:“我获得的战技解释不是单纯的死板笔记,准确来说更像是前辈的悉心教导。”
冷霜月留下的战技讲解中,有很多语气词和调皮的说法。
遇上难点时她会写:千万不能轻易放弃,这个地方只要练几遍就能成功(画下的微笑表情)
当有的地方她认为有瑕疵时会说:对不起对不起,学姐太没用了!这地方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最优解!烦请不要嫌弃我,学姐真的尽力了!
偶尔会莫名其妙跟上一句:我是不是太唠叨了?焦老师说我一个人写的笔记快赶上前后所有前辈了(哪有这么夸张!)
结尾,她最后的留言是:谢谢观看,虽然我们不一定会见面,但很高兴我的战技能帮上你!也请你以后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碰上什么事都不要丧失希望,世界有太多美好等待我们去尝试!
冷霜月,一个名字三个字,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寒冷”。
然而任谁也想不到,这竟是位性格开朗活泼的姑娘。
二十二岁的冷霜月和十八岁的江琉璃同样处于花季。
母亲那时也是少女。
江琉璃的胸口再度起伏,她身体颤抖着:
“我以前总是在幻想我妈妈是个很糟糕的人。”
“我希望她邋里邋遢不讲卫生。”
“我希望她是个爆竹,一点就炸,完全不讲道理。”
“我希望她觉得我是个残疾人,是个废物,想直接把我扔在地窖里憋死!”
“好像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昂首挺胸告诉自己,没有母亲也没什么,没有她我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可……可是……”
江琉璃再也撑不住了,她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宛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林川,我差点就有一个爱我的妈妈了!”
这一刻,少女的哭声和出生时的婴儿再度重合。
她蹲坐在台阶上哭得撕心裂肺。
林川什么也没管,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让对方好好哭一场,而不是说什么“别哭了,有我在”之类的屁话。
人类最好的安慰是沉默的陪伴。
想哭了就哭是每个人的权力。
林子里的猫头鹰不再发出咕咕的叫声,风停歇在山脚,古老的台阶一如既往的一言不发。
山川托起少女,月光轻抚她的面纱。
过了好一阵子,江琉璃抹去泪水重新站了起来。
她的眼睛哭红了。
令人惋惜的是,双眼从小到大唯一的用处似乎只有哭泣。
林川和先前一样,在前面带路,默默陪伴着。
“对不起。”
没走出去几步,江琉璃抽噎着说道。
林川道:“以后这种事不用说对不起,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没必要和别人致歉。”
“我应该道歉的。”江琉璃又擦了把眼泪,“明明你比我更应该哭,我却先落泪了,你还要等着我哭完。”
“啊?”林川搞不懂这女孩的脑回路,“我有什么可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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