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被抓:我挖自家祖坟还犯法? 第2667节
她说着,便跪了下来,泪如雨下:“陛下,臣妾知道,您一直偏爱承煦。可承煦他手握兵权,战功赫赫,早已功高震主。如今他又构陷太子,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您废了泽儿,岂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届时,他萧承煦一人独大,这江山,怕是就要改姓了!”
她一边哭诉,一边偷偷观察着萧衍的神色。这招“祸水东引”,她用得炉火纯青。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靖王身上,挑起皇帝对功臣的猜忌,是她最后的希望。
然而,萧衍的脸上,没有她预想中的猜疑和动摇,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唐婉蓉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皇后,你跟了朕二十年,竟还以为,朕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唐婉蓉的心上.
第四千四百四十七章 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唐婉蓉心中警铃大作,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萧衍:“陛下……臣妾……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萧衍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二十年前,朕出征北境,你……回了一趟蜀中省亲。朕说的,对吗?”
唐婉蓉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蜀中!他怎么会突然提起二十年前的旧事?
“臣……臣妾是回过娘家……”她的声音开始发颤。
“你在蜀中,待了三个月。”萧衍的声音愈发冰冷,像一条毒蛇,钻进她的骨髓里.
“你告诉朕,你偶感风寒,所以才耽搁了。可朕现在才知道,那段时间,唐门……是不是很热闹啊?”
唐门!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唐婉蓉的脑海中炸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朕再问你。”萧衍直起身子,目光如刀,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孙思邈……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唐婉蓉彻底崩溃了。孙思邈是当年为她掩盖真相的御医,事后就被她寻了个由头,打发回乡,并派唐门的人暗中监视。
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时隔二十年,这个名字会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来!
“不……不是的……陛下,您听我解释……”她语无伦次,想要抓住萧衍的衣角,却被他嫌恶地一脚踢开。
“解释?”萧衍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恨意与杀机,“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写着“非亲生”的字条,狠狠地摔在唐婉蓉的脸上。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
那张轻飘飘的纸条,此刻却重如千钧。唐婉蓉看着那三个触目惊心的字,整个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为什么?”萧衍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低声嘶吼着。
“朕待你不好吗?朕将你捧在手心,给了你六宫之主的位置,给了你无上的荣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朕?为什么?!”
唐婉蓉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和绝望。她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欺骗了二十年的男人,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萧衍!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过我吗?
你娶我,不过是为了拉拢我身后的唐门势力!你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个早就死了的贱人!
你甚至给你和她生的儿子取名‘承煦’,承续她的光辉!那我呢?我的儿子呢?他叫承泽,他凭什么要活在那个野种的阴影之下?!”
“住口!”萧衍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唐婉蓉被打得嘴角溢血,但她笑得更加大声,更加凄厉。
“我就是要我的儿子当皇帝!我就是要这大梁的江山,流着我唐家的血!.
第四千四百四十八章 你赢了吗?
萧衍,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你废了泽儿,我还有别的棋子!你永远也斗不过我,斗不过唐门!”
“疯了……你真是疯了……”萧衍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心中最后一点情分也消磨殆尽。他后退两步,脸上露出深深的厌恶和疲惫。
“来人!”他高声喊道。
李芳英立刻带着两名太监走了进来。
“传朕旨意。”萧衍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皇后唐氏,言行无状,德行有亏,着……禁足于坤宁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收回凤印,其宫中用度,等同答应。所有宫人,全部遣散,换上我的人!”
这道旨意,虽未言“废”,却比废后更加屈辱。收回凤印,禁足深宫,形同打入冷宫。
“萧衍!你敢!”唐婉蓉尖叫着想要扑上来,却被两名太监死死按住.
“堵上她的嘴,拖下去!”萧衍不愿再看她一眼,挥了挥手。
唐婉蓉被堵住嘴,拖出了养心殿。当她被拖到殿门口时,她突然挣脱了一下,回头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萧衍,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那口型,分明是在说:“你……会……后……悔……的……”
养心殿内,终于恢复了寂静。
萧衍颓然地坐倒在龙椅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挥了挥手,示意李芳英退下。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那张“非亲-生”的字条,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他赢了吗?
他抓住了奸夫,揪出了内贼,保住了江山。
可他,也失去了一个妻子,一个儿子,和一个经营了二十年的……谎言。
这场胜利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太子被废、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像一阵飓风,在一夜之间席卷了整座京城。
第二日清晨,文武百官上朝时,都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息。东宫门前,禁军林立,明晃晃的刀枪在晨光下泛着寒意。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太子党官员府邸,此刻却是大门紧闭,人人自危。
朝堂之上,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龙椅上的萧衍,一夜未眠,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底下各怀心思的臣子们。
往日里最是活跃的太子一党,此刻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里。而以靖王为首的军方势力,则个个挺直了腰杆,神情肃穆。中间派的官员们,则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整个早朝,就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开始,又在沉默中结束。皇帝没有议事,只是宣布了由靖王萧承煦暂代太子,监察百官,彻查贪墨一案。
这个任命,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这等于给了萧承煦一把尚方宝剑,可以名正言顺地清洗朝堂。所有人都明白,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即将来临.
第四千四百四十九章 目不斜视
退朝后,萧承煦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刑部大牢。秦川和赵无忌跟在他身后。
刑部大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萧承煦一路行来,目不斜视。那些被连夜抓捕的东宫幕僚和涉案官员,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见到靖王前来,有人破口大骂,有人苦苦哀求,有人则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萧承煦在一个牢房前停下。里面关着的是前太子太傅,当朝大儒,王之涣。这位老先生一向以清流自居,德高望重,却没想到也是太子一党的核心人物。
“王太傅,”萧承煦的声音在空荡的牢房里响起,“本王敬你曾是帝师,给你一个体面。说吧,太子勾结蜀中唐门,究竟所图为何?那些被换成金条珠宝的银子,最终流向了何处?又是谁在接应?”
王之涣盘腿坐在草堆上,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成王败寇,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吗?”萧承煦笑了笑,“太傅果然有风骨。只是不知,您远在江南的那个外孙,是不是也像您这般有风骨?”
王之涣猛地睁开眼睛,浑浊的老眼里射出惊恐的光:“你……你想干什么?祸不及家人!”
“祸不及家人?”萧承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太子贪墨的,是国库的银子,是边关将士的粮饷,是黎民百姓的活命钱!因为军饷被克扣,北境多少将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因为赈灾银两被挪用,黄河两岸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你跟本王谈祸不及家人?他们的家人,又由谁来顾及?”.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王之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说,”萧承煦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或者,本王现在就派人去江南,‘请’你的外孙来京城,陪你一起上路。”
王之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倒在地,老泪纵横:“我说……我说……”
秦川适时地上前,将纸笔放在他面前。
同样的场景,在刑部大牢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萧承煦深谙人性,他知道对付这些身居高位的文官,死亡的威胁远不如拿捏住他们的软肋来得有效。或以家人要挟,或以名声施压,或以利益引诱。不到半日功夫,一份份新的供状便摆在了他的面前。
所有的线索,都像百川归海一般,指向了同一个地方——蜀中,唐门。
而这些供状里,还牵扯出了一个让萧承煦和秦川都感到意外的名字——礼部尚书,陈伯谦。
陈伯谦,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臣,在朝中一向低调,为人谦和,不拉帮,不结派,是公认的“老好人”。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也是太子安插在朝中的一颗重要棋子。
“有意思,”萧承煦看着供状上陈伯谦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条藏得最深的毒蛇。走,我们去会会这位陈大人。”
然而,当他们带着人赶到礼部尚书府时,却扑了个空.
第四千四百五十章 调理身体
“回王爷的话,”府上的管家战战兢兢地回道,“我家老爷……今天一早就告了病假,说是……说是要去城外的清风观静养几天,调理身体。”
“清风观?”萧承煦眉头一皱。
秦川心中却是一动,她上前一步,低声对萧承煦说:“殿下,清风观是京城最大的道观,香火鼎盛。但据我所知,清风观的观主,俗家姓唐。”
萧承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赵无忌,立刻带人,包围清风观!”
清风观坐落在京城西郊的山上,环境清幽。当禁军将道观团团围住时,观内的道士们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慌,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萧承煦和秦川在一间静室里,见到了礼部尚书陈伯谦。他已经脱下了官服,换上了一身宽大的道袍,正在悠然自得地煮茶。
“靖王殿下,别来无恙。”陈伯谦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仿佛早已料到他们会来。
“陈大人,好雅兴。”萧承煦在他对面坐下,“是自己跟本王走,还是让本王请你走?”
“王爷何必心急?”陈伯谦将一杯刚煮好的茶推到萧承煦面前,茶香四溢,“这茶,是蜀中的蒙顶甘露,王爷不妨尝尝。过了今日,怕是就喝不到了。”.
他的话里,透着一股浓浓的诀别之意。
秦川心中警兆突生,她快步上前,一把打翻了萧承煦面前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泼在地上,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冒起一股青烟,地上的青石板,竟被腐蚀出了一个小坑。
是剧毒!
萧承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陈伯谦见状,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可惜,可惜了。不过,没关系。”他看着萧承煦,眼中露出一丝怜悯,“王爷,您以为您赢了吗?不,您只是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真正的风暴,现在才开始。”
他说着,嘴角突然溢出一丝黑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秦川上前一探,他已经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气绝身亡。
“搜!”萧承-煦怒喝一声。
禁军立刻冲进道观,四处搜查。很快,一名校尉前来禀报,在道观的后山,发现了一条通往山外的密道。显然,观主和其他唐门的人,已经从密道逃走了。
而在陈伯谦的房间里,秦川发现了一封尚未烧毁的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
“鱼已入网,即刻收线。”
秦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抬起头,看着萧承煦,急声道:“殿下,不好!这是调虎离山!他们的目标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