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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431节

  贾琮想到宝玉那日的慷慨陈词,微微苦笑:“只是像宝玉这样的勋贵子弟,却是少见的。

  他这人虽心术不坏,但老太太和太太对他过于宠溺,使得他安于内宅富贵悠闲,不知外头凶险。

  他这人性子疏懒,满腹牢骚,言辞乖张,不知忌讳,会闹出这样的事,并不算奇怪,只是这样事如一而再,那就要命了。”

  探春听了生出不少担忧,毕竟宝玉是她的同父哥哥,黛玉对宝玉不喜,可以爱理不理,探春却不好这样去做。

  “三哥哥如今在贾家能说上话,不然你多和二哥哥说说这些道理,让他受了教益,以后也好少闹出是非出来。”

  贾琮看了探春一眼,微笑道:“妹妹可真是看得起我,两府间的事哪里是简单的,这一年老太太对我虽比以前,多了看顾关注。

  不过也多半是为了贾家大局,她心中最溺爱的始终是宝玉,我要是拿那些话教训宝玉,必定要惹老太太和太太厌烦,又何必自讨没趣。

  倒是妹妹是宝玉的亲妹子,得了闲暇和他说说这些话,说不得有些用处。”

  前头黛玉、宝钗、湘云已走到夹道小门,贾琮和探春相伴着跟在后头。

  一路上走来,沿途秀树花纸的阴影,不断斑驳落在她们身上。

  探春妙目流转,望着贾琮挺拔的侧影,心中却幽幽想到:“宝玉自小看书、写字、韵诗、对句都有文采,也是颇有天资之人。

  但凡他能将才情放在正道上,必定也会有些出息的,可是他偏偏爱诽谤圣贤,痛恨读书举业,好端端的才情,变成安闲富贵的小聪明。

  只有三哥哥这样的,体悟明心,重情重性,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

  神京,教坊司。

  琵琶色乐房内室,檀香袅袅,芬芳沁人,菱花阳窗被支起一半,温煦和暖的秋阳,披散入室内。

  杜清娘头挽高髻,一支莹润剔透的碧玉簪,挽住发髻,满头青丝再无其它发饰。

  她穿了身青色道袍,袍袖宽散,随风飘拂,举手投足,自成韵律,风姿超然,光彩照人。

  此刻正坐在桌案前翻阅文牍,一旁的粉墙上,还挂着一把玉制弦槽的琵琶。

  这时,一个眉眼秀丽的青衣小婢进入内室,说道:“清娘子,威远伯贾琮遣人送来一份书信。”

  杜清娘接过书信,拆开看过,微笑道:“他倒是好心,当初敏儿从姑苏买了五个小戏女,如今都在教坊司杂剧色。

  如今正是国丧之期,教坊司因势裁撤人口,那五个小戏女都发卖之列,已几波人不知良善的人盯上,她们就求到贾琮门下。

  贾琮念着是江南旧交,便求我代为周旋,让他将这五人买入府中,他再做妥善安排。

  云萝,去找张司吏交涉,就说我看上了那五个小戏女,让他把她们的身契送来给我,之后只会和教坊收讫银两。

  他的司吏之职,是我向礼部举荐,这个面子他必定要给我的。”

  青衣小婢正要下去办事,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娘子提到邹姑娘,我倒想到一事,昨日金陵许七娘送来秘劄,娘子事多还没来得及看。

  那上面就曾提到邹姑娘。”

  杜清娘目光一亮,说道:“取来我看。”

  那清衣小婢走到房间的书架上,随身的钥匙开锁,从其中一个暗格里面,取出一本灰白封面的秘劄。

  杜清娘接过秘劄,翻开详细看了一遍,目光微微闪动:“许七娘给敏儿上坟,因发现邹夫人墓碑前摆祭萱草花,便怀疑邹敏儿未死。”

  云萝说道:“娘子,许七娘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有子女祭拜生母,才会用萱草花,而邹夫人只有邹姑娘一个女儿。”

  杜清娘合上手中的秘劄,说道:“许七娘的确精明能干,不过这次她多虑了,玉罗刹是纵横东海的女刺客,她手下从未有过活口。

  敏儿只是一个弱女子,在玉罗刹的利刃之下,绝对无法幸免。

  我收到过金陵清音阁的来信,说敏儿在金陵期间,和贾琮日日相会于清音阁雅室,想来是二人联手断事,日久生出私情。

  定是贾琮感念旧情,才会代替敏儿在她生母灵前摆祭萱草花,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你回函许七娘,邹敏儿一事已了结,不要在这上面虚耗心力,让她全力查探金陵甄家和杜家的事情,一旦有所起获,密信来报。”

  杜青娘看着手中的秘劄,目光中的眼神复杂,叹道:“敏儿是我的入室弟子,也是教坊司的一等乐娘。

  她的身世颇为不幸,如今恩仇了了,也算解脱了。

  你让张司吏在教坊司安魂堂,为敏儿立一个灵位,也好让她多受些香火,从此能往生安乐……。”

  云萝虽然心中也有疑惑,但见杜清娘如此说,也就放下了这件事。

  ……

  杜清娘看着桌上贾琮的来信,问道:“杜锦娘的事情,可有查探到什么消息?”

  云罗回道:“当年杜锦娘是神京云燕楼的淸倌花魁,我让人仔细排查过云燕楼。

  发现楼中十五年前的老人,包括老鸨、伙计、姑娘竟一个都不在了,似乎都各自流往他方,谁也说不清下落。

  云燕楼虽还在,其实早已面目全非,如今楼中的人只是听说过杜锦娘,但谁也说不清她的来历,就像这个人被刻意抹去一般。

  我又重金买通贾家东路院一个老仆,据他说当年杜锦娘在贾家没有名份,贾太夫人又对她十分厌弃。

  杜锦娘生下贾琮,死得也非常突然,事后不能入葬贾家祖坟之地。

  贾赦花了一百两银子,让城东一家义庄收敛尸体安葬,据说义庄的老人说,她被埋在城东郊外一块薄地。”

  杜清娘听了这话,脸上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双眸微微有些发红。

  云萝继续说道:“大概是七八年的事情,官府要在城东郊修筑管道,要清除迁移沿途的坟茔,杜锦娘的坟墓也在迁移之列。

  当时贾家的人,估计早忘了杜锦娘埋在城东郊的事,杜锦娘的坟墓已无异于孤坟。”

  后来我又去了义庄附近查问,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有人说杜清娘的坟墓被一个妇人迁走,也有人说是被当做无主坟墓刨掉了。

  具体下落谁也说不清楚。

  杜清娘神情迷惑,脸色微微苍白,口中自语道:“被一个妇人迁走?”

  云萝又说道:“后来贾琮因功,被皇上追封生母诰命,他就让人寻访杜锦娘坟茔所在,要将其迁入贾家祖地。

  据说他也是多方寻找毫无下落,只能在贾家祖地,为生母立了一座衣冠冢。”

  杜清娘听了云萝的一番话,眼神迷离不定,思索了好一会,都默不作声。

  云萝知道她的脾气,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过去一会儿,杜清娘突然问道:“贾琮被夺情赐婚,贾赦丧命之后,贾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云萝心中微微奇怪,今天不知是怎么的,方才两人说的事情,归根结底,竟然都和贾琮有关。

  说道:“贾赦死后,贾家那边并无动静,昨天听说宗人府似乎有所举动,具体情况不明。

  圣上虽未纠贾赦身后之罪,但锦衣卫抓捕宏椿药铺的掌柜和伙计,我们的人收到消息,锦衣卫已派人去平安州查探。

  清娘子,数月前我们受到司公之命,查探孙绍祖之事,虽找不到孙绍祖的下落,却意外探知,贾琏受贾赦之命曾来往平安州。

  因此事未得到实证,我得娘子吩咐,未写入上报秘劄之中,如今……。”

  杜清娘幽幽说道:“既然圣上已命锦衣卫严查此事,神京档口便不做介入,未有实证之事,秘而不宣,让锦衣卫他们自己去查。

  他们如果能查到实证,那是他们的本事,也是天定命数,谁也阻拦不了!”

  ……

  荣国府,宝玉院。

  宝玉这次被贾政杖责,伤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贾母让几个健妇丫鬟,将宝玉放在春凳上,抬回了房中。

  又见他一直昏迷不醒,又连忙让人去叫贾琏,让他去请太医整治。

  只是贾琏一早不知去了那里,王熙凤方才派人去找,也一直没有得了回信。

  贾母只好让林之孝去请了张友士过来,这人虽然没有太医牌面大,但医术却是着实不错,也曾医好贾母的病。

  那张友士还没过来,宝玉便从昏迷中醒来,因为屁股上撕裂一般的痛,所以生生被痛醒了。

  贾母和王夫人见之大喜,又絮絮叨叨问了那里痛,想吃什么,想要些什么,尽管说来之类的话。

  贾母还抱怨贾政下手没有分寸,实在过于狠心,王夫人陪在一边流泪。

  宝玉虽然浑身僵硬疼痛,连身子都动弹不了,但听到老太太和太太的痛惜爱怜,溢于言表,一如往日,心中便放下心来。

  对祖母和母亲依旧的宠溺和看重,心中十分受用,转而又生出满腹委屈,似乎又忘了他为何挨打……。

  等到贾琮和众姊妹进了宝玉院中,正巧遇上张友士请到,贾琮便带着姊妹回避到旁边的厢房等候。

  那张友士看过宝玉的伤势,贾母连忙问道:“我的玉儿伤得如何了?”

  张友士说道:“府上公子受了杖责之刑,这次却伤得有些重,不仅是皮肉之患,筋骨也有顿挫之伤,不过还不算大碍。

  只是需静养二月,才好下床行走,按照老夫开的方子,外敷内服,善加保养,便会无碍。”

  贾母和王夫人听说宝玉之伤,竟要卧床两月调养,当真是记事以来从未有过之事,又是心疼的抽泣抹泪。

  而袭人、秋纹等大丫鬟,皆都泪光点点,在床上小意服侍。

  宝玉虽然屁股疼的厉害,见周围人都是这般形状,心中有生出一股自怜自爱,觉得自己为这些人死了,也是值得的。

  ……

  贾琮见张友士开过药方,又给宝玉敷过药离开,便带着姊妹们入内房探望。

  这么多姊妹进来,宝玉却只一眼看到黛玉,欣喜说道:“林妹妹你来看我啦。”

  贾母见了宝玉待见黛玉的举止,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一旁王夫人眼中却有一丝不快。

  听了宝玉这话,湘云噗呲一笑,探春微微皱眉,宝钗却下意识看了贾琮一眼,却见贾琮正看向黛玉。

  黛玉见宝玉的形状,脸色微微羞恼,但是老太太和太太在场,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心中却有些别扭,想着一帮子姊妹过来看你,你干嘛只说我,早知道要被臊了,我就不来了,等下湘云这快嘴丫头,必定要嘲笑我。

  贾母见姊妹们过来看宝玉,自己闹了一场也乏了,便让鸳鸯扶着走了,自让他们姊妹说话。

  王夫人和王熙凤见贾母走了,也都跟着离开,自然袭人的、麝月、秋纹等丫鬟小心伺候。

  史湘云见长辈们都走了,便嘻嘻一笑,端了凳子坐到宝玉床边。

  脱口而出说道:“我们一帮人来看你呢,你怎么就看到林姐姐,也不先想到我们,也忒没良心。”

  身后的黛玉听到,小嘴微翘,心中微嗔,觉得自己的卦总是没错的,湘云这死丫头果然拿这话来取笑。

  黛玉心中正有些不自在,突然感到小手被贾琮悄悄捏了一下,心中的火气突然也就消了。

  史湘云说道:“二哥哥,我好几个月没来,一来你就挨了家法,我都听说了,以后可不敢乱说话,不然无缘无故被老爷揍,多不值得。”

  宝玉脸上表情尴尬,他知道湘云一向快人快语,想说什么说什么,从小到大都是这脾气,也不算奇怪。

  可是林妹妹还在呢,湘云这话让他有些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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