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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157节

  赵倜道:“我前些时候来相国寺见灵德方丈,谈起了懒残大师。”

  懒残闻言脸色一变:“赵施主,那贼……灵德,如何说贫僧的。”

  赵倜笑道:“倒也没说旁些有的无的。”

  懒残神色放松:“没编排贫僧就好,就好,这……灵德时常造谣贫僧,前段时间居然派人满处去说贫僧在外面娶有妻子来往,还生了两个小郎一个小娘,实在是无耻之至,无耻之至。”

  “不过……”赵倜瞅了懒残和尚一眼:“灵德方丈说懒残大师武功高强,乃当世一流高手,若是放于江湖绿林,鲜有敌手啊。”

  “武功高强,一流高手?”懒残闻言愣了愣,脱口道:“这灵德忒地胡言乱语,欺骗施主,贫僧若有高深武功在身,手下僧人怎会不教导,许多次都被这相国寺的和尚打跑……”

  赵倜微微一笑,心想灵德武功非凡,不还是有一次论经之后,两边动手打了起来,出手僧人全都胡抡野球拳,没一个会武,但却被个随手丢出的圆磬,打得脑袋起了个大包,这两人说话,实在是不可信也。

  “灵德方丈还说,懒残大师出身诡秘,来历可疑,极可能年轻时候在少林寺出过家,不知犯了什么事情被逐出了门墙……”

  “什,什么?”懒残瞪大了眼睛,皱了皱眉,立刻宣佛号道:“赵施主千万不要相信,贫僧可是一辈子都没去过少林啊,倒是这灵德和尚的排辈正是禅宗的排行,不少寺院可都执过灵字辈呢。”

  “哦?”赵倜笑眯眯道:“懒残大师此言倒也有理,大师这个懒字辈倒是罕见,从没听闻过,大伾山那边的兴国寺好像也没有这个辈分。”

  “唉……”懒残闻言叹气:“赵施主有所不知,贫僧这法号乃是当年师父所取,贫僧师父这脉本来并非僧人,后来生了些变故才出了家,但修的是野禅,入太平兴国寺挂了单,不过师父佛法精深,被朝堂看中,这才做了兴国寺的住持,只收贫僧一人为弟子,自然没什么法号排行。”

  赵倜想了想:“令师又是何来历?”

  懒残道:“不瞒赵施主说,我师父原来是狄将军的贴身侍卫,当日狄将军进京任西府相公,便一同跟来,再后狄将军遭贬郁郁而终,师父便遁入了空门。”

  赵倜闻言眯起双眼,狄将军自然便是狄青,仁宗之时夜袭昆仑关,大败侬智高,数度大破西夏,有面涅将军,武曲星之称,当时仁宗皇帝号称赤脚大仙下凡转世,朝中传有文武双星辅佐,文曲星包拯,武曲星便是狄青。

  其后狄青进京任西府枢密使,家中的狗生双角,并多次发光,谏官上奏请求将他调出京师,以保全其名声,但仁宗没有答应。

  不过到至东京发生洪涝大水,狄青避水将家搬去了大相国寺,在佛殿上居住,引起不少疑惑议论,这时朝堂方下旨免去了他枢密使职务,但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衔,离京出知陈州,次年因病而故。

  而熙宁元年之时,神宗皇帝给近世帅将排名,极为推崇狄青,言其深沉多谋,有始有终,颇为感慨怀念,下旨取来狄青的画像放进宫内,并亲自为其御制祭文,又派使者去他家中重祀。

  赵倜在宫中曾经看过狄青画像,十分感念其事迹过往,这时闻言不由道:“原来令师竟然是狄相公的侍卫。”

  懒残和尚点头:“正是如此,所以灵德一派胡言,赵施主千万莫要相信。”

  赵倜道:“这却是不能相信了,令师当日必然也为军中功臣,又是狄相公手下,怎好听灵德所言呢。”

  此刻来至围观讲法的人群外面,听经之人看来了许多和尚,有认得的立刻道:“兴国寺的懒残大师来了。”

  一闻此言,人群立刻分开一条通道,叫众人进入。

  随后向前而去,穿过密密层层人潮,至了最前方的法坛,就看灵德戴着毗卢五佛帽,披着紫袈裟,正坐在坛上说经。

  他看见众人来了面不改色,继续绘声绘色讲解,这时说的乃是阿弥陀佛所在的西方极乐世界。

  释迦牟尼佛是现世娑婆世界的教主,为众生宣说佛法,引导众生走向解脱,无忧无虑,无生无灭。

  阿弥陀佛是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以其慈悲愿力建立了此界,接引众生往生彼国,信徒通过念诵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发大愿修佛法,则会往生阿弥陀佛的极乐之世。

  灵德和尚这时引无量寿经描述,言极乐世界黄金为地、七宝楼阁,众生听闻佛法,皆能证得不退转的菩萨果位,往生此世界者可摆脱轮回之苦……

  前方懒残听着听着,忽然双掌合什,高声道:“灵德方丈,贫僧有一处不明,还请解惑。”

第221章 国度,诗与兵

  灵德在法坛之上闻言微微耷拉眼皮,声音慈悲和蔼:“原来是懒残师弟来了,师弟学法不精,难道连西方极乐世界都不甚了了,存有疑惑吗?”

  懒残哼了一声:“西方极乐世界贫僧怎会有惑,贫僧想问师兄的是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和无量光佛的极乐净土,有何分别?”

  灵德在坛上闻言不由一滞,阿弥陀佛就是无量光佛,阿弥陀佛又名无量佛。

  无量光佛、无量寿佛,无量相佛,无量幢佛,无量功德佛,皆为阿弥陀佛。

  而无量光、无量寿等都是阿弥陀佛另一面的不同愿力因缘,无量功德佛则是阿弥陀佛的化身,阿弥陀在梵文之中就是无极、无尽、无量的意思。

  但极乐世界和极乐净土却有些不同,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是阿弥陀佛,密教所言极乐净土的教主却为无量光佛。

  灵德在坛上忽然缓缓道:“有何分别。”

  懒残大声说道:“是我在问师兄,西方极乐世界和极乐净土的分别。”

  灵德看着他,心中不由大骂,这秃驴居然找茬都找到密教经法之上了。

  显教和密教虽同为大乘,但一般来说辽国和西夏才会显密双修,论双经法,中原只持显教诸宗,无论修佛还是执经问难,不会谈及密教。

  他嘴角含笑,脸上涂抹油光闪亮,一副宝相庄严,道:“阿弥陀佛即无量光佛,既然如此,同为极乐之世有何分别?”

  懒残冷笑一声:“师兄又来问我?分明是我提出的问题,师兄为何总抛回来?莫非是不知吗!既然不知,那就叫贫僧给师兄解惑。”

  灵德微微一笑,既不说知,也不说不知,只是拿捏姿态,有些矜持模样,他此刻高坐,冷眼看去倒颇具当世大德风采。

  懒残眼睛扫视周围黑压压的听经人群:“既然灵德方丈不知,那就叫贫僧给方丈解惑两者分别,西方极乐世界,并非极乐净土,二者不同。”

  灵德:“哦,呵呵……”

  懒残双掌合什:“阿弥陀佛虽然就是无量光佛,但极乐世界却非极乐净土,而是无量光佛发大愿力,建构的另外一处地方,又名香巴拉!”

  灵德点头:“极乐净土确实指的是香巴拉,并非极乐世界。”

  懒残继续道:“西方极乐世界乃为佛界,极乐净土香巴拉却是接近世俗的地方,是一个理想之国,美好国度,教主无量光佛亲自主持。”

  “这处净土位于西方大雪山深处,它形如八瓣莲花,被雪山环绕,没有贫穷困苦,人们寿命以千年计数,无量光佛以大法力手段将国土隐藏,不为外界而知。”

  “这里有君主和国民,国民生性善良,深信佛法,国内有众多修行者和寺庙,人们通过修行可达至心灵净化与解脱,此处无有战争,不存饥饿,更没疾病,人们生活幸福美满,国度和谐有序。

  “香巴拉的历任国王均为大菩萨之化身,守护传播佛法,第一世国王是佛亲授密法的传承弟子,掌管香巴拉国度,九百六十万座城邦,无垠广阔之地。

  “但凡有缘者,哪怕原本不是佛徒,只要具大智慧,也可以进入香巴拉,在里面生活,最后修成罗汉菩萨与佛。”

  灵德听到这里,冲坛下侍奉的小沙弥招了招手,小沙弥立刻献上一朵纯金打造的波罗花,灵德手捏金波罗,拈花微微一笑。

  “师弟说的倒没太大错漏,就是有些颠三倒四,还是心中不算熟悉,是临时抱佛脚,刚看了经书才来的吧?”

  这时四周相国寺僧人高呼无量光佛,以净瓶撒露水于法坛四周,又点檀香,叫灵德在香气之中袅袅朦朦,随后纷纷道:“方丈大师佛光普照,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兰剑此刻小声道:“这位灵德方丈果然有佛法,看样子慈悲不凡,就似殿中供奉的佛像金身呢。”

  赵倜笑道:“老和尚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如何经营得大相国寺风生水起,以往外方属于相国寺的房舍土地都为租赁,到他这里却派僧人自家开起店铺来了。”

  懒残这时闻言一愕,明明是自己问灵德,怎么变成灵德考较自己了?这贼秃也太无耻了吧!

  “灵德方丈好一手移花接木本领,怕是根本不晓得香巴拉,贫僧一说才知道此地吧?”

  灵德在坛上淡然一笑:“老衲观无量寿经,感香巴拉的时候,师弟只怕还未曾出生,老衲梦游理想之国的时候,师弟只怕还不知法为何物呢。”

  懒残哼道:“我自有前世前前世之智慧,岂是灵德方丈这一世可比?”

  灵德道:“九世又如何,有大智慧立地成佛,何曾要苦修诸世?”

  懒残道:“诸世方领悟妙谛,岂是那种浅薄根基可比?”

  灵德道:“众生平等,我佛平等,诸法平等,无有高下,师弟堕入魔道了。”

  懒残道:“既无有高下,明王因何一怒降魔?我看方丈才入魔道了。”

  灵德忽然在坛上怒吼一声,道:“老衲唤醒师弟,居然敢怀疑佛法!”

  懒残被吓了一跳,立刻道:“分明是你领悟佛法谬误,众生平等,诸法平等,根本不是那般解释!”

  灵德道:“那要哪般解释?师弟莫要口吐魔言,否则休怪老衲降妖除魔了!”

  懒残恼道:“说不得谁才降魔呢,来人,奏乐!”

  就看后面那些太平兴国寺僧人立刻将手中法器敲响,尤其大木鱼声音震天,接着口中诵读楞严降魔咒。

  相国寺的僧人也不示弱,齐诵阿惟越致遮经降魔品,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起来。

  赵倜见状摇了摇头,这是又要动手了?

  法坛下的小沙弥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搬了把椅子给赵倜,合什道:“施主坐着看。”

  赵倜笑道:“在我旁边,别过去了。”

  小沙弥急忙称是,却又不知跑去哪里捧来冰糖水献上,童贯见状不由挠了挠鬓角,心中顿感威胁。

  只是片刻之后,场面就彻底大乱起来,两面僧人对到了一处,怒目圆睁,口中经文也喊得震天价的响,中间还掺杂了各种问候之语。

  又过一会儿,推推搡搡开始,灵德急忙从法坛之上爬下,然后两名僧人保护左右,也不回方丈禅院,直往西面跑去。

  赵倜摇了摇头,笑着起身:“走了走了,不看了,出门去素茶馆吃茶吧。”

  众人齐声称是,转身向外没行几步,后方全武行开始,“乒乒乓乓”动静叠起,就听“哗啦”一声响,法坛倒塌,惹得惊呼之声连绵不断……

  一行人出了相国寺,到丁家素茶馆坐着吃茶水点心,然后回府。

  这时已经下午过半,赵倜回书房呆了片刻,然后起身朝马厩方向走去。

  到了马厩前一看,大雕正靠着木栏晒太阳,见他过来蹦蹦跳跳迎上,赵倜摸了摸雕头,只觉得这扁毛竟又长大了。

  看来草原之时果然不算是完全成熟,体型还有生长余地,他瞧大雕展开翅膀,不由心中思索,这再大一些,岂不是能够骑着飞行了?

  放开雕后,走进马厩,就看黑玫瑰趴伏在地,正自家玩着缰绳。

  上次木婉清来时赵倜给它解开了绳子,它自己叼去里面后,就再没怎么栓过,它也不太往外跑,顶多就是昂首挺胸在府中走上一圈,便自己回来了,府中人已经见怪不怪。

  看到赵倜,黑玫瑰从地上站起,走上前来蹭他胳臂,赵倜抚着马头,微微沉吟道:“你那前主人也不知在大理做什么,说回去送信后就归来,如今非但人影不见,且消息也全无了。”

  黑玫瑰一双宝石般的眼睛望着他,似乎也在思索此事,但却琢磨不明白,又用脖子继续蹭来蹭去。

  赵倜想了想道:“是要在家中过完中秋再回来吗?不过也好,总是个团圆的节日,此刻应该大理那边度过,以后却未必了,东京便也是家。”

  他说着将黑玫瑰牵了出去,在府中溜了一圈,大雕于后摇摇摆摆跟随,不时还滑行数步,显得心中快活。

  转眼几日过去,到了中秋前一天,再带着众人出外逛了大半个东京城,买许多物品回来,就静待过节了。

  黄昏时分,天边云彩灿烂,夕阳胭脂红黄,赵倜吃完饭后正想去静室之中练功,忽然管事来报,说府门外有人求见。

  赵倜道:“什么样人?”

  管事苦笑道:“王驾,是个小丫头,年岁不大,本来以为小孩子调皮玩耍走错了地方,不敢禀报叨扰王驾,但她说叫李清照,是苏学士的晚辈,认得王驾,有事情要说。”

  “李清照啊……”赵倜眯了眯眼,这小丫头找自己干什么?上次元宵节作词输了,哭着跑掉,说不得心中如何恨自己呢,怎还敢找到府门前来?

  他道:“叫过来吧。”

  管事出去没片刻,又小跑着回来,道:“王驾,她不肯进府,说想在外面见王驾,这……”

  赵倜喝了口茶:“她和谁过来的,一个人吗?”

  管事道:“本来是一个,但刚刚出去却看有一名老仆追随过来,表情十分尴尬,一劲儿对小人使眼色,似乎是不想让小人再行通报了。”

  赵倜笑道:“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如今中秋已至,团圆之时,她父亲被章惇贬去了外地,莫非念起了此事,来找本王这个新法首领讨说法?可也该去找章惇才对啊,李格非是章惇赶走的,又不是本王。”

  管事不敢说话,赵倜轻叹一声:“党法之事,岂是她个小孩子能够理解,别说现在,长大了她都未必能够明白,算了,本王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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