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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335节

  但问题是夏林那边也立下了军令状非查不可,所以他们现在就想把夏林给票出去,治罪不指望了,皇帝来了都不可能给他治罪,权倾朝野不是开玩笑的,在新老交替的时候顾命大臣就是天,但只要能把他票到停职候审,哪怕只是停职都算是辉煌的胜利。

  这样无疑对夏林也是有好处的,那么多案子不可能查出一半来,军令状自然也不用履行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一招既能给他留下脸面也能给别人留下喘息的空间。

  但让他们失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马周把所有参夏林的本子都按下了,一概不予理睬。在别人眼中这就是刺刀见红了,马周就是要办掉夏林,而其他人都是他们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到这个时候,马周看似也在赌自己的政治生涯,一旦夏林赢了,他必是要被逼下台来,所以这个点大伙儿心里头也都明白了,这俩人的内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谁介入谁就要成炮灰。

  朝堂上现在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诡谲又静谧,每个人都踹着一份等待放榜的忐忑心情,跟官司有牵连之人自然是四处奔走,祈求能有一个稍微好的结果,但大部分人是绝望的,因为他们相对那些高官来说并没有直达天听的关系,能够做的就是等,究竟是等着风平浪静还是等死,那就只能看造化了。

  三月之期转瞬就来了,夏林没有完成他的军令状,这其实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一开始大伙儿就都知道了结局,想要完成真的是太难了,不亚于登天。

  但问题是他把一些严重的,涉及面很广的都给干完了。

  这日早晨,夏林最后一次来到他租下的粮仓大院之中,看着这院里一千多号人,他深深的朝着这些人鞠了个躬,起身后说道:“诸位,林有愧诸位,三个月的心血终究也是没能走到最后,今日之后诸位愿走的便是留下名字,自会有人奉上路费,若是愿留的也请留下姓名,夏某邀请诸位去观我人头落地那一刻。”

  此情此景,无不动容,只是在场之人鸦雀无声,无一人起身说话。

  夏林手上拿着卷宗转身准备离席出门,在临到门口那一刻他回头说道:“诸位,吃好喝好,这些日子辛苦了。来人,上酒菜!”

  当酒肉上桌之时,终究还是有人哭出声来,而夏林这时已经走出了大门。

  此刻天色微微凉也微微亮,他一出街倒是被吓了一跳,这满街竟都是人,不少人举着火把将长街照得透亮,就连正对面的京兆府的差人衙役都站在了路边静默送行。

  夏林此刻摘下了紫金冠,穿的是文士服,身形有些瘦弱,腋下夹着厚重的一包卷宗,默默行走在站满人的长街之上。

  前方就是灯火通明的皇宫大院,身后便是为他送行的百姓人群。

  他是败了,但他也干了别人不敢干的事情,他将卑微到尘埃之中的黎明百姓托了起来,叫那些云端仙宫里的人能看到他们了,能探讨他们了,能惧怕他们了。

  “夏大人!”

  在即将踏上皇宫护城河的桥时,突然有人喊住了夏林:“大人,我听他们说……”

  “嗯。”夏林满脸笑容的仰起头:“差了二十一件,我败了。”

  “大人……”那人顿时眼眶一红:“大人可知踏上此桥便会如何?”

  “大抵一去不回。”夏林歪着头笑道:“军令如山,军法如山,我自己便是带兵的人,自然也是清楚。”

  “那大人还去?”

  夏林停顿了片刻,再次仰头看向巍峨宫墙,此刻它在一瞬间便如同化作了那孙猴儿大闹的天宫一般。

  驻足良久,他一甩袖子:“一只猴儿都敢大闹天宫,我有何不敢!?”

  说完他径直踏上浮桥,在猎猎火光之下径直走向了那深邃宫闱。

  夏林进入宫城,但百姓不散,他们就驻留在那边,这时也有其他官员从正道上走过,此时此刻他们便如同置身于炼狱火牢,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有些不得不掩面狂奔而有些死死抓住轿子的轿帘怎的都不敢松手。

  这时一个小道士像一阵风一般冲了过去,他轻巧的踏上浮桥,气喘吁吁的冲入到了宫门之外。

  “夏大人,等等我!”

  皇宫的侍卫自然不能让此等来路不明之人入内,所以他被拦在了宫闱之外,只能放声大喊:“夏大人!”

  “宫墙之下不得喧哗!”

  “我是来找夏大人的!”袁本初跟守城的将军对峙了起来:“你且放我进去,我不过是一个苦修的道士,起不了风浪。你这人也真是,我随我家大人一同赴死你也要阻挠?”

  “别闹,回去!”

  今日值班站岗的正是柴绍大将军,他低下头凑到袁本初的耳边说:“天底下还没人能杀你家夏大人,你回去!”

  “哦!!!”袁本初一拍大腿回头看了一眼:“得民心起风云……”

  “别胡说八道。”柴绍眉头一皱:“别添乱就好。”

  “将军给我一拳。”

  柴绍对袁本初的要求不明所以,而袁本初则一再要求:“快些,将军给我一下,能把我打飞出去最好。”

  “你……”

  “打!”

  柴绍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既然他都提了这个要求了,柴绍还是答应了下来,一拳打在袁本初的胸口上,不过他用的是巧劲,看上去力度极大,但其实这股劲儿是发在了他身上,能叫他倒退着飞出去并屁股着地,可能会疼一下但却不伤根本。

  落地之后袁本初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嘴角有咬破嘴唇流出的鲜血,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一瘸一拐的走入到人群之中,然后便在那等着,任由嘴角的鲜血直流。

  原本就不肯离去的百姓见到这一幕,那气场显得愈发强大了起来,稍微来晚一些的官员更是觉得浑身刺挠的不行,这个可真的太危险了,他们都是成了精的人,知道当下这帮人离那根线崩断就差一步之遥。

  而此刻今日的金陵时报追踪报道的最后一篇报道也出来了,版面上触目惊心的四个大字——功败垂成。

  功败垂成四个字仿佛敲在天下人心中的一根刺,他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只知道这里头牵扯到了很多达官贵人,是那些不管百姓死活的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不让夏林成的,他们要索夏林的命,就像往常所有那些想为百姓干点事的官一样,他们要把天下的好人都给杀掉。

  整个金陵城的气氛都凝重了起来,城防军甚至都罕见调动了,生怕突然之间生起民变。

  夏林这时已经来到了大殿,他早早叫人把他双手捆住,卷宗就放于面前的地上,已经提前到场的官员们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率先发难。

  马周在最前面,在龙椅的面前站着,他垂着眼皮,但整个大殿上除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动静。

  夏林没跪,也没人敢叫他跪,即便是朝中最有权势地位的人也不敢呵斥夏林叫他跪下。

  很快,文武百官悉数到场,虽然人数多了近乎一倍,但他们每个人都是经过那条路过来的,路两边站着的人在此刻已经化作了两条含怒而栖的恶龙,稍微被龙息喷上一口那便是万劫不复。

  这他妈太恐怖了。

  他们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明明就是夏道生跟马周的对赌,是政治上的白刃见红,怎么到了最后却成了这种事态,稍微处理不好就要因为一场骚乱。

  关键是夏林也没有扇动,他就是在干他的事,甚至这三个月时间都没咋见人,全身心的扑在了工作上头。

  就为了给那些穷鬼伸冤?那岂不是谁为穷鬼伸冤都能有这样的待遇?难道穷鬼们还能左右朝堂的处置?

  此刻夏林就站在他们面前,双手被缚,如同案板上的鱼肉,要放在平时他们必要扑上来疯狂啃咬夏林的血肉,就算没法咬死他也能叫马相记住他们的英勇表现。

  而现在他们真的不敢,他们怕了,怕蛰伏在宫门外的两条巨龙,怕被巨龙啃咬到血肉模糊、尸骨无存。

  皇城钟声响起,早朝正式开始,马周转过身来看向夏林:“三月前你立下军令状,如今是输是赢?”

  夏林站在那笑道:“我都这样过来了,你说我是输是赢?我老家有句话叫错要承认,打要站稳。纯爷们愿赌服输,今日你是要杀要剐,军法处置便是。”

  “好!”马周背过双手去:“这话可是你说的,来人!”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马相,且慢。”

  大家都看了过去,发现竟是跟夏林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着的刑部尚书,他站定发言:“常言道书生意气书生意气,夏大人所作所为虽有所偏激,但本心也是为重振朝纲,一扫旧貌。我以为,此事小惩大诫便是。”

  他说完,旁边的安慕斯立刻出列:“不可,言必行,惩必处,不惩不得明法度正朝纲。我以为夏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根据大魏律法,军令不成有三等,一等抄家灭族、二等斩首示众、三等削官降爵。夏大人此行至多为三等军令。”

  一时之间,朝堂上开始为夏林到底是该重罚还是轻判争论不休,愣是每一个人说要宰了夏林。

  而这会儿夏林终于发话了:“诸位同僚,夏某多谢诸位仗义执言,夏某认罚,但当下夏某还带了一些诸位恐怕不愿意见着的东西来,你们还乐意为我辩护否?”

  刑部尚书老谋深算,再次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接下了夏林抛出来的话:“夏大人,大魏有大魏的国法,既然你已查了出来,那自然按法度处置,这一点大人无需关心。我等也并非为夏大人辩护,惩定是要惩,只是当下我与安大人意见相左之事乃是这惩治多少,此乃无关夏大人,乃有关大魏律法。”

  看看,看看这老家伙多厉害,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在为夏林说话,死也要靠到法度上头。不愧是当官的两张嘴,只要现在不处理夏林,就能平息外头沸腾的民意。

  “既是如此。”安慕斯垂着视线冷声说道:“那尚书大人,倒不如与我一起将卷宗上的案子当场复核一番。”

  朝堂上最烦人的有三种人,一种是夏林这样权势滔天,左右不是的人。一种是在年轻没经验但独得圣眷,横行霸道之人。还有就是安慕斯这般不听人言,榆木疙瘩方脑壳的学院派。

  现在当场复核卷宗,真亏了这小子说得出口。

  “核。”马周黑着脸说:“核完了都给我关大理寺去。”

  ——

  今天只能更一章啦,今天我们这风俗要去迎春祭祖烧纸,折腾了挺长时间的。

  大家都要上班了吧,开年工作万事顺意。

第509章 该惩的惩,一个都别跑!

  金殿审案,这个事儿哪怕是放在史书里头都是很炸裂的事情,但现在竟还真就发生了。

  这些卷宗案情一共牵扯了近百人,而且都是朝中官员,最高的已经是从三品之职,低于六品的都不好意思上这份名单。

  刑部尚书是真不想查了,但安慕斯近乎以逼迫的姿态在那顶着这位朝廷重臣往下查。

  要知道安慕斯此刻还不是大理寺卿而是寺氶而刑部尚书甚至还是他的老领导,他这么玩就等于是下克上,几乎是用自己未来的仕途在博,不管这次的事情成还是不成,如果没有什么大机缘的话,安慕斯这人就算废了。

  他几乎不可能再有升迁的机会,甚至会因为某日上班左脚先踏入衙门而被发配去千里之外整顿官府。

  夏林回头看去,看到的只有安子眼中的淡定和洒脱,好像就是那种“干完这一票老子就值了”的荣光。

  此刻,夏林其实是有一种何其幸也的感觉,原来不管在任何时代像安子这种人始终存在。

  “大人,请。”安慕斯继续拆开一卷卷宗:“这是城东南郊周家十七口灭门案的卷宗,请大人过目。”

  刑部尚书恶狠狠的看了安慕斯一眼,手拿卷宗却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拆。

  “老朽,有些疲乏了。”

  “拆!”

  堂前爆发出两声怒吼,一声是夏林的,另外一声这是安慕斯的,两人异口同声,根本不由得半分辩解。

  接着安慕斯甚至摘下了自己的官帽:“我安某以下克上,自知有悖伦常,我也无颜再当这个官了,但今日我便是豁出去这身剐了,也要叫天下人知道,大魏法度尚在!无人可践踏!”

  刑部尚书此刻双眼如炬,死死盯着安慕斯:“你可想好了。”

  “我早已想好,若今日无人护法,大魏将万劫不复。我愿当那护法之人。”

  卷宗被缓缓打开,朝堂上寂静无声,不少人心中也在开始为安子打气,但他们没有安子的魄力,没有夏林的勇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安子今日摘下的官帽,必会被挂在法典之上青史之册,与万世同休。

  事情到这一步,就是彻底撕破了脸,唯一一条路便是公事公办,夏林要办因为他赌输了,安慕斯也要办,因为他殿前失仪。但还有那卷宗上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卷宗审完,现场脱官服的人就多达二十一人,还有被逮过来剥去官服的人更是增加到了一百余人,这场早朝也从早晨一直到傍晚,最后从皇城里出来的是一百余辆前往大理寺的囚车。

  夏林与安慕斯也在其中,剩下的就是那些被他二人拉下水的官员。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同时也是大魏立国至当下没有出现过的事情,谁都知道刑不上大夫,而如今这里每一个都是大夫。

  囚车隆隆行过长街,这便算是对天下百姓的交代,而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很快的就传递了出来,从夏林的自缚双手到安慕斯的托冠请罪,只能精彩来形容。

  长街之上不少人动容撼哭,也有人指着那些上流人破口大骂,但不论如何这场民怨算是平息了下来。

  百姓没有闹,只是跟着囚车一直来到了大理寺门口,看着这些人被一个一个押解进去。

  当夏林下车时,天色已晚,大部分人甚至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穿着一身单薄囚服,面容清秀。

  “恭喜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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