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的大明 第553节
最常见的是“食”和“当”,符号也能一眼看懂,画着一个碗的是饭馆,画着酒壶的是酒馆……
这里的房屋多为木制,即便是土造,颜色也与中原的大不相同,很有异域风。
最让他们感觉到不同的是,进入这里后见到的人,脚上都穿着木屐。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吧嗒吧嗒的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传入他们耳中。
一行人这才有了“哦,我们出国了”的感觉。
虽然进入倭国有一段时间了,但他们见到绝大多数人都是光着脚,或是穿草鞋。
之前感受不深,现在猛地回想,潘筠才发觉,只有一条健仁这样的人材穿木屐,而在高知县码头和野坂港口见到的平民,六成光脚,三成九穿着草鞋,剩下0.1就是本山家和土豪那样的人,才拖着木屐吧嗒吧嗒……
潘筠目光下落,落在这里的人的脚上,再从脚一点一点往上看。
发现这里的人裤子和裙子也比较长,衣袖也是长的,能够将人体完全的包裹起来。
衣服的颜色也比之前到过的地方要鲜艳一些,可以看到好几种颜色。
潘筠得出结论:“这里的人很富裕,日子过得很好啊。”
一条健仁快步过来,躬身道:“贵人,我找到了客栈,请随我来。”
王璁刚跟着一条健仁学到了在这里找住宿的技巧,忍不住拉着陶岩柏嘀嘀咕咕:“我们不是住的普通客栈……”
陶岩柏:“那是什么客栈?”
“没有标记是客栈的客栈,我看着,倒跟租房子一样了,”王璁道:“没有标记,也没有人热情招呼,原来还可以那样去找地方……”
据一条健仁说,这边的客栈大多是这样的。
因为来这里进香祈福的人多,当地百姓就会拿出自家的房屋,或是干脆就另建一栋,专门给来上香祈福的人租住。
当地豪族和武家多参与其中,所以不挂幌子,不纳税,谁也不查。
一条健仁知道潘筠不差钱,且这一路看她的饮食服饰,他觉得她比他见过的最高贵的小姐还要富贵,所以照着最好的去选。
最好的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四面都有房屋。
院里还配备了车马、下人和厨房厨师。
住在院子里的人可以随意使唤院里的下人,让他们干什么都行,住宿期间,他们都听房客吩咐。
钱都包含在房费里了。
厨房也可以随意使用,只不过,若是不提供食材,由厨房的厨师采买制作,需要另付菜钱。
潘筠看了一眼菜单和价钱,就随手还给一条健仁,在正席上盘腿坐下:“让厨子和下人都离开,这院中不要留陌生人。”
一条健仁躬身应下。
潘筠叫来俘虏中的三个头子,老人叫藤吉,没有姓,今年四十八岁了,身材矮小,有些佝偻,他代表了俘虏中的中老年男人;
女人叫千代,她正当壮年,二十一岁,代表了俘虏中的女人;
十二岁的小孩叫大工久藏,也没有姓,大工是他爹的职业,是木匠,久藏才是他的名字。
六十九个俘虏中,有姓氏的只有五个。
他们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所以潘筠没看上他们。
潘筠将三人叫来,给他们分好工,该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该做饭的做饭,该出去打探消息的出去打探消息……
三人都很兴奋,除了推独轮车,他们终于能做其他事了,这意味着主人更信任他们了。
三人躬身退出去时,正好听到潘筠夸一条健仁:“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这个院子,让你打听的消息打听到了吗?”
三人微微抬头,千代羡慕的看着一条健仁,藤吉和久藏则是不甘的瞥了他一眼。
这些事情,明明他们也可以做,且做得更好的,却全叫他抢去了。
一条健仁低头恭敬地道:“都是我的分内事,贵人满意就好。”
“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到了吗?”
一条健仁:“没有探听到有汉人或神道来这里……”
潘筠微微蹙眉。
一条健仁顿了顿后道:“但听说有两位很厉害的神医来给毛利信辅治病,被迎进一畑寺中居住。”
潘筠微微坐直:“神医?”
一条健仁:“是,传闻是比宝海禅师还要厉害的神医。”
潘筠感兴趣起来:“毛利信辅又是谁?生了什么病?”
毛利信辅是本地豪族毛利氏的家主,今年刚三十八岁,但他病了,且病得很严重。
从两年前他就在寻找名医救治,但都没找到可以治好自己病的大夫。
一畑寺的宝海禅师医术很有名,所以一年前毛利信辅就住到这里来,据说他当时来的时候就快要死了,是宝海禅师保住了他的性命。
但宝海也治不好他,只是让他暂时保住性命。
“这次来的两位神医,我暂时打听不出姓名来历,直说很厉害,一来便被一畑寺和毛利氏奉为上宾,今日毛利氏为了讨好两人,还让人下山采购精美的布匹,想要为他们制作衣裳。”
“两位神医都是男的?”
“不,从布庄那里得知,应该是一男一女。”
潘筠更怀疑是她三师兄和四师姐了。
潘筠冲一条健仁摆了摆手,向外看了一眼。
目光越过重重树木和山峦,于黑暗中落在那朱红色的檐角上,她决定今晚去看看。
奴隶们手脚迅速,很快做好了大人们食用的饭菜。
潘筠将人都叫过来吃饭,然后让他们下去做自己的:“院中有井水,如果可以,烧了热水清洗一下身体,可防病疫。”
并让他们吃饱。
在吃上,潘筠素来大方,一路上都给足了粮食。
或许是因为吃得饱,一路上虽然担惊受怕,又经历过几次厮杀,奴隶们却一点病都没生,健康得不得了。
陈留涛看着奴隶们离开,扭头问上座的潘筠:“潘道长,你确定要收他们为奴了?”
第639章 互相试探
倭国依旧保持着分桌而食的习惯,风俗有点像唐宋。
潘筠独坐上座,大侠们都很乖觉,自己在下面找了张桌子,两两而坐,更加凸显出她领导人的威望来。
大侠们才拿起筷子吃第一口菜,正开心呢,听到陈留涛这不太对劲的问话,筷子就一顿,齐齐抬头看向上座的潘筠。
潘筠慢条斯理的把菜咽下去,这才抬头看向陈留涛:“有何问题?”
陈留涛皱眉:“这些人毕竟是倭寇家眷,乃犯人亲属……”
“你要株连他们吗?”潘筠打断他问道。
陈留涛眉头紧皱:“有些人是被掠上海岛,非己本意,是否株连需要审问他们近些年来的作为……”
“你们锦衣卫来审吗?”
陈留涛听她直接点明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快速的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都面无异色,显然,他和曲知行虽从未公开身份,但他们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
陈留涛定下心来,认真思索后道:“这是地方衙门的事务。”
潘筠直接道:“泉州府没有财力养这么多人,可以慢慢的审问、判决。
你猜,为何我一提要人,李文英就把人给我了?而江南巡察御史更是一声不吭?”
坐在她下首的江南巡察御史默默地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潘筠:“因为麻烦且无用。”
“震慑海寇,杀押回去的倭寇足以,这些倭寇家眷来处复杂且难以查证,还有不少未满十二岁的孩童,本朝律法虽严苛,却不至于连幼童也株连,送回去,你让泉州府怎么安顿他们?”潘筠道:“我愿意把人带走,泉州府不知有多喜爱我,只怕知府和知县此时正早晚三炷香谢我呢。”
陈留涛:“话虽如此,但……”
陈留涛不知要怎么说,欲言又止。
潘筠手肘撑在膝上,身子前倾,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陈大人忧虑什么,不如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陈留涛抿了抿嘴,片刻,还是问道:“潘道长是要在倭国行倭寇之事吗?”
潘筠蹙眉,不悦道:“在陈大人心中,我是这等凶残奸佞之人吗?”
陈留涛见她不高兴,反倒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自然不是,潘道长有侠义之心,只是近来见您用心培养这些奴隶,心中有些忧虑。”
从这些俘虏决定留下后,潘筠便当场给了他们奴隶的名分。
然后让妙真几个跟这些奴隶学倭语,又让妙真几个教他们文字。
教习文字啊,便是在大明,对家奴,这也是很大的恩典了。
陈留涛隐隐感觉到,潘筠要重用这些奴隶。
可他们来倭国,不是来杀人报仇的吗?
杀完屠村的罪魁,他们就应该回去了吧?
陈留涛目光扫过外面的黑暗,虽然他和曲知行与她渡海来倭是想收集一下倭国的信息,以备万一……
但以他对陛下和朝臣们的了解,想要对倭出兵,只怕他这辈子都见不到。
甚至还要防着潘筠做事太激进,只把这次复仇之事定性于民间,绝对不能牵扯朝廷,以免引起两国之争……
可潘筠要是在倭国养一股势力,像倭寇一样在大明作恶……
他到底是拦呢,还是不拦呢?
不拦的话,这拨人应该可以把倭国搅乱,让他们也尝尝我们的痛,无力再侵扰大明海岸;
但不拦的话,会不会激怒倭国,让倭国找到借口与大明兴兵?
潘筠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儿,似乎能读到他的心里话一样,直接问道:“陈大人,你权衡利弊的时候有没有‘拦’这个选项?”
陈留涛身子一僵。
潘筠就朝他摊手:“你看,你内心深处都不想拦我,直接连这个选项都没有,既如此,何必为难自己,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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