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的大明 第609节
潘筠:“我们日夜兼程而来,大人要我们无功而返吗?”
王质歉疚的伸出手道:“有劳两位道长了。”
王费隐脸色这才好看点,给他搭脉,片刻,他眉头紧皱,伸手按上他的腹部:“疼就吱一声。”
王质就一直吱,按到下腹部时脸色都发青了。
王费隐摇头:“是肠痈,开腹好得最快,但看样子,他是不可能停下养病了,那就针灸加药吧。”
王费隐上下打量王质,道:“肠痈疼痛难忍,你能忍到此时还没疼死,也算厉害。”
王费隐开了一方药给潘筠,让潘筠去抓药熬药,他则给王质针灸。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长随。
潘筠就拉着长随去熬药。
她空间里有许多药,当即就可按照药方抓出药来。
等潘筠和长随熬好药端上来,王费隐已经和王质相谈甚欢,引为知己,并成功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摸清楚了。
针灸加一碗药下去,王质好受了许多。
王费隐走前道:“你这病需要静养,多休息,少吃,好在你素食,不吃肉,这几日少吃干粮,饿了就吃些米汤,饿不死就行。”
王质一一记下,长随却对他的医嘱表示怀疑,忍不住嘀咕:“哪有生病不吃饭的?不吃,如何有力气抵抗病魔?”
王质温声道:“听大夫的。”
长随只能应下。
潘筠和王费隐离开,还给他留下两副药,让他明天熬着吃。
王质的确好受了许多,所以他没休息,而是翻身下床,继续伏案写公文。
走出驿站的潘筠和王费隐并肩朝玉山县的方向走去,只是缓缓跨出一步便闪现在十多米外。
俩人就这样慢悠悠的往回走,月光洒下,照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大一小两道影子。
王费隐慢悠悠的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
王费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叫我来救人。”
潘筠:“不是坏人就行。”
“救了人,怎么也不问对方姓名?”
潘筠:“我与他有缘,救他是我的意思,我又不期望他报答,他不说,我便不问。”
王费隐摸着胡子道:“他要是年轻个四十岁,我一定多想。”
潘筠打了一个寒颤,瞪他一眼:“大师兄,你心真脏,不许我们是忘年交吗?”
王费隐给了她脑袋一下:“没大没小!”
打完才舒心的道:“他叫王质,户部侍郎,朝廷复开银矿,他奉命到江南巡察各银矿的情况。”
“可现在福建的银矿不是造反了吗?他还去?”
王费隐:“南直隶、浙江和江西的大部分矿场他都去了,现在就剩福建那几个矿场,看意思,他是要去的。”
潘筠:“朝廷的这些官员啊,有的太过灵活,有的又太板直。”
王费隐哈哈大笑问:“你喜欢哪一种?”
潘筠:“我都喜欢,也都讨厌。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会都喜欢,放在不合适的位置,就会讨厌。”
王费隐:“希望这位板直的王大人可以救民于水火之中,让叛军和朝廷和解吧。”
打仗,于朝廷和百姓而言都是输,而百姓会输得更惨。
王费隐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星空,目光幽深:“朝廷若出兵平叛,就意味不会考虑叛军诉求,宁以武平叛,不以退求和,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百姓,势必受伤最重。”
因为叛军里都是百姓啊,而去平叛的士兵也是百姓,他们的军备、粮草都要取之于民。
潘筠也跟着抬头,从这一闪一闪的天空之中,她看到数不尽的闪耀星星,亦看到了逐渐暗淡的星星。
她盯着一颗耀眼的星星道:“紫微星亮得异常,这是盛极而衰的征兆。”
王费隐不言。
潘筠蹙眉,难道五年之后的土木堡之变在今日便有征兆了?
王费隐幽幽叹息一声,抬步离开。
潘筠连忙去追他:“大师兄,若你知未来事,你会想办法改变吗?”
王费隐:“命不可改,也改不掉。”
潘筠:“我不信。”
王费隐但笑不语。
潘筠就不信,所以第二天晚上又拉着王费隐出来,这一次,他们在杭州府外的驿站里找到王质。
王质看到推开门的人,整个人都呆滞了,他呆呆地举着笔,问道:“两位道长莫非一直暗中尾随我?”
潘筠:“没有,我们很忙的,白天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只能天黑了来找你。”
潘筠殷勤的给王费隐打开药箱,笑嘻嘻:“大师兄请。”
王费隐默默地上前给王质把脉。
把到脉,王费隐略一挑眉:“你今天喝药了?”
王质一脸莫名:“大夫开了药,自然要喝的。”
“你一日便到了此处,我以为你不曾停歇呢。”
王质笑道:“我是不愿停的,但马受不了,所以中午还是停下休息了会儿,药是早上便熬好的,中午停下时稍一热便能服用。”
一副药可以熬出两顿药,潘筠给他留了两副药,他一天三顿的吃,还有一顿留到明天早上。
他自觉已经好了许多。
第712章
王费隐给他扎了针,又给他留下两副药,和潘筠出驿站时,他就道:“若无意外,他活下来了。”
王费隐还有些不可置信,摸着胡子道:“他竟然老实喝药了……”
昨天见时,他一脸死气,显然是活不过三日的征兆。
加上对方一开始不愿看病,他还以为他会不吃药,肠痈复发死了呢。
没想到,他竟然老实吃药了。
潘筠:“都是大师兄医术好。”
她喜孜孜的道:“您看,命也是可以改的吧?”
王费隐:“那是因为他听话,换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俩人回到玉山县,还没进门就听到妙和的声音:“都说我师伯和师叔睡下了,不见客!”
吴师爷暴躁的声音响起:“县尊大人是有急事!这么吵闹,我不信王道长和潘道长还能睡得下,不会他们俩人根本不在吧?”
王费隐现在还是被看守的身份,妙和当然不能承认,掐着腰就要吵回去,妙真突然道:“我师伯和师叔醒了。”
王费隐和潘筠绕过屏风出来,好奇的问:“县令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铁青着脸站在一旁的蔡晟看见俩人立刻上前:“两位,出大事了!”
蔡晟停顿。
潘筠等着他继续。
王费隐无奈的捧哏:“出了何事,竟让蔡县令如此着急。”
蔡晟懊恼道:“叛军估计是听到城中有赈济粮的消息,派人下山了。”
潘筠眨眨眼:“他们围城了?”
“那倒没有,但他们抢了三湖村!”蔡晟急得团团转:“要命的是,后天赈灾的天使就到玉山县了,他们早不下山,晚不下山,偏此时下山。”
潘筠挑眉问道:“赈灾使臣是谁?”
“兵部侍郎于谦于大人,”蔡晟急得团团转:“这位于大人是出了名的眼睛不揉沙子,这才下江南三日,便已法办了三个官员。”
平均一天一个。
潘筠压不住脸上的笑容,“哇哦”了一声,赞道:“看来江南来了一位青天大老爷。”
蔡晟猛地转头瞪她:“潘道长,我知道你们三清山和王家关系莫逆,和王小井关系也好,你去让他们投降,或者回山里去,最好这段时间少惹事,否则,汾水村的人就算是放了,我也能再抓回来。”
“投降?”潘筠歪头:“投降算县衙招安吧?蔡县令给他们什么条件?”
“投降就是匪首入牢,其余随众之人我可以既往不咎,放其归乡。”
潘筠摇头:“蔡县令没有诚意,他们现在并没有败势,怎会投降?”
“我玉山县现有两千驻军,知府大人还会派来更多的兵马,说不定朝廷也会出兵剿匪,他们此时投降还能保住手下的人,否则,便是枉送性命!”
潘筠:“他们会造反,是因为早晚都要死,蔡县令不提矿工的工钱,不提加增的银税,也不说今年暴增的劳役,他们怎么可能会投降?”
蔡晟沉着脸道:“也就是说,他们执意要反,全然不顾家人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潘筠手指成爪,当即就要动手,被王费隐一把抓住。
王费隐笑道:“蔡县令别急,事能不能成,也得我们试过方知。”
他把潘筠拉到身后,放低姿态道:“这样,明日我和师妹去一趟三湖村,和叛军匪首谈一谈如何?”
蔡晟:“明日落日之前我要得到确切的消息,迟一刻钟,我便杀土地庙里的一个人。”
潘筠讥诮道:“蔡县令不像官,倒像是匪!”
蔡晟高声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潘筠,你少威胁我,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可不会被你吓着,被于谦抓到把柄是死,死于你手也是死,还不如死于你手,如此我还能落得个忠臣良将的美名。”
潘筠气得头顶冒烟,等他和吴师爷走后就捏碎了桌角,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因为顾及这一点,我早动手了。”
人一死,多少罪孽都会被清,尤其他还是死于乱民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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