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崇祯?那我只好造反了 第329节
随即薛国观冷声道:
“你们都给我下去,这个逆子留下来就好!”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不敢说什么,随即便灰溜溜的离开了。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了薛国观和他的儿子薛有为。
薛国观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心中默念道:
亲生的亲生的
如此这般,才算彻底冷静了下来。
第203章 士绅不纳税?谁他妈告诉你的!
紧接着,薛国观目光如炬的看向了薛有为道:
“你既然看过了为父写给你的信,就应该知道现在陛下和太子殿下正大力整顿税收!”
“之前是商税,接下来必定就是田税!”
“为何你还要如此这般?”
薛有为还是梗着脖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爹!就算陛下和太子真的要整顿田税,那也整顿不到咱家头上吧?”
“糊涂!”
薛国观大声怒斥道!
刚刚他准备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刚刚关上的大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走进来了一个人。
只见这人身着一身蓝色官服,年纪大约四十来岁,赫然便是薛国观的大儿子、户部郎中薛之祺!
薛之祺因为公务在身,所以直到现在才返回家中。
而他刚踏入家门,便有下人通报说是自家弟弟来了,还说刚才父子二人在饭桌上吵架,薛国观还发了好大一通火。
薛之祺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于是这才匆匆赶了过来,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面前这幅场景:
只见薛国观面色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薛有为则是低着头,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薛之祺心中一惊,赶忙快步走到父亲身边,伸出手轻轻扶住薛国观的胳膊,关切地说道:
“父亲,这是发生何事了?您先别着急,有儿子在,不会出事的。”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一旁的薛有为道:
“怎么回事?你又做了什么事儿?怎么刚来就惹得父亲如此生气?”
到底是嫡长子,薛之祺这么一开口,薛有为瞬间就被吓的脸色一变,然后嗫嚅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薛之祺听完之后,眉头紧紧皱起,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沉思片刻后,他再次抬起头看着薛国观,认真地说道:
“父亲,您先冷静冷静,依儿子看,这件事情虽严峻,但也并非毫无转机。”
薛国观看着面前的大儿子,就知道他接下来可能要说些什么不为人知的话。
只是不等他开口,薛国观就打断他道:
“扶为父去书房,我们去书房详谈。”
顿了顿,薛国观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小儿子一眼。
“你也来!”
紧接着,薛之祺和薛有为一左一右的搀扶起了薛国观,然后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照亮了三人的脸庞,气氛不知不觉中就变得有点凝重了起来。
薛国观率先说道:
“打完了这场仗,陛下和太子的威信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而且之前的种种情况已经证明了他们对税收极为重视。”
“先是商税,接下来必定就是田税,在这个时候偷税漏税,这不是在打陛下和太子的脸吗?”
“这件事要是真追究起来,我们家能有什么好下场?”
薛有为听了这话,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爹,没有那么夸张吧?要知道你可是内阁首辅啊。”
薛国观冷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随即说道:
“周延儒不也是内阁首辅吗?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杀他的其中一条罪状就是偷税漏税。”
“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回去之后提前挖好坑等着埋你爹我,另外再挖几个坑,也准备埋你们!”
“反正这件事要是真的闹大,估计咱家一个也活不了了。”
薛有为这下彻底被吓到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以往他们从来都是不用交税的,一直也都平安无事,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可怕了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薛之祺开口了,他语气沉稳的安慰薛国观道:
“父亲不要着急,事情还没到这一步。”
“夏粮要到农历八月才会结束,现在也不过农历六月,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只要让小弟回去把这些税补上,也就没事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薛有为,目光中带着一丝责备说道:
“小弟,你也是糊涂,这种事怎能不听父亲的话?明一早你便回去,将该交的税分毫不差地补上。”
“还有记得补上崇祯元年到现在所有的欠税,如此一来,就算其他人想找父亲的麻烦,他们也找不到!”
薛有为听了这话,刚准备答应下来,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哭着脸说道:
“可是父亲、哥哥,这些税全部加起来的话,那可是足足有十几万的银子啊!”
“再者说了,朝廷不是有规定,士绅不用纳税吗?”
薛国观听到这话,冷笑道:
“谁告诉你大明的士绅不用纳税了?”
薛有为听到这话,瞬间便是一脸的茫然。
不是
士绅不用纳税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为什么父亲会这么说?
正当他好奇之时,一旁的薛之祺突然开口道:
“小弟,朝廷从来没有规定过士绅不纳税,当初太祖皇帝定下的政策只是免除了士绅们的杂役,从来也没有免除过他们的赋税!”
“洪武、永乐年间,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士绅不纳税的说法,所有人都必须纳税!”
“只是有了功名之后可以免除一部分的田税,但数量并不多,至多也就几十亩而已!”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朝廷吏治败坏,士绅们与官员勾结,大肆操纵政策,逃避税赋,最终就导致了士绅不纳税这种说法。”
“后来的几位皇帝虽然想改变这种情况,让士绅重新纳税,他都因为各种压力无法实施,直到现在,士绅不纳税眼也就成了所谓的朝廷规定。”
“但自始至终,朝廷都没有下发过正式的圣旨或者文书承认此事!”
“所以,按照大明律法,士绅其实是需要纳税的!”
薛有为听得目瞪口呆,因为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士绅不纳税就是朝廷规定的,结果没想到居然不是!
看到薛有为这副样子,薛国观气的直跺脚。
“你个逆子!平日里让你读点书你就是不读,现在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告诉你!你爹我要是完蛋了,不止这些银子没了,连我们全家的性命说不定都要没了,到时候要这些银子有什么用?”
薛之祺也是在一旁补充道:
“小弟,不要再糊涂了!这件事情关乎我们全家的性命,你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些税全部交上。”
“若是老家那边钱财不够,家中这边也有些钱财,等明日你带着一起回去,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税补上!”
“你要记住,只要父亲还是内阁首辅,那么我们薛家就会富贵永存,就算将来父亲退了,那还有为兄可以保住我们薛家的富贵!”
“可要是爹因为这点税收当不成内阁首辅、甚至再次成为阶下囚,那么我们薛家可就彻底完了!”
听到这句话,薛有为瞬间被吓得面如土色,赶忙跪下来就给薛国观磕头。
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随后再三保证道:
“爹、哥哥,你们放心!等明日一早我马上就回去补税。”
“一定会把这些年欠下的税一分不差的补齐了!”
薛国观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无奈。
但最终还是说道:
“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立刻回去交税,一文钱都不能少!”
薛有为连连点头,随后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紧接着,书房内就只剩下了薛国观和薛之祺。
薛国观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头,然后看一下看向薛之祺问道:
“关于今年的夏税,户部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薛之祺皱着眉头,表情凝重说道:
“倒是没什么情况,一切都很正常。”
薛国观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他心里明白,在如今的形势下,‘很正常’往往就代表着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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