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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明 第423节

  木字库更大,存储的东西有丝绸、锦缎、刺绣、貂皮、狐皮、银鼠皮、水獭皮等物,还有人参、石斛、首乌、清尘霜等贵重药材,以及顶级的茶叶,都是分门别类。

  同样,这些东西的种类和数目,都有专门的账本记载支出和收入。

  朱寅估摸一下,木字库也是几万两银子的东西。有的东西还不能用银子来衡量,比如宁清尘搞出来的清尘霜(金鸡纳霜)等药物。

  朱寅又打开水字库。水字库存放的都是铜钱。铜钱,泉也。钱,水也。水字库存放了上万贯的铜钱。这些铜钱作为小额货币,使用频率很高,府中当然缺不了。

  然后,朱寅才打开火字库。

  火字库中存放的,是人工烧制的陶瓷,都是最顶级的官窑出品,杯碗盘碟,瓶炉三事等等,无所不有,都是成套成套的珍品。

  这么多珍品,起码也值好几万两银子。

  最后,朱寅终于打开了最重要的金字库。

  金子库在整个库区的正中央,有两道门。加上外面的门,共有三道门。

  朱寅一进入金字库,首先看到的是一口口贴着封条的大木箱,整齐的码放着。

  金字库只存储金银。

  此库分为四个区域:黄金、白银、金器、银器。

  金器有金杯、金冠、金带、金钩、金壶、金刀、金首饰、金碗等物,足有两百多件,大多是有年头的古物,价值不仅仅是黄金材料。

  银器更多,有七八百件。

  然后就是黄金了。金锭最多,还有金锞子、金砖、金条、金饼、马蹄金、金币、金钱、金豆子、金沙、金箔、金丝、碎金。

  朱寅看看账本,不算金器的黄金就有一万两千多两,能兑换白银十万两!

  再就是白银了。

  白银全部被宁采薇熔铸为重量一两、五两、十两的银锭,一箱箱的码放,堆放了一堵墙。

  看账本,这里共有白银五十二万两之多!

  加上黄金、金器、银器,光这个金字库就价值八十万!

  还不算其他四个库房。

  这还仅仅是北京府邸库房的积蓄。南京江宁青桥里的府邸,还有五六万两的存银。

  遍布全国的各地商社,还有维持运营的大量流动资金。

  加上商铺、商楼、土地、牲口、车船、矿产、原材料等财产,朱家的总资产加起来肯定超过了两百万,能打一场宁夏之役了。

  朱寅看到白花花、金灿灿的金银,第一次强烈受到金钱的冲击。

  采薇只花了五年时间,就白手起家的让这个穿越者家庭,拥有了两百多万的身家!

  不对,还不止!

  因为这几年大把撒钱,还花出去好几十万两银子!

  “原来,我已经这么有钱了。”朱寅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却又有种不安。

  宁清尘的神色却是十分淡定,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奶萌萌的说道:

  “不就是钱吗,有啥好看的。”

  “走吧小老虎。我们去看李时珍他们。”

  PS:小老虎已经这么有钱了啊。点个赞吧。蟹蟹,晚安!

第271章 清尘医学院!

  朱寅看这满库房的金银,有点兴奋的搓着手,对宁清尘说道:

  “咱们几年就成巨富了。这么多金银,放在北京不太安全,万一哪天我们要跑路,仓促之间哪里能带得走?还是运到海外岛屿最好。唉,钱太多也是烦恼啊。”

  他在想,如果拜金帝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金银,怕是又要动歪心思了。朱棣的后人都喜欢抄家入内帑,尤其是拜金帝。

  宁清尘一哂,声音软萌的说道:

  “运到岛上就安全了?我们就一定能守得住海岛?你不是说,西方要组织海上十字军,来南洋报复靖海军吗?万一挡不住,还不是要跑路?”

  “还有,你觉得我们的银子很多?姐姐说过,光是在这个北京城,总资产几百万的家族,两双手都数不过来。不算皇家,京城中资产千万的家族也有好几家,比如定国公、英国公、成国公等几家,哪家不超过千万资产?”

  “嘻。我们的资产,在北京都排不进前二十位。要是拿到全国范围,都排不进前百。哪家亲王不比我们富的多?你算大明有多少亲王。还有晋商、秦商、徽商、浙商四大商帮中的顶级巨贾,还有那些世代做官的世家大族,谁不比我们有钱?”

  朱寅想想也是。其他不说,就说徐阶家族,光是在松江府的良田就有十五万亩,田产这一项就折银超过百万两。徐家还有几千张织机、几万亩桑园,以及遍布江南的商铺,的确比朱家更有钱。

  宁清尘笑道:“小老虎,你真是格局小了。这也算有钱?不杀到全国财富十强榜单,也好意思叫巨富?”

  “姐姐虽然很会挣钱,可毕竟时间太短,底蕴太浅。要想实现大明首富的目标,姐姐最少还要努力七八年。”

  “姐姐说了,等到这库里的存银超过百万两,就运一部分回南京,再运一部分去岛屿,分开存放。”

  相比朱寅,宁清尘对金钱更加无感。

  “走吧小老虎,咱们去看李时珍吧。我可是为了你,才强留别人几个月。”

  ……

  中庭西园,是朱家大宅中最精致的一处独立客院,占地足有五亩,是招待贵客用的。

  如今的西园,住着李时珍、万全、徐春甫、龚廷贤当今天下四大名医,以及他们的十几个得意弟子。

  二十来人住在这亭台楼阁俱全的静美庭院,每人美酒佳肴的款待,还专门有朱家奴仆伺候,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开心。

  因为他们被请来已经半年了,前三个月兴致很高。天天和药神转世般的小丫头议论医道,大受启发、很有心得,简直犹如再次悟道一般,一时间浑然忘我,隐隐发现了医道的另一扇大门。

  可是后三个月,就很煎熬了。

  因为宁清尘不放他们离开,居然把他们师徒二十人,全部软禁在朱家大宅!

  他们竟然失去了自由,名为贵客,实为囚徒。他们只能在朱宅待着,无论大门后门,都有朱家的家丁把守,不许他们离开府门一步。

  慢慢的,他们耗尽了耐心。

  他们感激宁清尘,甚至有点敬仰宁清尘,因为是这个小丫头启发了他们。可他们又对那个自称药神转世的小丫头,心生怨念。

  不过,眼见迟迟无法离开,他们也不白白耽误工夫,而是每天坐而论道,研讨医术,利用宁清尘的启发和指点,结合各自所学,相互印证,融会贯通,居然大有收获。

  此时此刻,院中的葡萄树下正在煮茶,周围坐满了被软禁的医者,苍然白发的李时珍正在侃侃而谈:

  “之前宁小神医说,五行之中,更有五行,可名曰细胞、分子。阴阳之中,复有阴阳,可名曰原子、离子。至小而无察,犹如清炁充溢天地之间,而肉眼不见。”

  “她将阴阳五行,称之为宏观之阴阳五行、微观之阴阳五行。常人所能见、所能识、所能知者,宏观之阴阳五行。而非常人所能见、所能识、所能知者,微观之阴阳五行。”

  “这宏观、微观之说,十分新鲜,却也贴切精准。”

  “宏观微观二者相加,缺一不可,方是完全的阴阳五行,方不偏倚阴阳五行之道也。如此,也就是太极圆满,是为太极。”

  “老夫深以为然。试问诸位,医道以阴阳五行为本,此乃药理、病理表里之源。既然如此,又怎么能只重宏观之阴阳五行,而不知微观之阴阳五行?”

  “药物能治病,是先微观而后达于宏观,犹如先有微尘,而后有泰山。病因能致病,则同样如此,病因亦有微观五行之分子、微观阴阳之原子也。”

  说道这里,他的手往下一按,“是以我等为医者,光知宏观医理、宏观病理还不够,必须兼知微观,才能不偏医道,太极圆满。天下疾病,很多都难以救治,就是因为医者不知微观之道。”

  “古往今来,医道宏观之理博大精深,推陈出新,可谓薪火相传。可医道微观之理,却只是泛泛而谈,大而化之,难窥奥妙。若我等能一窥其妙,则天下医道必然别开生面、焕然一新啊。”

  “看来,老夫的《本草纲目》真要大幅修改了,幸好还没有付梓。之前的很多医案,也要重新研究,免得误人子弟。”

  徐春甫点头道:

  “正是如此。用那宁小神医的话说,我等的确只知宏观之医道,而不知微观之医道。世人谬赞我等为大医,可我等却不通微观之阴阳、微观之五行。这分子、原子之说,之前也是闻所未闻,何等惭愧?”

  “希望宁小神医能解除软禁,尽快释放我等离开,我等也能趁着风烛残年,尽快宣扬传授微观医道之说。唉,老夫是一天也等不下去啊。”

  万全也颔首说道:“微观宏观之说,看似经纬殊途,实为混元一体。二者皆生老病死之本源。上工治未病,非独守四时摄生,更当参先天之数。急症救危殆,扶正以固本元。医道至境,或许便是这宏观微观之合一,进而形神共治也。”

  龚廷贤接着说道:“听宁小神医所言,医道玄微非独阴阳可尽述,非望闻问切能穷极。她重视的手术之道,我等之前实在是轻视了,那岂止是皮外之术?”

  “譬如人之经络如江河行地,气血周流应星辰之转。二者同参,乃悟五脏六腑之精微,医者若知细胞、分子之秋毫,五运演变之轨迹,便可达医道至境,微观如分子,宏观如藏象,无异于天人合一也…”

  四人的弟子们,也听的如痴如醉、颔首不已,时不时有弟子发表自己的见解。

  之前,宁清尘来说了一番道理,还用神奇的药物治好了四大名医也棘手的病,自称是药师菩萨转世灵童。

  开始,师父们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她能治好病,说的话每每发人深思,令人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他们越想,越觉得那小姑娘的话蕴含至理名言,其中大有奥妙。

  这段日子,他们每天听四位大医论道,越说越明白。今日终于有融会贯通、焕然一新的气象了。

  原来,他们之前学习的医道,只重宏观的阴阳五行,却不知道还有微观的阴阳五行。这就是重大缺陷。即便治好了病,往往也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阴阳五行不是一概而论,而是大中有小,小中还有小,层层递进,大有规律可循。

  只知道宏观而不知道微观,那就找不到这种规律了。

  李时珍越说越是高兴,忽然又叹息一声道:

  “所谓达者为师,宁小神医自称是药师菩萨转世灵童,还说吐蕃大喇嘛想拜她为师,洋夷大医、天竺大医也要拜她为师,都被她拒绝。先不说此事真假如何,她的医术却不是假的。”

  “她虽然年幼,对我等却有指点启发之恩,犹如半师。我等本来应该心生感激,终生铭记。可是她却软禁我等数月,限制我等自由…”

  正说到这里,忽然一个奶萌萌的声音说道:

  “我不强留你们,你们早就各回各家了,还能在我家坐而论道,想通这些道理么?你们不感谢我,还抱怨我,真是老没良心。”

  话刚落音,一个粉团子般的小姑娘,就带着一个白衣少年来到眼前。

  这少年风姿出众,气度清贵,令人见之忘俗。他乍一看稚气犹存,再一看却又不像个少年。

  众人顿时知道,这一定就是天下闻名的三元神童,人称江左朱郎、稚虎先生的朱寅了。

  果然,那少年满面春风的行礼说道:

  “晚生朱寅,见过诸位先生。晚生来迟,还望各位见谅!”

  一边说,一边笑容可掬的看着李时珍,如看一宝。

  李时珍已经七十五岁,须发皆白,容貌清癯,书卷气很浓,一双沧桑深邃的眼眸,满是岁月沉淀的故事。

  他的苍凉眼神和徐渭有点相似,只是徐渭目光是看透世情的疏离,而李时珍是医者仁心对苍生的怜悯。

  这是华夏历史上最著名的大医之一啊。集宋元以来医道之大成,不但救治无数病人,还写出了鸿篇巨著《本草纲目》。

  朱寅不禁肃然起敬,更加理解为何宁清尘要把李时珍强行留在北京。因为李时珍历史上明年就去世了。

  他去世时七十六岁,已是古代少有的高寿。但李时珍的死,其实也和他的晚年遭遇有很多关系。他本可以活的更久。

  李时珍效法神农,有亲自尝草药的习惯。他在尝断肠草时,因为年老体衰抵抗力衰弱,导致中毒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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