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113节

　　“嘿……”好几人笑了起来。

　　正常来说，买房正主都不露面，这何止是难搞，这简直就是完全没有成交的诚意。要是几年前房地产火爆的时候，碰到这样的客户，中介说不准会直接转身就走。

　　当然，普通规律不能套在芸芷身上，这么大气的芸芷，怎么可能是没有诚意呢？大家只会嫌自己跪献敬意和诚意的态度不够端正……

　　至少张大老板为什么不来……

　　“张先生可能有重要事务在忙吧。”

　　“听说张子芸总经理精细过人，有她在现场把控，张先生估计很放心。”

　　“是啊，张先生是做大生意的，现在说不定就在操盘另外的大项目，这种小场面，也就我们这样的小角色在意了。”

　　众人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共同糊弄过去……其实也不算糊弄，买房这么重要的事不出面，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总不能是因为在家睡懒觉比较舒服吧？

　　几人闲扯之际，领班已经带着工作人员从主席台走了下来，开始摆放其他铭牌。

　　不出意料的，首先放下的铭牌就是中介公司。

　　出乎意料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把中介公司安排成一排一排，而是集体放到了左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咦？”“这个……”

　　几人互相看看。

　　“走吧，我们先过去，”徐宇的铭牌已经放好：“一起吧，反正芸芷也希望我们能够多聊聊。”

　　“嗯，”穆坚成点点头跟上，“这个房子，看来要求不低。”

　　芸芷的意思很明显，对于邀请过来的中介方，比起彼此竞争，芸芷更希望看到的是互相合作。

　　几人走到左前方，分别对号入座，由于芸芷特意的安排，彼此之间的距离依然很近。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礼堂各处正在交谈的各个小团体，便也三三两两地先后凑了过来。

　　“老穆……”“于哥……”“徐总……”“程经理……”

　　最先坐下来的当然还是中介公司的圈子，众人打招呼，做介绍的功夫，领班身后的工作人员取出了第二叠铭牌。

　　怀海检测，洪旬

　　殷易检测，韦映雪

　　永文科技，封雁蓉

　　源普测试，杨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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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铭牌放下，几位先生女士也随之坐下，和地产中介的圈子一样，这几位先生女士的旁边也围着一圈男男女女，正一边找座位，一边熟络地互相招呼。

　　“穆哥，”小于的位置正好在穆坚成附近：“有熟人没？”

　　“没有。”穆坚成摇摇头，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更准确地说：就连眼熟的面孔都没有。

　　“嘿，兄弟，”小于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正好座位也在边缘，便隔着过道直接向旁边的搭话：“您是是杨先生吧？”

　　“你好。”源普测试的杨鹏云偏过头。

　　“您好，我是有家地产的于白双，大家都叫我小于……能不能问一下，”小于伸手和对方握了握，顺便指了指对方的铭牌：“贵公司主要做什么业务？”

　　“哦，我们是检测公司。”

　　“具体是？”

　　“主要是环保这块，空气质量，空气成分，游离气体，挥发性有机物这些。”

　　“噢，”小于大约明白了：“芸芷请你们来……看来是要做房屋空气质量评估？”

　　“嗯。”杨鹏云点点头，“室内空气污染对健康的危害很严重，芸芷应该认为这是购置地产的重要参考因素吧。”

　　室内空气污染对健康的危害……

　　地产圈的几人彼此对视，这当然是购置地产的参考因素，而且越到现在越被重视，不过……大家从业这么久，还真没见过第一步就将它摆上桌面的买家。——进入最终价格谈判阶段时，将之列为重要筹码的情况倒是常见。

　　“那……”小于稍微压低点声音，“那几家也是做检测的吧？”

　　“嗯，”杨鹏云依然大大方方地点头：“是的。”

　　“他们检测什么？”

　　“于经理说笑了，当然也是空气环保这块。”

　　“三四家啊……”小于探头稍微数了数，现在已经摆好的铭牌就已经四个了，“贵公司，看来竞争不小啊。”

　　“六家，”杨鹏云笑着纠正，“不过，倒是不用担心竞争。”

　　“哦，怎么说？”小于吃惊。

　　“芸芷的意思是，”杨鹏云笑着说道：“邀请的都是有信誉的公司，大家分开检测。”

　　“分开检测？”小于想了想：“每家检测一套房？”

　　“当然不是。”

　　“那就是每家检测一部分房间？”

　　“当然更不是了，”杨鹏云脸上的笑意更浓：“分开检测的意思，当然是每家检测一遍。”

　　“每家检测一遍？”小于感觉自己的大脑一下子不够用了，“是我想的‘每家检测一遍’的意思吗？”

　　“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杨鹏云终于大笑：“不过，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这不是……”小于好悬才将“有病吗”吞回肚子，“……挺符合创造就业岗位的呼吁。”

　　“哈哈哈，可能是多管齐下，多重保险，有备无患吧。”杨鹏云的语气，大约连自己都觉得扯淡。——这得多缺乏安全感，才会浑身上下插满管子。

　　两人几句话说下来，工作人员又摆下了一块块铭牌，小于忽然有了新的发现：“杨总，您刚才说空气环保检测这块的同行是六家？”

　　“嗯？怎么了？”

　　“那这些公司的名字，怎么好像也挺适合做做空气环保？”

　　杨鹏云偏头，看到小于指着的位置，端端正正地摆着：析华分析，某某某；成世环境，某某某；国斋空气，某某某；冶峰安全，某某某……

　　“嗯？于经理，您挺敏锐啊……”杨鹏云先是打量了一下小于，然后确认：“没错，这几家做的也是空气环保。”

　　看着小于迷惑的双眼，杨鹏云接着说道：

　　“他们搞的是室外。”

75 有关城市环境半封闭空间微生物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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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产中介圈再次面面相觑。

　　空气质量检测，还得分个室内室外？

　　“噢，谢谢您的说明，我又长知识了，”小于很感激地和杨鹏云握握手，顺手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能要一张您的名片吗？”

　　不管具体寄生于哪个板块，只要是中介，就不会嫌自己认识的人太多，更何况，被芸芷邀进到这个礼堂的人，肯定多多少少和地产扯得上些关系。

　　就算不是优质人群，也属从于优质人群关系圈。

　　距离会议正式开始还剩十几分钟，脑子比较灵活的地产中介圈人士，开始在礼堂四处走动。

　　于是，地产中介圈很快就会发现，空气质量检测分个室内外算什么……和芸芷准备进行的其他检测项目相比，区区空气质量检测，确实不能说是简陋，但怎么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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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奇的位置在第三排，他的身后开始有人落座。

　　程思奇熟络搭讪：“您好，我是房坊地产的程思奇……今天天气不错哈？”

　　对方伸手和程思奇握了握：“你好你好，天气是挺好。”

　　“方不方便问一下，贵公司主要做什么业务？”

　　“哦，我们做的主要是日照检测这块。”

　　“你们做的是室内还是室外？”

　　“咦？这位朋友……你有点懂行啊……我们主要做室外。”

　　“噢，知道了，和‘英飞光线’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了。”

　　“嗯？你们不都是搞室外吗？”

　　“他们在日间项目这块做的比较多，我们的优势项目是夜间。”

　　行……不仅分室内室外，还分日间和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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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宏深往礼堂右边走了十几步，顺手帮一位男士捡起其不小心碰倒的手提包。

　　“不客气……我叫小马，做地产中介的，您呢？”

　　“哦，幸会，我姓王，我们公司主要做噪音检测这块。”

　　“你们做的是室内还是室外？”

　　“我们主要做室内。”

　　“你们这行，也分日间和夜间吗？”

　　“哈哈，马经理说笑了，当然不分。”

　　“那……为什么你们坐的这一片，这么多家做室内的公司？”

　　“哦，最左边那几家做的是低频噪音，过来点的几家做的是普通噪音，再过来点，就是做高频噪音的。”

　　“贵公司做的也是高频？”

　　“不，我们主要做次声波。”

　　“次声波……这东西我以为是科幻小说里面才有。”

　　“次声波属于正常情况下听不到的频率……刚才那些公司，做的都是普通人听得到的频率。”

　　“听不到的声音也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影响？”

　　“那当然了！很多时候，同一家公司，或者同一栋大楼，经常有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耳鸣，头疼，心慌，胸闷，就要考虑是不是次声波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