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78节

　　同城同行，攀峰和天橙之间免不了积累点小摩擦，不过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几分钟后，当两位年轻人一起从绿色通道出来时，不仅来自天橙的中年男子脸上重新挂满了笑意，攀峰贺老板的表情也已经恢复平静。——无非是精心准备的方案遭遇突然狙击，做生意的还能没习惯这个？

　　“您好……请问是张老师吧？”贺老板隔着老远就伸出双手。

　　芸芷味觉的那条鲈鱼汤，贺老板翻来覆去至少看了十遍，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担纲主角的徐正，那另外一位肯定就是张老师了。

　　实际上，就算不认识徐正，贺老板同样一眼就能认出张老师来。——陈杰的形容实在太精确了，这位张老师相貌不错，也很年轻，尤其格外具备辨识度的是：这位张老师的气色，确实特别好。

　　很特别的那种特别好。

　　这种特别在于，张老师的好气色，不是身体格外健康的那种好气色，就比如最明显的吧：张老师体型偏瘦，明显还有进一步增强营养摄入的空间；张老师的好气色，也不是克己慎独,守心明性的那种好气色，就绿色通道出来的这一小段路，张老师步伐舒缓，呼吸悠然，神色平和，眉眼间和善的微笑若隐若现，绝对不是什么古板压抑的性情。

　　张老师的这种特别，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每天的每一餐都值得期待，每天的每一觉都睡得格外香甜，凡事一切顺利，天天心情愉快。

　　一眼看上去就令人羡慕的，人生最舒服的状态。

　　双手抓住张赴伸出来的手掌，贺老板感觉自己的心情仿佛也跟着愉快了几分：“张老师好，我是攀峰文化的贺勇军，昨晚托陈总介绍，想和您交个朋友。”

　　旁边，天橙的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张老师早上好，我是天橙的关伟泽，特别佩服张老师的才华……嗯，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两家公司的负责人各自自我介绍，互相之间倒是没摆什么脸色。——生意人私底下拌几句嘴无所谓，闹到甲方眼皮子底下就太不成熟了。

　　“两位好。”张赴分别握手，微笑点头：“两位老总的想法，陈总和徐总厨都和我说了一下……嗯，到那边一起坐坐？”

　　张赴指着的地方建了一个凉亭，凉亭里面设了几条长木椅。

　　两位负责人当然说好，走过去的时候，贺老板悄悄将陆看云拉近交代了几句。

　　走到凉亭，几人坐下，按照惯例先扯些拉近关系的闲话，既然是闲话，自然不会浪费“张老师怎么到医院来了”这个天然的话题。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例行体检，连续监测几天，求个心安。”这是早就预备好的答案，可以解除大多数人的好奇。

　　“这么年轻就能意识到身体是最宝贵的财富，张老师果然不是一般人……哎，要是我当时也能这么分轻轻重就好了，”贺老板一半是吹捧，一半是真的感慨，他一边说，一边顺便从陆看云手中接过一只小盒子：“朋友送了几只老山参，我不认识什么靠谱的中医，又怕被骗又怕浪费，张老师的气色这么好，应该有行家的门路，能不能帮忙找个炮制的老手……嗯，这支就当行家的酬劳了。”

　　关伟泽不是炮制山参的老手，却肯定是送礼的老手，贺老板能想到的内容，关伟泽当然也不会遗漏，贺老板把盒子放到桌上的时候，关伟泽也从副驾驶女孩手中接过一只瓶子：“一点大雪山的蜂蜜，我爸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唔，我有糖尿病，一直瞒着二老……听说这个东西挺适合补充精力，张老师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人，平时消耗肯定也特别大，还请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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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C-13ZYH-9D星系。

　　档案组。

　　编号：F-9

　　姓名：贺勇军

　　年龄：45

　　性别：男

　　身份：……

　　……

　　身高/体重/……：172.3CM/75.8KG……

　　血压/心率/视力/听力……：需三级侦测（未申请）

　　血型/血糖/转氨酶/内啡肽/……：需二级侦测（未申请）

　　……

　　价值观（经济）：C3

　　价值观（健康）：C2

　　价值观（性欲）：D4

　　价值观（**)：……

　　……

　　心理素质（竞争）：C3

　　心理素质（谎言）：B4

　　心理素质（羞辱）：C2

　　心理素质（**）：……

　　……

　　交际（陌生）：……

　　交际（亲和）：……

　　交际（**）：……

　　……

　　综合行贿学：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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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号：F-12

　　姓名：关伟泽

　　年龄：42

　　性别：男

　　身份：……

　　……

　　综合行贿学：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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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会建议，本话题交谈时间可适当延长。——当前两位目标，均具备任职二级公关主管的潜质，可列入进一步考察名单。”

　　按照男中音的提示，张赴分别拿起盒子和瓶子，并兴致勃勃地都看了看。

　　贺勇军和关伟泽立刻会意，开始聊养生，聊中医，聊保健品，聊国家医保政策，妙趣横生间，这两样礼物的产地，产量，个人评价，他人评价……以及最重要的价格，纷纷不着痕迹，却又争先恐后地显露出来。

　　“委员会建议，本话题交谈时间可进一步延长。”

　　说完，男中音又一次给出具体提示。

　　张赴拧开瓶子，闻了闻蜂蜜的味道，又打开盒子仔细观察山参，并小心翼翼地拣了一根断须，放在手心摩挲。——这也是极限了，放进嘴里是不可能的。

　　于是……

　　贺勇军逐渐开始将话题引向摄影，科技，DV，技术交流……“曾经有朋友用DV拍过一张招财猫的照片，惟妙惟肖。”

　　关伟泽则开始普及个性，时尚，机械，手表维护……“还别说，现在什么技术都在进步，有些专门做A货的厂家，明码暗码一应俱全，官网都可以直接查到，专柜看不出来，行家看不出来……嗯，典当行都看不出来。”

　　当交谈自然而然地转移到汽车，奥迪，奔驰，司机，并慢慢进化到丝袜，高跟，副驾驶，驾驶技术，以及某几个路段晚上特别黑的时候，男中音终于喊停了。

　　张赴身边的第一个佞……公关主管的岗位，第一轮考察结束。

　　张赴重新将盒子盖上，将瓶子也拧好，并重新放回它们的包装盒，然后笑眯眯地将它们分别推到原来的主人身前，张赴表情平和，声音平静，完全看不到刚才的爱不释手：“两位有心了……不过我身体很好，就不浪费好东西了。”

　　贺勇军和关伟泽倒是有点遗憾，不过也相当能够理解。

　　大庭广众之下，又是两家竞争对手一起出现，肯定不方便收礼了。

　　芸芷味觉是一家刚组建的公司，看得出张先生权限极大，估计身后站的人份量也特别足，不过越是这样，那些藏在暗处盯住张先生的对手，就越不可能放过任何机会。

　　都怪这姓贺（关）的，没事跑过来凑热闹。

　　至此，闲话结束，气氛也预热得差不多，两位老板开始说正事。——虽然在两位老板看来，最重要的正事，其实已经功败垂成。

　　贺勇军和关伟泽的诉求其实差不多，昨晚也都通过陈杰向张赴大致交过底。

　　第一个请求是本次及后续试镜时，通过了芸芷味觉初选，却最终不幸落选的演员完整拍摄版本，经纪公司希望能够保留他们的作品小样，用于以后为这些演员争取角色。

　　作为回报，这些作品的版权归属芸芷味觉，注册支出、拍摄支出、演员报酬，以及其他杂费，均由经纪公司处理。

　　这条没什么问题，张赴不仅很痛快地答应，还表示这些落选作品并不需要限制用途。

　　六道新菜的主要目的就是推广，委员会当然不介意多几个免费的助力。——当然，经纪公司同样需要转让这些演员只限定于参与拍摄作品相关的厨房产品广告约。

　　攀峰和天橙的另一个请求，是希望接下来的试镜，能够给两家经纪公司留点名额。

　　影视行业的消息传递速度一向很快，无论贺勇军还是关伟泽都很清楚，下一次试镜的时候，快捷影视只邀约两家经纪公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勾兑上了。

　　这一条，张赴同样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接下来五条作品，邀请两家公司的试镜名额比例不变，还是每次每家四位。唯一的要求：经纪公司根据人数平摊合理的试镜开支。

　　贺勇军和关伟泽几乎是喜出望外，这几乎已经是他们过来商谈前的最好预期。

　　张赴完全无所谓。

　　这次试镜是为了装装样子，同时也让张赴亲身体验一下完整流程，后面的作品，张赴肯定不可能继续全程紧盯。

　　要不是精力和费用限制，哪位制片人不希望试镜的人数越多越好？

　　不管贺勇军和关伟泽叫来多少人，辛苦都只是快捷影视，徐正，参与试镜的演员……最多再加上张赴用来播放试镜记录的电脑。

　　就不信上海地区有兴趣过来试镜的演艺人员，能够让三位数的选角文明忙不过来。

35 反宇宙犯

　　张赴特别爽快，贺勇军和关伟泽自然特别愉快。

　　唯一小小的遗憾是：要不是姓贺（关）的跑过来凑热闹，可以操作的内容完全可以丰富许多。

　　事情明摆着的：

　　第一个请求倒是没什么，落选的两分钟作品，撑死了万把块钱的各类费用，不管对两家经纪公司还是芸芷科技，这点小钱都不值一提。

　　第二个请求就是很大的人情了，两家加起来一共8个名额，看起来似乎是个挺小的数字，但根据两家经纪公司打探到的消息，昨天迅捷影视从上午一直忙碌到傍晚，最终完成的试镜人数总共也就19个，8：19，这个比例就相当给面子了。

　　从最纯粹的数学角度分析，接下来五条作品，简直注定了两家经纪公司，将会各自拿下一条。

　　当然，现实从来不屌理想，两位老总就算用屁股思考也能想到，芸芷味觉接下来准备拍摄的作品，有意参与的公司和演员，数量必然都会大量增加。

　　不过这并不影响两家经纪公司对这几个名额的珍惜。

　　道理同样非常简单，贺勇军和关伟泽可不知道有多少文明站在张赴的身后随时待命，他们只能根据渺小地球的正常状态正常揣测：一天准备，一天试镜，两小时拍摄，说明赶进度是芸芷味觉的刚性需求——这点倒是确实没有猜错。

　　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张老师以及张老师身后的团队，就算加班加点，每天看得过来的人数，总数能大到哪里去？

　　再说了，“张老师的主角，不需要演技”，“可以将一分钟戏都没演过的人，拍出大明星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