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编辑器 第1797节
庄寒雁正往青瓷瓶里插一枝白梅,闻言手腕微顿,花瓣簌簌落在梳妆台上。
铜镜映出她似笑非笑的唇角:“他既敢烧自己的宅子做局,我们不妨看看,这火究竟要烧到谁身上。”
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柴靖瞬间隐入帷帐阴影。
庄语山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径直推门而入,鎏金护甲敲在门框上铮铮作响:“三妹妹好大的架子,姐夫亲自来问案情,你倒躲在屋里。”
“二姐姐慎言。”寒雁慢条斯理地将断梅摆成十字,“傅大人如今是大理寺少卿,你一口一个姐夫……”
她突然抬眸,“叫大姐听见多伤心?”
“你……”庄语山脸色骤变。
此刻被戳破心事,她猛地抓起妆奁里的玉簪:“庄寒雁,你别以为……”
陈嬷嬷却是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二姑娘!傅大人往这边来了!”
众人手忙脚乱整理衣冠时,傅云夕的身影已出现在月洞门外。
他今日着了件雨过天青色的直裰,腰间却悬着大理寺的铁尺,玄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下官叨扰。”他目光扫过庄语山攥着的玉簪,“二小姐这簪子……像是前朝宫里的样式?”
庄语山顿时慌了神。
这确是偷拿老太太库房的物件,正要辩解,却见傅云夕已转向寒雁:“三小姐可方便?关于儋州港的案子还需要询问。”
“大人请便。”寒雁侧身让路,忽觉腕间符文隐隐发烫。
她下意识按住手腕,正对上傅云夕深不见底的眼睛,总是感觉这个傅云夕非常的古怪。
偏厅里,傅云夕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尝尝?西街新出的桂花酥。”
然而庄寒雁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说道,“大人有话不如直说,查到什么了?”
“你叔叔和婶婶的死因很有趣。”傅云夕突然倾身,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就像是被一个新手乱刀砍死的。”
窗外“咔嚓”一声脆响。
寒雁瞳孔微缩,那是柴靖踩断树枝的声响。
“那又如何?海盗里就没有生手吗?”
“三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大理寺还是感觉此事不简单,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是你们大理寺的事情!傅大人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
寒雁猛地抽回手,茶盏翻倒在青石地上。
巨响引来院外仆妇张望。
傅云夕却已恢复那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三小姐受惊了!明日午时,下官再来请教。“
待脚步声远去,柴靖这才从梁上翻下:“姑娘,要不要……”
“哼!这个傅云夕是故意的。”寒雁盯着地上蜿蜒的茶渍,“先烧宅子住进来,再当众提及案情,这是要逼我自乱阵脚。”
正说着,小丫鬟气喘吁吁跑来:“三姑娘,老太太请您立刻去松鹤堂!”
松柏森森的庭院里,庄寒琴正跪在青石板上。
她怀里抱着熟睡的阿芝,素白裙裾沾满泥水。
老太太魏氏的怒喝隔着竹帘传来:“语琴,傅家待你不薄,你竟纵容夫君惦记小姨子!”
寒雁僵在廊下。
原来傅云夕方才那番做派,是算准了会传到老太太耳中。
她正要进去,忽见阿芝迷迷糊糊睁开眼,冲她伸出小手:“三姨。”
满院仆妇顿时倒吸凉气。
“祖母,你叫我有事?”
“寒雁,如今傅大人和你姐姐在咱们家暂住,你一定要记住和傅大人保持距离。”
“祖母,每次都是傅大人找我询问儋州之事,我是不是要拒绝?”
“哼!儋州!儋州!还到底有完没完了?”
“祖母,其实孙女也是感觉特别费解,好像在傅大人眼里,我能活着回来京城,就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按照他的意思我应该随着叔叔婶婶一起死去。”
“呃……寒雁,你也不需要多想!傅大人可能就是为了查案子。”
“祖母说的是!不过以后为了避嫌,以后傅大人再来问案,我就带着傅大人前来叨扰祖母了。”
“嗯,这样也好!另外语山,你以后也离傅大人远些。”
“是!祖母。”
……
第1743章 捉奸
翰林院西厢房内,七八位身着青袍的官员围坐一圈,茶盏中的龙井早已凉透,却无人有心品茗。
侍讲学士李大人额上渗出细密汗珠,手指不停摩挲着袖中那方裴大福所赠的田黄石印章。
“庄大人,您可得救救我们啊!”李大人声音发颤,“傅大人这次彻查裴党,听说连三年前的账目都翻出来了……”
庄仕洋端坐主位,面色阴沉如铁。
窗外雨打芭蕉,那“啪啪”声响像是催命的更鼓。
此时的庄仕洋目光扫过在坐的同僚,这些人平日里道貌岸然,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
最可笑的是,他自己袖中也藏着一份裴大福亲笔所书的礼单。
庄仕洋缓缓开口,“诸位同僚,老夫与傅大人虽是翁婿,但大理寺办案……”
“庄兄何必推辞?”王编修突然站起,从怀中掏出一卷画轴,“听闻傅大人酷爱吴道子真迹,下官偶然得此《天王送子图》,还望……”
庄仕洋瞳孔骤缩。
这幅画他寻觅半生,此刻近在咫尺却如烫手山芋。
墙上那幅他最珍爱的《溪山清远图》仿佛在无声嘲笑,那也是裴大福所赠。
雨声渐急,庄仕洋终于长叹一声:“实不相瞒,老夫……也曾受裴大福之托,在庚子年科考中行过方便。”
满座哗然。
李大人手中茶盏“咣当”坠地,碎瓷四溅。
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变得非常的难看,意识到如今可能已经没有人来救他们了。
……
戌时三刻,傅云夕正在书房批阅案卷,忽听门外传来迟疑的脚步声。
抬头见庄仕洋抱着个紫檀木匣站在廊下,肩头已被雨水浸透。
“岳父大人?”傅云夕搁下毛笔。
庄仕洋径直入内,竟“扑通”一声跪在青石地上。木匣开启,露出那幅《溪山清远图》。
“云夕,老夫有罪。”庄仕洋声音嘶哑,“三年前裴大福以此画为饵,要我在会试中照顾其侄……”
傅云夕眸光微动,伸手扶起岳父:“小婿早有所疑。裴大福表面清廉,家中却藏有西域夜明珠二十余颗,仅此一项便价值连城。”
庄仕洋浑身一震:“你已知晓?那为何……”
“放长线,钓大鱼。”傅云夕指尖轻抚画轴,“裴党盘根错节,需得连根拔起。”
突然话锋一转,“岳父可还记得十五年前,裴大福从庄家带走的那个女婴?”
窗外,庄寒雁正欲叩门的手僵在半空。
她本是来质问傅云夕儋州之行,却听见这石破天惊的一问。
“那孩子……”庄仕洋声音发颤,“生来足底有赤痣,被段天师指为‘赤脚鬼’。裴大福说送去儋州可保庄家平安……”
“实则被他用来要挟阮夫人。”傅云夕冷声道,“那女婴臂上有个月牙疤,是……”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
庄语山满脸泪痕冲进来:“父亲!您怎可向姐夫下跪?”
“语山,你给我出去。”
“父亲……”
“你是要让为父请家法吗?”
“……”
……
三更时分,柴靖如猫般轻巧地翻过院墙,却见庄寒雁房中烛火通明。
推门一看,庄寒雁正对着一件雪白狐裘出神。
“姑娘,属下看见二小姐的丫鬟往您枕中塞了这个。”柴靖递过个香囊,里面装着些可疑的粉末。
庄寒雁拈起一点在鼻端轻嗅,突然冷笑:“豆迦粉?倒是费心了。”
南疆传来的天花病毒,贵族小姐们最怕的毁容利器。
“属下这就去毁了它!”
“不急。”庄寒雁眸光流转,“祖母寿辰将至,二姐不是重金购了件狐裘?你且去……”
低语片刻,柴靖瞪大眼睛:“姑娘要主动染病?这太危险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庄寒雁抚过臂上疤痕,“傅云夕既已起疑,我须得尽快……”
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竟沾了血丝。
柴靖大惊:“姑娘何时病的?”
“假的。”庄寒雁擦去唇边胭脂,眼中精光闪烁,“但很快会成真。”
……
腊月二十八,庄府张灯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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