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灵性支配者 第583节

　　“就是我还要做点准备……这还要多亏了我修补雷池的工作。”

　　心中默默思忖，虽然修补的雷池属于魔神，深渊意志的嘉奖也大多都落到了恶魔王子的身上，可作为实际上的执行者，哪怕是一介外人，宙斯也是得到了一点好处的。

　　就像现世的秩序明知道莱恩是自己的敌人，却也会对他做出的事情给出反馈一样，深渊也给予了神王化身相应的回报。

　　当然，塔尔塔洛斯的意识再朦胧，也要比现世清晰的多。

　　所以宙斯得到的所谓回报并不多，仅仅只是一些深渊的力量而已。甚至因为他不是与之互为表里的地狱来客，就连这种力量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渐渐消磨，而无法收为己用。

　　所幸对神王而言，这些力量还有另一种用法，那就是往外‘发送消息’。

　　“王权之力虽强，却还不具备意识唯一的特性。”

　　“虽然我绝不会背叛本体，可我们的信息却无法勾连——好在现在不同了，我有了属于深渊本土的力量。”

　　“有了它在，让神王的意识凭此进入深渊，那固然是不可能的。”

　　“可让分身的所见所闻借助塔尔塔洛斯的馈赠返还本体，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单方面的通信不够完美，但有总好过没有。”

　　“甚至以此作为锚点，一旦这些翻脸不认人的恶魔在我修复完雷池后既然想要将我留在深渊，本体也能更及时的出手接应，或许不止能带回我的意识，还能多捞回一点什么。”

　　“再加上自己即将面见恶魔之母……想来本体也一定想第一时间见一见吧。”

　　自己对自己的心理是最了解的，而神王化身觉得本体就是这样的一个神。

　　于是默默做出决定，他把自己的决定打包成了一道信息，再加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给发了出去。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他在记忆世界里的经历，尤其是他和奥丁之眼真正交谈的内容。

　　毕竟他知道，这段记忆……才是真正的禁忌。

　　······

　　嗤……

　　深渊核心，星光如瀑。

　　塔尔塔洛斯的最底层，看着透过那一层献祭之门泼洒下来的点点星光，莫亚的心情紧张而又急切。

　　也许是因为她催促的够紧，也或许是因为终于能够得到足够的好处，那位人间美神的动作可谓十分迅速，她没用多久就在星空当中支起了一座祭坛。

　　而借助着大量邪物的血肉做为祭品，二人也终于得以隔着遥远的时空再次相见。

　　身着一袭华美的长裙，阿芙洛狄忒的身影映照在深渊混沌色的虚空中，仿佛给这片荒凉的世界都增添了几分色彩。

　　而看着这一幕，莫亚有几分嫉妒，却也有几分隐晦的亲近。

　　“这么多年来，你是少有能够直视我的生灵……阿芙洛狄忒，你真的不想进入深渊吗？”

　　“我可以许诺给你仅次于我的地位，远远胜过你在人间的地位。你可以统治亿万恶魔，成为深渊最耀眼的风景。”

　　说不清这一刻自己有几分真心，亦或者依旧只是在诓骗，莫亚嘶哑的声音透过献祭之门传递过去。

　　而美神回应她的却依然如故，她面露歉意，然后十分果断的予以拒绝。

　　“承蒙厚爱，我还是更喜欢人间的环境。”

　　“深渊没什么不好，可那里没有美酒和鲜花。”

　　属于【美】的神权在身周涌动，放眼整个卡俄斯世界，阿芙洛狄忒大概是少有能以强大神力之神直视莫亚如无物的神灵了。

　　除此之外，大概也就只有像【智慧】这样的权柄才能够豁免这概念上的伤害。

　　“是吗，人间……”

　　关于人间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莫亚只记得那是个比深渊美很多的的地方。

　　虽然那时的世界还荒凉而寂静，可也比充满杀戮的深渊要好得多。

　　但有一点，二者没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它们都只尊重力量。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开始吧。”

　　淡淡开口，莫亚不再多说。

　　她期待许久的客人还在等她，那将是她重回过去的启点。

　　灵界，人间。

　　如果这个世界已经不记得她了，那她，就让他们不得不记起来。

第569章 见面

　　嗡——

　　没有浪费时间，见献祭之门对面传来声音，阿芙洛狄忒伸手一指，点燃了堆积在这座荒芜星球上的血肉祭品。

　　滚滚烟气当中，数不清的血肉精华模糊了此地的规则秩序，连接两面的时空隧道也跟着稳定起来。

　　神力震动间，封印有一具无神躯体的晶石当即向着献祭之门缓缓移动。而随着它的接近，原本稳定的门户再次震荡起来。

　　献祭的力量与四周的法则对冲，不断抵消晶体穿梭界外的影响。

　　而在晶石里面则封印着阿芙洛狄忒最近的作品，一具融合了深渊魔神之力与美神神性神力的强大躯壳。

　　只待身体被送入深渊，恶魔之母便可以立即前去面见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要知道，不久前莫亚可是再次收到了来自【862-11-雷池】的传信。

　　尽管信息的内容很繁杂，不过有关神王化身更具体些的消息是一点都没少……显然，在和宙斯彻底敲定了合作以后，恶魔王子本来也没打算在这方面反悔。

　　并非因为它有多守信，单纯是为了避免麻烦。

　　毕竟等它获得了足够的深渊眷顾，恶魔王子也不能肯定踏上征服道路的它究竟会不会迎来莫亚的阻拦。

　　换位思考，如果它是莫亚，那它大概是不会允许深渊中诞生第二位具备伟大力量的恶魔的。

　　也就是恶魔之母本身无缘深渊之王的宝座，如若不然，他们早就是天生的敌人了。

　　“……不过人间的雷霆之神，这说的不就是奥林匹斯的神王吗？”

　　“神王宙斯……他还真来了？”

　　并不知道其中的弯绕，恶魔王子也没有提过它和宙斯的交易。

　　收到传信的恶魔之母只是心中微微一喜，连原本的些许怅然都瞬间被驱散。

　　看着那缓缓穿梭而来的躯壳，莫亚没想到自己之前隐晦的心思竟然成真了。

　　人间的神王最终还是注意到了她，甚至还愿意亲自派遣化身来见面。

　　只是这样突然的拜访，着实是让她没有做好准备。

　　要知道，对于神王宙斯，她可是真·慕名已久了。

　　早在许久之前从阿芙洛狄忒的口中听到这位后世的神灵，再到对方描绘的神王的影像，以及战胜地母盖亚的战绩和风流多情的秉性，这些就已经让如今思维已经有些偏向恶魔的莫亚感到欣赏了。

　　而之前宙斯短暂进入深渊的败绩不仅没让她失望，反而进一步确定了对方敌视地狱的立场，这让她更加感到高兴。

　　利益和情感在此刻达成了一致，以至于当阿芙洛狄忒和她决定沟通方式的时候，恶魔之母毫不犹豫的假公济私。

　　她将一块本该属于深渊的时空碎片送了出去，哪怕她明知道深渊的东西进来可以，想出去却困难重重。

　　这种行为几乎必然会引起塔尔塔罗斯的少许厌恶，可她还是这样做了，而且还准备继续做下去。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阿芙洛狄忒，那她自然没必要如此。

　　然而恶魔之母并没有选择放弃，于是在那些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复杂心思的影响下，她最终选择了矛盾的鸵鸟行为……（注1）

　　嗡……

　　“来了。”

　　心中的想法时隐时现，时间却一直在缓慢流逝。而在数不清的邪物血肉的献祭之下，封存着躯壳的水晶终究还是一点一点的从星空落入深渊。

　　心中期待，莫亚将目光投向晶体。在那里，阿芙洛狄忒的杰作如在沉眠。

　　无暇的肤色，雌雄莫辨的脸庞，完美而动人的身材，一对弯曲而小巧的魔角，一条顶部环绕成心形的尾巴……

　　这一刻，看着这结合了神灵与深渊风格的样貌，连莫亚自己都感到了些许心动。

　　只是这种波动只是一瞬，就被莫大的喜悦所取代了。

　　“好，阿芙洛狄忒，你做的很好！”

　　大喜过望，此时莫亚感觉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

　　承载她意识的化身刚好在此刻完成……如果没有它，那莫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见宙斯。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怀念着昔日身为泰坦神灵的自己，憧憬而畏惧自己强大而暴虐的父亲。她想回到人间，想要诸神视她为同类而非异类……可另一方面，她又知道自己早已经不再是神了。

　　深渊不是冥土，若诸神知晓了她的存在，只会满怀忌惮和排斥，哪怕她将来以强大的力量走出深渊也依旧如此，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且让我试试……”

　　心念一动，莫亚的意志当即涌入面前的水晶当中。

　　透明的晶体应声而碎，露出了里面完美的躯壳。

　　强大的意志随之流入体内，唤醒了这具深眠的肉身。

　　哗——

　　双目睁开，四周的混沌之色无风自动。

　　一种莫名的变化瞬间开始作用，那是来自莫亚本体的某种特性，这是她天然具备的独特权能。

　　或者说作为恶魔之母，莫亚本身并非除了孕育恶魔之外没有任何能力。准确的说，她那概念性的外表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原本无暇的外貌开始似乎又要发生改变。不过在莫亚提心吊胆了一阵之后，由现世神力与深渊的类神力相结合而成的力量从这具身躯的每一寸肌肤中涌出。

　　只是片刻功夫，它就磨平了前者造成的影响，让这具身体维持了之前的形貌。

　　“好，非常好，就是这样——！”

　　艰涩干枯，比之用硬物划过玻璃的声响还要让人不适的声音也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婉转动听，犹如歌声般的嗓音。

　　打量着自己的新身体，莫亚的心情激动万分。强大的力量无意识的向四周散发出来，可下一刻，她的脸色又微微一变。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