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123节
那书生点头，面露苦色：“实不相瞒，在下去岁进京赶考，准备等今年春闱，只奈何京城出了那般大事，遂只能归家，沿途便听闻太一神君之事，又听闻在下家中所在村落举村向东洲逃荒，便一路也赶了过来。”
沈星柯面色有些奇怪：“长安的事我也知道，哪怕新帝登基，皇权旁落，这春闱也会如期举行才对，你放弃科考离去，可是因为心忧家人？”
“有这原因。”书生坦诚的点头，本着受礼而不看陆雪琪，却观察了一阵沈星柯。
莫名的，他似乎有一股想要将心中苦水尽数倒出的冲动。
遂道：“如今天下纷乱，我纵使科举入仕，也难以施展抱负，更何况……”
他拍拍身后的行囊，满是无奈：“我擅长数术之道，策论方面也自信不弱于人，但经史子集却总是看得头疼。”
“就算如期参加春闱，怕也难以上榜。”
哦，还是个理工科人才？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嘛。
沈星柯顿时来了兴趣，扫了眼这书生背后的行囊。
只一眼，视线便穿过了他的行囊，将其中各类藏书看了个透彻。
却是有不少数术类的典籍。
沈星柯甚至还看到了不少传统读书人会斥之为奇技淫巧的工科类书籍。
他压下心中的某些想法，指向东州城，温声道：“襄州刺史府上长史在这东洲城内立了一行在衙门，正主持流民安置方面的事务，你若是想要寻家人，去那里便好。”
那书生脸色微变。
行在衙门，也就是临时办事处。
这种事情……是犯忌讳的！
如此看来，这位襄州刺史，怕是对朝廷也没信心了。
见这人眼睛微微发亮，沈星柯又道：“你若是愿意长留这襄州，一身所学，或有施展的天地。”
那书生有些疑惑，转眼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惊疑不定，对沈星柯问到：“敢问贵人，是襄阳裴府尊府上何人？”
“不是。”
沈星柯摇头，转而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觉得那些经史子集救得了天下吗？”
若是旁人来问，这书生必然回答圣人之言，当然可以救天下。
但面对沈星柯幽深的目光，他有些开不了口。
渐渐地，书生脸色苍白，颓然道：“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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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得了。”
沈星柯的答案令他讶异，还来不及细想，就听沈星柯又道：
“但救不全。”
“天下生灵无数，人间苍生不是单纯一家一姓的学说就能救得了的，这世上怕是也没有什么只需要尊着照做就能迎来太平盛世的妙法。”
“想要真正换了人间，需要做的事有很多，圣人之言可以劝人向善，可以充实人的精神，不读书明理人便会浑浑噩噩——但，人不能只读这些书，人还要穿衣，吃饭，还需要很多。”
“这些东西，圣人之言给不了。”
他指向书生背后的行囊。
“但你背负的这些，可以给。”
书生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再看向沈星柯，已恭敬行礼，鞠躬九士度。
“请先生教我！”
直到拜下，他才心中奇怪，眼前这个贵公子看着年岁比自己小不少，怎么面对他时就好像面对什么天大的人物似得，其一言一行让人不自觉深信不疑呢？
“先去寻你的家人吧。”沈星柯摆了摆手，撑着伞，带着陆雪琪缓缓离去。
两人身形渐渐消失在烟雨朦胧中。
书生瞪大眼，亲眼看着这两人的身体由实变虚，最后化为流光，消散在这片天地间。
只留下一道余音回荡不绝——
“过些时日，你自然会从东皇灵女处得到答案。”
呆滞地站在雨中，书生呼吸急促，死死咬着唇瓣，将嘴角咬出血来也没注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如刚才的那老农一样跪下来。
“神君……！！！！！”
“神君……是真的！！！！”
无数年后，当神君之称已经不知从何时起彻底演变为帝君时，疆域辽阔不知涵盖多少星辰的神州，每一所学堂的孩子们，翻开课本，看到现代科学启蒙篇章，总会不由神往，当年最早的那一批先贤们，蒙帝君授天识的场景，该是何等的浪漫。
尤其是有着格物学先圣之称的岑向文，东州城外偶问路，烟雨朦胧遇帝君，自此踏天路，流芳万万世的传说，更是被一次又一次地搬上荧幕。
而类似这样与帝君有关的传说，充斥着后世神州文明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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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太一不掷骰子
睁开眼，黄药师缓缓吐出一口气。
气息凝而不散，如利剑般自口中吐出后，又在身前化作两道如龙般的白烟，环绕周身。
眼底精光一闪而过，黄药师看着对面目露惊叹的万人往，笑道：“《天书》果然玄妙，多谢万先生相助。”
鬼王已经不再自称鬼王，他曾以万人往为化名在外行走，如今干脆也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名字。
再叫鬼王，他担心自己晩上睡觉被冥府司命派阴司冥差来把自己魂给勾走。
抚须长笑，万人往赞叹道：“黄先生果然厉害，我初次修行《天书》，可做不到像黄先生这样转眼便入得殿堂。”
眼前这位黄药师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其学识之渊博令他叹服不已，一番交谈后，更是为其风采气度与过人智计折服。
若非对方是那位黄蓉姑娘的父亲，黄蓉姑娘又与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了姐妹，万人往必不会放过，非得让这位黄药师也加入鬼王宗……啊不，天门不可。
地点，是射雕世界，东海桃花岛。
自从女儿口中知晓一切，明白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今正在谋划什么后，黄药师爱女心切，将那份骄傲小心翼翼地收敛，也跟着开始出谋划策。
当然，在这之前更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莫说自己的女儿，他去过一次东皇宫后发现，自己居然被一只畜生给嘎嘎乱杀……
那雕儿是真的一边嘎嘎一边乱杀他堂堂东邪。
天知道这神异的雕儿是怎么回事，一翅膀挥过来当场飞沙走石，他就算内功身后，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也差点没吐血出来。
末了，这蠢雕甚至还露出人性化的鄙夷眼神来，冲他阴阳怪气地嘎~~~~~了一声。
再然后，便是遇上这位天门门主万人往先生了。
一番交谈后，黄药师对万人往过去的经历也有所了解，对于天门曾经名为鬼王宗，是另一个世界的魔教的身份他浑不在意，只惊叹与万人往的雄才大略，以及与沈星柯相遇，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后那份拿得起又放得下的豁达的佩服。
“万先生，是打算将你那天门，搬迁至此方天地来？”
“有这想法。”万人往点了点头，“虽然我已经清理干净了门内的恶徒，但天门过去到底声名狼藉，我也不屑去看那些正道的人脸色行事。”
“与其如此，倒不如换个世界。”
如果可以，谁不想受人敬仰，谁不想堂堂正正？
如今有一个彻底改变曾经的鬼王宗，如今的天门处境的机会摆在眼前，万人往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哪怕是为了让碧瑶能有个拿得出手的娘家，让爱妻小痴今后也能被人尊称一声正道仙子，他也要这么做！
“不过，神君计划尚未完全展开，若是现在就将门内的人都带过来，难免生变，还得再等等。”
万人往也不急，他数百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多等几十上百年。
“不若先在这东海之上寻一处岛屿作为基地，我等做个邻居？”
黄药师欣赏万人往，素来不惜吵闹的他竟是难得发出邀请。
万人往却是没有当场同意。
心下里，他有个更好的选择。
看向大陆的方向，万人往眯起了双眼。
——那号称万山之祖的昆仑神山，不是很配天门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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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欧洲的启蒙运动始于17世纪，科学启蒙的先驱牛顿，思想启蒙的旗帜伏尔泰和狄德罗，世俗启蒙的践行者庞巴尔，以及最后政体启蒙的构建者杰斐逊。”
“后面的事实上我们已经在做了，裴修和陆冠英他们会推进政体与思想启蒙，另外主人你选定的十二人中的那个教书先生崔凌准备筹建长歌门，他也可以推进思想启蒙——”
“等等！”正听着女娲汇报进度的沈星柯抬手打断道，“长歌门？你果然又在背后做了什么吧？让我猜猜，崔凌准备筹建的长歌门，是不是弟子们皆琴剑双绝？”
“这都被你猜到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白丝琴娘了！吸溜！”女娲毫不犹豫承认了自己在背后的些许小小工作。
“总而言之，长歌门的人今后也会推进思想与世俗启蒙，事实上在我看来，诸夏文明并不需要进行类似西方那样的思想启蒙，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在思想上相当早熟的文明。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打破圣人学说带来的教条框架与部分桎梏就好，他们内部没有意外会分出不同学派来，搞不好会重现当年百家争鸣的情况。”
“因此我们还需要着手准备的就是科学启蒙运动。”
咳嗽一声，女娲又掏出了一份列表来...
这是之前黄蓉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行动方案。
因为这方面的工作涉及到不少现代知识，连碧瑶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参与进去讨论，因此一直以来都是黄蓉在女娲的指导下进行。
小姑娘是当真生生把人类历史给啃透了，如今说上一句学富五车绝对没错。
不过现在，她和穆念慈一样，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努力修炼上，有沈星柯的帮助，进度方面自然不用担心。
“在古代科学上，诸夏和西方相比各有所长。”
“经验主义的归纳总结大差不差，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现象大家都是人，都能看得见听得到，因此总结出来的规律也都相似。”
“差别就在于数学上，诸夏擅长代数运算，而西方擅长解析几何，因此我们需要补全的就是咱们这边在几何学上的不足。”
“然后，就是选定一个现代科学先驱，引导他将各种日常现象归纳总结出来的结论，以一套在宏观条件下基本可以无限适配的科学理论做出数学解释，就能推动科学启蒙了。这事儿在我们这边做起来更容易，因为我们没有宗教包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