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从零开始建立无上神权 第444节
“来，让妾身再为你诊治一番。”
阿斯莫德眯起双眼，并未从灵砂身上感知到敌意的她，沉默地看着灵砂将自己的一只手牵过。
五指搭在皓腕间，灵砂的眉头不由皱起来。
阿斯莫德心中不由暗暗摇头。
这等把脉的手段她自然知晓，七国中那个叫璃月的国度，那里的人类医者就是这么给人治病的。
但想要靠这种手段为她看诊，怎么可能？
她又不存在所谓的脉搏这种东西。
然而——
“脉象虚浮却暗藏龙虎相争之势。”灵砂的指尖在阿斯莫德腕间游走，朱砂描画的眼尾微微上挑，“脏腑更迭七次有余，每次重塑皆损三分本源——纵是令使之尊，怕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你是谁？”阿斯莫德沉声道。
“妾身名唤灵砂，乃是东皇帝君的灵女。”
阿斯莫德：“——！！！”
“你说，东皇？”她反手扣住灵砂的手臂，却很快控制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你瞧，现在老实了？”
笑吟吟看着阿斯莫德将手收回，灵砂似是早有预料般侧身坐在床沿上。
“可莫要在妄动心神了，这对你的恢复不利，妾身为了调配着能够对姑娘也生效的宁神香可没少费功夫，天界才有的珍贵灵草都用了不少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阿斯莫德，她细细嗅之，果然发觉空气中的熏香，竟然对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有疗效。
“对了，还未询问姑娘芳名呢。”
“天理的维系者。”
“这可不叫名字。”灵砂摇着头，“妾身总不能维系者、维系者这样的称呼姑娘吧？”
“我……”
阿斯莫德张了张嘴，最后道出自己的真名。
灵砂这才满意地点头。
“原来阿斯莫德姑娘？”
她又取出一枚丹药来。
“将此药服下，可加速伤势痊愈。”
丹药一出，整个房间中顿时充斥着浓郁的药香，阿斯莫410德仅仅是嗅了一口，还昏昏沉沉的脑子便清醒了不少。
她也没拒绝，将灵砂递过来的药张口服下，再问：“东皇在哪儿？”
“帝君么？他将姑娘送到这尘歌壶中后，便将妾身自罗浮唤来此地为姑娘看诊。”
“若是想要见帝君，只需离开尘歌壶便能见着。”
原来是那位东皇将自己救回来的？
阿斯莫德不由苦笑。
五百年前，准备沉睡的她在即将合眼前突然察觉到，沈星柯留下的那一缕神力居然对遏制深渊有奇效后，内心深处便生出了一个无法控制的想法。
以身为饵，深入暗之外海，净化那里的一切。
哪怕这样做会让她失去将来痊愈的可能性，反而因为将这一缕神力消耗在其他地方，从而彻底死去。
但至少这样做，可以为提瓦特再争取比原本的数百年更多上一些，有可能多上千年的时间。
连法涅斯都无法彻底掌控暗之外海的混沌，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影子，即便恢复全盛也无法终结一切的她没有犹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天空岛中。
“……是吗，带我去见他。”
抬起头，阿斯莫德看着眼前的灵砂，郑重地说道。。
第683章·纳西妲：摩拉克斯先生碎掉了
人间。
时隔五百年，再次踏足尘世，阿斯莫德却像是已有千年万年未曾见过此番光景般，驻足与绯云坡，迟迟未言。
“倒是个好地方呢。”
灵砂眸光扫过大街两侧鳞次栉比的屋舍，又抬眼看着上方横贯长街的朱红天桥，手提着香炉，淡淡青烟顺着她指尖流散远去。
“与妾身所在的故乡罗浮倒是有几分神似，让人心生亲近。”
“罗浮？那是什么地方？”阿斯莫德侧目看来。
灵砂蹙眉，歪着头，步摇在阳光下闪出金色的光辉：“姑娘可是将妾身问倒了，若是有机会，姑娘不妨亲自去瞧瞧？想来你会喜欢的。”
“不过啊……”
在阿斯莫德疑惑间，灵砂又抬头看向天空。
“以人造的穹宇，将大地笼罩，与天外隔绝，虽已听帝君谈及过这一世界的现状，真真儿见了，还是不免心生敬佩——此等伟力，妾身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必妄自菲薄，你将我治好的手段，也不是提瓦特能有的。”
阿斯莫德难得称赞了一声。
“那也是有帝君助力才行，咱们走吧，妾身能感知到帝君在何处。”
唇齿间泄出一丝银铃轻笑，灵砂带着阿斯莫德向前走去。
穿过绯云坡，登上玉京台，一路上行人越来越多。
以灵砂与阿斯莫德这不同常人的形象与美貌，本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可今日正好是岩王仙君送葬的仪式举办的日子，整个璃月港的人都心事重重，一时间倒也没什么人真的去关注她们。
穿过重重人海，两人逐渐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乐声。
终于，她们来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玉京台的青玉地砖映出诡异倒影——
胡桃的梅花瞳跳动着往生蝶磷光，护摩之杖挑起三丈白绫作幡。
少女堂主足尖点过鎏金编钟，唢呐声如朱雀啼鸣撕裂暮色：“时辰到——”
荧的无锋剑鞘敲击着青铜编磬，每一声都震落银杏金雨。
派蒙抱着比她身形还大的铜锣，呆滞的星瞳倒映着钟离生无可恋的面容——往生堂客卿此刻正架着二郎腿，墨镜歪斜地卡在鼻梁，二胡琴弦随着胡桃的唢呐调子抽搐般颤动。
祭台上仙祖法蜕的龙须正被晩风吹得左摇右摆，钟离亲手捏造的岩纹在暮光下泛起尴尬的辉光。
最绝妙当属仙祖法蜕此刻的沉眠之姿，龙爪竟比着往生堂最新推出的第二碑半价手势……
阿斯莫德瞳孔剧烈收缩，当她瞥见钟离墨镜下抽搐的眼角时，五百年未动的唇角终于扬起讥诮弧度。
这货什么情况！？
五百年不见，脑子傻了吗！？
磨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心有所感的钟离，扭头看过来，在看清阿斯莫德后，钟离拉动二胡的手瞬间僵硬在原地。
天、天、天天天天天天理的维系者！！！！？？？？
“欸！钟离！客卿！别愣着呀！节奏要乱了！”
胡桃不断抬起小腿踢着钟离身下椅子的腿脚，压低嗓音催促着。
“你自己的葬礼多少用点心呐！哪有人自己给自己送葬都这么敷衍了事的？”
钟离：“…………”
我想现在真的去死一次，可以吗？
脸上的墨镜不小心歪掉，露出钟离半只眼睛来，与阿斯莫德对上视线。
阿斯莫德嘴角有了瞬间的抽搐，旋即渐渐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初时还完全闹不清楚情况，但是从周围人类的窃窃私语中，得知这是岩王仙君的葬礼后，又看着那活得好好的，还在拉二胡的钟离，阿斯莫德只觉得自从法涅斯崩碎后，她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瞒过周遭所有人，阿斯莫德暗地里给钟离传音道——
哟？这不摩拉克斯吗？五百年不见，这么拉了？
钟离：“……”
确实……好久不见。
愣着干什么？继续拉，我听着感觉不错，再拉个让我听听。
钟离：“…………”
以无比沉痛的语气重重叹息一声，钟离的眼神也变得如同派蒙那般空洞无神，机械式地再次拉动琴弦。
然而，阿斯莫德还不打算放过钟离——
若娜瓦！若娜瓦！死哪儿去了！？别死了！快出来！
一阵微风拂过，天际缓缓睁开了一只人类根本看不见，但阿斯莫德和钟离却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巨大眼睛。
阿斯莫德继续呼叫中：
伊斯塔露！你也出来！！！！
天际的光忽的暗了一瞬，又迅速恢复原状。
钟离此刻如芒在背，同时被天理的维系者，时间执政伊斯塔露以及死之执政若娜瓦给盯着的感觉太糟糕了！
嗯？你居然活下来了？真令人惊讶。
若娜瓦的声音精准传入到了几人耳中。
看谁？看你死去活来吗，维~系~者~大~人？
伊斯塔露语气中带着调侃，随后才像是刚发现钟离般，故作姿态地惊呼一声——
哎呀？这不是贵金之神摩拉克斯吗？你这是在与民同乐呢？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