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仙!!! 第337节
“而我推演各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天’要一只眼睛,一只,能看清这个世界真相的眼睛。”
“而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将纵火教那场与‘天’对赌局重新续上!”
“可是,又有谁人能赢李十五呢?唯有他自己。”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在见到他那一刻起,将本命白烛点燃,就以我听烛之命,来攒上这一局!”
“我信他!”
光幕,渐渐消散。
也是这时。
那张矮桌之上,一只琉璃瓶中的一滴鲜血,却是莫名开始焚烧起来,同时有黄纸,朱砂凭空出现,相继而燃。
更是凭空传来一人低语之声:“黄纸燃,朱砂焦,孤魂野鬼快来到……”
顷刻之间,李十五只觉得周遭一阵阵阴风拂面,头顶更是传来凄厉鬼哭狼嚎之声。
他头顶的运火,又一次被吹灭了。
“轰!”
一道天雷凭空而起,不偏不倚,就这么落在某位没了运火的倒霉蛋之上,劈得其口吐黑烟,浑身焦黑似碳。
光幕之上。
听烛残声又起,却是带着和煦微笑。
“以我对李十五尿性了解,他必定又以‘灵魂回光之术’,窥探我之秘密和过往。”
“岂不是,我曾经爱吃糖也被他瞅见了?”
“不过,本国师向来不喜吃这哑巴亏。”
“故此,提前施下咒术,再咒他最后一次!”
顷刻间,光幕化作片片光雨,裹挟着漫天纷扬白雪,倒卷天际而起。
听烛最后一句喟叹,依稀回荡,渐行渐远。
“哎!”
“此生漫漫,我就不走下去了,保重!”
第407章 人不如故
“呼~”
“呼~呼~”
风声愈急,雪势愈密。
天地之间,仿佛唯有黑与白二色在对峙着。
漫天飞雪洁白,李十五浑身焦黑。
“咳咳!”
他使劲咳嗽了一嗓子,口中吐出一圈圈黑烟,说不出的滑稽和可笑,偏偏在这苍茫天地中,又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孤寂。
而后。
静在原地,久久无声。
直到良久之后,才是轻道了一声。
“哎,咒得好啊,你听烛咒术,我是服的!”
“只是你命这般短!”,李十五低笑一声,嗓音有些沙哑,“让我想还回去,都是没机会了!”
说着,低头望着掌心那一枚‘天之眼’。
其约莫指长,形似一片柳叶,呈现一种‘浑浊’的颜色,似无数色彩都能在上面看到。
且握在手中,仿佛无物一般。
“以卦宗全宗之力,甚至覆灭为代价,外加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就是为了,换取看一眼这世界真相的机会吗?”
“那这只眼,可真挺重的!”
身后老道,依旧是满脸迫切模样。
“徒儿,给我瞅瞅,就瞅一眼!”
李十五自然不给,只是问道:“老东西,这只‘天之眼’怎么用?”
“徒儿,你拿给为师,为师示范给你看!”
见此,李十五只是深吸口气。
不知为何,他此刻看着这只眼睛,竟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之感,似害怕什么被戳破一般。
“呼~”
又是一阵雪风呼啸而过,带起的彻骨凉意,让他猛地惊醒。
遂不动声色间,将这只眼收好。
而后低头,深深望了那生机断绝,已然命陨的听烛一眼。
不多时。
依旧是卦宗这处后山断崖。
一座新坟,悄然而立。
墓碑之上,铭刻一句墓志铭:十人问卦九问情,唯我听烛问苍生!!!
又落一行小字:大爻国师,听烛之墓!
周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个头顶八卦脑袋的怪物,他们八卦脑袋缓缓转动,带起一种形容不来的悲怆呜咽声。
“呜呜呜~”
“呜呜呜~”
和着漫天风雪一起,一声接着一声。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李十五见这一幕,低声喃喃:“神话真身,难道只要修出所谓的神话真身,就是彻底失去人形了?”
“哪怕修为不复,依旧不能转化成人身!”
“而是像他们这般的,彻底畸形扭曲的怪物!”
李十五望着眼前,想了又想。
最终在听烛墓碑之上,放下一颗小小霜糖。
而后俯身郑重一礼,转身离去。
雪,依旧无声地落。
他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某种迟来的告别,又像是一声未尽的叹息。
至于那颗‘文明火种’,之前已被日官临川得了去。
点燃之后,便是整个大爻宛若春风过境一般,消失的文字,失去的文明,再次复苏。
……
棠城。
雪落满城之下,处处被一抹红色所点缀,似苍凉之中,莫名多了份喜庆。
已是深冬,再过月余,便又是年关了。
“李爷,李爷,瞅这边!”
只见一梨园二楼处,一唇红鲜艳花魁正倚靠凭栏,满眼笑意流转,朝着李十五不停暗送秋波。
只是她虽极美,却是四肢撑地,以曾经人的眼光来看,自然是怪异至极。
“干啥呢?”,李十五回头笑问。
“嘿,不干啥,就是招呼一声,毕竟咱好一阵子没瞅见李爷了。”,花魁捂脸,眼波流转。
“无脸男,如今人族都没了,你还是干这些下九流?”
“李爷,那你如今还是喜欢老的?”
李十五:“……”
扭头就走,这天没法聊了。
只是才走几步远,又是遇见季墨,带着他那一溜串儿娘,一个个四肢撑地而行,队伍浩浩荡荡。
“李兄,我这又认了两位娘,这礼钱?”,季墨眼前一亮,主动凑上前来,直接摊开手。
“给!”
李十五话不多讲,只是伸手碰向耳边棺老爷。
不多时,望着这一行背影。
李十五神色有些恍惚,犹记得曾经他在外归来之时,也是这么些‘人’和他碰面,虽是简单插科打诨般寒暄,更多的却是心照不宣。
“哎,像是没变,却不知不觉间变了太多!”
“回不去的,何止时间。”
李十五轻喃两声,明明两年光景不到,却感觉,像是过了好久一般。
也是这时。
一约莫五岁左右顽童,随着一老头儿自他身旁经过。
“爷,他是个啥?咋只用两只脚走路?就不怕站不稳吗?”
顽童一连三问,又道:“还有,他这样站着好难看啊,跟着个异形怪物似的,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李十五不语,只是弯下腰,伸出巴掌,将小童脸朝下摁倒在厚厚积雪之中,摔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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