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第247节
“此间已开,明璃,莫离我近身。”
谢明璃轻轻颔首,微抬素袖掩鼻,气息悠然。
二人并肩踏入幽阁,万卷森然,如入岁月之海。
楚宁走至阁心雷台前,展开首列《主印密卷》,探掌翻阅,雷识如丝缓缓探入其中。
谢明璃亦不落后,取东架一列《辅政纪卷》,于偏案静坐,指尖翻页如流。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细细扫视,试图从中捕捉一丝丝有用的线索。
尽管大部分记载依旧是政务议事、官员任免的常规条目,但谢明璃很快发现了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一则记录隐晦地提到:“一品阁近年异动频频,阁中藏书未曾对外示人,然其藏卷竟屡屡伴随辅政议事浮现,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另一条批注则用细小的笔迹写道:“今朝开封府外,曾见一品阁使者于夜半时分来访,神色慌张,言语含糊,令人怀疑其与前朝遗留之谜相关。”
她自知身怀骨血,不宜久行远涉,此刻便尽所能分担查卷之责。
哪怕只是一句残注,一行旁录,皆可能为他所求之秘指引丝缕。
楚宁余光瞥见她略蹙的眉眼,知她虽无大碍,却仍需养神,心中微动。
他轻声言道:“你若觉疲乏,便暂歇一息,我足可独查。”
谢明璃翻卷不停,淡淡一笑:“你有你的线索,我也有我的执念。”
她语声柔,却意致坚;是爱他,也信他,更愿与他同行一线一页。
楚宁望她一眼,神色沉定,心下却轻叹一声:
——她虽未执兵刃,却也从未落后于风霜之中。
幽火静燃,旧卷低吟。
二人一主一辅,于岁月尘封中并肩寻索,如踏入千载机枢之地,求破局一线。
卷架深处,楚宁手指缓移,指尖忽然一顿。
《故帝政·缉邪录》——
他取卷展开,字迹沉黑如钉,纸页有旧血之痕未干。
他一行行扫读,直至某一段,目光倏然定住。
“雷万钧,青阳奔雷武馆前任馆主。昔年奔雷护魂一役,曾率部破军出西岭,护“魂印疑人”远逃。”
“其女雷菁菁,列籍一品阁外使之职,出入瀚海秘域者六年有余。”
“近年无再入境记录,疑留驻阁中。”
楚宁神情瞬变,指尖缓缓收紧,几乎将卷页绞皱。
他低喃一语,轻若风息,却带着迟钝的震荡:
“雷菁菁……竟是一品阁的人。”
一旁的谢明璃听见,转身看他,眉心微蹙。
她还未开口,楚宁已缓缓阖卷,声音沉而缓:“雷万钧……我旧年所遇之恩人。”
“他为护我姐,舍馆主之位,传我奔雷印脉,护送我姐脱离王家追兵。”
“他曾言,要将他唯一的女儿……许我。”
楚宁目光低垂,似乎想起那封姐姐曾寄来的信,信中字字平安,却未言一品阁只字。
“原以为,他护我姐远逃之后,便隐入山林;没想到……竟入了那阁。”
“而他女儿,竟成了阁中外使。”
他说到这里,语声微顿,卷页间的指节微微收紧。
谢明璃听至此处,眸光中微微起波,掩在长睫之后。
她未言语,只垂睫轻抚小腹,指尖似有意无意慢了一瞬。
心底一线幽光浮起——原来,与你命系一生之时,曾还有他人的约言未清。
然思绪转瞬即收,她抬眸如常,凝视楚宁的眼,静静等他把话说完。
“原以为,他护我姐远逃之后,便隐入山林;没想到……竟入了那阁。”
“而他女儿,竟成了阁中外使。”
他再望向卷上那三字“雷菁菁”,一瞬间,旧恩、旧约、旧疑并至,仿佛千丝乱缠而来。
谢明璃终于低声开口,语气淡然,却不轻浮:
“她若真在阁中,便是我们此行绕不开之人。”
楚宁缓缓点头,神色已敛,但眸光如霜未散:“嗯,她,必须见。”
他说完,卷轴缓卷,雷息微动,封缄其页。
他转向谢明璃,轻声道:“这一线,怕会生枝。”
谢明璃回望他一眼,语声轻柔而笃定:
“无妨。有你,有我。”
幽阁深处。
青火微燃,卷架如林,幽影如墨。
楚宁翻至一列《界图志·残卷》,指尖轻扫卷脊,感知其中雷意未曾沾染之处。
忽有一卷《瀚海图志·万年残帛》,卷轴古旧,帛页间沙色如流,仿若千年未散之风沙尚裹其中。
楚宁低声一语:“应是此卷。”
谢明璃闻声微移步,立于他身侧,素袖掩息,目光静望那帛卷之上。
卷启,一瞬幽光浮动,卷心图图砂纹漫卷,沙浪起伏,宛若大漠风潮扑面而来。
图心隐有一行朱砂篆印:
“瀚海三千里,浮阁隐于风眼之间,昼无恒影,夜现星台。”
他闭目凝神,一缕细微雷息悄然探入卷帛。
瞬息之间,卷面猛然泛起细密波纹,宛若涟漪入水,随即传来一股诡异的阻力,雷息仿佛被无形巨手牵扯、拉扯,断断续续难以寸进。
“……这卷帛内蕴禁制,恐非寻常。”楚宁低声喃喃,掌心隐有雷光涌动,却被那股诡力死死压制。
他猛地睁眼,只见卷帛上的星辰图竟轻微流转,原本静止的图像宛如星河倾泻,风云翻腾之间,隐现一道漩涡般的风眼虚影,似欲吞噬一切目光。
忽然,一阵低不可闻的嗡鸣自卷帛深处传出,仿佛某种古老存在在低语,帐中沙砾无风而动,轻盈飞旋,打着奇异的螺旋。
谢明璃脸色微变,倏然侧耳,眸中浮上一丝寒意:“此地……气息凶险异常,似有噬魂之力暗藏。那风眼之内,恐非我等可轻涉。”
楚宁抬眸望她,目光沉凝,卷帛忽明忽暗的光芒映照在他俊朗的脸庞上,竟多了一分肃杀之意。
他缓缓收回雷息,低声道:“瀚海之行,恐远比传闻中凶险。‘风眼’……怕是死地。”
阁内气氛顿时沉凝数分,风未动,二人心神已然生寒,瀚海浮阁之行的阴影悄然压下,似无形凶机已在窥伺。
谢明璃凝眸低声道:“浮阁竟藏于风眼之中,难怪寻之无门。”
楚宁微颔首,指尖缓缓摩挲残帛边缘,雷息如丝透入其内。
图卷本残,图意却未断;雷意铭入卷心,卷面诸域地势起伏渐明,似有星台之形映于魂海之中。
谢明璃静静看他动作,知他此刻并非仅为行路寻图,亦是将图意铭于心魂,避途中遗失断线。
良久,楚宁缓缓收掌,魂印之间已现大漠图意。
他将卷轻轻复卷,收入怀中,目光愈加深沉。
谢明璃低声问:“可足引路?”
楚宁望向她,眸光微柔,声音低缓:“虽残一角,然已足为此行引路。”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此路难行,星台藏于风眼,恐有异象护阁,须多备一分。”
谢明璃轻轻一笑,眸中微有星意:“你既行前路,我便守后局。”
楚宁望着她,眼底微敛,却未言语,只暗暗在心中记下一语:
——此行虽千险万劫,誓护一人安然于后。
幽火渐敛,卷帛收束,幽阁之中再无他言。
二人并肩出阶,风声不动,心意已定。
——道途既启,后路更须固。
回到小院时,天色微暗,院中静悄悄的,风穿过竹影,吹得细枝微动。
谢明璃坐在廊下,低头整理案上的律章,眉眼平静,却透着一丝倦意。
楚宁站在台阶下,望着她,心中微微一紧。
她如今不过七品修为,虽在帝都已是顶尖,可局势未稳,暗流涌动。
更何况,她腹中怀着他们的骨血,一些潜在的危险,哪怕她再谨慎,也难以面面俱到。
他沉思片刻,取出传讯符,指尖灵光微闪,三道迅疾流光破空而去。
北境长城戍边大将赵天宇,奔雷武馆以霹雳手段著称的副馆主韩胥,以智计闻名的沈砚。
此三人,皆是他与明璃可托付身家性命的心腹,更是足以震慑四方宵小的定海神针。
不足半月,三道迥异的身影已先后踏入这方寂静小院。
最先抵达的是赵天宇。一身玄铁重甲未及卸下,甲叶缝隙间犹带着北境风沙的粗粝与寒霜的微痕,步履沉凝,踏地有声。
他甫一站定,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便扫视全场,炯炯目光似能穿透人心,带着战场淬炼出的铁血与坚毅,沉声道:“小姐,末将奉命前来!”声音不高,却似金铁交鸣,字字砸落地面。
紧随其后的是韩胥。
一身玄色劲装紧裹着精悍身躯,仿佛融入了渐浓的暮色,唯有腰侧那盘踞如蛇的乌金长鞭,在黯淡光线下折射出冷硬的幽光。
他面容冷峻,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眼神如刀锋般刮过庭院每个角落,透着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意。
最后是沈砚。
一袭天青云纹锦袍衬得他身姿如玉,步履从容,仿佛踏月访友的翩翩公子。他手持一柄素面玉骨折扇,未开先摇,唇角噙着一抹惯常的温和笑意,眼神温润,向楚宁与明璃微微颔首致意,一派儒雅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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