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来,修出个绝世武神 第258节
他脚下没有实体,四周的“空间”也并非由线条构成,而是由某种极其缓慢流动的“折叠感”叠合而成——像是他每眨一次眼,周围的结构就重新排列一遍。
时间没有流动。
光没有源头。
而空气……仿佛是用“记忆”织成的,每一口呼吸都带来一段与他无关的陌生画面。
然后,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那声音古老、干涩,仿佛从亿万年前的一块枯骨里被风吹出,又像是某段被遗弃太久的梦境忽然自废墟中睁眼。
它没有语调,却带着一种令人毛发倒立的情绪。
既非愤怒,亦非喜悦,像是混杂着漫长等待后的审视、轻微的好奇,和深不见底的厌倦。
它慢慢开口,字字像重锤敲击识海深处:
“终于……又有人来了。”
楚宁瞳孔微缩,魂识震颤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声音,不是冲他说的。
而是说给无数个“来过又没能走出去的人”听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站着”、还是“漂浮”、还是“被悬挂”。
因为此地没有重力。
也没有上与下。
他只是存在着——像一缕被撕开的魂丝,挂在一张无形的“存在之网”上,周遭的每一寸“空间”,都在轻微震荡,如某种巨兽的呼吸。
“楚宁。”
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它不再模糊,而是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没有回音,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如界碑裂缝中流出的火焰,直灼识海。
他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舌头像被剥离,喉咙像不是自己的。
下一刻,四周浮现一道又一道人影。
他们面目模糊,却披着残破战袍、囚链或魂铠。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
而是——来过这里的魂。
一个白发老者低垂着头,手中捧着一枚破碎的魂锁。他看了楚宁一眼,轻声说:
“我曾来过。我只是想求一点时光,好写完我那本没讲完的书。”
“我愿答一切代价。我说了我不贪,我不争,只求一点时间。”
“可它问我:‘若你不是你,你还愿意写吗?’”
“我答不上来。”
他化作尘沙。
第188章 彼岸有人,风中等你
一道风影浮现,一位女子立于破碎星芒之中,身披残甲,血迹斑斑,气息如燃尽的烛火。
她望向楚宁,神情如石雕般冷硬,语气却极轻:
“我曾发誓,护她到死。”
“可这地方,它问我:‘你若死了,她便真能活下去吗?’”
她顿了顿,眼神微微颤动。
“我……犹豫了。”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在风中崩解,化为漫天残光,无声消散。
——她不是未尽全力,而是,被问题本身撕裂了信念。
紧接着,又一道魂影浮现。
是个年幼的孩子,模样模糊,眼神却干净得令人心悸。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楚宁面前伸出手,掌心摊着一张模糊到无法辨认的纸条。
但楚宁在那一刻,忽然明白了它的意思。
不是理解文字,而是“读懂了意图”。
那是一种直刺魂底的提问:
“若你没有过去、没有名字,没有任何身份的标签与使命,你,还会走下去吗?”
仿佛在问他:
你是谁?你之所行,是因背负,还是因自愿?
风停了。
一粒火星自黑暗深处悄然浮起,照亮了楚宁的眼眸。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仿佛从时间尘封最久的角落里刨出:
“我会。”
他低声重复,像是在对什么许诺:
“不是因为记得我是谁。”
“而是——我认得那些,曾被我握住过的手。”
“有人曾靠我活下,有人曾为我而死。”
“我不能忘,也不敢忘。”
“所以我要走完这条路,不管终点是光,还是深渊。”
界中,忽地震荡。
一股古老、悠远又难辨情绪的气息,在虚空之中流动开来。
那道声音沉默了许久,终于再次开口。
它听不出情绪,却仿佛带着一丝压抑至极的低叹:
“答非标准。”
“意志合格。”
“准许,界锁升阶。”
下一刹,楚宁胸口的银灰魂印骤然炽热,雷光如潮倒涌,魂轮震荡如鼓。整个魂识仿佛被一道来自“界下深处”的无形力量强行撕裂、重组、淬火。
那不是晋升,而像是一种代价被压入血脉中。
每一道纹路,都像是换来的喘息。
界中沉寂。
那声音缓缓沉入极深之域,仿佛也在犹豫、在确认、在等待着什么意志最终落定。
终于,它再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更厚重、更缓慢,如远古星陨压落魂海。
“承认汝为——混元上师之继承者。”
“赐一品阁主之魂权,授界锁之钥,听此界之问,应其锁之答。”
“轰。”
刹那之间,楚宁胸口那枚银灰魂印崩裂式绽放,不再是“权限裂纹”的流转,而是整个魂识结构被一股“更古老的格式”接管。
他的雷魂开始剧烈重组,五行雷核浮现于魂海之中,如五座熔炉,隐隐构出“魂锁纹阵”的最初图形。
而界锁印痕则悄然浮起
楚宁几乎站立不稳,口中腥甜一涌,却没有倒下。
他知道,这不是提升,是负载。
就在魂识重塑的最后刹那,楚宁心脉深处忽然一震。
不是来自体内,而是某种极遥远、极熟悉的魂息回响,自界下最深处一寸寸涌来。
那魂息极弱,仿佛隔着层层湮灭,又像一根残存的线,在混沌深渊里倔强地牵着他。
他猛地抬头,望向那虚空撕裂的深处。
雾气散开。
一道身影,悄然浮现于风痕之中。
她披着一身褴褛魂袍,长发束起,腰间悬着一枚半裂的魂守符,符面符纹剥蚀严重,却仍在以极缓的频率释放出一圈又一圈的魂域波动,如同困兽般维持着一处局部“安稳结界”。
——楚云。
她站在那里,没动,眼中倒映出一个他已不认识自己的“弟弟”。
她终于开口,声音喑哑而低:
“宁……哥儿,是你吗?”
这一刻,楚宁仿佛失语。
他一步步走上前,脚步极慢,仿佛怕每一步都扰碎眼前这个“奇迹”。
直到走到她面前,他才真正看到。
她眼神依旧清明,但在她颈后那片微露的肌肤上,却布满了一种蛛网状灰斑,仿佛被什么“死界投影”持续灼蚀。
那些灰斑微微闪着冷光,静静爬满她后颈。
那是污染,不是伤口。
是“彼岸”留给她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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