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建立合欢宗 第53节

　　云亭看着眼前这个明丽活泼的小女孩，觉得很有趣：“你想学刚才那一剑？”

　　这话一出，清虹和夙月同时望了过来。

　　他们对那奇怪的一剑太好奇了。

　　“不行！”

　　厉婆尖声怪叫起来。

第七十七章 教剑诀

　　厉婆的鬼叫并没有阻止云亭和茜笙的对话。

　　“想学剑，你得忘。”云亭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

　　“忘？”茜笙不明白。

　　“忘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剑，忘形才能得意。”云亭牵起小女孩的手，轻轻飘起，就像一朵云一样去了远处。

　　夙月仰着头，朝向他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动。

　　清虹则直接将手中的酒葫芦扔到了地上，盘膝打坐起来。意？他竟然已经领会到了意这一层？难怪，他的剑招稀烂，那一剑却不错……

　　龙九喘了几下，感觉院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不知道云亭为什么突然拉着小女孩离开了。

　　她看向盼儿，盼儿也看向她。两个人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他握在手中的剑，明明连初学乍练的盼儿都打不过啊！而他脱手而出的一剑，又岂是凡人少女能学会的？

　　厉婆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苍老的面容渐渐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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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笙将云亭的手抓得牢牢，低头看着脚下飞掠而过的房屋与院落。

　　两人飞得其实并不高也不快，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带着飞起来。而且，身边这个大哥哥的轻功，和任何人的都不太一样。

　　他就这样牵着自己，一直飘着，两个人就像水上的浮萍一样悠哉。

　　风吹过她的脸颊，很轻柔。

　　“大哥哥，你真的会教我那一剑吗？”茜笙眨眨眼睛。

　　云亭带她落到了庄园后一处小溪边，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去。

　　“我可以试着教你，但你不一定能学得会。”他这么说。

　　他其实也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教会这个世界的人剑诀和刀诀。毕竟刀剑之诀与术法还是有些差别。

　　突破到练气后期之后，他可以模糊感应到他人的阴阳五行属性。盼儿阴水属性占优，不适合学凤火天阳剑，而眼前这个小女孩却正好是阳火属性。

　　若是真的可以将自己习得的剑诀刀诀教授于人，那么梁山会很快就崛起。

　　“好啊好啊，我一定学得会！”茜笙鼓掌跳着，心想若是学会那一剑，用把上品宝剑，应该就可以把大爷爷砍倒了吧？

　　云亭抱着膝盖，身子前后微摇，心中刚一动念，便想到了怎么教授。这是先天气运词条阴阳混一提高了悟性使然。

　　“你站到水里，闭上眼睛，感受阳光带给你的感觉。然后将这种感觉存想丹田，运转真气，走太阳经移到指尖。”他看着茜笙依言而行，自己也有些好奇有没有效果。

　　当然，这么一会当然是不可能的。若是她尝试这么感觉个十天半个月，或许指尖才会有点热流。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闭目凝神的茜笙指尖便发出一声轻微至极的“嗤”响。

　　云亭眯了眯眼，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振奋。剑诀刀诀，是可以教给他人的。

　　“大哥哥，我好像，有点感应了……热热的，可是没法放出去……”茜笙有些沮丧，站入水中那一刻，她就明白为什么要进入水里了。因为阴凉溪涧的衬托下，身上的阳光暖意会更明显。

　　“没关系，这只是第一步，已经不错。”云亭望向了溪水曲折处的林子里。

　　茜笙心中一喜，不知怎么，听到眼前这个大哥哥的一句认可，要比厉婆婆难得的夸奖还让人高兴。

　　她小脸微微翘起，凝视着云亭，他虽然隐在树荫里，白皙的面容却仿佛一轮月。大哥哥，真好看啊……

　　云亭的眉毛皱起，茜笙也跟着皱起眉毛。

　　溪水曲折处的两声闷响将她的注意扯了过去，只见那里的几株树木被一道暗红的血线斩得碎裂，隐在那处的一个深紫人影极速向林中飞纵。

　　云亭之所以来这里，等的就是他。

　　两天时间，他散开阴魂，意外打探到了这人的行踪。

　　这个在村子里遇到的五品怪人，问出自己和王伦有什么关系，很可能就是秦火柱。

　　“在这里不要动。”云亭叮嘱茜笙一句，足尖一点，飘纵而去。手中不断掐诀，林中树木不住崩碎，地面隆起道道土流石柱，一团狼藉。

　　落到近前，那道深紫重锦披风被斩得破破烂烂，裹满了泥浆。下面罩着的是一潭泥泊，泥泊里是一个化作骨灰的人影。

　　地上处处是那人真气御水留下的湿迹，没有血。

　　追出前方的阴魂回报，没有发现其他踪迹。

　　云亭皱眉，这些练气初期炼制的阴魂还是太低等了，发现不了五品的隐匿手段。

　　那人没有死。

　　溪边茜笙一声娇喝，云亭返身飞回，一道破血刃斩出，提刀接近小女孩的庄客化为了骨灰。

　　不远处溪水中一道血线绽起，冒出那个庄客的头颅，眼神惊愕，鲜血乱涌。

　　茜笙还保持着手提匕首的姿势，倒是并不害怕。

　　看到云亭为了救她返回，而且脸色不太好。她低下脑袋，有些失落：“这是魔门拔骨宗的邪功……”

　　“嗯。”云亭盘坐溪边，开始炼化那人的阴魂。只可惜，也不过是个六品。

　　茜笙不敢出声，静静地坐在了云亭旁边的青石上，怔怔有些出神。

　　直到云亭长出口气，她再转过头去，歉声道：“大哥哥，对不起……我是不是很没用？”

　　云亭没想到这个活泼的小女孩竟然会有这种想法，看向她时，发现她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为什么这么说？”他其实不太会安慰小孩子。

　　茜笙以衣袖抹抹脸，吸了吸鼻子：“如果我不是没用，就不会麻烦大哥哥回来帮我杀那个坏人了。如果我不是没用，也就不会被龙虎庭丢给洵月宫做人质……无论走到哪里，那些人，厉婆婆、各位师姐师妹……”

　　她哽咽了一下：“她们看起来对我很好，可是我能感觉到，其实没有人把我当成自己人，没有人真正地想和我做朋友。她们对我好，只是客气，只是因为我是清虹真人的侄孙女……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练剑了，可是距离大爷爷实在太远，所有人眼中的我，都不是茜笙，而是清虹真人的侄孙女……”

　　缓缓流淌的溪水，上面偶尔会泛起几点明亮的水光，水面似乎在低低呜咽。

　　云亭看了眼茜笙满是硬茧的小手，又将目光移到了水面：“所以，你这么努力，执着于战胜清虹，是为了自己的本心？还是为了得到别人真正的……关爱而想要证明自己？”

　　茜笙被他问的愣了愣：“大哥哥说的，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么？向他们证明自己，让他们认可我这个人，不就是我的本心么？”

　　云亭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轻蔑也有些嘲弄：“别傻了。你知不知道，人，永远都是一座孤岛，越想要靠岸，你就越容易陷入迷途。所有的港湾和海岸，都是自己骗自己的假象。小鬼，你清醒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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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菜菜你真的会给他看脸。”清虹摇头苦笑。

　　夙月斜瞥他一眼：“看看脸就怎么了？要不是这些年好事之徒太多，惹人厌烦，你以为我愿意戴个破斗笠么？”

　　清虹点点头：“庸人自扰的人太多啊……这孩子是庸人吗？”

　　这里的庸人，无关天赋和武功，只在乎心性。

　　夙月“呵”地轻笑，没有回答。她纱帷飘转，又看向云亭飞走的方向。

　　他看到自己的脸，一息都没有迷惘，一息都没有。

　　“也不知道，让他带走乖孙，是坏事还是好事。小子实在太狂，别让茜笙也沾上这种习气呢，到了洵月宫容易挨打……”清虹看看夙月。

　　夙月没搭理他这句话：“他的狂，或许只是内心深处对人不信任而生的警惕罢了。以前，想必受了不少想象不到的磨难吧？”

　　清虹怔了一下，叹口气，举酒而饮：“是啊！人才是最可怕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风拂过院中的杏树枝叶，叶子密密匝匝落了半空。

　　不是秋天，怎么会有这么多落叶呢？

第七十八章 一个两个都是天才

　　厉婆四下张望着，满庄园地乱转。

　　她心里急得很，也愤怒得很。

　　身影一闪，飞上了一座磨坊。毕竟曾是四品巅峰，即使跌境，她身手的敏捷和判断力的精准仍然很强，若是实战，五品中境的曲还迎不是她对手。

　　厉婆站在磨坊顶端，鹰目狼顾，搜寻着云亭和茜笙的身影。老脸苍白，藏在大袖里的手至今都在抖。

　　她没想到，这没什么背景的臭小子竟然会成了香饽饽。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很有天赋，也很强。

　　但是，这不是宫主自降身份的理由。洵月宫不能被这么个外姓人祸害，更何况他还是个草莽！

　　如果说，之前她看不惯云亭是因为出身。今日的愤怒，则是因为他强悍的天赋和怪异的武功，以及让人琢磨不透的想法。他拒绝邀请，到底是在自抬身价，还是有别的图谋？

　　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加入洵月宫，梁鹰不会是他的对手。

　　况且，他还有一张妖魅般的脸。无论宫主还是梁鹰，本质上都是未经过情爱的女子……想到这里，厉婆怕得要命。宫主是自己养大的，她虽然现如今年过三十，内敛了许多。可有些行为，自己一看便知其想法。

　　让那小子近身三尺，揭开帷幕……她对他感兴趣，是那种意义上的感兴趣。

　　无论如何，洵月宫不能落入外姓人之手。哪怕有那么一丝可能，也要扼杀在摇篮里。这是太师对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这也就是她存在的真正意义所在。

　　想着，厉婆捏紧了手中那丸榨干生命力以激发气血的凝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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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寻推着木制的轮椅，和曲还迎在林荫中慢慢走着。

　　轮椅上，是已经下身残废的季华。

　　他对于这个季师妹，感觉很是愧疚。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对云亭表现出善意，后悔没有迅速答应他以秘籍来换祛毒的要求。以至于让毒素停留在季华体内太久，摧毁了她的下身经络。

　　江湖中人快意恩仇，当初云亭一人救下他们，季师妹却口口声声要杀了人家，不助她祛毒，那是应有之义。

　　这事怪不得云亭，只能怪自己太过迟钝……看着季华呆滞苍白的面孔，黎寻很是自责。

　　“刚到阜城那天，云亭和小妹在醉月楼停了一会。”身边曲还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思。

　　黎寻点了点头：“我知道，也派人去查了。云公子是向醉月楼的东家荀成买粮，打着梁鹰师妹的旗号。梁师妹后来也确认云公子和她说过，说他是看出洵月宫前往临州，江湖、朝堂变动，猜出边陲可能要有变化，所以囤些粮食。”

　　曲还迎皱皱眉：“哼，还很敏锐。”

　　她看看季华，嘴角撇撇：“这口气，你就忍了？若不是那小子坐地起价，你这师妹也不至于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