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侠建立合欢宗 第62节
蓝袍人深吸口气:“听着,现在我魔门弟子死尽了,那你手里的人马就得充分用一用了。我猜,蔡夙月这两天也会有动作,到时候不管是疑兵也好,虚实也罢,我们将计就计,但是你们该屠杀的还是要屠杀干净。”
天河派二长老重重点头,因为中毒而痛苦得面目狰狞:“那,我身上这毒……”
蓝袍人眼睛一眯:“滚。”身上气流汩汩,向着他压砸而去。
天河派二长老被压得横滑出一段距离,脸上的黑血止住。感觉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他夺门而出。
侍立的拔骨宗长老阴阴一笑:“一个蝼蚁一样的东西,李长老何必。”
蓝袍人呵呵一笑:“这位可不是蝼蚁,这位可是知州大人的兄弟啊……”
拔骨宗长老眼睛一睁:“哦?李长老这是在他身上留了暗毒,为事成之后埋下伏线了?”
蓝袍人哼了一声:“朝廷这边强势,以为咱们不敢怎么样。一群脑满肠肥的阴沟老鼠,摆弄这些没出息的正道多年,以为咱们魔门也会像这样任由摆布么?那方知州惜命得紧,至今不敢见咱们,以为不见我,就没事了么?呵呵呵……”
“有一群小东西来咱们庄子避雨了……正好还是彩琉派……”拔骨宗长老看眼蓝袍人。
蓝袍人想了想:“杀吧!不杀的话,不像真的……”
……
雨已经下了半天时间,丝毫没有暂停的迹象。
东溪村外的隐秘树林,一片方圆丈许的树叶上,水流如溪涧,比之周围,似乎雨更大一些。
因为这片方圆正中心站着一个人。
深紫重锦披风,湿漉漉的头发披散,脸色淡青。
秦火柱。
秦火柱在雨中一动不动,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眉头微微抽搐,他已经不耐烦了。
为了防止再被云亭盯上偷袭,他竭尽全力释放出了建水神功的真气,探测周围的动静。
一想到在蔡庄被横空而出的云亭追斩得险些丧命,他就心有余悸。若不是拔骨宗门人协助,他还真有可能丢了小命。
“短短几天,那小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他喃喃自语。
斜上方的树枝摇晃,甩出了一串水珠,与天上的雨丝相交,激起一片凌乱。
“二长老,你来得有些晚了……我在这里等得越久,越容易暴露……”秦火柱阴沉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整个身子都倒飞向后,撞断一棵树干。
“你是什么东西?我让你等多久,你就等多久!”天河派二长老一脸戾气。
秦火柱揉着剧痛的腰背,疼得不住龇牙。这二长老用上了暗劲,他知道自己伤得不轻。
“二长老!现在是什么时候,如果我暴露了,还怎么成事?”他压抑着怒火。
天河派二长老身形一闪,一脚踏在秦火柱的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有多重要?”
秦火柱眼中怒火闪动,周围树枝上的水珠落下的方向渐渐向着天河派二长老偏移。
天河派二长老呵呵冷笑,周身剑意一放,水珠纷纷炸成了稀碎的水沫,周围一丈方圆的树叶全部都被浇射如虫蛀。
秦火柱咬牙服软:“二长老,是我错了……”
“不要以为你丹阳吸够,五品接近中境就能拼手一搏了。你在我面前,连坨狗屎都算不上!”说到狗屎,天河派二长老怒火更甚,一脚将秦火柱踹起,双手连挥,在他脸上打了数十个巴掌。
秦火柱被打得几乎晕厥,重重瘫倒在地,心里又惊又怒,直觉得眼前这个混账是个神经病。一上来就拿自己撒气!我他妈冤不冤?
但是被暴打一顿之后,他可不敢再捋虎须了,抿着嘴不敢说话,也不敢起身。
“还死在那干什么?”天河派二长老怒斥,“去山上,召集一队精英,到时候准备好,听我传讯,把附近的几个村子收割收割。滚!”
秦火柱咬牙起身,踉跄着离开。
天河派二长老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蠢货,你以为你成了五品就是能上席面的人物?现在先给你种点暗伤,等到大事成了,就是你们的死期!”
第九十二章 一筹莫展
齐玉躲在草丛的阴影里。
她拼命抑制自己的喘息声,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漏出那么一两声抽泣。
高高的蒿草被风分披而过,舞如魅影,高大而白如鬼骨的杨树投下遮天的寒荫。影隙间洒下的点点阳光,斑驳如乱葬岗上的鬼火。
“哗哗嘎嘎”,风翻杨叶,如巨大的鬼门敲击门牙,啃啮人尸。
滴滴黏血滴落在齐玉的手背,明明感觉温热,却寒透了她心底。
她扼着自己脖颈的手已然为黏血所沾满,手下的伤口的血还在不住涌出。
止不住,根本止不住!为什么止不住呢!为什么就止不住!她血手扼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活活掐死。生命,在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出体外。
不能死,不要死!
齐玉沾满血的脸上泪痕纵横,她很怕,也很后悔。
如果不是和师门到那处阴森庄园投宿,如果不是自己自作聪明地对那园主进行蠢笨试探!就不会害得大家分尸惨死!
他们,他们是真的吃人饿鬼!
轻轻巧巧的脚步声在草丛响起,却惊得她如同踩中陷阱的兔子。
血腥气,浓了起来。
“嘿嘿嘿,小姑娘,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滴在地上的血了,”阴鸷瘆人的老妇嗓音响起,“没良心的小姑娘。祸是你惹的,我们的姐妹是你杀的,可是你为什么把师门的人关在房间替你抵挡。自己却跑出来了呢?”
不,不!我……我怕……师父,师哥,我……我真的好怕……每年清明我一定给你们烧纸……齐玉狠狠扼住自己的脖子,血脸扭曲,涕泗横流。
“你知道,你的师父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你的亲亲好师哥是怎么死的?”老妪声音从她藏身的蒿草前方走过,脚步渐渐远去。
齐玉的心提到嗓口,几乎要从那道深深创口中流出来。听脚步渐远,她才喘息着,稍稍松开些许黏腻的脖颈。
只是还不等她稍定惊魂,头顶淅淅沥沥一阵腥血淋下,一具拖着肠肚的残尸便掉了下来,压伏了身前的蒿草。
深绿的蒿草、暗红的血块、苍白的血肉。还有那张绝望又愤恨的死人脸,泛黄发青的凸眼紧紧盯着齐玉,满是不甘和怨恨。
齐玉怕到极点反而有些麻木,怔怔地与死人对视。一瞬间,她都无法将这张丑陋恶心的脸与帅气爽朗的师哥联系起来。
好,好恶心!
“呕”地一声干呕,将她脖颈的创口挣得更大。
眼前突然贴上一张倒过来的鸠皮老脸,丑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松脱而下,混不似一个活人。
老脸咧出一个森森鬼笑:“找到你啦!”
……
乌云在天空渐渐铺展,低沉而湿润的风扫过,天下起了雨。
黎寻快步走到夙月屋外,敲门。
“进。”夙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乱。
“宫主,离此十里外的又一个小门派被屠,连这个门派中下山历练回去时在半路上歇宿的人也遭了殃。显然是魔门那些长老恼羞成怒所为。我半路救下一个女子,可惜带人赶去那个庄园的时候,已经空了。”黎寻看看在屋子里坐着的几人,也有些憋闷。
捧剑宫的人听说魔门挑衅,也来了这里。此刻和清虹真人一起端坐在圆桌一旁的宫装女子,是捧剑宫首席大弟子许幻云。
许幻云年许三十左右,身材高挑,形容清冷。听到黎寻的话后,美眸里闪过一丝暴戾。身上剑意汹涌:“魔门,许久都不曾这么嚣张了。哼,一年前我就提议咱们杀去西域,端了他的老巢。可是,正道都蝇营狗苟惯了。也只有清虹真人同意。”
清虹笑笑,喝口酒。许幻云嫉恶如仇,虽为正道,可是对于魔门来说,行事作风可一点都不亚于那些魔人残忍暴戾。对于中堂血战的结果,她是最不服气的,认为明明还有一战之力,就应该剩勇追残寇,断了魔门传承。干大事哪有不牺牲的?就算死一半的正道,能把魔门灭了,就值得。
“说这个用处不大,朝廷、夷狄、江湖,形势错综复杂,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中堂之战之所以胜利,那还是因为魔门之危迫在眉睫,正道才联起手来……”夙月素手伸进纱帷,似在揉眉心,“光这些年盘查魔人的花费,正道中很多门派就大喊吃不消了。今日能潜入这么多魔门大佬,不还是有人不出力?”
许幻云冷哼一声:“我看还是应该先清一次这些渣滓了,不杀不足以立威,不杀不足以正人心。”
“杀杀杀,你怎么不先想办法把你们宫主杀了?”夙月刺她一句。捧剑宫主闭关十年了,凡是大事都采取和稀泥的态度。临州北伐多好的事,他都要横插一脚。要说正道毒瘤,他算是第一个……
许幻云抿抿红唇,冷冷道:“迟早的事。”
清虹看看神色古怪的黎寻,无奈摇头。捧剑宫的传承,在正道里算是怪异,在高层权力圈子里,不讲究什么欺师灭祖,只讲究一个强者唯尊。所以,许幻云要掌捧剑宫大权,杀了宫主是必然的。
夙月摇摇头,觉得和这种莽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对黎寻道:“你救下的那个人,说了什么吗?”
黎寻摇摇头:“那姑娘吓坏了。不过我救她时杀掉的那个魔门,应当是拔骨宗的长老,厉骨婆。”
清虹点点头:“厉骨婆那老东西,就爱整些吓唬人的玩意儿,狡猾得很,不过你能杀了她,真是后生可畏!”
黎寻连称不敢:“只是侥幸偷袭成功而已。”
夙月走到窗户边,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那些魔门长老,该怎么找出来一网打尽呢?”
……
齐玉躺在床榻上,一双眼无神地瞪着房顶。脖子很疼,疼得她几乎无法静下心来。
那个老妪被一剑斩首的恐怖场景还在眼前,她明知道那人死了,却还是很怕。
窗外檐雨哗啦,永不断绝,很烦乱。
这座庄园,给她一种心悸的熟悉感。虽然屋子外站了不少巡逻的人,身边躺着一个瘫痪无声的女子,却仍然不能让齐玉安心。
这里不是那座残破的庄园,这里不是那座残破的庄园,这里离被自己被救的地方有十多里路,一定不是那座残破的庄园。有黎寻,有黎寻他们保护我……
这样想着,她忍着脖颈的疼痛,下床推开了窗户,并将门锁拿在了手中。
不到万不得已,她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把他们和敌人一起锁在房中。但是,身上藏一把锁,总会比较安心。也许,不会有敌人呢?
“啪嗒”,水滴自房梁滴落地面的声音响起,清脆而显得屋子更加静谧。
漏水了吗?
齐玉不自觉抬头望去,却全身一颤,想要发出尖叫,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嘴巴。
ps:去了趟医院,需要缓缓。单更几天,大家见谅。
第九十三章 混乱渐起
蔡家乱成了一团,清虹真人的侄孙茜笙不见了。
而阜城县附近的村落又有几个遭到屠戮,官府却无动于衷。县令托病不出,将事情全权交给宋江负责。
宋江的态度很暧昧,对洵月宫和捧剑宫不停地打着推手。
实际上,他也在犯愁,心里将县令一家祖上全都骂了个遍。
村庄遭屠是大事,但县令却装聋作哑,宋江从这里面嗅出了浓浓的危机气味。如果屠村的事是真的,那么不管查不查得出凶手,这挂落阜城县是吃定了。
县令或许有人保,但出来背锅的,明显就是他自己。
这几天阴云连绵,现在又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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