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鉴仙族 第1017节
“杜老…成言真人…果真折在长霄了?”
杜斗连忙拜下来,恭声道:
“小的从大人口中听着的,也不知真假,只是听说有这样的消息传来…随行的修士说,合林郡…那天上皆是土石,道上堆了数丈,黑漆漆比墨还要黑!地上也有煞气往外冒,那土被煞气浸没了,捏都捏不起来…人走上去就陷在里头了,爬出来还要生一场病…”
“我们几个老头嚼舌头,思来想去…这真人之死,也应当如此。”
李遂宁道行其实是不低的,听着点头,心中已经信了八九分:
“果真斩了!”
前世陈家出手,长霄门虽然同样破灭,可成言或得了提醒,或有什么手段,逃遁而去,消失不见,去了东海也好,跟着长霄也罢,再没有什么消息了。
这股前世与今生的错乱感让他心中升起感慨,叹起来:
“合林诸族应有一笔,说是晚春五月,天门光明,镇于九天,俄而山崩地裂,土石大雨,煞出于地,出户而视之,道间土积数丈,其色黝然,滑如凝脂…遂知成言受诛。”
杜斗听得半疑半解,可也不要紧,只拢了袖子,恭道:
“公子所言极是。”
他拍了马屁,却听着阁楼间悠悠地传来一道清朗平淡的声音:
“公子倒是好雅兴。”
李遂宁连忙扭头过去,却见阁楼间站了一男子,一身黑衣,两眉宽且长,目光微狭,显露出灰黑色的瞳色,炯炯之中带着股恶气。
他紧紧地盯着李遂宁的眸子,那灰黑色眼睛中带着几分打量和探寻,微微一笑,低声道:
“在下陈鸯,忝在真人跟前办事,闭关了有一阵了…想必公子是认不得的…”
李遂宁目光带着几分异样,久久地停留在他那一双灰黑色的眸子上,再一点点从他的身上划过,答道:
“原来是陈客卿,久闻大名…都是青杜血裔,前辈不必客气!”
本章主要人物
——
卫悬因【紫府后期】
邺○桧【紫府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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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9章 万乘
陈鸯…
李遂宁低眉拱手,面上算得上平静,陈鸯听了他的话,便露出笑容来,点头道:
“公子说得极是…这份情谊抹煞不去,往日洲上但凡来了人物,属下都会一一来拜见…如今闭关,怠慢了公子,还请勿怪。”
李遂宁话说得漂亮,由不得陈鸯不笑,【青杜血裔】本就是陈鸯等人带头默默推动出来的,是指最早与主家联姻,世代亲近的的几姓,祖先都受青杜的宗正管束,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陈、柳、田、任。
而划上这么一道界限,第一是寻找与主姓更亲近的融合感,第二就是针对后起之秀,如丁氏的浮南派、西岸贺家派、甚至南漳一系、安氏的骅玉派…这些派系或是筑基众多、或是掌控炼器命脉,甚至修士数量庞大,各有各的力量。
【青杜血裔】四字在这些后起之秀前划出一道阶级,一向是黎泾四家在宣扬,诸修始终静默,李遂宁如此一言,陈鸯岂能不高兴?看向他的目光都溢满了笑意。
李遂宁心中是很明白的,前世的南潭沉与陈噤光争执,陈噤光一句:【我青杜血裔,岂为你遗族驱使!】叫南潭沉色变,辛苦自称的田氏后人被赤裸裸戳破,从此怀恨在心,数派争执越发严重。
如今虽然并未发生,李遂宁却知道陈鸯的痒处,如此一捧,便见陈鸯连连点头,满面正气,郑重道:
“今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李遂宁半点不信他,笑道:
“陈客卿言重了。”
这位陈客卿,将来的陈将军倒是有个不错的结局,魏王求金,两位殿下折在北方,一度音讯全无,后来李周暝收拾人马到了南疆,才听说一二消息。
魏王旧部十不存一,这位陈将军收拢残部投了赵庭,颇得看重,因为身上流淌着魏李血脉,明阳不在父系,又修的坎水,便被收了下来。
‘『厥阴』与『坎水』相亲,又是『明阳』坠陨投赵,那时…他也算个有用的人物了。’
这位陈客卿手段高明,左右逢源,在治玄榭下做了个小官,虽然不算多么大的人物,却靠着手腕与大慕法界来往密切,后来音讯便不多了,直到李遂宁身亡的那天,也不曾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陈鸯…到底有我李氏一半的血脉,走到赵庭里…自然有个好身份。’
这毕竟是李家衰颓后的事情,树倒猢狲散,李遂宁不去计较,却能够凭前世的经验知道此人手段极高。
‘他毕竟是黎泾一系为数不多出色的人物,在当年就得了重用,功勋卓著,天赋放在当今的湖上也是第一流的,话能传到魏王身边…若是能和他亲近了…对未来的局势大有帮助。’
于是依旧面带笑容:
“前些日子前辈不曾出关,我却看见南边的气象,河水咚咚,人人瞩目,噤光峰幕的功底可深了!”
“哈哈哈哈。”
陈噤光突破筑基,他陈鸯又服丹突破筑基后期,陈家的权势更上一层楼,本就是大好事,陈鸯点头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
“真人归来,我要去禀报一二,以表谢意,便不多谈,你习阵之余,若有闲情,大可来洲中见我,噤光他们…都听说过你的大名!”
两人客气一阵,算是认识了,陈鸯便从阁间出去,踏出阁楼,面上的笑容便慢慢淡了,一青年从阁间迎过来,低眉道:
“父亲!”
陈鸯点头不语,微微眯眼:
‘倒是个厉害人物…听闻他阵道卓绝,将来也是李阙宛一般可以上山的人物,已经初露端倪,可以拉拢一二…’
他在回廊之间微微驻足,目光不经意扫过天际的金舟,眼眸中闪过几分迷离的、蠢蠢欲动的野心:
‘长霄覆灭,足见威能,腾挪之间,山上的余地…已经够我等证一道神通…’
‘机缘…机缘在何处呢?’
天空中的金舟划过,陈鸯父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李遂宁将目光收回,一步步地顺着台阶迈下。
滚滚的气浪使他的衣物飘荡起来,众多遁光正一一垂落在洲间,那金舟停稳了,内置的大阵明亮,缓缓开启。
李遂宁正欣赏着,却见着一位面容憨实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过来,到了他面前,神色很是激动,叫道:
“遂宁!”
李遂宁下意识地一抬头,李周昉已经抓起他的手,扯着他向前,有些神秘兮兮地道:
“来!”
这位长辈的手很热,面色有些激动的红润,一路拉他到了舟前,出示了令牌,从一侧的小门入了舟,这才让他站定了,笑道:
“看!”
一片片洁白光彩闪烁在两人的瞳孔之中,目之所及是仿佛漫无边际的洁白玉盒,重重叠叠,码得整整齐齐,充满了整个船舱!
李遂宁一时失语,缓缓环视,一车又一车的灵资正从金舟腹仓之中飞驰而出,在空中连成一连串首尾相接的长龙,两侧的储物船仓轰然开启,浩如泥沙的灵稻如同金黄色的瀑布,在两人震撼的目光之中倾泻而下,迅速在玉池之中堆积。
两人在这灵稻瀑布之中渺小如一点白光,一同目瞪口呆地凝固在舟内。
李周昉面上升起自豪之色,难以自持地道:
“长霄山门的密库中还有,家中已经收集好了,这还是运回来的第一批!”
李遂宁的目光扫过,渐渐收起震撼之色,听着男人道:
“长霄积蓄,恐怕殆六世用之不尽!”
李周昉说得一点不错,李遂宁见识比他还高,如若属实,这些资粮足够李家所有血裔奢侈百年!哪怕是之后南北征战的日子,亦少有这样能完完整整端掉一整个宗门尽归自家所有的日子!
李遂宁有过预料,此刻很快就把震惊消化为欣喜,转过头来看这位长辈,见他捡起地上两枚散乱的玉盒,轻轻开启,欣赏着里面的灵资,叹道:
“看…这成色…”
李遂宁陪他端详着,不知他是要提前拿几份,还是说有什么灵物要指给自己…可这中年男子转过头来,拉起他的手,眼睛一下红了,沙哑地道:
“遂宁…从此以后,东邸也好、西邸也罢,在湖边的族人,也不必有苦日子过了!”
……
内阵。
大殿之中略显昏暗,李曦明拢了袖子,站在殿间,一旁的李绛迁微微躬身,侍奉在一旁,等了片刻,便见着金眸青年驾光踏下。
李绛迁连忙下拜,恭声道:
“见过父亲!恭贺父亲南破仇雠,屠灭神通,大胜而归!”
李周巍落在殿中,顿时叫大殿忽而光明,他那双金眸微微动了动,转向李绛迁:
“起来罢!”
李绛迁恭声答了,这才微微直起身,目光极为迅速地在父亲腰间那把倒悬的【华阳王钺】上闪过,表情和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只把腰弯的更低了。
殿中的光线明而复暗,他那双金眸的金与王钺上浓厚的金如出一辙,似乎没有半点杂质,带着恭敬盯着地面。
李周巍落座,问道:
“修为如何了?”
李绛迁微微看了他一眼,答道:
“孩儿已经炼就【重火】、【天杏】,第三道着手离火秘法之中的【设擭】。”
“【天杏】…”
李周巍掐指一算,有些讶异地道:
“【天杏】快了很多,是有加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