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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鉴仙族 第362节

  海面上的雷暴弥漫着,卷席着浪花肆虐,紫黑色的雷霆流动下来,发出山崩海啸的轰鸣。

  李玄锋在此处待了数月,渐渐熟悉,站在海水之中,负手而立,一旁站着宁和远,稍微比他往后站了一步,看着漆黑如墨的海底,轻声道:

  “姐夫…这风暴少有,更别说这样大的雷暴了,海水如墨,绵延万里,是出事情了。”

  李玄锋偏头看向他,宁和远消息灵通些,轻声道:

  “宗内传来消息,东海有妖物突破失败,身死道消。”

  宁和远顿了顿,继续道:

  “是合水一系,与我等关系不大,可蛟宫应有许多变动,这异象已经出现,恐怕早就尘埃落定。”

  李玄锋微微点头,宁和远道:

  “我近来打听些事情,值得说道说道…且与姐夫说一说。”

  李玄锋颔首示意,宁和远继续道:

  “镗金门的金兜岛这些年毫无动静,倒是岛内建立了一寺庙,说是岛上有一女,诞下一慧根之人。”

  听了消息,李玄锋觑了一眼远方的雷暴,低声道:

  “那忿怒道统的法师没死?还不回北方?敢在这金兜岛上转生?”

  宁和远点头,低声道:

  “我查了个明白,非是不能,而是北方这些年忿怒大衰,被其余六道大肆瓜分,毁了不少庙宇,和尚才了解和尚,不仅是东海,许多忿怒相法师在北方的手段被破坏了个一干二净,都投生回四海与江南的后手…”

  “我知道了。”

  李玄锋点点头,宁和远则劝道:

  “那岛上有筑基大阵,又有诸多客卿镇守,虽说镗金门衰弱,还是有几分底蕴在的,反而比其他地方还要安全。”

  李玄锋是他亲姐夫,也是他唯一能在真人面前侍立的自己人,宁和远可舍不得他受伤,委婉地表达了一句。

  李玄锋轻声道:

  “真人可不喜司徒家。”

  李玄锋先前隐约听说元素与司徒家关系不好,出来之前元素又强调了“除了龙属皆可杀”,李玄锋先前没有听说消息,不甚明白。

  这下一回忆,元素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显然让他出来的原因之一便是针对镗金门,安抚他的情绪,一举两得。

  听了这话,宁和远微微点头,轻声道:

  “当年…真人友人相赠,得了一只【三目岹山兽】,爱惜非常,却被司徒镗杀了取去那三目…虽然赔了灵财,却结了怨。”

  “至于宗内几位真人,唯独元乌真人与司徒家关系不错,其余都不甚喜欢。”

  李玄锋冷眼看着远处海底掀起的风暴,低声道:

  “可有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宁和远微微一滞,轻声道:

  “司徒末谨慎,吃了一亏,恐怕不会轻易出来…那金兜岛打造得犹如铁桶,不能强攻,姐夫不如等一等…等个镗金门护送商船出海的机会杀那和尚,法师往往信赖自己的术算之能,也好设计。”

  金兜岛再怎么样也是镗金门一处坊市,守备森严,宁和远道:

  “至于引出来,我倒是有一法子。”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透明玉盒,其中放着雕刻精致的玉像,这石像三头六臂,各握着一短棍、短斧一类的武器,宁和远道:

  “这是我专为姐夫寻来的,乃是释修的忿怒宝器,相当于我辈的筑基法器,可算是难得。”

  释修毕竟是近古才兴起的,道统虽然前后被数位世尊补全,还算完整,可炼器炼丹这一道终究还是稚嫩许多,这宝器对释修可谓是难得。

  宁和远递上这东西,轻声道:

  “这宝器能被百里内忿怒道统的修士感知到,放在以前有忿怒摩诃坐镇,不远万里都会被摩诃感应,被摩诃派人收回去,故而从不敢取出来,如今嘛…倒是可以作诱饵。”

  宁和远毕竟是仙宗嫡系,要整一个道统落没的法师还不是手拿把掐,很是自信地道:

  “这法师这么长时间,在岛内也留下了不少转生手段,纵使虚弱,以他们胆大包天的性子,绝对会找个肉身大胆出来一试,至于能不能将他彻底斩杀,就要看姐夫的了!”

  “嗯,不错。”

  李玄锋难得赞赏了一句,接过这玉盒,轻声道:

  “倒是麻烦伱了。”

  宁和远面露笑容,连忙摆手,低声道:

  “姐夫这是什么话!都是自家人。”

  岁月早就磨平了宁和远的棱角与自命不凡,结交李玄锋也不仅仅是为了在真人面前求个情,同时也是把这亲情彻底加固下来,为自己多备一条道路。

  李玄锋则低眉看了眼这透明玉盒中的雕像,神色冷了下来,心道:

  “仲父之仇尚在,先向秃驴收些利息!”

第441章 至金兜)

  李玄锋孤身一人,擐甲披袍,足踏金色飞梭,在漆黑汹涌的浪花之中飞速潜行。

  趁着海上风暴四起,他找了个借口,默默离开分蒯岛坊市,驾风在雷霆和暴雨之中一路向东,借助水脉一去千里,到达了朱渌海。

  就算东海阴晴不定,气候喜怒无常,这样大的雷暴也是少见,夜色沉沉,笼罩在无边无际的凝重乌云之中,朱渌海也变成了深绿近于墨色,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漆黑。

  李玄锋飞梭上的金光收敛,无声无息地驾风向前,暴雨击打在乌金灵甲,被法光击得粉碎,化为水雾弥漫。

  金兜岛远远地出现在天边,李玄锋默默停靠,退出一阵,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玉盒。

  虽然有把握这和尚会上钩,李玄锋却不会随意乱来,先预估了百里的距离,提前从玉盒中取出这雕像,很随意的擦过距离金兜岛百里的边缘,下去逛了一圈,再翻手将之收入玉盒,找了一处岛屿落脚,看看金兜岛是个什么反应。

  ……

  金兜岛。

  司徒末被李家联合孔婷云埋伏了一手,本吃了大亏,可如今在岛上修行了几载,出关一看,情况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

  一来还好自己谨慎,把孔婷云放在了应有的对手位置上,保住了性命不说,也只受了轻伤,那一日回到岛上,连连庆幸。

  二来,便是这牟陀落在自己手中了。

  本以为死了牟陀,损失了一大助力,不曾想才在岛上待了小半年,牟陀宠幸过的那些女子中竟然有一人诞生了子嗣,他出关即发现不对,很快便叫人将这子嗣抱过来。

  果然,面前这半岁大的孩子竟然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皱着一张丑脸望着他,显然就是牟陀本人。

  司徒末很是好奇,只问道:

  “你为何不回北方!你这转生之躯,纵使是从头开始修炼,至少也要几十年才能重回法师罢?”

  牟陀却翻了翻白眼,显得很是暴躁,直道:

  “北方能有你的金兜岛安全?”

  他仔细一问,这才知道北方的忿怒道统早就打成了一锅粥,他那些在北方的后手:雕像、子嗣、或是备用的肉身,不知道有多少师兄师弟在一旁蹲着,就等着他转生回来。

  牟陀一转念,竟然还是回到了金兜岛,司徒末这才明白这牟陀初来金兜岛上之时没日没夜的睡女人原来是为了留下后手。

  “毕竟能修成法师…这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牟陀落在手中,司徒末顿时轻松不少,乃至于有些乐开了花:

  “牟陀这下可是阴沟翻了船,不得不仰仗于我,今后可就不是博弈妥协了,这家伙几十年内不得不为我所用,做我的走狗。”

  这牟陀斗法不行,偏偏一身保命术与算术很是出色,有了虚弱的牟陀在手中,几乎可以规避掉大部分的风险。

  当下为他搭建了个小庙,安心把他养肥,用以计算,这才将将过去两年,他初步治疗好了伤势,竟然又得了一好消息:

  “孔婷云终于被调回去了!”

  司徒末这下轻松许多,他谨慎得很,虽然一般孔婷云不会再次用这么蠢的计谋,可他却依旧死守此岛不出,在不曾疗伤之前绝不出去。

  甭管牟陀与客卿们怎么劝说,哪怕宗内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在别的据点见到了孔婷云,他只坚持着不出此岛。

  司徒末可不傻,这李家与自己的仇已经摆在了两家明面上,纵使没有孔婷云,以李家的势力请来几个筑基难道不容易?在结合着李家那三人,自己有伤在身,被埋伏了还得重伤,那就麻烦大了!

  司徒末自己心中也恨着镗金门,连带着恨着这世道,厌恶镗金门利用汲家收割血气又将之随意抛弃,为划清界限,甚至不愿意用血气疗伤修炼,对重伤看得更重了。

  他这才出关,心中思量了一阵,不曾想那牟陀又急冲冲地上来,急声道:

  “司徒末!”

  牟陀这些年利用血气,至少把外貌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司徒末看他就生厌,可不得不耐下性子,沉声道:

  “又怎么了!要血气自己去坊市买!别打我岛上人的主意!”

  牟陀却激动地道:

  “有宝器呐!”

  等这红脸和尚急急地把话说了,司徒末耐心听完,皱眉道:

  “什么劳子宝器!定然是孔婷云的手笔,要把伱我引诱出去!”

  牟陀张口要骂他龟孙,忽然想起上一次因为他的谨慎,捡回一条命,只能悻悻地道:

  “那有什么,孔婷云早回越国了!更何况区区百里,在那里设伏有什么用?打起来只要往天空放一道法光,岛上一眼就能望见,哪有这样设伏的?”

  司徒末皱眉,有些头痛地看着这和尚:

  “这宝器能作甚?”

  此处无别人,牟陀干脆直言道:

  “用处可大了去了,我忿怒道统有些手段还能利用某样特殊宝器,远远的控摄他人,宣其罪孽,效果可好得很!”

  牟陀道:

  “这法能行变化道,书中记载:有些人喜好吃鹿肉,日日要吃,被这宝器一照,罪孽显现,就把他变成一只鹿,让他也遭遭罪!一报还一报嘛,如若是修为高,变化不成,总有子弟?总有亲人?让他尝一尝报应。”

  “这变化可不是幻术,若是中了数,是真真正正变成了鹿,有如天生。”

  司徒末悚然,深深地盯着他,心中胆寒,见他言之凿凿,又发觉不出哪里不对,默然一阵,突然道:

  “吃人与吃鹿有何分别。”

  “众生平等,并无分别。”

  牟陀露出一口白牙,好像前几日服食的那些血气不过是吃了几块鹿肉,察觉到司徒末的目光,他摇头道:

  “所以吃鹿即吃人,乃是无边大罪…都不应该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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