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鉴仙族 第552节
宁和靖虽然实力不算特别出众,可他管理远刑峰多年,目光锐利,颇有计较,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怎么会想不通这点呢?
他纵使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暂时闭嘴听着,迟符泊更是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低声道:
“诸位大人,只要元修真人不是亲自动手,司元礼又能怎么样呢?难道真的带起司家嫡系与我等大战一场?”
“他无非要更多权利,我等占据了主位,只要稳住阵脚,他如今声望最高又如何,诸峰峰主难道都非得听他司元礼的?”
李渊钦点头,并没有多出声,此刻任何一句劝说的话都不合时宜,在场的没有傻子,诸位都会自己去想。
果然,一旁仲脉长辈迟炙虎慢慢动容,声音渐低,若有所思地道:
“伯脉人手殆尽了,可我仲脉到底没有位高权重之人,唯有和靖一人,光光凭着一个远刑峰…我等不过是道人而已…”
李渊钦恭身一拜,低声道:
“诸位大人…宗主早有命令,只在和靖大人手中。”
李渊钦这话在空荡的大殿中回响,自然且平稳。
他把几人躁动的心声说了出来,几个迟家人皆是面色一喜,唯有宁和靖神色阴沉,伸手让几个迟家人停住,冷声道:
“李渊钦,我不信伱。”
这几个字在大殿中回响,语气坚定且森冷,他微微眯眼,低声道:
“你装得很像,可凡事以利相合,你又是凭什么做这些呢?嗯?凭你恨李玄锋?笑话!”
他从上首一步步踱下来,神色冰冷,语气很阴沉,冷冷地道:
“伯仲两脉不合,是早有的事情,可这一辈如此激烈反目,恐怕有你的一份功劳吧!你李家人歹毒残忍,奸诈狡猾,一向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男人眼睛极其锐利,甚至浮现出一些杀机,他一直踱到自己这个外甥的面前,声音低沉,咬牙切齿,语气冰冷:
“你这种人不好对付,我又远在宗门,当然抓不到你的把柄。”
“但是迟符举接连被罚,甚至让宗主不满,也是你的手段,是也不是?你这些年一定在挑拨离间,是也不是?”
第622章 一些话
最近大家都给我提了建议,来找我改卷名^
一看,喔!这一卷叫明煌世子。
明煌世子在哪里?明煌世子在练气哈哈哈哈。
因为这一卷是这样子的,本来主视角就是李周巍,边雁山和南北之争都是用侧面来描写的,很快就会带过去,可是在山越那一部分,大家就表明不是很想看这些练气胎息的事件,我就决定改了。
改了之后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主要的视角还是在南北之争,实际效果也好些,把清虹玄锋的形象都完善了一下,不得不说,写书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有大家的功劳。
本来打算这一卷就干脆写长一点,大家建议说李玄锋值得单独一卷,所以仔细研究了一下,打算在浮白散庚那里断了,切出一卷来(ω)。
但是这一卷确实是崛起,没有太多阴霾,应该与预期的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改改卷名啦~
第623章 复归湖洲
他这句话还未让李渊钦有什么神色变化,迟符泊的脸色先变了,他惊且疑,连忙打断宁和靖,急声道:
“和靖叔说的哪里话!渊钦乃是我至交好友,怎么能这般说他!”
身边几个迟家仲脉的长辈面色同样不好看,李渊钦的主意字字为仲脉考虑,让几人满意至极,可宁和靖几句话将殿中好好的氛围打乱,顿时没意思了。
迟炙虎的不满之色显露于表,压着不发作,两眼沉沉地望着宁和靖:
‘狗东西一心向着伯脉,谈起重用我仲脉之人如同杀了他亲娘,开始胡攀乱咬…’
迟符泊的话语方散,殿中沉默到极点,李渊钦低声答道:
“渊钦不过跟随符泊兄一同修行,两脉之间纠葛已久,我与符泊兄居于倚山城,远在万里之外,何来那般本事挑拨离间?大人未免太高看我。”
“渊钦,不必多说。”
迟符泊将他护住,他心中可是明明白白,李渊钦如今的身份地位是这变局中极其重要的一环,必须拉拢,轻声道:
“你且退下,我来与他细说。”
宁和靖面色难看,两眼微微一暗,冷眼看着,等到李渊钦退下,迟符泊长叹一声,急声答道:
“和靖叔!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何必如此穷形尽相!”
“渊钦多多相助,一是有恨心,二是有执掌李家的野心,他多行离间,我岂能不知?顺势用之,等到他纠葛已深,又怎么能轻易脱身?迟早只能为我所用,又有何不妥!”
他连连摇头,劝道:
“和靖叔执掌远刑,平日里行事激烈也就罢了,如今火烧眉毛,又怎么把人家往外推!”
迟符泊顿了顿,眼看对方毫无所动,低声道:
“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请和靖叔速速取出宗主之命,册诸叔伯入峰,好保全主家。”
宁和靖两眼微眯,看不清瞳孔,口中沉声道:
“宗主命我封锁诸峰,不曾有甚么遗留命令。”
迟炙云哪有什么遗留的命令?宗主之印都不曾带进洞府,他又不是紫府,能算得多远?怎么可能有任命仲脉众人的命令?
可迟符泊又岂不晓得?迟炙云是否有遗命也并不重要,李渊钦一直以来提的遗留命令都不过是几人自行写上一份命令罢了…
可宁和靖把话说白,就是拒绝的态度,顿时让他面色难看,宁和靖面对他语气还算温和,低声道:
“实在是干系太大,不敢轻动,宗内尚有几位峰主,乃是宗主亲信,实力与品行皆佳,这些年功劳足够,如今提拔也不算逾矩,我执远刑峰,诸位大人可以从旁辅助,若是局势不对,再行决断。”
迟符泊目光在这人脸上的扫来扫去,终于意识到对方寻自己一群人来的目的竟然是寻找对伯脉忠心的迟家人,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冷笑。
“是。”
迟符泊平静着脸应了,两三步退下去,几个叔伯都有不满之色,可周围的远刑峰阵法虎视眈眈,众人还能说什么?皆散去了,只余下宁和靖一人。
他揉了揉眉心,面上的阴影总是挥之不去,召了心腹上来,低声道:
“我以为仲脉能看清大局团结维护主脉,却尽是一丘之貉,竟要我尽任仲脉之人,我若是如此做了,便是辜负宗主信任,已不能信他们了。”
“去把几个峰主请来。”
他这头自行安排着,迟符泊出来大殿,一众迟家人面色都不好看,迟炙虎愤声道:
“我倒是看他比司元礼还要霸道!”
迟符泊神色阴沉,低声道:
“宁和靖是伯脉的忠犬,他母亲就是伯脉嫡女,自然不肯向着我们,此人又偏激寡恩,自以为事,岂能长久,只怕坏了事。”
迟步杺一副老态,语气却最果断,低声道:
“迟家事何时到宁家插手?若不是他如今控制远刑峰,斩了他必起动乱,何须在意他的看法?”
李渊钦正在殿外等着,两三句间就听得差不多了,低声道:
“若是宗主有命令便好了。”
几人正等着他开口,听了这句等着下句,迟符泊低声道:
“渊钦兄的意思是…”
李渊钦微微抬头,望向在仙宗之间飘散的灵烟,静声道:
“宗主闭关突破紫府,循制理应由人承接宗主之位。”
迟符泊听得怦然心动,可他还有理智,叹道:
“可我等势单力薄,又无名分人心,没有信令,宁和靖又反对,自顾自承接主位也不过是找死罢了,平白帮了司元礼。”
李渊钦答道:
“宗主无子,迟炙烟却妻妾众多,尚有嫡子在宗内,不过稚子,可以共举。”
他表情不变,声音略低,以密术传入几人耳中:
“宁大人自诩为主脉着想,若是主脉嫡系亲自下令,他岂能不从?主脉尽没,几位就是迟家长辈,那孩子难道还能信别人?”
“这般举动就算宗主出关也说不了什么,甚至要嘉奖各位大人…”
迟符泊几人相互对视,一同进了一处大殿,启阵施法封了四处,迟符泊低声道:
“可是将来…”
李渊钦早知他心中在想什么,迟家伯脉好不容易跌了大跟头,几人不可能没有取而代之的心,这么一圈,岂不是又回到伯脉手中了?
“现下先保全自身,将来诸权在手,自家人掌握远刑峰,可以慢慢观看局势,若是大事皆谐…”
这青年声音低得可怕,却让迟符泊眼睛明亮,李渊钦面上映衬着法力灯火的光芒,他道:
“大人,这孩子练气,练气之后要筑基,筑基是生死关。”
……
望月湖。
湖上的诸修穿行,白衣男子驾霜落在峰上,腰间佩剑,正是李曦峻,他在阶上踏行,两个青年正等在殿旁。
一人身着大氅,身材高大,身后负枪,气度不凡,两眼锐利有力,正是曾经的家主李承辽。
另一人稍年轻些,腰间配剑,相较起来显得瘦弱,一身长袍,立在李承辽身侧,乃是李曦治之子李承淮。
李周巍尚在海外,承明辈这两兄弟从北方归来,着手治家,李承辽本就是家主,处理这事情自然是得心应手。
李承淮如今也有练气七层,在山越之地治事,虽然不及其父风范,倒也是得心应手。
两人前来拜见李曦峻,都已经是青年模样,再看看李曦峻,年岁看起来相差无几,兄弟的模样要大过叔侄。
“毕竟丹药、灵物养人。”
李曦峻看得明白,自家在李通崖、李玄锋那一代几乎是不服丹药与灵物,全凭自己修行,衰老得自然很快,李通崖筑基又晚,筑基修为七八十岁就有五六十岁的模样。
到了李渊蛟等人明显好转,到了李曦峻这时候更是已经有世家嫡系的姿态,三曦都是青年模样,看起来和几个晚辈年岁无差。
“八叔。”
李承辽上前行礼,手中的信往前一送,轻声道:
“宗泉岛的消息,是喜事。”
毕竟长辈才过世,李承辽口中说喜事,面前没有什么笑意,还是很严肃,李曦峻轻轻接过,展开来看:
“周巍闭关突破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