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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鉴仙族 第98节

  朝着诸位家主拱手示意,李通崖长剑归鞘,飘然归位,郁萧贵脸色稍霁,点头道:

  “李家的剑法倒是这湖上一绝,比我郁家的要好上许多,今日却是让这小辈长了见识。”

  这话将郁慕剑技不如人归结为了李家剑法更好,而非郁家人不如李家人,听得李通崖轻轻一笑,任他去说,只恨不得再低调些,好叫诸家一味去提防郁费两家。

  “毕竟卢思嗣没几年可活了,安家与卢家世代为盟,一但卢思嗣坐化,三家微妙的情面与制衡顷刻间便会被打破,正是我李家的机会,在此之前局势越平静越好,切莫节外生枝。”

  郁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试探出了李通崖的剑道修为,郁萧贵摆了摆手,找了个由头告辞,在场的诸家也一一离席,李通崖则刻意避开卢思嗣,独自回南岸去。

  驾风而起,跃过清澈透明的湖面,李通崖暗自思忖着,喃喃道:

  “郁萧贵筑基修为,狠毒冒进,乘着郁家崛起的东风倒是如虎添翼,是个难对付的……还有那郁慕高,同样狠毒却谨慎,比他父亲还要难对付,今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往南飞了一阵,李通崖落在一小洲上,等了十几息,果然望见一个锦衣白袍的中年人自远而近,笑盈盈地落脚在洲上,气度雍容,风流倜傥的模样,正是那费家家主。

  “通崖兄!好生凑巧!在下费家修士费望白,久仰大名。”

  费望白四十余岁的模样,实际上却也一百余岁了,腰间的玉佩叮叮当当响着,打量着李通崖,见眼前这人稳重内敛,颇为可靠,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了一分。

  “久仰久仰,前辈客气了。”

  李通崖哪里敢托大让筑基修士同自己称兄道弟,连忙称呼费望白为前辈,见费望白捻了捻胡须,笑道:

  “除去西岸的一位散修老人,这湖上还有三筑基,郁家就占了两位,筑基初期的郁萧贵和筑基后期的白玉手郁玉封,我不过是一籍籍无名之辈,二十年前才突破筑基,哪里能称得上前辈!”

  费望白这番话用意明显,两人皆是心知肚明,见李通崖微微一笑,费望白继续道:

  “郁家小辈中郁慕剑有勇力,重情谊,四十岁便成了练气,郁慕高等人机敏冷酷,皆不是蠢物,让我等好生羡慕.”

  “晚辈晓得。”

  李通崖点了点头,思忖了一息,话锋一转,沉声道:

  “依前辈看来,如今古黎道上的形势如此乱,这郁家的坊市可能开得顺利?”

  费望白摇摇头,笑盈盈地道:

  “这事可不好办,我在郡中有个筑基修士朋友,听闻他说古黎道上流窜了一伙盗贼,若是郁玉封亲自坐镇还好,若是郁玉封遇上什么事离开了坊市,恐怕还是要出事。”

  李通崖心中顿时雪亮,明白了费望白等人的计划,却不欲多事掺合到其中,害怕费望白误会,连忙道:

  “可惜晚辈一身剑术太过显眼,恐遭人忌恨,否则晚辈还想前去助阵。”

  “那便不必了。”

  费望白哈哈一笑,见李通崖说要助阵却又不说清是给郁家助阵还是强盗助阵,知道李家对此事也颇为支持,终于敞开了天窗说亮话,点头道:

  “郁家如今强势,若是诸家不能再出一位筑基,恐怕此后百年要受人蚕食,逐一消亡,李家虽然有剑仙庇护,郁家不敢染指,但世事难料,也要记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李通崖拱了拱手,也不再藏着掖着,正色道:

  “今后的日子里两家多有合作的机会,我李家在南,费家在北,地缘天然就是盟友,通崖不是短视之人,岂有坐视郁家坐大的道理。”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道别,各自归家了。

  ————

  这头船上的修仙者皆散去了,郁家公子郁慕高带着他那一高一胖两个族弟进了船舱内,便见宽广的大舱内高处摆了一个大椅子,郁萧贵低头端坐在其上,见郁慕高进了房门,沉声道:

  “过来。”

  郁慕高几步上前,见郁萧贵盯着木质地面,神色有些阴郁,猛然询问道:

  “慕剑的那把剑是什么来历!可曾派人去问过?”

  “孩儿也是心存疑虑,早就向四弟询问过了。”

  郁慕高早有预料,回复道:

  “那剑是练气级别的法器,本是老祖宗剿灭陵峪门时所得,剑身朴素,所用材质也平平无奇,不曾有什么隐秘。”

  “哦?”

  郁萧贵眉头一松,手掌轻抬,喃喃道:

  “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李通崖!”

  “那李通崖……”

  父子两人同时张口,又猛然顿住,郁萧贵赞赏地点了点头,看向郁慕高的眼神颇为欣慰,搭在座椅上的手指微抬,张口道:

  “你说!”

  郁慕高点点头,这才沉声道:

  “这李通崖沉稳内敛,藏器于身,宛若……宛若一条盘踞在角落的乌梢蛇,父亲不要看他不声不响,颇为恭敬,此人绝非易于之辈,若是小看了他,我们恐怕要吃大亏。”

  郁萧贵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他同样重视李通崖,但郁慕高对李通崖的评价却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得多,思考了几息,回答道:

  “你觉得该如何应对此人?”

  “趁他还未曾筑基,咱们以力压人,将其诱出来,偷偷击杀了事,只要不为人所知,没了这个变数,望月湖迟早是咱家的!”

  郁慕高神色狠厉,咬牙切齿地道,郁萧贵却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怪异,正色道:

  “你往日里总说为父冒进,这件事情伱却冒进得多,李通崖身后是青穗剑仙,是青池宗的天才弟子,怎能就这样草草的将其杀了,若是宗内查起来,用上一道问心符,我们郁家又该如何自处?恐怕也要元气大伤!”

  郁慕高神色一滞,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拱手道:

  “是孩儿莽撞了!”

  “纵使对付不了李通崖,也要遏制李家的崛起之势。”

  郁萧贵添了茶,笑盈盈地道:

  “等到坊市的事情了结,我等腾出手来,设计杀上几个李家晚辈,好叫李家断代,如同老祖宗对付当年的万家,偷偷设计几十年,那万华芊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头尾难兼顾,不得不闭关强行突破筑基,最后落的个身亡族衰的下场。”

  “正是如此!”

  郁慕高也是满脸笑意,喃喃道:

  “此时的李家便是彼时的万家,而我郁家如今已经更加强大,当年背地里威逼万家练气,偷偷保下汲家……如今便是轮到安卢两家了…”

  “对了,高儿,倒有一事要询问你。”

  郁萧贵突然将手中的茶碗一放,沉声道:

  “我听闻安家出了一天才,唤作安景明,十四岁便成了练气,这还了得!”

  郁慕高也是神情一肃,沉声道:

  “父亲放心,孩儿早就派人下去盯着了,安景明出了安家我即刻能得到消息,安家不会有机会出上一位筑基修士的。”

  郁萧贵这才点点头,笑盈盈地道:

  “你办事,我放心。”

第139章 越河湍流步

  李通崖归了家,李玄锋前往郡中还未归来,他便回了眉尺峰洞府,打开石门,轻轻一拍储物袋,手中顿时浮现一把朴素的长剑。

  “郁慕剑的这把长剑……材质倒是没什么出奇之处。”

  他将这把长剑提起来瞧了瞧,上下检查了一阵,见到剑柄上刻着一个“峪”字,终于明白这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原来是陵峪门的东西。”

  李通崖灵识一动,体内的江河真元奔涌而出,顺着手心没入这把长剑之中,剑上顿时白光闪烁。

  李通崖将全身的法力灌进去一成,剑上顿时有湍急的水流碰撞声,他双眼一亮,继续往剑中堆叠真元。

  要知道受了重海长鲸箓之后,李通崖一身法力浑厚得惊人,《江河一气诀》凝聚的江河真元本身就雄厚,如今一成法力已经抵得上寻常练气初期的修士小半的法力,剑上湍急的水流碰撞声顿时越发激烈起来。

  李通崖凝聚法力好几息,这剑尾的“峪”字猛然有一个笔画亮了起来,足足过去一柱香时间,这“峪”才被彻底点亮,足足消耗了李通崖五成真元。

  “已经远远超过了炼气巅峰的修士,看来这剑本来是筛选修炼《江河一气诀》而筑基的修士……”

  李通崖回想起那《江河大陵经》,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暗自道:

  “从当年那张允的话来判断,这《江河一气诀》多半是《江河大陵经》的前置功法,要是能解开那玉简,我家就有一套完整的紫府传承了!”

  这头想着,手中的长剑却已嗡嗡作响,剑身飞跃而起,其上透露出波光粼粼的水光,在石洞的墙壁上投影出一行行文字出来。

  “《越河湍流步》?”

  李通崖大喜过望,步法在诸多功法中最为稀罕,价格高昂不说,也从没有见哪一家拿出来卖的,顿时颇为激动地盯着水光流转的石壁,将这套步法的内容一一记下,剑光闪烁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缓缓暗淡下去。

  这《越河湍流步》是陵峪门的步法,被一位唤作萧衔忧的前辈封在剑中,文中提及他在大陵江上顿悟得了此篇身法,篇末还附上了一篇叫《血遁术》的小技巧,是一道消耗精气与寿命的逃遁法术,到了危机时刻可以救命。

  “三品步法《越河湍流步》,萧衔忧将陵峪门的传承封在这剑中……以剑光承载传承,看来这位前辈的剑道修为也颇为高深呐!”

  “有了这身法,我李家子弟无论是对敌还是逃命都有了保障,当真是好事!”

  将这剑用法力维持在空中,李通崖微微躬身,以表示对这位前辈的谢意,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福至心灵地喃喃道:

  “黎夏萧家以陵峪门功法为传承,这前辈又姓萧,莫不是这黎夏萧家的先祖?”

  将剑收起,李通崖寻思着哪天前往萧家仔细问问,取来了一枚玉简,仔细地用灵识刻录起来。

  ————

  李玄锋落在冠云峰坊市中,四下里人流量却比往年少了许多,毕竟往年来的时候都是缴纳供奉的日子,诸多家族都会到这坊市中交易,现下是寻常的日子,自然不如往日里热闹。

  李玄锋进了一个皮毛铺子,叫来了几个胎息境的伙计,将锦囊中用法术封冻封灵的熊块一取,顿时叮叮当当地砸在地上响作一片。

  “看看折作多少灵石!”

  几个伙计连连点头,见是炼气修为的妖物,连忙将掌柜唤了出来,那一身皮衣的练气修士估了估,笑道:

  “道友,这熊罴血肉灵气充足,死了不久,折作二十一枚灵石。”

  李玄锋点点头,他常年猎杀妖物,对此中关窍也是十分熟悉,这价格与他估算的并无多少差距,爽快地一点头,钱货两讫。

  将二十一枚灵石收好,李玄锋这钱赚的也舒心,笑盈盈地走了几步,一个披着狐裘的青年人迎面走来,盯着李玄锋一瞧,笑道:

  “玄锋兄,却又见面了!”

  “长迭兄!”

  李玄锋拱手应了一句,来人正是刘长迭,手中持着几枚玉珠,身上的狐裘洁白如雪,张口道:

  “长迭在这坊市中寻一道阵法宝材,却不想见到了玄锋兄弟!却是难得,来来来,随我去坐一坐,我来请客!”

  言罢拉着李玄锋就要进到一旁坊市中的酒楼,李玄锋也是心情颇好,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他进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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