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大唐 第275节
随着来整、尉迟胜退军,双方暂无战事。
李靖现在镇守在靠南的同安郡,那里情况复杂。
萧铣、林士宏、沈法兴等人的起义军,都在附近活动。
同时还有鄱阳帮、大江会、铁骑会等众多势力搅入其中。
周奕看着不断汇报的虚行之,心中很庆幸。
若是这些事全由自己来做,恐怕练功的时间都没了。
外边一大滩战事,城内也有烦务。
哪怕安排得力人手重新打造官署,也会归总汇报上来。
瞧见周奕充满关切的眼神,虚行之抚须而笑:
“主公尽可放心,怎么说我也有一身内功,远不至于累倒。您专心练功,早些问鼎天下,那时我们这面旗帜,才能扯得更高。”
“恐怕短期实现不了。”
周奕笑了笑,又收敛神色:“还有,我准备回南阳一趟。”
虚行之听罢,思索片刻:
“如今江淮之间,根基稳固,若江都无变,我们暂时也没法打进去。连占两郡,也需要一段时间稳固局势。主公回南阳,自不会有任何妨碍。
只不过,有两件事要知悉.”
“哪两件?”
“其一,南阳格局与江淮不同,没有军阵枪戟,为江湖势力盘踞。众多江湖大宗,已围绕冠军棺宫活动,此处可谓是武林漩涡,凶险莫测。
仅在主公闭关时日,便有诸多武林名宿,深陷其内,甚至不少是狡猾的塞外强贼。”
虚行之双手比划,面色凝重:
“以主公的功力,出入南阳自然没有问题,但当下任凭他们内耗,更为稳妥。”
周奕晓得他在担心什么:“放心,我自有把握,更不会轻易涉险。”
“还有什么事?”
虚行之笑了笑,南阳牛鬼蛇神众多,但提醒一声就够,不用多话。
“第二件事与隋宫有关,杨广已准备南下。”
“这么快?”
“正是。”
虚行之凑近道:
“听说是塞北马帮多有动作,诸多塞北大势力联合梁师都、刘武周在北部动乱,靺鞨八部与契丹也在威逼燕赵。
自雁门之围后,隋宫再无威严,突厥人随时可能南下。”
“杨广周围又有窦建德、翟让李密、薛举等势力,北方乱局,隋军已无力平定。”
“担心雁门之围再现,杨广自然想退回江都。”
说起塞北马帮,周奕便想到大明尊教。
“有没有更精确的消息。”
虚行之点头:“其一是宇文化及匆匆北上,他是禁卫总管,想必是收到消息了。”
“其二是东都传来的,虎牙郎将公孙上哲,正在南下。”
“这一支队伍走在骁果军之前,正是冲着我们来的。”
周奕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要我做什么?”
虚行之提议:
“淮水最下游还有一个节点,那便是盐城。”
“主公回南阳之前,可以去盐城郡一赏春日海景.”
……
盐城郡,射阳城。
盐城大龙头韦彻府上。
大管家才送走几名恶客,就收到下属送来的飞鸽传书。
急忙回转,将小小竹筒中的书信带到大堂。
里面正有一位中等身材,面相普通的汉子,他面相方正,不及四十岁。
正是盐城郡的大龙头,韦彻。
他左右客座各端坐一名文书,却着武服。
看他们写的字,也有一股凶悍味。
前段时日孟让大败,盐城接纳了数千残部,正自高兴,没想到就来了一桩麻烦事。
“大龙头,你打算怎么做?”左边那文书问。
韦彻哼了一声:“江淮军势大,李子通、萧铣等人自己不愿动手,反倒过来害我,我岂会上当?”
“那李子通与杜伏威隔着江都,不担心杜伏威突然来犯。萧铣在巴陵,他们与铁骑会的人一样,与江淮军隔着长江,我呢?”
“杜伏威一旦打入安宜,跨过邗沟,就直入盐城。”
“我与他相斗岂不是便宜别人?”
“再说.”
韦彻双手一摊:“他背后还有一个更难缠的水军大都督,此人已是名传武林,直追老一辈名宿,我不愿惹此大敌。”
左边那文书皱了皱眉头:
“大龙头,此事还是要做决断,否则我们孤军无助,隋军一来,同样不好阻挡。”
“不急。”
韦彻道:“先等江淮军的态度,我只是想求个安稳,想必不难。”
正说着江淮军,外边的大管家跑了进来,口中喊着“有信”。
韦彻站起身,接过来一看。
原本平静的脸上,马上露出惊色。
“大龙头,怎么了?”
韦彻把消息传了过去,三人看罢各自一震:“那人已近盐城?!”
这消息非常突然。
他们想到江淮军会派人过来,但决计想不到,竟是此人亲至!
盐城郡几位当家人目标不大,没想着轰轰烈烈,能在夹缝中求个安稳便好。
天下大势没有清晰之前,他们不打算站队,对于现今强势的江淮军亦或者其他势力,皆无兴趣。
守住一亩三分地,等待真主出现,那时献郡求得安稳,才是保险之策。
现在,突然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韦府大管家五十余岁,胡子白过一半,衰老的脸上带着一层怒容:
“这位大都督突然造访,难道是来逼我们就范?”
他脸上青筋鼓动,显是催动真气奔过。
“他不会天真以为,仅靠一个名头就能叫我等屈服吧?”
右侧那名一直没有说话的文书这时开口:“大管家莫要恼怒,具体情形,还得见过再说。”
他能够理解大管家的心情。
毕竟,李子通铁骑会那帮人,就已经在施压。
如今又来一个,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况他们称霸一方。
他又轻声提醒:“此人一剑击溃左游仙,功力甚高。”
大管家听过这话,也把怒意收了起来。
“这件事倒也诡异,”左侧文书将冒着铜色的手从袖子伸出,指向雷州半岛。
“宁散人击败南海仙翁,也用了近百招。这位魔门宗师,不能比仙翁差,难道这位大都督还能强过宁散人不成?”
右侧文书诶了一声:“不可同一而论。”
“江湖人对决,胜败乃是常事,就算是宁散人,也不能保证自己次次不败。
清流这一战,无论有何玄机,也断不可否认此人的武学造诣。
现在哪怕成名许久的江湖前辈听到他的名号,也要心生谨慎,防备他的手段,我们寻根究底,大无必要。”
他摆了摆手,一旁的韦彻也很赞同。
“此人虽然年轻,却已成气候,这次要提防他突然发难。否则合我四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大管家有些紧张,又道:
“大龙头,当下群雄逐鹿,任何卑鄙手段用出来都不算奇怪。”
“可不能赌他是什么君子。”
李子通、铁骑会的高手至此,韦府四人并不紧张。
因为在他们的地盘上,哪怕闹翻,倒霉的也是旁人。
可这一位不同。
与这等危险人物靠近,尤其不明对方来意,总叫人胆战心惊。
对方身怀伟力,一旦发难,那自己便有立毙当场的巨大风险。
没人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盐城的韦大龙头也不敢,他从谏如流,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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