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业 第177节
“陈玉枢,世之虎狼也,刻薄贪鄙,忌害才能,不足以信!
不过你既心中存了念头,我纵然是再多言语,也倒显得是个怀险巇之谋的小人,非洁白之士。”
他嘴唇翕动,便诵出了一篇法决来。
而陈婴在听得后,又细细琢磨一番,心头却有些惴惴不安。
“兄长——”
“你既甘愿冒着被陈玉枢所厌的风险,来替我等办事,却是应有赏赐才对。这是大兄曾在胥都天北戮州留下的一座别府,你既得了这法决,便去将别府启了,拿了里内的宝贝罢!”
不等陈婴出言推辞。
陈润子将袖轻轻一挥,闭上双目,露出送客之意。
而直到面容复杂的陈婴即要走出殿门时。
他才叹息一声。
轻声开口:
“既已是下定决意,回去后,就把郁罗仙府的符诏毁去了罢。留着它,非仅是陈玉枢不喜,仙府中的这些弟兄,同样会深厌你。”
“兄长!”
陈婴手心微微一颤,叫道。
“做事最忌是首尾两端了,修道路上,需得一颗坚心,才能走得长远,你如今能明白这个道理,很好。”
陈润子道:
“去罢!”
“……弟明白了。”
陈婴再无言以对,只俯首拜叩。
待得起身时,他身躯瞬间溃去,将神识从郁罗仙府抽离回了现世。
一时间。
殿中便只余陈润子一人而已。
他负手在后。
良久都沉默无言。
“现下是个‘或跃在渊’之相?也便是说,日后对上陈玉枢时,竟还有转机吗?”
不过——
谁又会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大兄陈象先?
陈元吉?
他陈润子自己?
还是修成了《黄庭经》,被黄庭派的几位道君亲自敇封为道子的陈涓?
亦或……
是那个被大兄陈象先特意提到的陈珩?
“也不知陈珩的天资究竟如何,只盼元吉能速将他接来仙府之中,‘或跃在渊’,这个变数,若无意外的话。只怕是最后的翻盘时运了!”
望着殿内的空荡荡的一片。
陈润子眸光闪了闪,倏忽架起一道星光,身形不见。
……
……
另一处。
胥都天,地渊。
在穿过一口阴邃漆黑,仿是深不见底的地窟后,眼前突得光明大作,像是他已经来到了地面世界,得见天日了般。
“阴蚀红水,终是到达了。”
看着眼前的景状,陈珩轻叹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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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我第一个润,打,我第一个润(`Δ)!
第139章 观经
纵目望去,前方是一片浩浩荡荡的青色原野,一眼都望不见尽头。
五朵硕大无朋、灿灿晶莹的罡云,像华盖天罗也似,将整片原野笼罩怀抱在其中。
远远眺望,便是云野相接,颜色妍丽鲜艳,锦绣奇辉。
风光无限,直叫人叹为观止。
那五朵罡云,纷呈着木青、火赤、土黄、金白、水黑的片片华光,相映成辉,如是将整座原野表面覆上了一层琉璃霞晕。
五云野——
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据宋如朴所言,此地先前本也是派幽暗阴森,浊气横流肆虐,似是要倾涌一切之景,并不见什么柔和鲜艳的光亮。
同地渊里内的其他地界,皆是一个鬼模样。
还是那位乔真君于此削山成柱后,见这地貌景状着实不是个参玄的好道场,便遂以大法力改天换地,生生造就出了这五朵绵延无际的巨大罡云来,上盈千丈,耀照虚空。
而在乔真君离去,于地渊的更深处开辟洞府修行后,这五云野地界也便交由给了景修丁庚来掌管。
只见在五朵罡云围簇的正中,赫然是一根千丈高的石柱,石壁表面光洁如洗,平滑似镜。
陈珩一见之下,目光便不自觉凝起。
中乙剑派的乔真君正是在那石柱其上,留下了“阴蚀红水”的修行之道!
不过而今并无生灵踏入它的百丈范畴,进行观经的事宜,因而柱身上也不见显露出半个文字,沉寂得很。
在他翘首眺望向石柱,微有些出神之际。
身下的那口黝黑地窟中,过得数十息,宋如朴便驾驭着一阵阴风,发出呼啸之音,气喘吁吁地窜了上来。
他咳嗽了几声,将脊背狠狠佝偻。
好半晌后,才渐次缓过来一口气,脸上颇有些后怕之色。
“我没想到那高辟竟是这般的胆大包天,都差点要追进五云野来了!他是和那头岳小姐有私情不成,这般的疯魔吗?!”
宋如朴惊悸往脚下的地窟看了眼,见并无鬼怪在紧追不舍,方心下稍安,对陈珩颤声言道。
地渊广袤无比,里内的界域,且是由密密麻麻的大小地窟连通而就。
这其中的种种弯绕曲折,非是生存地渊中的积年老鬼,不能够通晓。
若无宋如朴的引路,陈珩想来到五云野,只怕也是要花费上不少的功夫。
而在来到这片五云野前。
山壶公的家将,被宋如朴唤作是高辟的那兆修。
在一番搜山检海下。
竟是真个误打误撞,寻到了陈珩和宋如朴的行踪。
不过陈珩那时距离连接五云野的地窟,已是近在咫尺。
高辟虽凶名在外,在陈珩等进入地窟后,还紧咬不放追赶了一阵,却终究是不敢冒犯忌讳,未经通禀,就私自侵入景修丁庚掌管的道场。
在进入五云野的最后关头,还是猛得驻足,只能放任陈珩离去。
而宋如朴因遁速比不得陈珩,要慢一些。
在被追赶途中,几乎是要被吓得肝胆俱裂,面容失色。
“那高辟不过是做个样子,并不敢真正临近五云野,你没见他身上的气机,都是暗藏了三分不止的吗?”
见身畔宋如朴仍是有些气喘吁吁,陈珩转目看他,问道:
“我今日前来五云野观经,可需先拜会此地主人,递上名刺?”
宋如朴脑子一时还未转过来,直愣愣瞪了一回眼,才会意过来道:
“啊?兄长是在说丁庚?不妨事的……唯有兆修进入五云野,才需事先做个通禀,否则便是视为在无端寻衅,我等景修却是不存着这个规矩,这也是中乙剑派那位前辈的意思。而兄长既为人身,同前辈是一族,那便更无什么规矩约束了!”
“原来如此,竟是这般规矩,贫道明了。”
陈珩对着石柱沉吟片刻,这才看向一旁眼巴巴的宋如朴。
他正紧张搓着一双手,目光闪烁不定。
虽是刚从被高辟一路追杀的慌乱缓过神来,但此时面上,却也平添了一种新的紧张之色。
见陈珩看过来。
宋如朴讪讪笑了声,欲言又止。
“尊驾无须如此,我已知你的心意,先前既已应承过,而今自也不会违约。”
陈珩一笑,从袖中摸出宋如朴同他签下的那张法契金纸,两手一分,便将之扯了个粉碎,纷纷无火自燃起来。
只须臾间。
就焚了个干干净净。
在法契被毁去后,宋如朴只觉得浑身一轻,像个卸去了压在肩头的某种重物,枷锁崩碎。
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忍不住连连拱手称谢。
那种生死都被操之人手的感触,着实算不上是什么美妙体验。
而若陈珩在观经时候身死,被石柱中飞出的剑气一削成了两段。
因着法契约束的缘故,他宋如朴纵不会跟着陪葬,至少也得去了半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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