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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业 第224节

  “你将来若想修出幽冥真水,还少不了要去往虚皇天一趟。我言止于此,你去罢!”

  陈珩还尚在琢磨这则讯息。

  眼前忽得恍惚,继而便是一阵地转天悬。

  待得再回过来神。

  他已然是立在了宫阙门口。

  面前不远处的金鼓内,黄脓大鬼神仍是奋力在咆哮、喝骂,形貌万分狰狞。

  风吹过。

  枝叶婆娑,树影斑驳……

  他在浮动的潋滟明光中站立了片刻,背影凝定不动,神思微有些怔然。

  苦恼了许久的困惑一朝开解,得出的却不全是欣喜。

  更多的。

  还是一股难以言状的复杂心绪。

  “陈玉枢、先天魔宗、虚皇天……困兽尚且思斗,而又何况是我?”

  他眉心缓缓舒展,漆黑如墨的眸中略过了一丝锐利亮色。

  随即大笑了一声,朝宫阙处一拜,便大步下山而去,神情释然,怅惘尽扫。

  “我若侥幸不死,陈玉枢,来日定会向你请益。你真以为自己永是执棋的那只手?且看今后!”

  他面色波澜不惊,心道。

  ……

  ……

  而此时。

  宫阙中。

  玉台上的乔玉璧抬眸,道:“你在暗中听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所得吗?”

  殿中寂然无声,没有人应和。

  过得许久。

  才有一道女声复杂响起: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我父?又为何要助他?”

第167章 青目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

  殿中左处忽分开来一扇隐蔽暗门,一个肤似玉雪的貌美女子冷着脸从里内走出。

  她深深望了正位处地窟一眼,眸光闪烁,透着些许的复杂之色。

  在一阵寂然的沉默后。

  乔葶才怔然抬起头,开口道:

  “我今日才知那陈珩竟是如此身世……可我父当年的死,难道不是因他祖父的缘故?

  若陈裕当年肯将合练法门现出一观,我父怎会走投无路,去求大自在天子魔王?又妄将生灵献祭给诸魔罗刹,推演出新的合练之法……”

  昔年,乔知节远赴虚皇天向陈裕求取经法被拒后。

  自归程中,又为大自在天子魔王现身所诱,修行起了魔法。

  其妄以血祭做献奉,布施诸魔罗刹,集合众智,以推衍出新的合练之法。

  只是在他在屠灭了一座地陆的生灵后,便已被重伤在身的乔玉璧所隐隐感应。

  两人一路追逃,最后来到了朱景天。

  屡次施救规劝无果后。

  终是乔玉璧纵起一剑,坏了乔知节的道果,将他悍然斩杀。

  时隔数年。

  当乔葶再次提及此事时。

  便是乔玉璧眼神亦然微微一滞,然后缓缓摇头。

  “而不仅是陈珩之祖,还有他父……”

  乔葶又复冷笑一声:

  “真君你曾说过,正是陈玉枢以豢人经乱了我父的心志!他在走投无路之下,唯有修成幽冥真水,借死还生,或许才能不被炼作人傀,保有意识!

  先是陈玉枢,再是陈裕!

  陈珩一家同我们密山乔氏实是存有深仇大恨,真君作壁上观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以德报怨,非得助他一把?!”

  乔葶心内知晓。

  乔知节投向大自在天魔王麾下,血屠地陆那时,已是被豢人经所诱,并非他的本意。

  乔玉壁就此纵剑斩了他,或还能够说是帮助乔知节解脱,还他一个自由自在的本来之躯。

  但纵然如此。

  乔葶心中也亦难免存下了芥蒂来……

  但乔玉璧今遭对陈珩的看重,不念旧恶之举。

  却又更是令乔葶无可理喻,心中气苦不已。

  乔玉璧叹了一声,缓声道:

  “陈珩父祖的施为,同他又有何干系?他当年只怕都尚未出世,前人的恩怨,如何能牵连到他?陈玉枢是罪魁祸首自不必多提,若非他的豢人经,知节也不会被大自在天魔王所诱,一步行差,步步踏错。

  至于陈裕……”

  言到此处时,

  乔玉璧语声不由一顿。

  三子水虽是珍奇。

  但只要有心去搜罗,对于大神通者来说,却也并不算什么罕见的稀世妙法。

  但唯有那合练之法,只为陈裕所独有,被他封存于虚皇天,束之高阁。

  易位而处。

  乔玉璧自忖。

  若他是陈裕,只怕也不会将合练之术大方去送给一个天外道人。

  更何况那道人已被豢人经所惑,心志混沌。

  若是容他观阅,只怕会白白便宜了陈玉枢,更是形同资敌……

  只是还未等他说出这番言语。

  乔葶已恨声开口,咬着玉齿道:

  “他陈珩也想修成幽冥真水?我看是痴心妄想!在胥都天内,罗闇黑水的修行之道只有我密山乔氏独有,非嫡脉族人不传!

  真君你倒是对他寄予厚望,但可惜了,他未必就是你所想的那类逸才!

  莫要到时候死在了谯明峡里,那才真是贻笑大方!

  平白费了伱的苦心提点!”

  乔玉璧听出这话音中除去怨愤外,似还暗中潜着几分羞愤之意。

  念及陈珩方才自始至终,皆是对入赘密山乔氏这条道路,兴致缺缺,存有推辞。

  这等小儿女之事他自也不会多管,只置之一笑。

  但还是收了接下来本欲言说的,关于乔葶婚事的话头。

  “事在人为幸在天,不到最后时刻,怎能见分晓?”

  乔玉璧并不计较乔葶中言辞中的冒犯,道:

  “过去已矣,不必多提,若再无他事,便离去罢。

  我已同赤明派的几位宫主打过招呼,再过不久,便能容你进入赤明派下院去修道。

  不过似我辈世族的出身,若无意外的话,在八派六宗都难得真正重用,连真传弟子都是少之又少。

  你进入赤明派后,只管静诵黄庭,清修道法,好生珍惜这大派福缘即可,万无可不掺和进门派的争斗,保全己身才是要务。”

  乔玉璧语声虽平平淡淡,不起波澜,却蕴着一股和蔼看护之意。

  而乔葶听在耳中。

  心中只莫名涌起一股恼怒之意,面容微哂,躬身行了个礼,便冷脸离去。

  不过在走到暗门时。

  她似是又想起了一事,神情露出挣扎之色。

  几番犹豫后。

  还是折身,站立在原地不动,低头开口:

  “真君……我还有一问……”

  “有话但可说来。”

  “听闻谯明峡凶险异常……若是进入其中,能有几成机会可以功成?”

  乔葶虽想要说得隐晦,但欲相询的那人是谁,实则早已不言而喻。

  “看来,倒是与陈玉枢当年无二,让寻常女修一见,便心中难舍?只盼他陈珩能够心志不移,勿要堕入邪魔妖道才是……”

  乔玉璧神思难得微有些怔复杂,心念闪烁,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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