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业 第428节
但他在通烜道君座下多年。
尽管无意多了解什么,但还是探听得了不少内情。
若归根到底,这柔玄府之所以能够开得山门,延下道统,其实还是同东弥三宗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早在道廷崩灭,万天宇宙失了法度约束的时候,太常天的龙廷便悄然生了开疆拓土的心思,还将手脚伸到了胥都天之处。
只是碰上了八派六宗这个铁钉子,才非仅未能占得分毫好处,反而还吃了上个大亏。
而在天尊逊位之后,八派六宗又是重定地理疆界,划分麾下势力。
龙廷的那方支脉也是因有大功傍身,被诸派祖师在合议过后,遂将其特意封在了东海。
准他们为胥都天之藩篱,遥遥拱卫陆洲,永世感德。
不过对于降臣之流。
还是以同族性命来洗脱罪业的降臣。
八派六宗自也不会放心,也是留下了眼线来监视探察。
那时节。
以东弥州上的玉宸、赤明、怙照三宗牵头。
在东海之上,三宗分是立下了神煞、丛辰、胎元、天符、柔玄、飞星六方仙门,由三宗的真君们来担任府主职司。
准许他们传授经典、广收弟子,壮大门中实力,互为掎角之势,以此来钳制东海龙宫。
彼时那六方仙门,又被统称为东海六府。
在东海上可谓风头极盛,一时无两!
在对这东海事务的处置之上,六府往往有先斩后奏之权柄,可谓是大半个东海之主。
而龙宫虽底蕴实力要胜过六府,但在六府的执法司面前,也是要恭恭敬敬,分毫不敢顶撞。
不过时过境迁,因在彻底据得胥都天之后,八派六宗的实力底蕴又是有了一波增进,更胜往昔。
而在此长彼消下。
东海龙宫却声势更衰。
其非仅看不到什么兴盛苗头,反而连族中底蕴都被摸了个一清二楚,被八派六宗死死弹压,彻底成了守户之用。
如此,正应验了当初那句永为藩篱的言语……
而因这般缘故,昔年在东海位尊权重的六府,也是逐渐失了功用。
随着东海龙宫一道,声势渐衰。
到得今日,六府之中,更仅有柔玄、胎元两府还立足于世,但也同东弥三宗彻底无了干系,昔年的真经大典早被三宗收回。
眼下的柔玄、胎元二府早可算作是自立门户,只是还沿用了六府的旧名。
至于神煞、丛辰、天符和飞星另外四府,更是早已无了名头,彻底风流云散。
这其中,固有东海龙宫已然势微,不值得如先前那般再花费大气力来提防警惕。
但也是有其余玄派和魔宗,不欲见东弥三宗在东海彻底坐大。
遂联手施压,串联一处削减六府的声势,才造就了今日的这般局势……
不过纵然如此。
柔玄和胎元二府,也绝非是好相与。
这两方门派虽已同东弥三宗明面割舍,但还是得了不少遗泽留下。
譬如柔玄府的那株天贵宝莲,便是一桩明证。
而哈哈僧的最后一魔,却是牵扯到了柔玄府。
其虽远比不得血河宗。
却也大小是个麻烦……
……
“这柔玄府的大定微妙斩神大阵可不好对付,至于什么相商则个,此话老子是不信的,以那贼秃的脾性,怕不是最后又得打起来!”
周济嘟囔一声:
“而秃子不需我来助力,这到底吃定了柔玄府,还是他自有谋略,真个是相商而非动手?”
此刻在他疑惑之际,耳后忽有风声响起。
然后,便是一道不咸不淡的话音传来:
“周济,伱这结义兄弟,看来并不算蠢得过分了。”
……
……
第291章 人选
周济听得这熟悉声音突兀响起,浑身皮肉皆不由自主颤了一颤。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将脖子一扭。
只见在几步之外,一个圆胖开樵夫正负手而立,面目慈善和蔼,也不知他是从哪处而来,身上的蓑衣还尚且沾着几滴新鲜露水。
在片刻的诧愕后,周济眨一眨眼,便四爪并用,飞扑上前,哭嚎开口:
“想死小的了,大老爷!许久未睹尊容,这贵体怎生清减了,可端的为何也?没有小——”
通烜嫌弃挥手,打断周济话头,然后再一脚把他踢开。
而老黄狗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个跟头后才翻身而起。
他虽欲痛快问候通烜的八辈祖宗,但也不敢多想分毫,只能是陪着笑脸,又摇晃着尾巴凑上前去。
“你这孽畜,放你出来一趟,不知给我惹多少麻烦!
早该如此,当初便应宰了你食肉!”
不等周济多言,通烜便一把揪着他顶瓜皮,喝骂道:
“伱倒是好义气,竟伙同那个秃子打伤了几个血河宗真君,把那个血河宗弟子强自掳走,若是浑哲老匹夫前来问罪,却叫我怎生交代?把你一刀宰了,请他一并来享用羹汤?”
周济龇牙咧嘴,谄媚笑道:
“区区血河宗,在大老爷面前又算什么东西?!莫说那个卢满绝无此通天本领,便是他能请动血河宗的那位,大老爷也必是不将那位放在眼中的!”
接连便又是什么“清净德极”、“不有而有”、“不无而无”之类的恭维话。
直说得周济掏空了肚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存货。
通烜才满意放开了手中狗头,微微一笑,将头点一点。
“妈的,老匹夫尽喜欢听些吹捧夸大的话!死性不改,早晚是个要完的模样!”
周济伏地抖了抖皮毛,虽满腹牢骚,面上却还是讪笑一声,道:
“究竟是何等仙风把大老爷吹了过来,值得您老化身出游?也不提早言说一声,叫小的好生惶怖!”
“自是为了你那同伙。”
通烜瞥他一眼。
周济当下便提起小心。
不过未等他斟酌言辞,通烜已是摇头,一笑道:
“大转轮寺的哈哈僧,这和尚,倒也是个无法无天的性情!
你可知晓,方才他虽然表面云淡风轻,暗地却几番动念,气机起伏。只是到底还是看在了你出手襄助他的份上,这才熄了心思,退求其次。
若不如此。
陈珩才是他选定的那个菩提法智魔。”
周济闻言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半晌,他才无奈开口:
“大老爷,看在小的面上,多少担待则个罢……秃子虽动了心思,却到底是个识趣的,总归未动手,留一条性命,莫要打杀他了。”
“我哪有那般嗜杀,孽畜!”
通烜瞪他一眼,道:“不过血河宗这一回,他可是欠了你一桩大人情,未来待他证就菩萨果位,你便狠赚了。”
而未等周济嘿然乐呵起来,通烜又道:
“而你既是我坐骑,那归根结底,便是此僧欠我一桩人情,也好,也好!”
“大老爷,哪有这般的道理!还能如此来算?”
周济叫起撞天屈。
“至于这人情,用于陈珩身上却正妥帖,陈象先当年打上水中容成度命洞天时,可是拉了不少人前来助拳,可惜,终究是差了一招,才酿造成今日局面。”
通烜也不理会他,自顾自言道:
“而左右这和尚同木叟早已是结了仇怨,令他出上一份力,倒也不算突兀。”
“陈玉枢?”
周济皱了皱眉,想起哈哈僧突然寻到自己,和先天魔宗的那个何镰。
一时也似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
“走罢!”
通烜往狗头上用力拍上一记,笑道。
“又去何处?”周济问。
“许久未来东海,倒是也该拜访几位老友了。”
周济打了个哈欠,将身一趴,旋即头上便又挨了一下。
“打我作甚?”
周济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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