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三分归元气，七分靠打拼 第172节

　　“不败神功？”

　　“不错，此功法名为【无求易诀】，既讲究顺应大道自然的中庸之道，也暗合无求不败之理，希望你能够深切体会到我和无名前辈，乃至于神州万民之心。”

　　“多谢师父。”

　　连城志显然没有听进去后半句话，只顾着抱拳道谢。

　　他拜师的时候。

　　周卓远也抱着幽若姗姗来迟。

　　周卓远站在远处，远远的看了一眼，却见这连城志生得一副寒潭映月般的冷峻面容，一头长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素白箭袖长衫外罩玄色羽织，肩头金线绣着十六瓣菊纹，颇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剑眉，眉尾斜飞入鬓，眸光比新淬的刀锋更利三分，薄唇抿作一线，乍一看还端是个俊朗贵公子。

　　“他就是连城志？”

　　周卓远抱着幽若站在远处，心中暗道一句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长得还挺帅气的年轻人，日后竟会成为祸乱天下的大魔头？

　　正当周卓远打量连城志的功夫，一旁的聂风也走了过来。

　　昨日竹林之中，周卓远为聂风取出了体内的飞针，二人虽是当年曾刀兵相向，但好歹是师徒一场，自然也没那么多血海深仇。

　　聂风见周卓远正看着远处的步惊云三人，便道。

　　“师父是不是不放心云师兄？”

　　“不放心？”

　　周卓远懒散一笑。

　　“以你云师兄如今的功力，便是横行东瀛又有何难？还需要我去担心？”

　　聂风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当年我曾和云师兄，以及无名前辈一起远走东瀛，铲除了东瀛武林最强的无神绝宫。想来东瀛不过区区弹丸之地，应该也留不下什么高手。”

　　聂风之所以这么说，倒也不是因为他狂妄，纯粹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罢了。

　　他和步惊云一起携手征战武林多年，留下了诸多传奇。此番步惊云护送连城志前往东瀛，他却暂时没办法一同前往，自然心中难安，不得不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他这次不能去东瀛，一方面是因为昨日竹林之中，他意外被东瀛忍者用飞针偷袭受伤，当然更重要的是周卓远点破了他如今战心已失，已经不适合继续行走江湖。

　　步惊云不愿聂风冒险，有意让他留在中原。

　　周卓远也因为颜盈的缘故，有意让状态不好的聂风留下。

　　在二人的劝阻之下，聂风最终同意多留几日。

　　………………

　　因为东瀛时局多变，无名便让步惊云护送连城志速速出发。

　　至于周卓远倒是不急于凑这热闹，他便带着聂风回到蜀地，虽然名义上是去见秦霜，实际上是为了带他去给颜盈上炷香。

　　颜盈当年被周卓远软禁在湖心小筑，虽然早年能够和聂风有所往来，但后来周卓远担心她带着幽若去见聂风，引得那宿命业报，便严令禁止母子二人再见面。

　　后来更是让秦霜护送颜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天下会，从此音讯全无。

　　虽然在当时看来，这些事都不算什么，但是如今辗转数十年再回头看，周卓远确实是害得颜盈和聂风分别半生。

　　如今他再带着聂风去颜盈墓前拜会，也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弥补。

　　山林之中，清风幽幽，颇有几分清净之感。

　　周卓远带着聂风在颜盈墓前上了香。

　　聂风虽是家传麒麟疯血，又跟随第一邪皇修炼魔刀，但是平时待人处事却相当温和。

　　哪怕如今颜盈老死，他依旧面色如常，并未哭天怆地的嚎啕大哭。

　　二人上完香，周卓远和聂风一路下山。

　　聂风随口提及一句。

　　“师父，今日拜别大师兄之后，我想去找梦，一同前往东瀛。”

　　“你要去东瀛？去东瀛干什么？你担心步惊云？”

　　聂风摇了摇头，说道。

　　“倒也不全是因为云师兄，我回来时曾用飞鸽传书联系过第三猪皇前辈，当年梦曾经被帝释天抓去天门，在我和云师兄前往营救她们母子的时候，梦意外遭遇了天门高手阻截，不得不将我们的孩子送给了东瀛高手皇影代为照看。”

　　虽然聂风说得简单，但是他的眼神还是难掩失落。

　　当年天门一战，帝释天的强大实在是让聂风和步惊云都始料未及。

　　可以说，风云二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个对手，能够像帝释天那般对二人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聂风的女儿，以及步惊云的妻女都被帝释天的手下冰皇所杀，聂风和步惊云更是先后重伤，几乎命丧当场。

　　哪怕到了今时今日，第二梦还在为了找回儿子四处奔波。

　　聂风之所以只说飞鸽传书给了第三猪皇，而不是自己的老丈人第二刀皇或是妻子第二梦，就是因为他如今也联系不到二人。

　　可以说，就是因为帝释天害得聂风家破人亡。

　　每每念及于此，聂风实在是难掩神伤。

　　虽然他没有明说心中的苦痛，不过周卓远也是过来人，听到他这么提一句，突然想起来聂风的孩子，似乎是被调换过。

　　具体的前因后果，他也记不太清楚，只记得聂风的儿子似乎是叫易风。

　　若是从前，他哪怕想起来这些事，也不会出言提醒，唯恐沾染那宿命因果。

　　不过如今匆匆数十年过去，颜盈已死，再者当年神秘的文丑丑这数十年间一直音讯全无，他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提醒一句。

　　“聂风，我听闻你的亲生儿子或许不在东瀛，他现在的名字叫做易风，应该在江湖中小有名声。你若是有心，可以和第二梦先去找找这人。”

　　“易风？”

　　聂风好奇道。

　　“师父，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周卓远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想聂风提及自己的亲生儿子，似乎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追着追问道。

　　“师父，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幽若师妹为什么会死？当年我和云师兄还有无名前辈在东瀛遇到一个强敌，恰好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出手相助，那人的武功路数和你极其相似……”

　　周卓远伸手打断了聂风的追问。

　　说起来，聂风这些话，让周卓远都感觉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聂风的心思竟然如此敏锐细致，哪怕当年无神绝宫对战拳道神的陈年旧事，他竟也记得这么清楚。

　　不过今时今日再提这些老黄历也没有意义，周卓远也无意再旧事重提。

　　聂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略显尴尬的沉默不语，过了半晌，他又忍不住问道。

　　“师父，你如今重回武林是为了什么？”

　　周卓远故作不解的反问一句，“为了什么？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聂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师父所行所为一定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正如当年你创立了天下会又亲手毁掉天下会一样，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第169章 天绝四方

　　或许是聂风难得的吐露心声，一时间倒是让周卓远久违的默然良久。

　　晚风幽幽，远山落日余辉，残阳向晚，空气中还残留几分夏日傍晚的燥热暑气。

　　周卓远和聂风并肩而行，转头看向远山，问道。

　　“聂风，你如今也算是在江湖中漂泊半生，享受过荣光万丈，世人推崇，也经历过妻离子散，生离死别。对你而言，这江湖算什么？”

　　“……”聂风摇了摇头，只作不答。

　　周卓远见状也不再多问。

　　人在江湖，身如乱草飘摇不定，心似浮萍随波逐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考量，周卓远也不好居高临下的教聂风该怎么生活。

　　师徒二人就此下山，转头便告别了秦霜，前去寻找聂风的儿子易风。

　　周卓远和聂风先是重回中华阁，找了中华阁的伙计打听情况。

　　中华阁是无名专门创立，用以收集江湖情报的地方，自然通晓江湖上的风吹草动。

　　聂风找来一个仆从，询问一句。

　　不想这一打听，二人这才发现聂风的儿子还小有名头，在如今武林之中也排得上名号。

　　那仆从说道。

　　“聂大侠为何打听这易风的行踪？这易风可是如今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混世小霸王，他是易天赌坊的少东家，精于赌术，喜好结交三教九流之辈。虽然说起来上不得台面，但是此人身法灵动，武功极好，可算得上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聂风闻言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他当年和第二梦为儿子取名为“聂正”就是希望这孩子以后能走正道，成为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侠。

　　没想到如今，这孩子却混迹赌坊，结交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聂风听来自然是心有不喜。

　　不过那仆从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聂风诧异不已。

　　“这易风平日里混迹在易天赌坊极少外出，不过前些日子据说是前往拜剑山庄，取走了拜剑山庄的新铸造的绝世神兵。”

　　“绝世神兵？”

　　“不错，那柄神兵名为【败亡之剑】，百年前，北饮狂刀聂家和南陵剑首断家在江湖中的声望如日中天，恰逢火麒麟祸乱武林，因而聂家和断家一同委托拜剑山庄铸造一柄绝世神兵用以铲除火麒麟。”

　　那伙计徐徐说道。

　　“拜剑山庄的时任庄主傲日，接受了聂、断两家的委托，联同十名顶级铸剑师，想用一块千年寒铁铸炼一柄举世惊叹的剑，他们所铸的第一柄剑，正是那败亡之剑。”

　　“但在剑将铸成之际，参与铸剑的十名铸剑师中竟有九名先后被败亡之剑中的凶败杀亡之气，刑克至死。故傲日与仅剩的一名铸剑师放弃铸成这柄至凶至恶之剑，并用余下的半块寒铁，依败亡之剑之剑型，铸成另一柄绝世寒剑，也就是后来的绝世好剑。”

　　“而那柄未铸造完的败亡之剑，被拜剑山庄如今的庄主傲拜，于拜剑山庄剑冢内埋藏的古铜灵柩中重新获得。傲拜将其重新铸炼廿多年后，最终铸成剑型。”

　　“败亡之剑精髓所在的剑魂，早年被一位铸剑师盗走，并将其藏于小龙夺金刀之中。说来也巧，那小龙夺金刀正是那易天赌坊少东家易风的兵器，他参与败亡之剑开锋大典，意外显露了剑魂，最终那小龙夺金刀中的剑魂嵌入到败亡之剑中后，败亡之剑才真正诞生。”

　　见那伙计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周卓远追问道。

　　“那这个易风现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