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日记 第591节

　　“这是你的报应，你可以砍下你儿子的头颅，将他安葬于任何地方，但他的躯壳会被封印于这片灰烬之地，他的灵魂将饱受惩罚，背叛者将永世受苦。”说完，杜林将一把斧子丢到了他的面前：“或者你可以反抗我，我会将你，你的那些朋友，还有他们的后代全都杀光，我会用你们的血清洗我的马靴，我的军队会屠戮整个岛屿上的所有高精灵贵族，任何比车轮高的贵族子嗣都会被屠戮一空。”

　　说完，杜林将出现在面前的车轮轻轻的放倒。

　　“大人！您难道不害怕您这么做，会让自己变成邪神吗！”卡娅再也没能忍住。

　　他的话语让杜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将枪口指向了卡娅：“我想你们怕是真的忘了，在旧纪元先民的眼中，你们和我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

　　卡娅退了两步，她露出了惨笑：“是啊，原来你也知道，我们与你们，的确不是同路人。”

　　杜林放下了手中的枪：“我们草原精灵出自东土，是余贤者怀中那些婴孩所生的子嗣，他生养他们，教众生何为爱，何为恨，何为义。而你们来自西陆，只不过是新人类的模板，混沌的到来给了你们反抗你们造物主的机会，也给了你们用你们的双脚踩住众生的机会，你们天真的认为高精灵才是一切精灵的正统，忘了为什么草原精灵不惜远走东部，忘了林精灵为什么会反抗你们，更忘了月精灵永远不会给你们好脸色，你们与你们的造物主别无二致，我就算是灭绝你们，又有什么人说一个不好。”

　　杜林说到这里，看向了那个男人：“做一个选择吧。”

　　他眨了眨眼：“我们绝不会屈服。”

　　于是杜林对着他开了火，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带倒在地。

　　“屈服，从你们嘴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屈服这个词就像是被强奸了的小姑娘一样手足无措，你们高精灵的纺织厂里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对于良善的亵渎吗，你们招收其他种族的幼童，将他们做为童工，每天工作十六甚至十八个小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为什么您不来阻止他们！”卡娅坐在了地上，她痛哭着：“您不是愿意保护孩子们吗他们受苦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们要首先学会自救！才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问我为什么不来救一救你们！你们与你们的造物主别无二致！贪婪的强盗本性在你们的血管内流淌，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阻止她们！那些童工在伦敦西区的威灵顿公爵所拥有的工厂中只有平均三年半的寿命时！你和你的那些有良心的同伴有没有可怜过她们！他们从那些穷困潦倒的家庭手中买下孩子所有权的时候，你们的神明有没有警告过你们！”

　　说到这里，杜林叹了一声：“你们根本就没有把一个卢布林的年轻公爵当一回事，你们有神明保佑，有军队保护，你们是高傲的精灵，是神选的先民之子，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混血儿，一个草原精灵，一个被你们赶走的亚种。”

　　杜林说完，将枪指向了卡娅：“很不好意思，我没有想过，我们的结局竟然会是如此，不过别担心，这一次我将签署灭绝令，精灵诸岛上的所有高精灵贵族将会被灭族，所有被奴役的生灵都会被解放，你们所行恶事会被编辑成册，永世流传，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灵都会铭记你们犯下的罪行。”

　　“那您的罪呢，谁来定义您的罪。”卡娅笑着反问道。

　　“这倒是一个问题，你可以说一说，我有什么罪。”杜林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枪。

　　“您不也如高精灵一样傲慢吗，也不如我们一样看不起他人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类甚至还在使用奴隶！”

　　“但他们如今已经不用了，而你们呢，你们的纺织厂维持这样的运作已经数百年，你们的所有工厂都是如此，你们高精灵是不是特别长命一些，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如此的保守，连人类都不使用奴隶了，你们却还在如此的垂死挣扎，就像是你们的原型那样。”

　　杜林笑了笑，扣下了扳机，随后将转轮枪连同一袋子弹丢还给了拔地而起的枯萎植系生命：“他们还有同谋。”

　　说完，杜林伸手一捞，卡娅与瑟兰杜斯·深林的灵体就被拘役到了他的面前。

　　我心我行澄如明镜，所做所为皆是正义，你们以为你们能够用你们那愚蠢而又无能的生命来审判我吗。

　　丑陋的灵魂，让皮囊都为此蒙羞。

第1078章 多英音

　　这件事情，卡娅并不知情，所以在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杜林就净化了她的灵魂，让她得以超脱。

　　你的仁慈挂在嘴边，没有一丝一毫付诸行动，你让我怎么可怜你呢，年轻的女士，你的父亲还想让你爬到杜林·艾尔什公爵的床上，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到如此肮脏的办法。

　　但是瑟兰杜斯·深林不一样，他的记忆中有关于不少杜林都不认识的家伙的记忆，但是很显然，普尔知道。

　　他拦住了杜林继续用传送门摇人的想法。

　　“你还有多久时间。”

　　“没事，摇二十来个骨头最硬，本事最好的过来杀了也没问题，大不了再少活两个月。”

　　“交给我们来吧。”他这么说道。

　　杜林摇了摇头，不是他不相信他的大哥，而是他怕他的大哥还是不明白：“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杀吗。”

　　“我知道，找出所有的敌人，然后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杀死，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杀死了高精灵议会的议长最了不起的一个孩子，我们会杀死那些贵族中的成年人，放过孩子吧。”

　　“过家家呢，你看到那个车轮了吗，我把它放倒在地，高于这个车轮的不管是猫还是狗，全部都要杀掉，没有任何怜悯，不存在任何怜惜，你明白为什么吗。”杜林看着眼前的普尔说道。

　　“为什么，我的弟弟，你这么做得杀多少人，会有多少无辜……”“那个岛上哪有什么无辜！你知道吗！高精灵的议长每一个小时能赚多少钱，一千六百四十二镑！！而那些在他的工厂里辛苦工作天的工人又能拿多少，五个便士！一个高精灵镑能换十二个先令，一个先令换二十个便士！你告诉我，那些贵族之中有谁会是无辜的！”

　　骂到最后，杜林声嘶力竭，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就像看着当年那些不理解自己的年轻人。

　　“他们中也有我们的同志，杜林，不是所有贵族都是我们的敌人，就像你，你忘了你是谁吗，你是东部精灵领卢布林省的公爵，大林地的三领大公爵，更是奥地利·瑞士联合的护国公。”

　　说到这里，普尔将手里的转轮枪递到了杜林手里：“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杀了我，然后用你的统治手法来统治这片大地，你可以杀光所有你觉得不好的人。二，让我来，我会杀死那些有罪的人，我会教育那些孩子，告诉他们，他们的父辈有多么的愚蠢与暴虐，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能够将别的生命当成奴隶与走狗，每个人都应该是自由与平等的。”

　　杜林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叹了一声。

　　眼前的同类是他血脉上的亲人，是他的哥哥，是他两世为人唯一的亲兄长。

　　“随你吧，高精灵现在已经没有神明了，你自己下定决心怎么惩罚他们都行，至于别的共谋者，我会给你提供名单你自己挨个杀过去吧，你是我哥，你比我年长，我不管你了。”

　　说到这里，杜林随手一挥，整个世界变回了原样。

　　走向传送门的杜林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记住那些为你而死的人，他们和他们父辈一样，都天真的相信我们的父亲与你，一定能够改变这片大地上的一切不公……不要让他们，让他们的父辈，还有我们的父亲失望。”

　　“放心吧，我的弟弟，我一定会成为柯里昂家族的第九个书记，我向你发誓，柯里昂家族的传承永不凋零。”

　　杜林摆了摆手，然后走进了传送门。

　　而莉娜快步跟了过来。

　　杜林看着这条小母龙：“你是不是觉得，这像是一场笑话。”

　　“总要有人装成坏人的，你就让你哥装成好人吧。”小母龙有些犹豫，但又有些坚决的说道。

　　“没有那么多的反转，我的哥哥还是太过温柔了，该杀的时候就不能手软，他今天放过的任何一个所谓无辜，在未来的日子都会有可能伤害到他的友人与同志。”

　　说到这里，杜林又想到了自己的过去，那些被遗忘的过去时间里，杜林如一个疯子一样猎杀着每个人该死与不该死的目标，为的是不让自己那本就支离破碎的名叫高塔的家更加受苦。

　　在那个夜里，他几乎失去了所有能够被称之为兄弟与姐妹的人，只因为有人心软了。

　　普尔他没有经历过那么残酷的一夜，他不理解有些疯子与狂人为了保护他们不当得利能奋不顾身成何等癫狂的模样。

　　他们的后代之中必定会出现一些觉得自己的家族被人所害的杂种，他们可以选择的没有看到那些困苦，而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最终好堂而皇之的向普尔与他的同志们复仇。

　　于是才会有流不完的英雄血，杀不完的仇人头。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明明知道的你哥是一个软弱的人，还要来这里浪费你的时间，我不相信你说的，你终究是一个会照顾家的男人。”

　　……杜林只觉得这头小母龙把他想的太好了。

　　什么照顾家的男人，这一切只是因为那个金锭的矮人求我了，我这个人见不得有人受这样的委屈。

　　杜林想起了金锭，然后又想到了杰克，命运让那些力有不逮的年轻人一次又一次的来到杜林面前，所求之事无一不是想要改变他们自己的命运，而是想要保住他们的同志，想要事业不受凋零之苦，想到那伟大的胜利到来的一天，看到红旗漫卷大地，想看人民不再受苦。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片大地有太多的遗憾，就像他们眼中最为顽强的博士，其实也会有心慈手软的一天。

　　我的哥哥会有那么一天，因为自己在今天的仁慈而悔恨。

　　但我教不了他，人教人说一千句一万句，也没办法让人听进那些逆耳忠言，只有当名为事的血溅到自己脸上，才会明白当年那些和自己争的面红耳赤的人说到底是为了大家好。

　　道德？道德如果能够束缚生灵，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苦难。

第1079章 贵白璧

　　杜林屠戮了高精灵的主神，并放逐高精灵众神的事迹不需要他自己站出来，也很快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在高精灵议会还没有清醒的认识到危险，还有与普尔打口水仗的时候，杜林的三圣会就已经展开了行动——法罗尔联合的数个参与阴谋的家族名单被杜林的三圣会信使提供给了索拉书记与艾斯书记。

　　杜林在借两位老人的手血洗这些家族——如果两位书记毫不犹豫的处决了这些家族的所有厉员，杜林可以当法罗尔联合中出现了一些不受控制的叛徒，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如果其中有人活了下来，那杜林不会介意让三圣会参与其中，而且杜林会越过普尔，宣布他的所有治下与法罗尔联合断绝关系。

　　这些来自法罗尔的叛徒家族必须以血还血，来自别的地方的叛徒，杜林都可以理解，因为理念不同，因为信仰各异，因为彼此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与对手。

　　但他们不应该渗合起来，普尔是奥地利的书记，他们有什么资格越过两位书记参与进对普尔的所谓审判。

　　所以他们的家族必须用血来还。

　　其次，直对中央联合那些小国中的参与者，杜林没有丝毫的宽恕——做为小国家的成员，连三圣会的刺客们都无法抵御的事实，怎么就没能教会他们什么叫畏惧。

　　乌尔尤拉带着他的吸血鬼后代们，依照名册，将每个参与家族的所有成员吊死在他们家族的大厅里。

　　杜林是一个仁慈的人，换克莱恩和罗伯茨两个老吸血鬼来，只怕已经开始吃自助餐了。

　　你看，我是多么好说话的人，我甚至都不想折磨这些敌人，给他们一个永恒的死亡就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恶意。

　　听杜林这么说的乌尔尤拉表示少爷您说的太对了。

　　这让杜林很是忧伤。

　　换十一和大橘来的话，那就是杜林这个永世活爹又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不过话说回来，别的地方的参与者，比如希德尼的几个家族，杜林就没有动——希德尼联合与高精灵一样，反正到时候肯定是要打一仗的，就让这片大地来见证杜林教出来的战争机器有多恐怖吧。

　　等到了五天之后，互相骂累了的普尔与高精灵议长最终决定动用战争。

　　高精灵表示要用他无敌的北方舰队与高精灵步兵们给普尔这样的坏孩子以沉重的打击，并表示杜林这种的怪物不应该活在世上——高精灵又纠结起了一些高精灵神明。

　　只能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

　　至于杜林这边吗，杜林的意思很简单——解放战争。

　　这四个字一出，善神们和雨后春笋一样都冒了出来。

　　没办法，杜林的名义选的好——给所有被高精灵贵族奴役的生灵一个每天工作十小时，每周有两天休假，时薪二十便士的生活。

　　就连不怎么出现的原初造物主都向他的教会主教们下了神谕，表示一定要好好跟随在他指定的继承人杜林的身旁。

　　于是战争就从精灵内战直接变成了改变生灵命运的战争，除了高精灵的法师塔，剩下来的各法师塔都表示站在杜林这边，于是高精灵的舰队在草原精灵东部领北方的登陆行动变成了一场灾难——几乎整支舰队都被杜林亲自训练的战斗法师与鱼雷机送进了海底。

　　若大的舰队，几乎全是战列舰，它们挤在狭小的北部湾峡中，被包括战斗法师，轰炸机，鱼雷机围观，甚至还有两枚用来测试的重型飞弹。

　　不过它们倒是没打中目标。

　　但多它们不多，少它们不少，高精灵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了血的代价。

　　数万高精灵下海喂了鱼，他们的陆战队好不容易上陆，吃了草原精灵的重装部队的几轮炮击，这些轻装步兵看着陷在淤泥里的炮，最终灰溜溜的选择了投降。

　　不投降也没有用，因为草原精灵的轻型战车都上滩头了，40毫米弹夹速射炮对着精灵陆战队的大头们藏身的海滩打了几轮，然后掩护草原精灵步兵的装甲车也上场，双联装机枪使用的是无壳弹，更高的初速，更多的弹容量。

　　所有不把自己埋在泥里的高精灵都死在了他们自己制造的血泊中。

　　还活着的高精灵陆战队投降之后，剩下来的高精灵舰队倒是还想逃跑，但它们很快就在哥本哈根东部海面上被追击的东部领空军第二波次按死在了海底。

　　之前还准备再和杜林打一架的精灵诸神这一次又消失了。

　　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真是让杜林真心想笑。

　　两天一夜的战争打的整个西陆目瞪口呆，希德尼人很快就选择将那几家人的脑袋送了过来，北方王国更是表示任何对瓦尔特-柯里昂氏族成员的攻击都是不可原谅的，然后将他们之前保护起来的几家人活着送到了奥地利维也纳。

　　普尔再一次给了高精灵一次机会——他请求原初造物主做为公证，只要高精灵愿意放下武器，接受草原精灵对高精灵社会的改造，那除了首恶之外，剩下来的贵族都会被免于死罪。

　　“你哥比你下手毒多了。”大橘与十一这么说道。

　　杜林也算是承认这话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