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拒做炮灰 第60节
“好。”乌一很干脆地翻墙出去了,元景则将吩咐家里的下人,将不该出现的颜色都收起来。
老皇帝真的驾崩了,元景这时才想到,那些个皇子,现在活着的还有几个?因为他才想到,要将九皇子捧到皇位上镇北王当摄政王的话,那前面几个皇子也不能留下来了,否则为什么不扶持前面的皇子要扶最小的一个?
元景倒没觉得穆成安的手段过于狠辣,这是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这种,没什么对错的立场,只是,将来史书上会如何评价穆安成?虽然人死后一了百了,可元景依旧不忍心穆成安死后留下的只是骂名。
他唯一能帮穆成安的就是竭尽全能,在以后的数十年里将大夏建设得更好,为穆成安这个摄政王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太阳升起的时候,乌一回来了,也带来了外面的详细的情况,半夜,大皇子和二皇子三皇子全部动手了,皇宫里不说血流成河也差不多了,外面的打斗也正是三位皇子的人互相碰上了打了起来。
二皇子死了,三皇子残了,大皇子只受了些轻伤,但四五这两位成年皇子在毫无防备之下都死在这三位皇子手下,皆是一击毙命,老皇帝当场气得一命唿呜,连遗命都没来得及交待。
镇北王关键时分带人镇压了这场叛乱,并且一直处在深宫中几乎没了存在感的皇后,这时也站了出来主持后宫,她宣布将九皇子记在她名下成为嫡皇子,命镇北王统摄朝政,扶幼子登基,一直到幼子成年再还政于皇帝。
皇后非常强势,将以为机会来了一直闹腾的六七八三位皇子的母妃镇压了下去,有嫡皇子在,在她们的那些庶皇子什么事?
当镇北王满面红光不见一丝病态地带兵出场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被镇北王骗过去了,镇北王哪里是病弱?甚至这天夜里的混乱也不知有多少镇北王的身影,连他和皇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都毫不知情,这夜宫变之后,京城和皇宫又完全落在镇北王的把控之中,他们还能说什么?
最死不瞑目的,元景想就是老皇帝了,他防了镇北王多少年,最怕的就是镇北王的犯上作乱,可最后镇北王真的如他犯上作乱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了,可以说,镇北王走到这一步就是被他逼的。
等陶家人都起床后,外面的秩序已经恢复了,除了依旧有士兵巡逻外,夜里混乱的痕迹一点都看不到了,只是出来活动的人并不多,原来摆摊贩的人家也不敢出来了,因为还搞不清外面的情况。
逐渐的,宫里的情况一点点传了出来,当然是穆成安想让老百姓知道的情况,比如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犯上作乱,诛杀其他皇子,老皇帝被他们活生生气死。
比如镇北王带兵镇压了叛乱,并谨尊皇后之命,扶持嫡皇子九皇子登基为帝。
老百姓听到这些反倒安心了不少,镇北王啊,那是大夏的大功臣,有他在,不管是京城还是边疆都不会乱了的,他们还能过上太平日子。
那些夜里没敢出来的文武百官,则都懵了,只是一夜之间,京城的天就变了,了解老皇帝性子的官员都敢打赌,如果老皇帝知道皇后将朝政大权交给镇北王,令他统领朝政为摄政王,估计气死了又能气活过来,然后再气死过去,交给谁都不可能交给镇北王。
可现在宫里宫外都被镇北王的人把守着,朝堂上也不知有多少站在镇北王身后的官员,他们敢说什么?没见皇宫门口的血渍还没洗干净呢,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所以这场老皇帝与镇北王的争斗,最终还是以镇北王赢了而告终?
夜里就清洗了一批站队皇子的坚定分子,因而到了白天,跳出来的官员并不多了,就是那些官员的声音也不响,没产生多大的水花。
而且摄政王当朝的第一日,除了交待礼部准备新帝登基事宜,就是加大对江南省的整治以及灾后治理,一项项措施交待下去后,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的官员都闭紧了嘴巴,镇北王做事比起老皇帝还有那几位成年皇子都实在多了,有镇北王在,江南省很快能从水灾阴影中走出来。
老皇帝丧事过后,礼部就紧锣密鼓地准备幼皇帝的登基仪式。
那日,元景也有幸第一次见到年幼的小皇帝,被皇后,不,如今的太后抱在怀里坐在了皇位上,接受百官的朝拜。
元景心道,穆成安是早就跟没有皇子的皇后达成协议了吧,原本这皇后在宫中默默无闻,关起门来自己一人过日子,真的跟不存在似的,可现在皇后站出来,大臣们也无话可说,如今这宫中可不就是她的声音最大,那些妃子往日再得宠,皇后的头衔就能压下她们了。
当丧钟敲响时,依旧和陶玉珠在王府内互相折磨的穆晋轩,一下子愣住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这样的丧钟只代表一个信号,那就是皇帝驾崩,这怎么可能?
“来人!快来人啊!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陶玉珠也跑出去叫人,然而这个院子早被穆成安命人封锁住了,没有他的准许,连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所以困在里面的主子下人都只能凭借钟声来推断外面的情况,并且胆颤心惊。
任穆晋轩如何叫喊,他的人都出不去,也没人告诉他外面的消息,这时候他才慌恐起来,不仅仅是对腿残的不安。
外面的种种谣言他早就听在耳中,并且从圣上对他的态度来看,知道谣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他与三皇子他们一样也是位皇子,虽然过继给镇北王府后让他无法靠近皇位了,但相比起争夺皇位失败的皇子来说,他又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一个世袭的异姓王且手握兵权,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其实很享受这一身份带来的便利,所以他才理直气壮地进宫要求悔婚,退了原来那门亲事,让皇上给他重新赐婚,因为他知道皇帝对他有愧疚,这份愧疚又化为对他的纵容,将他的路提前给铺好了。
所以他知道他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可是当皇帝驾崩了呢?他还能像过去那样肆意,连镇北王这个老子都可以不当一回事?
低头看到自己的残腿,穆晋轩突然害怕起来,他不知道接替皇位的会是哪个皇子,但不管哪个皇子上位,都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纵容他的。
不对,他还有救,不管哪个当皇帝都对镇北王府的兵权忌惮得很,所以希望这兵权重回皇室手中,他就是其中一枚重要的棋子,所以不管是哪个皇子继位,都要靠他来继承镇北王府的王位和兵权,等他掌上兵权,在位的皇帝也不可能不重视他的。
对的,就是这样,忐忑不安中的穆晋轩如此安慰自己。
可没两天,有消息送进了这座院子,这当然是穆成安的有意行为。
“什么?九皇子继位?镇北王扶持幼帝登位统摄朝政?这怎么可能?”穆晋轩尖叫起来,“不,我要见父王,你们快带我见父王。”
这怎么可能?镇北王不仅没有被夺兵权,还更进了一步成为摄政王,等九皇子成年还有十几年,这就意味着这十几年只要镇北王不死,就是大夏朝最有权势的人。
早知如此,他往日就该好好讨父王的欢心,而非不将他当回事,动不动就进宫求见陛下,让陛下满足他种种要求。
守院子的人将他的话传出去,很快新任的摄政王传话过来:“老实待在院子里养伤,本王政务繁忙,不要给本王增添麻烦。”
原话一字不动地传过来,让穆晋轩整个人萎在床上,穆成安连见他一面的耐心都没有了,会不会……哪一天连他这个世子之位都给废了?
不要!
陶玉珠同样要疯了,上辈子本该死了的镇北王到现在还没死,不仅没死还当了摄政王,而且继位的根本就不该是话还没能说清楚的九皇子,而是三皇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很清楚镇北王父子间名存实亡,关系不睦,可仗着穆晋轩受陛下宠爱,所以也没将注定要死的镇北王当回事,可早知道镇北王要当摄政王,她会早早讨好奉承了。
为什么这一辈子什么都变了?陶元景提前几年来到京城高中探花,该死的镇北王没死成了摄政王,本该意气风发的穆晋轩却成了废人瘫痪在床上。
陶玉珠觉得天眩地转,对未来和自己的命运终于迷茫起来。
***
元景依照穆安成的交待,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时候将水泥的存在,告诉了工部左侍郎俞大人,也就是俞霄的伯父,当然俞大人并非投靠镇北王的,但相比起原来的工部尚书,这位俞大人到底是能干实事的。
水泥的出现让俞大人看到了自己升官的前途,对于陶元景这个侄子的好友更有好感了,这天他连忙叫来元景:“快,跟本官进宫,陛下和摄政王要我们进宫详细说说这水泥的作用。”
得,元景知道这是在走程序,将水泥正式亮相于百官之前。
原本元景将水泥弄出来就交给穆成安全权处置,没想贪这份功,毕竟他也是照搬后人的成果。
只是穆成安却不这样想,这份功劳是元景一人的,谁也别想贪掉,大夏的百姓也该记住陶元景的名字。
于是这才有俞大人在朝堂上进献水泥一物的出现,穆成安当堂表示重视,让水泥的制作者为大家讲解水泥的功效。
元景理了理官服,随同俞大人一起进宫,顶着众多官员的目光,落后俞大人几步上前行礼,刚要跪下就被叫起,那声音自然是元景再熟悉不过的穆成安的声音。
“你就是去年的探花郎?果然好相貌,听俞大人说水泥正是由你带着工匠制作出来的,就由陶大人来给大家说一说水泥为何物吧。”
元景不知该作何表情,有这样夸人的吗?当着别人的面夸他好相貌?
可其他官员却觉得再正常不过,他们还记得去年殿试的情景,这探花郎就是由先帝钦点的,没想到一年多过去,这探花郎长开了后更加出色了,让人见之难忘,如果这水泥真能发挥大作用,这位探花郎要高升了。
元景只能跟着穆成安作戏,当成第一次见摄政王,扯开嗓子,用那清润的嗓音开始介绍水泥的作用,可用来铺路,坚比石块,可用来筑堤,牢固程度与投入成本都非以往能比,还可以用于修建房屋建筑诸如此类,用途广泛。
第089章
俞大人在元景介绍完后补充道:“说得再多,不如亲眼见识一下,摄政王和各位大人可前往工部作坊一观。”
摄政王当即说:“好。”
其他大人能说什么?当然说好了,跟着摄政王一起去工部实地查看水泥的作用。
元景作为一名六品小官老老实实地跟随在大队伍后面,不过摄政王时不时地会将他叫到前面问几句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冷落了他。
官员们知道了,这位探花郎真的入了摄政王的眼,等水泥真的发挥大作用,探花郎肯定前程似锦,之前消下去的想招他为婿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决定事后打听一下,探花郎可订亲了。
俞大人早命人铺了一片水泥铺的路段,还有浇筑好的一块块水泥板块,走在上面的官员无不惊叹,得知这东西成本又极低,纷纷赞起探花郎来,不用说,他肯定会得到摄政王的重用。
有专人测试水泥板块的坚固程度,还有水泥路的承载程度,测试结果无一不表明,水泥是非常理想的材料,等他们见到水泥是什么样的东西又是如何铺路的时候,更是惊叹不已,这东西也太方便了点吧,对于水泥的推广以及用于修筑堤坝当然大力支持。
再回宫,摄政王就将俞大人提到工部尚书的位置上,替换下原来那位占着茅坑不干事的老尚书,并命工部全力生产水泥,第一个任务是先配合人在江南省的沈大人修筑堤坝。
工部立即投入了火热的生产,原本挺清闲的工部,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元景也跟着忙了好几个月时间,一直到年底,这一事情才告一段落,他也趁机学了不少东西,理论他在行,可操作实践上的事却不如工部的诸位大人,这期间还跟着其他大人去了江南现场考查当地的水利情况。
他前去江南省的时候,陶家有不少媒婆上门想给探花郎说亲,陶家的三个长辈都挺心动,然而他们对京城的官员两眼一抹黑,任媒婆将那些人家吹成了花,他们也没敢应承什么,因为对那些人家都不知根知底,哪敢答应下来,只推说这事还得等他们儿子(孙子)回来再作决定。
等元景从江南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就让乌一将他带去了一座宅子里,如果他没看走眼的话,这宅子就在镇北王府的隔壁吧,毫无意外,他在这里见到了穆成安。
元景毫无危机感,看到穆成安还很高兴地跟他打招唿:“原想回趟家洗漱一下,再看有没有机会去找你,没想到被你抢先一步。”
当着别人的面元景挺守规矩的,可私下里,元景跟堂堂摄政王就很随意了,这让有阵子没见到元景的摄政王心情好了点,可想到那些快将陶家门槛踏破的媒婆,穆成安的脸又黑下来了。
乌一早熘了,人在江南随行保护元景的时候,就收到京城这边的信,隐约知道第一时间将他带到这儿的原因,所以这种事情他不掺合了,闪了。
元景可不知道,但看得出来穆安成不高兴,又凑近了些,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捏出了一个笑脸:“要多笑笑,不然老得快。”
穆成安圈住这人的腰将他禁锢自己怀里,咬牙切齿道:“是啊,我老得快,不如某个风华正貌的探花郎,让许多人家想招为女婿。”
元景露出诧异之色,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不高兴,可明明之前不是说好的么:“是我离京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是啊,本王的探花郎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最近水泥在修筑堤坝上又发挥重大作用,所以不少人家包括勋贵都想抢你为乘龙快婿。”
江南省的消息已传回京城了,修筑的堤坝结实又牢固,在百姓中收获许多赞誉,人人都知道,元景这回立了大功。
元景一回京城就被带到这儿,还没来得及在京城中走一走,所以都没发现,有几条街道也铺上了水泥马路,如今正成为京城中的一个奇观,引得许多达官贵人和老百姓前去走一走踩一踩。
所以元景成了热门人物。
“噗,好酸。”元景笑起来,原来是醋上了,见穆成安的脸又要黑上了,赶紧安抚,“我会找个时间跟我爹娘说清楚的,原本的计划是想等元泽再长长大,等他将来娶妻生子陶家有了后,我再说什么对家人来说打击会小一些。”
穆安成其实知道怪不得元景,元景年纪虽小,却不是那种游移不定的性子,既然当初说了不会成亲,就不会碍于家人的压力而反悔,他对这个少年向来有信心。
好吧,他其实也承认自己是吃醋了,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探花郎陶元景是他穆安成的人了,谁也别想抢走。
想想陶家的情况,穆成安又心软了,摸摸怀里人的发顶说:“算了,谁让我比你年长,年长的人就要吃些亏,你家里还是按照你的计划来吧,只要将上门的那些媒婆都推了就行了,我看了碍眼。”
“真的?”元景讶异又感动穆安成的妥协。
“这还有假?”穆安成挑眉,“要不我收回这话。”
元景忙讨饶:“是我不该怀疑你的心情的,就按你说的去做,等到元泽成亲,我保准跟我爹娘和奶奶说清楚,不,到时不用我说,将你往他们面前一带,就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穆成安轻笑起来,心情阴转晴这是这么快,只要看着这人,他的心情就能好起来。
“我看把他们吓坏还差不多,那真不用解释了。”
“胡说,我爹娘他们才没有这样软弱的。”
“好,你说什么都行,都依你的。”铮铮汉子,就被元景化为绕指柔,以前从没想过会有这一日,可到了这一日却心甘情愿,恨不得将所有一切捧到他面前,所以舍不得他有丁点为难。
元景跟穆安成说了好一会儿话,诉了分离的相思苦,穆安成才叫来乌一将元景送回去。
穆安成没告诉元景,明日陶家会有一个惊喜。
这次江南省的事,有过就要惩,有功也该奖,所以嘉奖元景的圣旨明日就会到达他府上。
元景还什么都不知道,依依不舍的跟穆成安道别,又匆匆往家赶,在江南省待了一个多月,他也想家人,陶家人这晚自然欢聚一堂兴高采烈,犒劳元景好好吃了一顿后,就赶他回去赶紧休息,劳累了一个多月,回来明显瘦多了。
元景想着过两日再提他媒婆上门一事,于是稍作休息又练了会大字练了会儿功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打算在家休息一日,第三天再去工部报到。
上午巳时,外面有了动静,门房慌张又惊喜地前来传讯:“有圣旨到咱府上了,老爷太太们赶紧接圣旨,还有大少爷。”
陶家立刻忙碌起来,接圣旨,这还是第一遭,等香案摆上,天使进了陶府,元景虽然有点惊讶,但也猜到了,很可能与水泥一事有关,这是等到江南事了等到大家看到水泥的功效,这才有嘉奖上门。
跪地接圣旨的时候,元景还有闲心想,昨天见成安的时候居然什么都不跟自己说,摆明了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果然,听完圣旨的内容后,元景和整个陶家都惊喜极了,不仅有对元景的嘉奖,封了他一个正二品的男爵,同时官升两级,成为工部正五品的员外郎,并恩封他的家人,祖母宋氏为淑人,母亲小宋氏为恭人,赐诰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