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实现了又好像没完全实现 第29节
胧月暻停顿了片刻:“二伯有两个儿子,今天没有叫他们出来见您,是因为他们还不够格。”
“继续。”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交谈声停下,汤池内只有若有若无的水声。
过了好一阵,柳学冬才开口:“为什么不说完。”
胧月暻回道:“您明明早就查清楚了,为什么非要问我。”
柳学冬轻笑了一声:“只是想看看你对家族的不满到哪种程度了。”
胧月暻用沉默当做回答。
柳学冬继续说着胧月暻没有说完的话:“胧月泉治还有个儿子,是他和外面的女人生的,虽然私生子什么的并不好听,但对于胧月家的男人来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就连你爷爷胧月千树也有一大一小两个老婆。”
“巧合的是,胧月泉治就是你爷爷的小老婆生的,所以从小在家族里就没有他大哥二哥受宠。”柳学冬微微抬腿,把一只脚搭在胧月暻膝盖上,“但跟胧月千树不同的是,胧月泉治显然更喜欢自己小老婆生的儿子。”
胧月暻很自觉地伸出双手,替他按摩起小腿。
“也许这和他童年被区别对待的经历有关,也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柳学冬舒服地抬了抬眉毛,“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在东瀛这个国家,家族中的女人从来都没什么地位。”
像是被柳学冬的话刺激到,小腿上按摩的柔荑一僵,随后指甲在皮肤上轻轻划过,胧月暻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把毛巾拿下来,您不敢看我么。”
柳学冬笑了:“你瞧瞧,虽然回到这里你就一副死了爹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那个爱作妖的龙井茶。”
柳学冬一把摘下毛巾,戏谑看着坐在对面的胧月暻:“玩不起啊?”
对面,胧月暻自胸口以下裹着一张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失望了?”胧月暻横了柳学冬一眼。
哗啦一声,柳学冬破水起身,胧月暻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柳学冬已经把毛巾围在了腰上,正朝庭院走去,末了抛下一句:“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
等胧月暻披上和服回到和室时,柳学冬已经躺进了被褥里。
胧月暻来到柳学冬身旁,跪坐下来。
柳学冬睁开眼:“又作什么妖?”
胧月暻盯着地面不说话。
“来,”柳学冬掀开被子,“你进来。”
胧月暻眼神中透着挣扎,可还没等她下定决心,柳学冬却又把被子合上了,他翻了个身,背对胧月暻:“活着累不累啊,累就赶紧去死,别来烦我。”
和室里灯光昏暗。
胧月暻的身影静静跪坐,良久后,她轻声开口:“万分抱歉……晚安了。”说罢,她独自起身,拉开旁边的障子,走进隔壁房间后再轻轻将障子合上。
夜色渐深,一切都归于寂静。
由于入冬的缘故,庭院里连虫鸣都没有,唯独惊鹿偶尔响起。
隔壁不时就会传来翻身时摩擦被子的声音,是胧月暻在辗转反侧。
很久之后,隔壁突然响起胧月暻的声音。
“渡鸦桑……”
“嗯?”柳学冬睁开眼,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胧月暻声音轻柔:“您为什么不留在爷爷身边,这样您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柳学冬说道:“我现在住在胧月家,这就是意义所在。”
“……我不明白。”
柳学冬眨了眨眼:“两个月前,白头鹰和清道夫协会联手对苇原众开战,在胧月金太郎没有出事之前,胧月家就已经向苇原众提出过想要接受庇护的要求,但被苇原众拒绝了。”
“是这样没错,”胧月暻翻了个身,面朝障子,仿佛想要透过门看见隔壁的柳学冬,“所以后来大伯才出事了。”
柳学冬伸出一只手,做握枪状指着天花板:“金太郎是被枪杀的,暗杀者站在外面,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开枪射击,子弹穿透门板击中金太郎,导致他当场死亡。事发时金太郎正在自己住所的房间里跟人谈事情,而暗杀者逃进了山中,最终从容离开,并没有被你们抓住。”
隔壁,胧月暻叹了口气:“大伯的住所距离山顶不远,但那时毕竟谁也没想到暗杀者会来得这么快。事后调查,暗杀者应该是以藏在车底的方式混进来的。从那天以后,胧月家就加大了盘查力度,效果很显著,直到今天都没有再次发生胧月家的人被暗杀的事情。”
柳学冬停顿片刻,突然问了个无关的话题:“你了解你的父亲么。”
“嗯?”话题被岔开,胧月暻一愣,“我父亲……虽然他在家族里没有大伯二伯那么受重视,但他依然是个很随和的人。即便父亲更喜欢他的儿子,但其实也并没有故意冷落过我。”
“所以这就是他把你当做礼物送给我的理由?”柳学冬笑道。
胧月家沉默了一会儿:“这是爷爷做的决定。”
“但他也默认了。”柳学冬脸上的笑意逐渐明显,“你那个父亲啊……”
“……他其实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呢。”
第051章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清晨,鸟鸣,灿烂的阳光透过障子上的格栅照射进来,洒在被子上,把被子晒得暖洋洋的。
胧月暻睁开眼,她盯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然后掀开被子起身,披上和服,系紧束腰。她拉开隔壁的障子,发现被褥整齐叠放,却不见柳学冬的身影。
胧月暻转身推开门,顿时大片阳光洒了进来。
阳光下的庭院里,柳学冬正蹲在惊鹿旁,一只手用木棍逗弄着池塘里的锦鲤,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
虽然阳光明媚,但清早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的,胧月暻感觉到了凉意,不禁把衣领收紧了些。她走到回廊上坐下来,头斜靠在柱子上,任由和服在地面上随意铺开——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柳学冬的侧脸。
打电话时,柳学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样的柳学冬胧月暻也见过,只不过每次都只有虞红豆在场时,她才会看到柳学冬露出这种笑容。
就好比现在,虽然听不清柳学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她就是知道,电话那头一定是虞红豆。
没来由的,她竟然有些羡慕。
过了好一会儿,柳学冬打完了电话,脸上温暖的笑容瞬间消失。
『原来也是假的么……』
胧月暻歪了歪头想道,然后起身朝柳学冬走去。
听到脚步声,柳学冬也没有回头,继续用木棍“调戏”着池塘里的鱼儿。
池塘里的锦鲤不多,就两三尾,个头也都小小的——想来也是,自从胧月暻搬走后,应该很久没人喂过它们了。
“这些鱼是你养的?”柳学冬随口问道。
“是的。”胧月暻微微点头,“但没有精心照顾过,死了很多。”
“看得出来。”柳学冬也点头道,“瞧它们瘦的,跟你有的一拼。”
胧月暻瞥了柳学冬一眼,又悄然收回目光:“但其实大多数都不是饿死的。池塘太小了,它们总是会自己跳出来。”
柳学冬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那把它们再丢回去不就行了。”
胧月暻沉默片刻:“我从未想过要这样做。毕竟这是它们自己的选择,它们也只是想要离开罢了……”
柳学冬索然无味地丢掉木棍,起身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把它们全部放生了吧,江户这么大,随便往哪条河里一扔就行了。”
胧月暻望着鱼儿出神:“有区别吗,它们依然困在这座城市里。”
柳学冬看了眼胧月暻,不答。
胧月暻眼底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希冀:“除非顺着水流而上,拼命地游,直到逃进大海,才算真正的自由。”
“可是啊,小茶。”柳学冬默默看着胧月暻,“淡水鱼进入大海……会死的。”
胧月暻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咚咚。”
有人敲响小院外的门柱。
二人转头看去,原来是胧月泉治亲自提着食盒过来了。
院门没锁,胧月泉治得到示意后,推开门走进来。
他从房间里搬出矮桌摆在回廊上,将食盒打开,逐一摆放出各式早点。
“渡鸦君,请过来用餐吧。”胧月泉治恭敬站在屋檐下,招呼柳学冬。
矮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显然,胧月泉治没有准备自己和胧月暻的。
“坐吧,一起吃。”这句话柳学冬是对胧月暻说的,说着,把碗筷推到了胧月暻面前,自己则随手抓起一块紫菜饭团咬了一口。
胧月暻安静跪坐在旁边,没有动筷。
“这不合适。”胧月泉治说道,随后用眼神示意胧月暻离开。
不管是亲自送饭过来,还是只准备了一副碗筷,胧月泉治的意思从一开始就很明了——他有事要跟柳学冬谈。
但柳学冬显然不想领这个情,胧月暻正要起身,却被柳学冬按住了大腿,让她无法站起。
“就这样说吧。”柳学冬嘴里咀嚼着饭团,斜着眼看向胧月泉治。
胧月泉治看了看柳学冬,又看了看胧月暻,然后重重点头:“嗨依!渡鸦君,是这样的,我父亲那边的意思是,依然希望您能搬到山顶居住,他会为您安排一个安静的住所,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到您,同时如果您愿意的话,暻酱也可以随您一起搬过去。”
“还有一件事……”胧月泉治的声音明显压低了些,“我父亲那边仍在继续与苇原众沟通,希望他们能够施以援手。我父亲让我转达给您,他并不是不相信您的实力,只是这样做会更加保险。”
“不用放在心上。”柳学冬摆了摆手。
胧月泉治赶紧低头:“感谢您不计较这件事。”
柳学冬又看了眼胧月泉治,缓缓开口:“我是说,泉治君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管苇原众来不来,对你我都没有影响。”在“你”这个字上,柳学冬明显加重了读音。
胧月泉治猛地抬头,深深看了柳学冬一眼:“渡鸦君……”
正好吃完最后一口饭团,柳学冬拍了拍手:“来之前让你们找苇原众要的情报呢,要来了么?”
胧月泉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从衣服内兜里取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双手奉到柳学冬面前:“都在这里了。”
柳学冬也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这些是需要你替我去准备的,记得不要留下尾巴。”
“嗨依。”胧月泉治点头双手接过。
柳学冬挥了挥手,胧月泉治起身告辞,没有再继续说让柳学冬搬走的事。
“我送您。”
胧月暻此时起身,却被胧月泉治抬手拒绝:“不用了,陪好渡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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