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文豪 第113节
王建国倒先急了:“什么叫咋咋呼呼的?西河文会第一,那等于是整个西河排第一个会写文章的啊!这么光宗耀祖的事情,搁别人家都要在祖坟前放鞭炮了!怎么叫咋咋呼呼的!?”
他低头又看了眼报纸,满眼热切地说:“这上面说还有十万块钱的奖金,是真的吗?”
王子虚喝水:“是真的。我用这钱,给你买了套房子,面积不大,凑合住。”
王建国顿时眼睛闪闪发光起来,胸挺起来了,腰杆直起来了,神采奕奕的,看上去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岁。
他昂扬地看向老张:“听到没,这小子还是懂点事,拿到奖金,给我买房了!”
老张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声音弱弱地说:“好好,真孝顺。”
扳回一局的老王扬眉吐气,人变得开朗不少,或者说开朗过头了,又指点江山满口胡话起来。
王子虚摇了摇头。又轻轻一笑。
和解了。
王子虚接下来有个十万火急的灵感要写下来,婉拒了老张的留客。他跟张玮留了联系方式,答应他改天约时间做一期访谈。
临出门前,张家兄妹还嫌不周到,执意要开车送他回去,王子虚看张玮态度坚决,就答应了,坐到了奔驰的副驾驶上。
感觉还是保时捷的座椅舒服。
张玮问道:“你是读文科的还是读理科的?”
“理科。”
“感觉你不太像啊?哈哈,别介意,我读过你的小说,感觉到特别细腻,尤其是人物,写得好像真实存在一样,这不太像理科生的思维啊。”
王子虚说:“其实文科生也好理科生也好,思维上没有本质的区别,理科需要文科的想像力,文科也需要理科的逻辑和严谨,不能以知识来区分定义自己。”
张玮深呼吸道:“你说的对,高,真的高。你这次得奖爆冷,把很多发表过许多文章的老手都击败了,除了文会上得奖的这篇作品,你还写过其他作品吗?”
王子虚说:“写过,我前不久刚在《长江》上发表了一篇。”
“真的吗?《长江》是本省的龙头文学杂志啊!”
“嗯,就是最近这一期,在《长江》上第一篇就是。”王子虚微笑,“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过稿的消息。”
张玮惊讶道:“第一篇?那看来人家很重视你啊,一般《长江》的第一篇都是给比较有分量的长篇连载的,要么就是重量级的新人。”
“还有这种说法?”
“有的。”张玮点头,“你很厉害啊,有考虑过参加翡仕的新锐作家征文吗?”
“翡仕?”
不知怎的,王子虚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翡仕不是个珠宝品牌吗?”车后排的张曦溪凑过来问道。
张玮说:“对,是个珠宝品牌。这个品牌方为了彰显品牌价值,掏钱办了个文学比赛,最高奖金100万。”
听到这个数字,王子虚已经被震住了。后排的张曦溪倒是还好,问道:“这种文学奖是不是铜臭味太重了?”
张玮扶著方向盘沉吟道:“怎么说呢,品牌方的出发点肯定是想赚钱,但是如果没有他们出钱,也办不起来这么有吸引力的赛事,他们请的评委可都是业内的大腕,什么苏非、雁子山,都是可以争诺贝尔文学奖的角色。”
张曦溪道:“那听起来还行哦。他们之前举办过吗?”
“举办过,上一届得奖的是萧梦吟。”
说到这个名字,王子虚就彻底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个碰瓷的女人获得的奖吗?
后排的张曦溪却瞬间叫了起来:“哇!萧梦吟,她写的书很不错!”
张玮笑著转头:“你不是不爱看文学吗?”
“她写的东西很戳心窝!我完全被戳中了!而且她也很敢说,我很喜欢她的性格。话说,最近她是不是很火?”
“对,是很火。”张玮说,“是因为那个……小王子是吧?”
“对,小王子也火。为什么那么火啊?好奇怪哦。”
王子虚静静听著。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
已经是第二次这两兄妹在自己面前说自己了。
“王老师,”张玮转头看他,“您真的可以参加一下这个征文,怎么说呢,这个征文很适合你……你有长篇作品吗?”
王子虚摇头:“打算写,但还没有。”
“那最好,他们的征文还有半年才截止,”张玮跟他分析道,“其实像您这样刚刚崭露头角的作者,很难得到出版机会,但让你靠投稿专职写作,又太难生活下去。毕竟稿费太少了。所以只能熬。但是这个文学奖,会围绕获奖作者打造一系列出版作品,只要能入围决选名单,以后出版机会就不用发愁了。”
王子虚请教道:“人人都可以投稿吗?有没有其他的要求?比如字数有没有要求?”
“没有,一般获奖的字数都是十几二十万,刚好一本书的分量,因为入围决选后肯定是可以出版的,所以字数越多越好。”
王子虚了然于心。
一路上,他又跟张玮请教了不少事情。张玮搞图书推广,对文学圈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王子虚跟他聊了一阵,感到受益匪浅。两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下车后,张曦溪特地开了车门,迈动著长腿跑过来,气吁吁地说:“王老师,你光跟我哥加微信,忘了跟我加微信了。”
王子虚有点受宠若惊,道:“不好意思,其实我打算回头找你哥要你的联系方式的。”
张曦溪笑道:“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今天我们才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顿了顿,王子虚又道:“你在南大工作吗?其实我打算考明年南大的研究生,之后说不定在南大还能碰见。”
“真的吗?学姐也是硬考上南大的研,留地址,我把我用过的笔记寄给你。”
王子虚连忙道谢。
就是这个马上以学姐自居的作风,让他想起了某个学长。
告别张家兄妹后,王子虚去了宁春宴的饭局,等他到那儿的时候,宁春宴和叶澜都在烧烤摊等著他。
两女身材苗条,目光动人。叶澜红唇鲜艳,丝袜饱满;宁春宴腰细可握,长发垂腰,看他来了,都高高举起啤酒杯。
他眼睛四处张望一阵,寻找著某个人的身影,最终有些失望。
宁春宴促狭地问道:“找谁呢找谁呢?有我们两个陪著你借酒浇愁还不够吗?你还期待谁过来呢?”
叶澜慵懒地剥开花生放进自己嘴里:“如果是找左子良,他陪他老婆过生日去了,不能过来。”
王子虚有一刹那有些恍惚,那个人居然有老婆?
但转念一想,左子良也是那个年纪了,有老婆很正常。
宁春宴道:“陈青萝回去了。”
王子虚抬头:“回哪儿去了?”
“回东海去了。”宁春宴说,“我本来打算跟她一起回去的,但她走得太匆忙了,我还想赖两天。”
王子虚问:“为什么她走得匆忙?”
“回去忙她小说发表的事。”宁春宴说。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你们就能在茅盾文学奖名单上看到她。”
叶澜道:“这么牛?”
“嗯。很强。”
王子虚低下头。
这么多年忙忙碌碌,最近总算取得了一点小进展,可是怎么觉得,他跟陈青萝的距离依然没有缩短呢?
宁春宴低下头看他的脸:“你刚才真期待陈青萝也过来啊?怎么,对她有意思?”
“没有,我刚才找左子良。”
叶澜在一旁好奇地问:“对谁有意思啊?”
宁春宴举杯:“算了算了,不逗他了,那今天大家举杯,一起,为了我们的朋友王子虚的老婆走了,干杯!”
叶澜道:“这有点奇怪吧?”
宁春宴想了想:“好像确实。”
“不用好像。你确实伤到我了。”王子虚说。
宁春宴嘻嘻一笑。她今天和小王子进行了更私人的交流,现在整个人都处于飘飘忽忽的状态,无论如何严肃不起来。她这个状态最起码还要持续三天。
当然,她不会知道,自己是被王子虚和小王子联手合起伙来骗闷了。
宁春宴道:“好好,那我订正一下,同时也为了王子虚的西河文会头名;为了我的杂志顺利办成,举杯!”
叶澜也举杯,斜眼看了眼王子虚,大声道:“为了我们的公司蒸蒸日上!”
“干杯!”
众人齐声道。
到这里,王子虚想起了王小波特别推崇的一句诗:“朝雾初升,落叶飘零/让我们把美酒满斟!”
王子虚特地去读过这首名为《十月之歌》的诗,确实不错。
金秋十月。对于他来说,十月有著别的意义。十月一般是诺贝尔文学奖颁奖的月份。
朝雾初升,落叶飘零
让我们把美酒满斟!
我们要把这灰色的日子
镀一镀金,镀一镀金!
秋天确已到来,可是请君少待
只要少待片该时光
春天就要到来,苍天就要含笑
世界就要充满紫罗兰的芳香!
蔚蓝的日子接踵而至
趁它还没有消逝的日子
我勇敢的朋友,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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