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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文豪 第153节

  10月,气候变得凉飕飕的,人们纷纷换上了秋装。

  宁春宴穿著一件白色风衣,内搭一件高领针织毛衣,看上去十分知性,除此之外,她小巧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平光的防蓝光眼镜。

  好消息是,《新赏》第一期的火爆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更加出圈的是小王子的小说,里面有部分句子已经流传得铺天盖地,有些微博用户也是玩上了梗。

  坏消息是,小王子的时间似乎变得十分紧张,约不出稿子。可以预见,第二期的销量恐怕要腰斩。

  但好消息是,投稿多了不少,也可以用“雪片般飞来”形容了。

  但坏消息是,来稿大多质量不行,偶尔也有好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不行。

  对于一个新杂志社来说,约稿很难,来稿没有挑拣的权力,宁春宴制定了一个制度,让编辑和质量还行的作者亲自联系,沟通小说修改事宜。

  这个做法大有成效,甚至因此找到了几名悟性还不错的新人作者,坏消息是,人手变得十分不够用。

  和作者沟通需要提出恰如其分的意见,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某种意义上,错误的指导比小说本身写得不好更致命。

  陆清璇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刁怡雯也是个半路出家的二把刀,她们顶多给出作者遣词造句上的意见,对于小说整体很难给出关键性意见,这就导致草台班子的底色时常露出来。

  所以,宁春宴开始想念王子虚。

  刁怡雯心里揣著不服气,这几天工作不太安分,终于到这个节点提起他来,不单是关心同事,还有点别的意思。

  刁怡雯说:“他请假好久啊。中间虽然跨了个国庆,但也有两个星期了吧?”

  宁春宴默然不语。王子虚可是投了80万启动资金的金主,还能真催他过来上班怎地?

  陆清璇伸了个懒腰:“他不会是在请假备考吧?”

  第一次见面,她就说了希望他能考上不然她记忆短暂可记不住他,转眼两人就成了同事,虽然是兼职的,但也挺讽刺,她暗地里希望王子虚永远不要想起来这件事。

  宁春宴说:“不光是备考,他还要对小说进行最后的打磨。”

  “他还没放弃啊?”刁怡雯轻微睁大眼睛,“我听说他不都被拒稿两次了吗?还要争翡仕文学奖啊?”

  “是啊。”宁春宴叹了口气。

  她叹气是感叹王子虚不容易,刁怡雯却理解为了她对王子虚自不量力的感叹,说道:“征文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他下次稿子还没通过,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吧。”

  陆清璇插话道:“原来他一直在准备文学奖,难怪我表姐对他十分不爽,背后对他阴阳怪气好久。”

  陆清璇的表姐是萧梦吟,宁春宴望向她,好奇地问:“你见到你表姐了?她说了什么?”

  “她国庆节出国旅游了,回来后在我家玩了一天,大家说起杂志社的情况,我说我们老板是宁春宴,总编是陈青萝,还有个王子虚编辑,她说王子虚我认识,然后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关于他性格哏,不自量力之类的话。”

  宁春宴扶额:“多大仇啊,不就是有过一次小摩擦。”

  “可能不止一次。”

  门外,陈青萝打著呵欠进来了。

  陈青萝也是个神人,凭心情来上班。众人纷纷跟她打招呼。她点头回道:“早。”

  宁春宴看了眼表:“不早了,都快下班了好吧姐姐。”

  “但是在萝国,现在是早上。”

  陈青萝坐下来,从自己抽屉里掏出一袋小零食,一边吃一边说:“上次我跟王子虚出去掼蛋也碰到过一次,我是第一次见到萧梦吟,这妹子好嚣张啊。”

  宁春宴说:“估计在她眼里你更嚣张。”

  “我怎么说也是前辈,现在的小年轻都嚣张。”

  陆清璇看著陈青萝,目光有些羞赧,为表姐的事情汗颜。

  “说起来,”陈青萝忽然说,“王子虚是不是这些天连个音信都没有。”

  “是啊,他请假前叮嘱我不要打扰他写作。”

  “我觉得还是打扰一下吧,要不然他死那儿了都没人知道。”

  “……应该不能吧?他跟叶澜住一起,死了的话,叶澜会发现的。”

  “什么?!”陈青萝坐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第166章 薛宝钗的猫

  “什么?!”陈青萝坐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宁春宴问。

  “我反应大吗?我反应哪里大了?我有什么反应?”

  陈青萝露了法相一般凶巴巴的,问得宁春宴不敢说话了。

  她转头问陆清璇:“她反应大不大?”

  陆清璇有些犹豫:“有……有点。”

  陈青萝说:“你怎么可以放任自己的员工跟异性非法同居?而且还是婚内出轨?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起到民营企业主应有的监督职能?”

  宁春宴的声调扬起来,有些虚浮:“我有这个职能吗?”

  “你有啊,很有啊。家风建设是作风建设的一环啊,家风不正怎么能够在四个现代化建设的大背景下搞好自我革命?放任员工堕落怎么能够让企业成为积极参与构建和谐社会的基本单位?异性同居你都不管了以后他要是当汉奸你是不是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停停停,越说越没边了。”宁春宴终于听不下去了,“不是同居,他们是合买了一套房,所以暂时住在一起。”

  陈青萝瞪大眼睛:“天呐,性质甚至比同居更加恶劣!死刑!炮决!立即执行!”

  “不用那么严重吧?”

  宁春宴给她详细解释了一遍——基本就是把王子虚给她的解释原封不动照搬了过来,陈青萝听完情绪稳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不是听完这个感觉好接受一些了?”宁春宴问。

  良久,陈青萝点了点头。

  宁春宴笑:“我刚开始听到也跟你差不多的反应。”

  陈青萝说:“怎么了,我没什么反应啊?”

  “好好,随你怎么说。”

  陆清璇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惊讶地说:“不是吧,你们也太好哄了点吧?”

  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向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局面又焦灼起来。

  陆清璇说:“我打个比方,这个解释就如同某老板发财后想要换老婆,金屋藏娇却意外被发现,于是临场现编出来了一套连自己都不信的说辞,就差指洛水为誓了。”

  “为什么你举例这么具体?”

  陆清璇捶著桌子痛心疾首:“青萝姐姐还有小春姐,我发现你俩太单纯了,别人说什么都敢信。你们想想,都同居了,那能安分得了吗?”

  刁怡雯也参与了进来:“是啊,你们这样以后谈恋爱会被骗得团团转的。”

  宁春宴和陈青萝面面相觑,她们万万想不到,竟然会被比自己小的女生训得张不开嘴。

  “我觉得我们也没有那么单纯吧?”

  “不,单纯,很单纯,”陆清璇说,“这都是因为你们太诚实了,不会怀疑别人,要是碰到不诚实的,一定会吃大亏。我觉得,我们不如给他同居的那个女人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点子一提出来,就无比具有诱惑力。

  宁春宴虽然当即非常洒脱地摆手,说不用不用,虽然说我们杂志社非常重视四个现代化建设背景下的家风建设,但王子虚也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能力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我们既要给同志们足够的关怀,又要给他们足够的空间。

  说完她和陈青萝沉默地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儿,陈青萝回头说,他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谁来审稿?

  宁春宴觉得有道理,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在陆清璇略带鄙夷的目光中拨通了叶澜的电话,非常礼貌且有距离感地询问王子虚近况。

  没想到叶澜却说,你们把我问住了,虽然我和他住在一起,但这三个星期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的面,唯一能够确定的事就是他还活著。

  宁春宴看了眼陈青萝,问道:“你们住在一起,怎么可能没见到?”

  叶澜说:“你是不是觉得不可能?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实就是如此,说出来我自己也不信。他工作间里面有个小床,所以晚上我估计他就睡在里面,但里面是没有厕所的,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来上厕所或者是洗澡,我有一次实在担心隔著门问了问他到底什么情况,第二天他就在门上贴了条子,温馨提示我不要打扰,你们说气不气人?”

  “不会真出啥事了吧?”宁春宴紧张起来。

  “应该没有,他每天也会按时给公司发脚本,而且每天吃完的外卖包装会扔在门外边儿,还是我帮忙带走扔掉的。应该是没死。”

  “脚本?什么脚本?”宁春宴问。

  叶澜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扯开话题:“反正他人是活著,但是究竟是以一种什么形态活著,不打开门永远发现不了,就像那个什么来著?那个薛宝钗的猫。”

  “是薛丁格的猫。”宁春宴礼貌地纠正。

  “对的,就是这样,你们要不来过来探视一下?”

  挂断电话,她们又觉得叶澜提出的这个建议同样诱人。大家都很好奇猫到底怎么样了。

  陆清璇问:“他不会是自闭了吧?”

  宁春宴转头看她:“为什么要自闭?”

  陆清璇没有回答。最近她听到了一些风声——王子虚因为南大特邀稿件的事情,在学校内有一定的知名度(尽管非常低,其知名度在文学院内介于阿卜杜勒-拉扎克·古尔纳和斯韦特兰娜·亚历山德罗夫娜·阿列克谢耶维奇之间),也就是因为这么指甲盖大小的知名度,再加上和石漱秋的矛盾,在院内有针对其的不好风评。

  这就导致,知道他稿子被退稿两次的人,比知道他是谁的人更多。

  所以想来想去,陆清璇觉得他真的有理由自闭。

  但是她没有说这些,只是说:“不自闭的话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屋里?”

  “是啊,为什么?”

  陈青萝觉得这甚至不是个问题,因为她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她不光把自己关在屋里,甚至还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一个星期。因为家里有排气扇,她甚至没有觉得臭过。

  最终她们还是决定去探视一番,免得杂志社的中坚力量真的死在家里,刁怡雯留守编辑部,宁、陈、陆三人出发去往王子虚家,路上还买了点水果和小零食,到了王子虚家,他们得到了叶澜的热情接待。

  陈青萝自从进屋以来就福尔摩斯附体,用锐利的目光搜查著四处生活痕迹,哪怕是掉落在地板上的一根毛都力求寻出来历,可惜地板上没有毛,宁春宴也不是华生,没有跟嫌疑人保持距离,反而还聊得起劲。

  叶澜把她们带到王子虚的工作间门前,指著房门说:“这几天他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每天按点叫外卖,每次都是我帮忙扔他房间门口,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进去的。反正,看不到人,很神秘。”

  门是步阳的防盗门,虽然是基础款的,可也大而厚重,将这个房间从这个家里隔绝开来,充满划清界限的冷漠意味。确实如叶澜所说,在这道门的隔绝之下,王子虚要是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

  宁春宴径直上手拍门:“王子虚!你在里面吗?开开门,是我呀!”

  敲了会儿门里没反应,宁春宴回头问道:“他一直都这样吗?”

  叶澜皱眉:“这种情况倒是少见。敲门一般他都会应声的。”

  陆清璇忧心忡忡地把果篮放在地上:“不会真自闭了吧?”

  “你有没有备用钥匙?”

  “我得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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