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980 第181节

第189章 势力

　　吉普车驶入林场，孙少杰从车上下来，看着不远处忙着给人看病的医疗队，微微地扬起嘴角。

　　来了几天，还没忙完，看来医疗队严格按照自己的指示来，把赚外汇的思路……不对，是把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贯彻到底。

　　孙少杰往前凑了一下，慰问了几句，还说了句再接再厉，这才问起陈凡的去向，被告知上山采蘑菇了。

　　“这小子玩心挺重的。”

　　嘀咕了一句，孙少杰也不着急，从车上拿了一本《假如，我是骗子》，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看书。

　　一直等到傍晚，陈凡才回来，身上都是泥土，头上还顶着斗笠，孙少杰差点没认出来。

　　“师弟，这边！”

　　孙少杰招了下手，等陈凡走近，绕着陈凡转了一圈，把他全身打量了个遍：“还真是，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

　　陈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大老远的，专程跑来找事是吧？”

　　孙少杰拍了下手上的书：“专程为这个来的，你小子真能耐，怎么琢磨出来的，你不当骗子真可惜了。”

　　“你怎么有这本书？”陈凡讶异。

　　“要不说你有本事呢，文化部那边把书扔给商务部，商务部又扔到我们外贸这边，你是真放了颗大卫星。”

　　“这么大动静，不至于吧？”

　　“至于，太至于了，幸亏你不走歪路，要不然就你这本事，要骗一亿外汇，估计都能得手。”

　　孙少杰忍不住吐槽，又说了些这本书的事情。

　　商务部的大佬们，把书里的骗术全都进行实验，有些实验已经结束，有些还在进行当中，成功率实在太高。

　　最可怕的，还是外资！

　　这方面没有实验，但都是能查的，把那些引入外资的项目资料、合同翻出来，里边的问题可不少。

　　“闹这么大？”陈凡傻眼。

　　写这本书，就是当社评写的，维持人设，顺便给人们提个醒，谁知道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可以肯定，自己得罪人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些进去的还好，反正已经进去，可那些没进去的，或者正打算干的，肯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要不说你小子厉害，站在官方层面上，影响力比你当初写的社评大多了，从上到下，都得动弹一下。”

　　“……”陈凡不想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郁闷道：“那我这本书，还能出版吗？”

　　孙少杰悻悻，讪笑道：“不能，知道咱俩关系好，上头才特意让我过来一趟，给你解释一下。”

　　见陈凡一脸郁闷，孙少杰又补充：“宣传出去，让大家有提防意识，你的思路是对的，但也是不对的。”

　　不对的地方，就在于宣传。

　　以目前的宣传能力，根本没办法全民普及，但对于骗子，或者准骗子来说，这就是一本教科书。

　　只能说弊大于利：“不过上边也不是没有补偿，这本书将会拆分成好几份，作为特刊下发到相对应的部门。”

　　说着，回车上拿了一个信封：“这是上头补偿你的稿费，知道你小子不缺钱，但该给的也不能少。”

　　千字十元，十万字 1000元。

　　收下这笔稿费，陈凡有些哭笑不得，写了一本书，变成了内部特刊，这算怎么一回事？

　　陈凡挠了挠头，等回京城，王伟和王静一估计还得上门催稿，还得费一下脑子，再写点东西出来。

　　把钱揣兜里，陈凡才问：“今晚怎么安排，跟医疗队挤一块儿？”

　　“要不然呢？连夜赶回去？我可没这胆子，开车出远门都得带着警卫，晚上更不敢上路。”

　　说到警卫，陈凡也有些好奇：“你安排的警卫都是什么部门的？”

　　过来的路上，没出什么事儿，看不出这些人的真本事，但陈凡也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有股子气势。

　　“不该问的，别问。”

　　“那就是保密单位出来的？”

　　陈凡眼睛一亮，但凡涉及保密单位，就没有简单的：“师兄，能不能给我介绍几个？”

　　“你要人干嘛？”

　　“给我当保镖，咱们这边治安不好，香江治安更差，我去香江时都是用李家的保镖。”

　　“想屁吃！”孙平安呵呵。

　　这些警卫，又叫内卫，要不是家里老头子够硬，孙少杰可没资格接触这些人，更别说把人借出来。

　　之所以能把人借出来，除了老头子点头，最主要还是陈凡身上还有一笔 3000万美刀的外汇。

　　是来保护钱的！

　　“现役的没有，退役的总有吧？”

　　孙少杰一口咬死：“没有！”

　　陈凡不死心：“师兄，你这样就不对了，我像小气的人吗？跟我混，我按香江保镖的收入支付工资。”

　　孙少杰翻了个白眼。

　　见他油盐不进，陈凡眼珠子一转，转身要走：“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一条创汇的路子，想想还是算了，感情淡了，回不去了。”

　　孙少杰赶紧把人拉住：“刚才开玩笑呢，说说，有什么路子？”

　　陈凡看着他，不说话。

　　孙少杰咬了咬牙：“路子要是靠谱，我给你介绍两个。”

　　“最少四个，两男两女。”

　　孙少杰瞪着眼睛，咬牙道：“行，就四个，赶紧说什么路子？”

　　陈凡把背篓提过来，里边都是今天采摘的蘑菇，从里边找出一朵香菇，这玩意在塞罕坝数量还比较少。

　　“知道这玩意在香江多少钱吗？”

　　“多少？”

　　“鲜菇，普通货 9港币一斤，一级、特级的，十几港币一斤，干货价格翻十倍，利润够不够大？”

　　闻言，孙少杰愣住。

　　没关注过山货，真不知道这里边的利润这么大，市场上卖的干香菇，一斤也才四五元。

　　陈凡又接着说：“知道香江每年进口多少香菇吗？鲜货我不清楚，仅仅干货，每年就要从小鬼子那边进口 1600多吨，把这块市场吃下来，能创汇多少？”

　　“咱们能竞争得过？”

　　“能不能有点志气，论种植香菇，咱们是小鬼子的祖宗，就是拼人工成本，都能卷死小鬼子。”

　　陈凡掏出香烟，给孙少杰点上，又说起陈建业的事情，在他老家闽南，已经有人发明木屑制作菌棒种植香菇。

　　陈建业家也在试种，据说产量很高，周期很短，只要舍得投入，再有政策扶持，不用一年时间就能把产业做起来。

　　说完这些，陈凡提上竹篓，拍了下孙少杰的肩膀：“四个保镖，两男两女，一个都不能少，记住啊！”

　　看着陈凡走远，孙少杰心里就跟被猫挠了一样，得赶紧回去调查清楚，要真如他所说，这可是个大产业。

　　不仅是香江，还有日韩、南亚等地区，市场大着呢。

　　翌日，医疗队回京，上车之后，陈凡摇上车窗，探出半个身子，跟外边的人告别，一直到汽车启动才坐下。

　　许今秋握住陈凡的手，知道他心里并不平静，以前就没少听他说林场的事儿，尤其是陈晓娴、张天山和江大桥。

　　刚来塞罕坝哪会儿，是陈晓娴手把手地教他干活，用针帮他挑手上、脚上的水泡……

　　哪会儿陈凡特别能闹腾，陈晓娴没少给他擦屁股。

　　江大桥就惨了，经常跟着陈凡闹腾，却因为林场职工的身份，总是背锅挨批评，陈晓娴说他，没带好知青。

　　这趟算是了了陈凡的一桩心事。

　　握着媳妇儿的手，陈凡笑了下，确实是了了一桩心事，上辈子自己一走，再回来时，已经是很多年后。

　　那时候的塞罕坝变化很大，山清水秀，林木成海，但很多东西都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印在记忆中的只有几张发黄的老照片。

　　重活一世，无疑是幸运的。

　　人这一辈子，心里产生悸动的时候很多，因为钱包的关系，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压住这份悸动，直到这份悸动消失。

　　上辈子就是这样，一直都想回来，但都是等啊等啊，一直到八十年代后期，不像现在，有足够的金钱，心里产生悸动就能去做。

　　或许，这就是赚钱的意义吧。

　　握着许今秋的手，陈凡突然说道：“媳妇儿，找个时间，叫上园园，我陪你们去一趟大理。”

　　许今秋心中一暖，微微扬起嘴角：“明年三月去，正好参加火把节，再去看看苍山洱海。”

　　陈凡嗯道：“咱家在那边有好几套房子，正好去看看，也可以装修一套，留着度假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汽车终于在入夜时回到京城，孙少杰把车队喊停，叫来陈凡：“明天记得过来结账。”

　　“怕我赖账？”

　　陈凡没好气，白了这人一眼，提醒道：“四个保镖的事情没忘记吧？赶紧把人送来。”

　　孙少杰苦着脸，上哪弄人去？

　　这事儿自己可没辙，只能腆着脸回去求老头子，也不知道老头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搞不好会拎着皮带，抽自己一顿。

　　那些内卫，随便一个都是宝贝疙瘩，哪有往外送的，还一送就是四个，自己这顿揍，大概率是躲不过去的。

　　“人一个都不能少！”

　　不给孙少杰反悔的机会，陈凡上车就走，对于这些人，陈凡势在必得，有钱之后，保命是重中之重。

　　香江可不太平，八九十年代被绑架的富豪能组成一个加强连。

　　等过完年，期货交割，陈凡就会正式踏入富豪的行列，还是一个在香江没有任何势力的富豪。

　　这样的人最容易被盯上，甚至都不用绑匪主动盯上来，商业上一旦出现竞争对手，搞不好就会用一些肮脏的手段。

　　这种事情在香江很寻常，陈凡可以不去害人，却不能没有防范的手段，必须有自己的势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