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世界求生手册 第11节
这时,黑暗中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几条短信就把你骗出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梳妆台后面走了出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张养序:“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蠢到了这种程度。”
“是你?”叶妙竹顿时恨得咬牙切齿,低眼一看,张养序的手里果然握着两只手机,一只是他自己的,一只是顾云清的:“你拿云清的手机骗我?!”
“与其说被骗,不如说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地自顾自擅自相信顾云清一定还活着吧。”张养序摇头道:“或者说,是你想相信?只要说话的是顾云清,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信?”
叶妙竹气急败坏:“我就愿意被他骗,你管不着!”
啊对对对……
过了会儿,叶妙竹的气稍微消了点,才接着道:“说吧,你用云清的手机把我骗到这里是想干什么。”
张养序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周围,库房中那一架架陈列着姑娘物事的架子:“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了离开何家村,回到现实世界的方法。”
“你?”叶妙竹露出了质疑的表情:“要是宁哲和云清说这话我多少还会信点,你就算了。”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罢了。”张养序说着,走到架子前。
他单手轻轻托起一匹绣着双翅交飞的红布,说道:“这是做腰封的料子,琴州的封建习俗,姑娘出嫁时要穿上非常繁琐的礼服,整个人都显得很臃肿,所以需要一条布料缠在腰上,把腰勒细,凸显身材,这个就叫腰封。现代已经不讲究这个了。”
但何家村讲。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妙竹的表情越发不耐烦。
张养序放下手中的布匹,笑呵呵地接着道:“你再看看其他的东西吧,镯子、发簪、银冠……各种各样的首饰,这些东西是嫁妆。”
“嫁妆?”
“嫁妆。”张养序点头:“这栋宅子的主人要嫁女儿了,我听宅里的家仆说的,说是何小姐要嫁到别的村去,新郎官的队伍明天就来接亲,屋里这些东西就是何小姐的嫁妆。”
“所以呢?这又有什么意义?”叶妙竹皱起了眉。
“何家小姐要出嫁了,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张养序无奈地叹了口气:“何老爷这边也会派出一些家仆跟丫鬟,陪女儿随行,这群人明天就会出发,只要想办法混入其中,你就可以跟着迎亲队伍一起离开何家村了。”
“真的?混进迎亲队伍就可以离开这里?”叶妙竹目中疑惑更甚。
“真的。”张养序点头道:“跟着迎亲队伍就可以离开何家村。”
“这样啊……”叶妙竹的目光黯淡下来,她没有问张养序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一情报。
——如果张养序说的是真的,他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等明天跟着迎亲队伍离开,为什么要特意通知我?
这才是最令叶妙竹疑惑的。
越是思考,眼下的情况便越是古怪,如果说之前来自顾云清手机的短信令她失去了理智变得轻信且盲目,那么在谎言被揭晓的现在,冷静下来的叶妙竹终于可以用更加理智的角度去思考现在的状态。
看着张养序温和的笑脸,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不禁涌上心头。
叶妙竹忍不住再次问道:“你确定吗?跟着迎亲队伍就可以离开何家村,回到现实世界?”
张养序点头道:“没错,跟着迎亲队伍就可以离开何家村。”
“你……”叶妙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尾椎一路爬上了她的脊背:“我再问一遍,跟着迎亲队伍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吗?”
这一次,张养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仍是在原地站着,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温和笑容,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一言不发。
叶妙竹心中恐惧成真了。
在这一刻,她猛然回想起了宁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规则会沉默,但不会骗人。】
“回答我,张养序,你为什么要沉默?”叶妙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是张养序?你是鬼!”
第20章 彼可取而代之
早晨07:15,在揭穿‘张养序’身份的同时,叶妙竹目睹了张养序曾目睹过的诡异一幕。
【在我通过种种试探和询问,终于发自内心完全确定眼前的这只‘鬼’绝对不是谢思凝后,它消失了。就像一缕飘散的烟,彻底消失不见。我就这样摆脱了它。】
当时的张养序这样摆脱了伪装成谢思凝的鬼。
现在的叶妙竹也同样看见了,眼前的‘张养序’的身体迅速变得虚幻,就像一座被水冲刷的沙堡迅速垮塌,又如一缕飘散的烟,消失不见。
它就这样消失了。
“结束了吗……”叶妙竹松了一口气。
短暂的平复心情后,她试着打开手电筒,简单探索一下这间库房。正如宁哲所说,规则也许会沉默,但不会骗人,刚才那些诱人放松警惕的谗言虽然危险,但每一句话却又都是真实的。
叶妙竹拿着手机走过摆放着件件嫁妆的架子,又快步来到梳妆台前,检查一番那面镶嵌在梳妆台上的镜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当她手中的光芒无意间射向梳妆台后侧,照亮了镜子与墙壁之间的空隔,一具西装革履的男性尸体,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张养序?”叶妙竹神情一滞,立刻明白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鬼杀了张养序,冒充了他的身份,想要引诱我达成它的某种目的……”
但鬼的目的是什么?
怀着疑惑,叶妙竹蹲下身,准备给张养序的尸体做一次简单的尸检,但是忽然,她的双眼瞳仁涣散,柔软的身段无力地瘫倒在地。
她死了。
早晨06:48,沐浴在阳光下的何家村变得热闹了起来。
街道上能看到一些售卖一些蔬菜或是副食品的小摊小贩,嘈杂的人声给这村庄添上了喧哗的人气,村口有扛着锄头的农夫刚从田里回来,缕缕炊烟从房顶升向天空,那是村民在家里做早饭。
何家村的人都信蛇神,家家户户都供着蛇神的画像,每天三餐前都要先盛出一小部分用小碗装着,呈送到家里的蛇神画像前,然后人才敢动筷。
“宁哲,你到底要做什么”临街的一条小巷中,冯玉漱拘谨地站在墙边,紧张的目光频频望向巷口:“不是说要解开两个谜题吗?你现在这是在……”
“在解谜啊。”宁哲倚着墙,漫不经心地答道。
可是你现在明明就在干站着发呆……
冯玉漱心中疑惑更甚,但也不敢多问,既然选择了相信他,唯今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她侧首看向不远处的一扇窗户,里面飘出烛火的香气,一名村妇端着一个白瓷圆碗从旁边的灶房中匆匆走出,碗里是码放整齐的米饭、豆角、肉片,饭里还镶嵌着一个焦黄的煎饺,和一颗腌渍的梅子。
村妇端着瓷碗走进了那间飘出烛火气味的独立小房间,片刻后又走出,只是手上已没了那只碗。
目送着那名村妇离开小房间回到灶房,顺便在路上摔了一跤,宁哲终于站直身体,径自往那间小房间走去。
“伱要去干什么?”冯玉漱连忙问。
“解谜。”宁哲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这等我。”
冯玉漱不敢再多言,只好留在原地,目送着宁哲信步往前走去,闲庭漫步般溜达进了那间飘荡着烛火气味的小房间。
刚进门,一双了无生气的空洞眼睛便映入了宁哲眼帘。
那是一张长宽各1米左右的画像,贴在正对着房门的墙上,画像的内容是一条头上生长着一对弯曲长角的青玉大蛇,层叠次第的美丽鳞片,飘然若仙的飞扬姿态,但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是污浊不堪的腐朽本质。
宁哲走近一看,画像中的蛇神浑身鳞片的根部都堆满了黑色的霉斑,乳白的菌丝从鳞片的缝隙生长出来,两只眼睛空洞而无神,其中左眼已经被霉斑完全堆满,右眼的眼眶也缠绕着菌污。
“居然和祠堂里的蛇神一样。”宁哲回想起祠堂里的蛇神木雕,也是这么一副浑身溃烂,眼睛里长满菌斑的埋汰样。
祠堂里的蛇神木雕和村民家里的蛇神画像都是一副溃烂腐败的模样,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暂时想不通其中的联系,宁哲也不再浪费时间,他信步来到画像下方,一张小小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白瓷圆碗,简单的饭菜整齐地码放在里面,这是刚才那名村妇供奉给蛇神画像的祭品。
宁哲抬起头,与画像中飞扬的蛇神四目相对,他伸出手,把饭碗里那颗腌渍的梅子扣了出来,随手丢进自己口中。
“真酸…”宁哲将梅子囫囵咽了下去,又用旁边的筷子把原本平整的米饭搅得松了些,这才转身离开房间,走出外面。
刚走出门,等候在外的冯玉漱便连忙迎了上来,神色有些焦急。
“你怎么了?”宁哲问。
“没…没事。”冯玉漱连连摇头。
好吧,原来是一个人待着害怕……宁哲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道:“走吧,去下一家。”
冯玉漱没有再问他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宁哲身后,在他进入一户户人家偷吃蛇神供品的时候待在外面为他望风。
宁哲的动作很利落,每一碗供品都只是浅尝辄止,不到20分钟的功夫便光顾了七八家。
梅子和鱼丸、烧卖之类的小玩意并不顶饱,宁哲偷吃蛇神的供品也不是因为饿了,他有自己的原因,并打算冒着生命危险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将祠堂附近的人家都吃了一遍后,宁哲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祠堂。
站在祠堂门外,一眼就能看到贴在大门两边的对联,白纸红字,十分醒目:
【巴蛇案上珠玉同证祖】
【荷花堂前子孙共添香】
【源远流长】
走近前去,蛇神雕像所在的莲花台上也摆放着许多供品:米糕、米果、烧鸡、米饭、果盘……还有一坛子酒。
宁哲抬起头,与被霉斑遮住了一只眼的蛇神木雕四目相对。
他深吸一口气,信步走近前去,拿起一颗红色的米果就塞进了口中,顺便将旁边的酒坛封口也撕开,喝了不多不少的一口,然后才开始吃其他祭品,每样只吃一小口。
留在门外的冯玉漱双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震惊的一幕:“宁…宁哲!你到底在做什么?!”
宁哲撕下烧鸡的一小块鸡皮,丢入口中,淡淡说道:“我说过了,在解谜。”
“可是……”冯玉漱仍是无法理解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宁哲也没有想向她多解释。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晨07:17,离午饭还远得很。
正当宁哲将手伸向蛇神面前的果盘时,忽然,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觉从他脑海中闪过,宁哲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长发散乱,神态萎靡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叶妙竹…?”宁哲眼神微凝,旋即立刻反应过来:“不,是鬼。”
宁哲看见那‘叶妙竹’没有任何征兆地凭空出现在了面前,漂亮的脸蛋对自己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明艳笑容。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莲花台前,伸出手,翻开了黄历。
下一刻,叶妙竹死了。
“果然吗…”宁哲闭上双眼,轻声自语。
第21章 人是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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