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182节

第二百九十三章 婚姻与继承

　　“今日何日！我意立定，拣选我神和我救主！”

　　“我心欢乐如火荧荧，将此欢乐到处传述…”

　　教堂响起神秘的宗教圣歌，即便最不够虔诚的人，也正色低首，默默的祈祷。

　　塞尔吉乌斯头戴重冠，在圣歌与祈祷中显得分外神圣，他走到水池边，将手放在索菲的头上，低低吟道：“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做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所以，你们因信基督耶稣，都是神的儿子。 你们受洗归入基督的，都是披戴基督了。”

　　“耶稣啊，这个有罪的灵魂已经皈依，他的魂灵在洗礼中获得新生，魔鬼离他远去，他清洗的所有的罪孽，他得救了，他自由了…相信主，他被拯救…他将与主一起复活…”

　　“我的兄弟，索菲，你已被领至红海之边，身后是法老的死亡世界，你可以选择渡河，也可以选择堕落，你要何去？”

　　索菲伏在水里，冬日的冷水冻的他浑身发冷，但索菲仍旧咬字清晰的回答：“是的，我将追随，我将渡过红海，选择自由。”

　　塞尔吉乌斯捻起水洒在索菲的头顶上，又用权杖平放于索菲的后背，诵唱：“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皈信的你，已是基督徒了。”

　　“请领圣餐。”

　　随后又有司铎亲自奉上发酵饼与葡萄酒，索菲咬一口发酵饼，又喝了口酒。

　　“余下呢？”塞尔吉乌斯微微皱眉。

　　“把它分享给我的基督兄弟吧。”索菲哈哈笑着，从水里长身而起，带起大片的水花。这并不触犯已有的礼仪，但很显然没那么尊重。

　　此时，不知道多少人在心底里暗暗唾弃：“和那群罗斯蛮子有的一拼。”

　　无论如何，洗礼仪式顺顺当当的完成。索菲脱下来时的穿戴，在万神殿的休息室里脏衣服换成一身白袍，轻巧的来到东大殿。

　　在这里，就是下一个仪式了。

　　按照罗马人的规则，收养仪式后，要在中间名里加上收养者的姓氏。

　　但现在是希腊人的时代，罗马人的旧习惯早就摈弃。

　　所以就有个问题。

　　希腊人没有姓……

　　是的，在希腊文化的影响下，往前数历代皇帝都没有姓，或者说正式的姓。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有的家族称呼，比如马其顿王室，他们的称呼来自于开创者的外号“马其顿人”。还有君士坦丁九世的“单打独斗者”，都是这样的由来。（勘误：P社偷懒全上了姓氏谱，我之前也没有意识到这个bug，后面会更改。）

　　可索菲遇到的罗马人很多都有姓，这一般来自于两方面。

　　如阿吉鲁斯（银）、内法奥姆这样的家族，这个通称的姓氏，大抵来自于约定俗成的地位/职业/绰号/地名等。像这样的，都是西部大家族。

　　而在东部，来自亚美尼亚、阿拉伯的文化融入到了边境，早早的就形成了正式的姓氏文化，福卡斯、斯科莱鲁、科穆宁等。

　　到了11世纪，大部分人都有了姓氏，余下的，也将在本世纪完成姓氏变更。是以许多人都不太清楚这茬…（连我也是查资料的时候才注意到）

　　赛奥法诺，在帝国的风暴核心里安居数十年的女人。从一届马戏团女演员到帝国的女皇，身份转变可比圣人伊琳娜的妓女变皇帝。但赛奥法诺却被强势的宦官和牧首联合压制，导致她没能完成最终进化。

　　此时，这位女人包着黑纱，安静的坐在二位皇帝的座侧。

　　索菲拾级而上，座上的两个皇帝让人感觉到世界的吊轨。

　　左边那位，傲然的眼神容不下天地万物；右边那位，浪荡不羁的脸上全都是颓废垂丧。

　　光看文字大概很难让人相信，一对兄弟，长相相似，气质如此千差万别。

　　“真是让人怀念啊，你和我都曾经有这样年轻的时候。”巴西尔凝视着索菲，和旁边的弟弟提起了往事。

　　君士坦丁详细端详了索菲之后摇头，“那可不一样。我年轻的时候，在女人的怀里打仗；他现在可是真的在战场上作战。”

　　“没错，我在那个时候，还只能枯坐在皇宫里呢。”巴西尔颔首，又转头对索菲告诫：“年轻人，你已经来到了人生的巅峰，你站在金宴宫，在罗马，你将会是最尊贵的人之一。但你却又如在悬崖上的人，回首便万劫不复。在罗马，一个人不能结第四次婚姻，其意义难道不就是告诫人的贪欲要有界限吗？”

　　说到婚姻…

　　索菲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说是不可以结第4次婚，但罗马皇帝里面，犯戒的人不只一个，最后普世牧首能拿这些皇帝做什么。罗马皇帝在宫廷里面养情妇的毛病，几个世纪以前就有了，普世牧首倒是阻止一个试试啊？

　　“但这并不包括伟大的上帝选人不是吗？法律汇编婚姻法的第109条，皇帝拥有自由权利，它赋予那些有上帝选定的人，忽视束缚臣民的法律而处理世俗事务。”索菲动动脑子，就找到了和巴西尔拌嘴的理由。

　　这可是你曾爷爷利奥六世和先祖巴西尔一世汇编制作而成的法律，你好意思反驳吗？

　　话说，利奥六世才是标准的生孩子难，第一个妻子生了女人早夭，第二个妻子了个女儿就死了，第三个妻子死于分娩，第四个妻子才生了君士坦丁七世。别看四个妻子，利奥六世生君士坦丁七世时，他才三十岁，死也不过是三十七岁。不由让人怀疑，是不是过早的羞羞，让利奥六世生育系统出了问题。

　　“噗嗤~有趣。”佐伊忍不住笑了出声，可爱的姑娘总是令人恋爱，她的反应让凝固的气氛稍微解冻。

　　“很好，很好…”巴西尔的眼神晦暗不定，他挥挥手，收养仪式继续进行。

　　赛奥法诺一语不发，但已经有人送上了金册诏书，诏书由金色绳子与金色坠饰捆缚，象征绝对的肯定。

　　赛奥法诺、巴西尔依次签上名字，最后，诏书来到了索菲面前。

　　索菲提起笔，一气呵成的将名字签在上面。

　　从今天起，索菲就是紫室的外挂安保系统，负责维护基本不可能再有男丁的马其顿王室的稳固。

　　“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磨难。”君士坦丁八世看到诏书既成，突然打趣道。

　　作者的话：感谢月票，感谢推荐。才发现以前的罗马皇帝因为希腊文化的原因，是没有姓氏的，或者说没有正式的姓氏，真让人头大。

第二百九十四章 伊利里亚总督

　　赛奥法诺从仪式的一开始，就闭着嘴，没说过一句话。睿智的女皇像个木偶泥塑般任人围观。

　　当金册诏书放进手里时，赛奥法诺才冲索菲露出转瞬即逝的笑容。

　　索菲莫名的感到后背发寒。

　　说实话，直到现在索菲都无法理解，赛奥法诺敢和巴西尔正面怼的底气在哪里。

　　马其顿家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五代人，差不多一百五十年，继承体系在巴西尔这里，已经被拔来报往的宫廷阴谋、贵族斗争中撕扯得走向极端。巴西尔终生不婚，君士坦丁八世守着海伦娜生了三个女儿之后就沉迷宴乐。

　　两个人都过了而立，生育能力接近消失。

　　按照罗马特色继承法，马其顿家就会出现三种情况，第一是选择一位将军，与海伦娜结婚，作为共治皇帝，但他不具备血脉资格；第二是选择一位将军，与三个女儿的其中一个结婚，具备血脉资格，但子女才是正统血脉；第三，选择一位将军，抬上盾牌，开创新王朝。

　　虽然都是选择一位将军（雾），不过理论上，巴西尔正常死亡前，只要让侄女结婚生子即可。所以虽然危害到了王朝继承，但不影响血脉延续。

　　但事实上，巴西尔把大侄女送进修道院，他67岁时才死去。两个侄女到那时已经熬到快50岁，君士坦丁八世三年就挂，佐伊与迪奥多拉彻底生不出来了。

　　到了这里，马其顿家事实上已经断气，后面的米海尔四五，罗三君⑨，都是苟延残喘。

　　而且马其顿家的不正常继承，又和文官权贵的权力上升，排挤军事权贵的风潮搅和在一起，闹得罗马沸成一锅粥。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皇帝本身就很有问题，到底是公职还是家天下？罗马的皇帝的最高头衔为Autokrator，对应共和国时代的Imperator（英白拉多），除了太宗教的宇宙统治者（侯景：喵喵喵？）和时间统治者（太暴力），还有影响自波斯的王中王之外，Autokrator就是罗马的最高职位。

　　那么，这个职位，它是公职还是家天下？

　　很难分辨，至少在马其顿王朝，它是如此的晦暗不明。

　　或许，把皇帝称为最高统帅，更合适一些？但加上了一层基督教的浆糊，又把皇帝官方认证为上帝在人间的选民，这层裱糊上去，又把皇帝演成了教皇，更贴近东方皇帝了。

　　索菲一边在心里分辨着皇帝的屁股所在，一边来到赛奥法诺的面前。

　　“母亲。”索菲微微鞠躬，低声唤道。

　　赛奥法诺先点头，才开口：“没错，我的儿子。”

　　言尽于此，索菲对老妖婆满腹成见，怎么也说不出更多的话。这场仪式便进行到了最后的仪式。

　　正式任命。

　　“我将…我将任命尼科波利斯将军，咳咳，正式任命他为伊利里亚总督。统帅尼科波利斯、都拉齐翁、达尔马提亚、凯法隆尼亚四将军领，并为帝国的奥古斯都。”巴西尔的表情严肃，盖起章来也利索。

　　但…

　　但这个总督，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尼科波利斯又穷又破，索菲还只拥有一半。而都拉齐翁军区彻底没了，达尔马提亚只有个不听调不听宣的拉古萨，凯法隆尼亚…定额800的军区有啥用？

　　就这，也能称总督？

　　恐怕隔壁的帖撒罗尼迦一个军区的产出，都能吊打索菲。

　　索菲自己也感到一股窒息。这个巴西尔，手段可真够狠的。穷乡僻壤全都扔给索菲，这是准备让索菲在边疆奋斗20年，然后再为罗马奉献大好年华吗？

　　“伊利里亚总督并奥古斯都，超额享受500名带甲护卫的待遇，年薪100金镑。统帅部队配额为4个联队，主要费用由四个军区筹备。其次，尼科波利斯、凯法隆尼亚两军区配额升至1000人，达尔马提亚与都拉齐翁军队配额收复后再议，暂定为1000人。”

　　嘴上说个不停，明显这是巴西尔想了很久的结果。可见这位皇帝是有多忌惮索菲天天带着1000个古拉姆到处游荡的日子。为了拆散私人奴隶兵，还给索菲特意空出了500名额。500个奴隶古拉姆，再多余就通通给我登记到军区军队里，不然别怪我无情。

　　巴西尔就是这个意思。

　　福卡斯家的两兄弟扔到希腊，斯科莱鲁家的布尔坎扔到海盗，东方贵族西调到边缘，或非军事地区的模样越发明显。这次是演都不演，直接要求类似索菲这样的军事贵族，解除武装。

　　索菲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巴西尔一共给了四千总督直属部队，500私人卫队，并2000军区部队的配额，一共6500人。

　　“可…资金呢？”

　　光是薪金，索菲就掏不起吧？假设每个农兵每年薪资5诺米斯玛，索菲就需要付32500诺米斯玛，这么一算…好像还没索菲一个月的铸币收入高？

　　巴西尔瞪了索菲一眼，仿佛在说，你没钱吗？

　　“纳夫帕克索斯铸币厂更名为伊利里亚铸币厂，收入从铸币里扣。”

　　得。

　　索菲明白了。

　　让我自力更生，还不让我搞奴隶私兵，给我荣华地位，但一定要等他死了，才能兑现。

　　照此思路发展，索菲有理由认为，巴西尔的参谋部、御墨官署里，肯定还存有更多的年轻俊杰，只不过赛奥法诺看中了索菲，索菲才抢了先机。等赛奥法诺一死，巴西尔还可以收养更多的人。

　　只是，巴西尔老年，更将刚愎自用时，他还容得下养子不？

　　今天的事情，到此才算最终收场。

　　索菲久久没有动过，都快落灰的阿巴太尔之书有了提示。

　　白袍贵族升级为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外交+5，学识+3，财政+2，每月威望+2，外交成功率+15%，罗马人好感+5】

　　获得新属性——伊利里亚总督。

　　伊利里亚总督【军事+2，山地作战+20%，行军速度+5%，贸易效率-5%，伊利里亚山民好感-10】

　　怎么说呢，奥古斯都这属性还好，可伊利里亚总督却几乎是个负面属性。减贸易效率，减当地人好感，这能转赠给别人吗？

　　作者的话：总督那个属性，我是参考中世纪2全面战争2MOD， HTB做的。曾经也是没日没夜的玩这MOD啊，真的好玩，强烈安利，百度贴吧——HTB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