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188节
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有休息室吗?”索菲又不想被人认为不尊重君士坦丁八世,只好寻找能休息的地方。
仆人一看是索菲,急忙为索菲指了条路,这条路通往后庭,普通人不得进入。幸好,索菲也算是王族了,便信步溜了进去。
这边有不少空闲的房间,一看就是给客人留的。
索菲想了想,回头让自家的骑士一起进来,睡在隔壁,然后自己挑了个房间,进去躺着就睡。
明天起来就说喝多了,睡了一觉。
睡到半夜,索菲被自家骑士喊醒了。
“就你穿上这个,女士邀请您见面。”一个陌生的阉人举着黑色的衣袍道。他自称乌拉,是海伦娜女士的贴身仆人。看他的面貌,像是保加利亚人。
索菲起身穿衣,出了休息室,发觉宴会厅里仍然通宵达旦,沸反盈天。
海伦娜特意带着三个女儿和索菲见面,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就在她的卧室。
“抱歉,还要这样请你会见,实在有失体面。”海伦娜起身向索菲微微鞠躬。
海伦娜的年龄比玛利亚大不少,她已经过了三十岁,但岁月的痕迹被名贵化妆品驱逐,今天的海伦娜和三个女儿站在一起,只多了三分成熟的风韵。
“您不用这样,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才让您这么急迫的见面呢?”索菲坐下,单刀直入。
讲道理,虽然索菲举得,君士坦丁八世大概并不在意老婆跟谁晚上见面,但索菲害怕被其他贵族暗地捅刀,搞出紫室绯闻。据索菲所知,君士坦丁八世自己就有好几个情妇,海伦娜好几年都没有和君士坦丁同床睡过觉了。
“还是二女的事情。”海伦娜遗憾的摸摸佐伊红肿的眼角,三姐妹抱在一起,纷纷泪流满面。
这一幕弄的索菲很头大,“我不是已经在御前会议和陛下辩论过了吗?我相信陛下已经改变心意了。”
“不,你不明白。陛下下定决心的事情从未改变过,安娜公主当初也不想嫁到罗斯,可陛下强行命令,公主再抗拒也被迫屈尊下嫁…”海伦娜抱着仨女儿哭的稀里哗啦,一个坚强的母亲委屈如此,巴西尔的强硬可见一斑。
索菲揉着太阳穴。
的确,没有书面保证,很难肯定巴西尔会推翻决定啊。
虽然基本肯定奥托三世要暴毙,但万一时间改了,佐伊嫁过去结婚后才暴毙,那更惨,又得郁郁而终。
“这样,我…我有个建议,但需要普世牧首同意。”索菲险恶的说:“请佐伊公主近期出席公众活动时,向教众宣布,如果奥托三世有心求婚,就应该拿罗马城作为嫁妆,把罗马作为佐伊公主的居所。”
“这…不可能吧。罗马不是教皇的城市吗?”海伦娜等女都懵了。这种理由太牵强了吧。
索菲立刻指出其中谬误:“并不,罗马从来都不是教皇的城市,那是罗马帝国的遗产。他们编造虚假的《君士坦丁捐献书》,才窃居了罗马的领土。佐伊公主只需要指出归还罗马即可,余下的请普世牧首出面就行,而且奥托凯撒也指责这份文件是伪造的,教皇并未获得世俗君王的支持。相信正统教会肯定高兴和大公教会大战一场。”
说到这里,索菲突然发觉,如果他这么搞下去,岂不是会提前造成东西教会大分裂?
451年卡尔西顿大公会议,决定普世牧首与教皇同样尊贵,从这里就埋下了祸根。
本来两个教会就尿不到一个壶里,互相争夺话语权,大分裂时的导火索也只是一个使者的傲慢,理由出奇的蠢,只是双方都恨对方罢了。而且这是第2次分裂,第一次是863年的“佛希要分裂”,爆发的缘由就是圣灵是否三位一体的问题。也就是圣灵到底是圣父生的,还是圣父和圣子生的。(我认为,男人不能生孩子,更不能和儿子一起生孩子,开玩笑…)
而且,塞尔吉乌斯目前在正统教会的支持率不高,如果他和罗马教皇互相开除教籍,自然能获得无数牧师的支持。他很有可能会采纳索菲的建议。
不行,索菲有点后怕。
搞到两个教会互相开除教籍的地步,可就后患无穷了。索菲决不能让人知道,这是他出的绝户计。
小肩膀扛不住这么使劲造啊。
索菲退缩,久经政坛的海伦娜马上看了出来。
“小女孩们,回去睡觉,我明天就去请普世牧首交谈。”海伦娜一咬嘴唇,把三个闺女赶回了房间。欧多齐娅临走前还给索菲眨眼,索菲也眨眼回应。
回过头来,索菲才诚恳的说:“女士,这样做风险太大,如果闹下去,东西两个教会势必分裂…”
突然,海伦娜的手抓住了衣角,“我明白,您是向我索要报答对吗?没关系,我不在乎。君士坦丁也从不在乎我找情夫。”
“?”
索菲的心头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我不是,我没有!
索菲特别想拒绝,因为君士坦丁真得是皇帝,他可能不在乎绿帽子,也不在乎海伦娜找男人,但真发起怒来,杀了索菲都可能,索菲不想冒这个风险。
但她实在是太大了.jpg。
在海伦娜面前,玛利亚什么都不是.jpg。
性感的女人秒杀一切.jpg。
作者的话:感谢海涛潜水艇的打赏。很遗憾目前仍然不能写里番。顺带一提,这次只是单次报偿,海伦娜与索菲并没有什么情人关系,罗马人也没那么重的贞操观。写出来让大家乐一乐,其实不这么写也行,无所谓。
第三百零五章 春宵一度值追寻
第二天微微亮,索菲才扶着头起床。
然后索菲惊恐的发现,他居然躺在之前的休息室里。
昨晚上的都是梦吧,还好,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和皇后春宵一……
这紫色手巾是谁的?
还带着香气?
索菲慌忙将手巾塞到怀里,闻到身上一片酒的气味,那股酒臭味,把香气全都盖住了。
“真是可怕的女人。”索菲后怕的擦擦额头的汗,然后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又没有管住你兄弟?
虽然昨晚上的确回味无穷就是了。她实在是太大了,把持不住啊。
连忙穿好衣服出门,索菲就看到了君士坦丁八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但再仔细一看,君士坦丁八世抱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美女,正在亲热的你侬我侬。
看到索菲后,君士坦丁八世一点不觉得羞耻,还主动介绍道:“这是内法奥姆夫人,艾伦瑟的妻子。”
索菲记得,就是这个混蛋提议让索菲住金宴宫的。哥们,你帽子有点绿啊。
然后索菲又看到,屋子里面,艾伦瑟身边也挂着一个女人,醉的稀里糊涂。
好绿啊。
今天的太阳都是绿色的吧?
好吧,人罗马贵族压根不care这个。君不见贵族里公交车那么多,索菲的属下布尔坎·斯科莱鲁的老婆和女儿,俩全都是公交车呢。
怪不得法兰克人都说希腊人不检点,这生活的确太糜烂了些。
索菲觉得他中国人的伦理观,都快被这现实给磨平了(其实早没了,君士坦丁堡人也盛传索大嘟嘟好人妻)。
连忙告辞离开,君士坦丁还想让索菲洗个澡换身衣服,索菲连忙告急,“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然后便跑路了。
君士坦丁挠挠头,“你老婆不是在军区吗?那孩子也不算你的啊…算了,我们继续嗨!”
离开了月桂宫,索菲合计起了保护公主的事情。
这场婚事,索菲本就一定要搅黄它。
奥托三世想插队,当真正的罗马皇帝,妄图玩什么重建罗马,门都没有,老实暴毙去。
只是得想个办法,让塞尔吉乌斯主动去挑事,和大公教会使劲撕一场,最好撕逼到皇帝亲自下场,东西教会互相开除教籍为好。
当然,索菲觉得塞尔吉乌斯有这胆量,西尔维斯特没了世俗君王支持,怕没这胆子。
这时教皇的权威还没有到一手遮天,想开谁教籍就开谁的时候。卡诺莎之耻只是个意外,后来那位也被赶出了罗马,死的很凄惨。
惴惴不安了两天,君士坦丁也没找索菲麻烦。似乎发现索菲不是宴会型人才,君士坦丁就放弃了拉索菲入伙。索菲求之不得。
松了口气,在周五斋戒日,索菲大口吃着烤羊肉,一边寻思怎么和塞尔吉乌斯见面。
当然啦,斋戒日破戒,是贵族最擅长的事。
不只是索菲,大部分刚刚皈依,或皈依不到几代的贵族,都是这个德行。伊什特万、弗拉迪斯拉夫、西美昂,乃至奥托一家,都是犯戒达人。只是教会向来只打苍蝇,不打老虎,还收老虎保护费。(在斋戒期吃肉给教会交钱)
无论大公教会还是正统教会,都是越来越世俗,又不得不假装清高,搞得人格都快分裂,教会腐败严重,然后闹出原教旨主义者搞新教,继续腐败,再进行下一波轮回。至于宗教审判庭、烧布鲁诺那些黑历史,纯粹是被黑惨了。(布鲁诺被烧是信邪教,哥白尼没烧。当然,不否认烧人很野蛮。)
“你在想什么呢?”玛利亚抱着孩子,嫌恶的离索菲三米远。
“怎么跟普世牧首见面,嗯,这羊肉还行,膻味少,吃不?”索菲拿着羊肉递给玛利亚,玛利亚气得头昏脑涨,她唾骂索菲:“今天是周五!你这混蛋,你想见牧首,去圣索菲亚大教堂不行吗?西美昂,我们走。不跟这个破戒的混蛋父亲在一起。”
玛利亚气呼呼的带着孩子走了,索菲则思索起来。
去圣索菲亚大教堂,好像可以啊。
只是这么一去,巴西尔肯定会追根溯源。
那么,巴西尔乐不乐见正统教会和大公教会撕逼呢?
索菲琢磨一番,觉得巴西尔肯定是乐意的。光是编造《君士坦丁捐献书》这事,公教会就做得很不地道。
索菲特意点出了,罗马教宗与奥托凯撒的冲突,奥托希望凌驾在教会之上,打造罗马式的帝国。而且奥托刚刚因为罗马人暴动离开罗马,短时间内回不来,这个时候开撕,正统教会优势很大。
说做就做,索菲拿着羊腿,套上外袍就往外面跑。
“您去做什么?”贝娅特丽克丝奇怪的看着匆匆而过的索菲。
“为星期五吃羊肉破戒忏悔,哦对,我找普世牧首做深刻的忏悔。”随手擦掉口边的羊油,索菲义正言辞的指着北方,“出发,去圣索菲亚大教堂。”
“您拿着羊腿,是想请普世牧首吃吗?”贝娅特丽克丝偷笑。
索菲看看手里的羊肉,又不想割舍,便拿出餐刀,割成小块,装在包囊里,抓着吃。
圣索菲亚大教堂此时正在修缮,因为989年的大地震,震坏了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大圆顶。皇室与贵族出资修复。
目前修缮工作有些陷入停滞。负责修缮的是一位亚美尼亚建筑师,曾修建阿尼大教堂。他在修复圆顶时,融入了不少亚美尼亚风格,搞得许多宗教界守旧人士无法接受,目前绝赞撕逼中。这场撕逼持续了好多年,直到圆顶修复后,建筑师仍然被人诟病。
到了大教堂,自然有人把索菲引入后殿。
普世牧首的工作不少,但主要集中在思想领域,所以周五往往能在大教堂里找到他。
“特意前来,是有要事吗?”塞尔吉乌斯左右看看,索菲大张旗鼓的到场,也不像是密谋什么啊?
索菲抓了块羊肉塞到嘴里,看牧师们脸都绿了,才匆忙解释:“啊对,我是来忏悔的。我吃了羊肉。”
众教士内心OS:我们看到了,还当着我们面吃…
塞尔吉乌斯也被搞得非常尴尬,他只好说:“请跟我来。”
带着索菲到了书房,塞尔吉乌斯刚坐下,给索菲倒了杯葡萄酒,索菲就说:“牧首阁下,你有没有兴趣,开除罗马教皇的教籍?”
咔嚓,塞尔吉乌斯手中的杯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