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213节
索菲摇摇头,转移话题:“我和你父亲是很好的朋友。好了,我们接下来谈谈如何与人交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譬如我,不许对我的妻子儿女出手,这就是底线。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对他妻子儿女出手没什么,只要别针对他自己,就万事皆可。我…”
“所以,我的父亲就是后者,因为您曾经和我母亲睡在一张床上。对吗?”佐伊“聪慧”的举一反一。
索菲:“…”
你就是杠精本精?
这课没法教了。
海伦娜到底和她的女儿都讲了什么?
索菲诧异于君士坦丁家如此松散,而令人无语的家教,也头疼佐伊的性格可能早就固定,想改变已经不可能。
一般像这样把号练废了的情况,都会选择再练一个。
可是君士坦丁已经不能生了啊。
索菲发愁的扶额。
今天的课程因此终止。
虽然佐伊本质上是个好奇宝宝加杠精本精,但索菲这个月还是教了一点东西,比如不要在别人为爱鼓掌的时候敲门。
去掉佐伊的事情,索菲还是准备离开意大利。
其实索菲心中也有很多遗憾。
如果能够把家搬到斯波莱托,那该多好啊。将各种工坊安置在安科纳,顺带控制一处亚平宁的铁矿,开始铸造武器、盔甲,并且海对岸的克罗地亚与塞尔维亚的金银铜矿,隔壁就是威尼斯人,可以合作转运贸易。并且从此自由,脱离难缠的巴西尔。从一个罗马的赛理斯将军,变成意大利的国王,说不定有机会进军罗马,竞争皇帝之位。
但令人遗憾,索菲已经深深地搅入了罗马的政治经济,不可能就此搬走。巴西尔也不会让他走。他还有老婆安德莉亚,几个情人,大儿子曼努埃尔和二儿子西美昂,以及此刻还在玛利亚肚子里的第三个子女,虽然都还是别人的子嗣。
而且纳夫帕克索斯的繁荣更胜于安科纳。
各种各样的遗憾,令索菲这几天面对吉塞拉有些郁闷。
“你似乎很困惑?”
激情过后,吉塞拉点燃一盏蜡烛。
“没错,我必须回去了。这令我感到郁闷。而斯波莱托让我放心不下。”索菲点头。
如果纳夫帕克索斯是雅典,索菲一定二话不说就回家。但纳夫帕克索斯的发展前景基本到头。就像CK2里面经常出现的1、2格地块,和5、6格地块的差别。尽管都只有一座小城,可在可预见的范围内,大家都只会选后者。
“没事,你不是准备安排500名士兵驻守安科纳吗?我还有向我宣誓的贵族。北边的克雷森迪乌斯家族还在对抗皇帝。”
吉塞拉不但没有挽留,反而劝索菲安心。
索菲有些惊异,但有些放开心结,于是说道:“其实,我有心将我的驻地搬到安科纳。毕竟这里的发展前景更好。但我是伊利里亚总督,不是意大利总督。”
“嗯?难道您的土地上没有更好的土地吗?一块到处是平坦肥沃的平原,水源丰富,牛与羊遍布山丘的肥美土地?”吉塞拉惊异道。
还真…
索菲仔细的思索起来。
第一和第二三角洲倒是非常合适。土地肥沃、面积广大、水量丰富,但就是水量太丰富,时时发洪水。
阿格里尼翁呢?
太近内陆,不通海岸,不行。
那就只有…
阿姆弗拉基亚湾?
索菲突然眼前一亮。
有广阔的腹地,一个大海湾的周边都是土壤,可耕种的土地高达百万摩底,只是人口不太足。
如果搬家到这里的话,贸易肯定不亏。这海湾是个口袋型,里面大,入口窄。若能在腹地内组织十几万人,打造几个城市,数十个乡镇,数百个农村,索菲只需要卡在海湾入口,过路税就能收到饱。
而且本就有旧城市做支撑。尼科波利斯、罗盖伊、莱夫卡斯岛。
大海湾更靠北,也方便联系自己的其他辖地,譬如说拉古萨、德卡特克拉,科孚岛。
索菲突然感觉打开了新思路。
也许…可以考虑搬迁驻地?
“有。我刚刚在思考,如何搬过去。当然,现在我在想,你适合摆出什么姿势。”索菲道。
这一次的意大利之战,索菲浅尝辄止。
在获得了斯波莱托公国部分土地后,几乎没有大战,纯当远足练兵。
收获很大,付出很小。
这让索菲非常的愉悦,心情渐好。
直到索菲收到家里满满一船的信,发现岳父即将被放虎归山为止。
按照政治生命可传递规律,索菲身上披着雷克索俄斯部分的政治生命。当雷克索俄斯即将出山时,索菲也必须低头。
就像安倍晋三必须安排小泉纯一郎的儿子小泉进次郎入阁,哪怕后者风评不佳。毕竟,安倍的政治生命来自于小泉纯一郎,只能将之还给小泉进次郎,以此传递。如果安倍有孩子(然而绝后了),小泉进次郎以后也得为他安排。
于是,索菲心情大坏,向巴西尔写了请命信。
主要内容只有一点:我也不是谦虚,只是我岳父出山,我这小婿不能没有表示啊,那就让岳父来做伊利里亚总督,我做小将军好了。(反话:你别让他抢我位置,随便找个军区打发得了)
作者的话:阻止我更新速度的,只有寒冷啊。零下几度的狗天气,手冻成了鸡爪子,唉,吃碗方便面才暖起来。冬天啥时候才过去啊。。。
第三百五十一章 久旱逢甘霖
七月初,比萨城。
虽然比萨城并不临海,但境内四散的河流组织起的密密麻麻水网,也早让比萨与港口城市无异。
阿诺河上小舟前赴后继的漂过,在清晨的迷雾中,渔夫与商人们争分夺秒的用漫天飞舞的口水抢夺哪怕一铜板的价格底线,贫穷的光腿小子捡走菜农跌落的一叶莴苣,小偷也趁机偷抓几个铜板。繁荣的比萨城邦,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城市卫兵骑着骄傲的高头大马,时而挥舞马鞭抽走贫民,时而小心翼翼的警惕暴乱分子突然刺杀大公。坐在马车里的休拍走飞舞的蚊虫,把不耐烦深藏在心里。
马车一路向西,到达比萨主教的教堂。
在北方,还没有漂亮华丽的圣母玛利亚升天大教堂(即比萨主教座堂),自然,圣若望洗礼堂也不存在。前二者不存在,作为钟楼的比萨斜塔,也当然还是历史的下一页。
比萨教区没有升格为总教区,比萨主教也不可称大主教。但比萨主教加布里埃尔的意见,对于休来说也殊为重要。
来到教堂,大主教加布里埃尔已经等候在门口。其名意为“上帝的堡垒”,显然这只是他成为主教时的教名。
“米提,又要麻烦你了。”宽仁的休当然亲自推开车门,呼唤着主教的俗名。有些衰老,但眼眸中仍旧智慧不减的主教也不推辞,寒暄几句,人已经坐上了马车。
“你可真不谦虚。”休打趣道。
“上帝知道,我为你出了多少主意。这一头白发都是为你累的。”加布里埃尔呵呵回应。
当马车的辘辘声碾过广场时,吊死在广场绞刑架上的几个尸体尤为瞩目。
看着尸体,直到影子消失,加布里埃尔淡淡问道:“夫人还是缓不过来吗?”
“上帝会宽恕她的罪孽。除此之外,我别无他言。”听到加布里埃尔的发问,休嘴角抽动了两下,还是忍住了飙脏话的冲动。
事实上,阻止吉塞拉带着贝伦卡见他的,正是加布里埃尔的妻子朱迪恩。
被吊死在广场上的,正是帮助朱迪恩阻止吉塞拉的管家、仆人与家族子弟。因为这事,休与妻子朱迪恩的关系在最近跌入了冰点。
但宽厚的休,并没有怎么惩处妻子。
即便他因此错过了自己的侄女,侄孙,以及可能的继承人。
“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吉塞拉成为了斯波莱托的摄政女大公,小贝伦卡光荣的接受了紫室加冕。米提,你觉得我们和吉塞拉还有回转的余地吗?”休说出了心中最烦躁的问题。
即便瑞查德坑了他几千的士兵,休都能忍住,可在手的继承人没了,也失去了稀少的家人,更让残暴的罗马总督踏足意大利,这一桩桩的事,让休实在难以忍受妻子的愚蠢。
加布里埃尔捋着胡子,他也在为难。看休的样子,分明是希望重修旧好,可休难道真的把领地交给三岁的小孩?他的养父可是那个总督啊。将整个领地置于罗马人的威胁下?
作为西方教会的主教,政治敏感极佳的加布里埃尔能嗅到东西部教会之间,日益分裂的冷漠关系。
即便关系友好,加布里埃尔也要阻止休这疯狂的想法。
“休,你是帝国的支柱,你应该明白,除非除掉那个罗马人,不然没有机会的。”加布里埃尔危言耸听道。
休也有所感悟。
“是啊,那个年轻人,听说他才刚成年,就已经是罗马皇室,一方总督了。他对帝国的威胁甚重啊!”
马车驶回宫殿,休带着加布里埃尔来到书房,详谈起了目前的境况。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不是领地了。我死之后,将领地奉献与上帝的羔羊也无所谓。让各个城邦自行选举也可。但帝国的皇帝,今年的表现令人十分失望,而且还荒淫无度的在法莱里亚染上时疫。米提,我已经是行将朽木的老人,但我却发现,我的人生经验在这里一点作用都没有。”
休痛心疾首的对主教坦白。
加布里埃尔心底闪过几分愧疚,这是一个老人的内心独白。
眼看着自己支持下,一个罗马式的西罗马帝国即将屹立西方,却生生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分崩离析,那种幻灭感就好像他明白,他这辈子没有办法更进一步,成为大主教一样。
但人的眼界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休的眼中,高贵的贵族只需要保持美德,即可让帝国重生。
但在加布里埃尔的眼中,人心思变,德意志的诸侯根本不喜欢皇帝的妥协政策。他们有的希望痛揍易北河的斯拉夫蛮子;有的只想经营地产,两耳不闻窗外事;有的希望波兰持续分裂;有的窥伺波西米亚的土地。
意大利的诸侯就比较统一,他们都想让皇帝滚回德意志。
在这样的分裂中,奥托大帝留下的光芒余晖,还能照耀多久?
也许只需要一场战败,这个老大帝国就要变成一团碎肉。然后死而不僵的聚合,再分裂,再聚合,最后变成一个个个体。
“我亲自去一趟法莱里亚吧。”加布里埃尔站了起来。
他决定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
休点头,他也赞同。
突地,休咳嗽非常,脸色苍白虚弱。
于是,加布里埃尔正常的关心,恳切关怀。
休小声的解释:“人老了,身体不行。我已经准备了去皮斯托亚的马车。”
加布里埃尔记在心里,然后出了门。
离开宫殿,正欲南下的主教,却在城门外被一群马车围堵起来。
“上帝保佑你,亲爱的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