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264节

第四百四十六章 建设中的各种问题

　　“你果然去了，虽然结果并不完美。”赛奥法诺跪在神像前，祈祷着，嘴上却说着与信仰毫不相干的训诫：“海伦娜，我早跟你说过，不是紫室降生的孩子抱回家，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当帝国没有完整的血脉传承时，一个成年的继承人是稳定的基础。”

　　海伦娜并不回话。

　　“但也别着急，总会有转机。至少在我看来，至少应该是三个公主的子嗣，才能继承大统。”赛奥法诺站起身来，遥望着西南方。

　　“机会那么多，最后不还是被陛下浪费。如果陛下再压十五年，欧多齐娅、佐伊和狄奥多拉谁还能生出孩子？”

　　两个女人都有些失声。

　　布库伦宫远在城南海岸，两个女人都没有发现，君士坦丁堡逐渐恢复的萧条集市旁，北大门不时打开，许多军队开始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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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总督亲自审案，你们可以陈述案情了。”

　　阿尔塔的法院，索菲坐在桌案后，打着哈切，左右两侧是战战兢兢的军区法官，面前放着好几册的《法律汇编》。

　　将军拥有法律审判权，索菲也常常使用这一权利为自己博取名望。

　　但有时也要为之付出代价。

　　譬如一周一次的公开审判，左右都是法官，面前是前来告状的两个市民，外面围满了观众。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大事，都是鸡毛蒜皮的邻里摩擦。

　　“尊贵的总督！我要告他，这该死的猪猡，在您要求实行集中收集处理粪便后，竟然偷偷将装满屎尿的溺器偷偷藏在我家墙角！而且竟然不提前告诉我，搞得我跌倒沾了一身！”左边一个穿了新衣的人哭诉起来。

　　右边大约是个屠夫，他连忙大呼冤枉：“不是的，那屎尿是昨夜搬出去忘记拿了！况且他怎么会踩到墙角？分明是故意的。”

　　索菲法官们面面相觑，这些鸡毛蒜皮的邻里争端，谁来判？怎么判？

　　《法律汇编》《市政法》，搜遍所有法律也无法找到，关于忘记倾倒屎尿导致邻居屎倒临头应该如何判。

　　而且涉及的还是索菲刚开始实行的新法《城市卫生法》，即禁止居民乱倒屎尿，所有的便溺都安排专门的屎业行会来处理。而那些便溺，又被索菲安排送到固定的场所进行堆肥。尝试学习精耕细作的模式，提高耕地生产能力。

　　谁知刚刚开始，就惹出一堆麻烦。

　　“《卫生法》当然是好的，为了挽救满城臭气，必须做出有力回应。当然，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也会调解。”索菲咳嗽一声，询问受害者。

　　“你损失了什么？”

　　“我的衣服臭了。”

　　“那被告人，你损失了什么？”

　　“我…我的溺器被他踩烂了。”

　　索菲揉了揉额头，对对峙双方说：“不如这样，原告你把家里的溺器匀一个给被告人，让被告人给你洗三次衣服，如何？”

　　原告被告都不满意。

　　原告的诉求，是要求被告给他买一件新衣服；被告呢，则反复声明，他的溺器被对方恶意踏破，要赔，赔他一个新陶锅。

　　虽然搞不懂被踩坏了尿壶，要对方赔一个锅是什么道理，但可见双方都希望借法律获利。

　　这种歪风邪气，没有法官会允许。

　　陪审团们更自由，他们眼看索菲不高兴，自然大力怒斥原告被告，让法庭吵闹一团。

　　“这样，原告给被告买一个食锅，补偿踩坏的尿壶；被告给原告买一截价值相约的新布，补偿被尿淋的原告。”

　　索菲给了法官不高兴的眼神，法官连忙大声宣告，该案判决成立。

　　两个都不满意的人，被卫兵迅速叉了出去。

　　法制之路，还很远。

　　“阿尔塔城正在扩展，山下聚集地和集市正在热切发展。总督，对于这部分，应该如何处理？”

　　官署中，官员们问起了桩外居民。

　　山下聚集地的出现，绕不过两个问题，第一是入城税，第二是城市房屋数量不足，抑或着房价太高。

　　入城税，主要体现在集市上。

　　当乡下居民在集市里购买货物时，却要先交一笔入城税；商人贸易时，也要交一笔入城税。这种双向收割的税种，催生出了城外贸易集市。

　　这又与城中房屋狭小契合，使得手工业者与商人绕着城门定居。

　　“这个事情，你们自己先想一个解决办法。遵循为善的执政原则，在保证税收的情况下，怎么从这一批桩外居民身上获益，也能服务他们？”索菲当然是给出一个矛盾的选择。

　　就像大部分的领导一样。

　　既要收税，又要保证桩外居民获益，哪有这么好的办法？

　　官员们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

　　索菲哼着小曲回了家。

　　开玩笑，这种事情谁能解决。最后不过是向桩外居民收取一笔较少的租金，且不建城墙，不提供安全保护，造成城内城外的差别待遇，直到城市繁荣到需要新建城墙时，再把他们扩进来而已。

　　布尔坎偷偷摸摸的找到了库尔库阿斯。

　　库尔库阿斯没有房屋，他的属屋是由总督府提供的临时住所。当布尔坎进门时，库尔库阿斯的妻子还在阳光下剪裁新布，自己缝制衣物。看到布尔坎，她连忙抱着物什躲进屋里。

　　闻讯出门的库尔库阿斯警惕的看着布尔坎：“你来做什么？我这儿没有宴会，你若想找女人，去别处吧。”

　　“别啊！”布尔坎连忙思念堆笑的拉住库尔库阿斯，“咱俩谁跟谁。你和我是有血缘关系的，我找你事帮你解决缺钱的好事。”

　　“什么？”库尔库阿斯显然不信。

　　布尔坎便将水性杨花的女儿把奥托套牢，让奥托找借口扣下一万海佩伦，准备拿到科林斯放贷的事和盘托出。

　　“小兄弟，你现在是尼科波利斯军区的执政者，纳夫帕克索斯的商会一定有很多人缺钱吧？你看，如果你和我合作，你给我名单，我去放贷，你可以在大赛理斯堡买房，可以雇佣裁缝，也可以开宴会啊！”

　　诱惑。

　　库尔库阿斯陷入了沉默。

第四百四十七章 高利贷破家伤财

　　“进屋里说，进屋里说…”

　　看库尔库阿斯没有反对，布尔坎·斯科莱鲁便一拥而入，推着库尔库阿斯进了屋内。

　　和普通贵族相比，这独立院落的房屋，已经是一线城市配别墅水准。但如果把标准提升到三大顶级家族，那么这房屋属实有些寒酸。

　　“我们可以仔细商量一下嘛。你看，你的年薪有三金镑，只要投入一年年薪，就以半年贷款，善良的只收三成利来算，你可以再赚一金镑！都可以买一百多摩底耕地做地主了！”布尔坎搓着手，他此行就是为了说服库尔库阿斯加入贷款商会计划。

　　贷款商会，是布尔坎和奥托搞出来的。正式名字为赛理斯贷款商会，偷了索菲的姓氏，方便在希腊做生意。

　　而纳夫帕克索斯自贸市场的商会名单，只有库尔库阿斯这个执政官有。

　　拿到名单，就可以一对一的谈生意。

　　威尼斯人现在可没办法在罗马境内放贷，布尔坎抹开豪门面子，亲自下场，自然有办法谈成贷款生意。

　　这时的贷款，几乎都是高利贷，三成利就是搞慈善，至少五成利才算正常收入。尤其是抵押贷款，如房产、地产等，利息常常高到近倍。商人之间的互相借贷，倒是低一些，一般在一成半到三成。

　　只可惜，这个时候有钱的商人忙着挣钱，没钱的，还想借？

　　想的美。

　　“而且如果你入股，我就算你五十金镑股本，如何？年利至少三成，一大片土地哦。”布尔坎继续诱惑库尔库阿斯。

　　不只是库尔库阿斯，布尔坎还有他的雄心壮志。

　　放贷这件事，虽然在基督教的道德体系里不被欢迎，但也并非完全禁止。《福音书》里提到，放贷是可以认同的，被拒绝的是高利贷。只不过日后的天主教会显然缺乏经济学知识，将利息与高利贷等价，把这个市场完全让给了犹太教。不过犹太人在高利贷这件事上，可是标准的大肥羊，在英格兰和法兰西被薅羊毛薅到秃，日后纷纷逃去德意志定居，谁成想过了几个世纪，遇到了奥地利落第画家。

　　布尔坎就甩开斯科莱鲁家族的面子，不要脸的下场，谁还能撤他职不成？

　　有十万诺米斯玛股本在手，一年翻一番问题不大。

　　所以为了壮大贷款生意，布尔坎还计划分别去伯罗奔尼撒的帕特雷、科林斯，希腊的雅典、锡昂，在这四个城市分别招揽商人贷款，设置办事处。

　　库尔库阿斯其实并不在乎这笔钱。

　　如果在乎钱，库尔库阿斯何必背井离乡，如此希望从军事世家转为文官呢？留在家乡，良田万顷，庄园遍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它不香吗？

　　库尔库阿斯想知道这个贷款事件的内幕。

　　“你们不会没有得到总督的允许吧？”库尔库阿斯琢磨了一会，首先提到了总督府。

　　“当然有了，这就是总督教我做的。嘿嘿，不可细说。”布尔坎自傲的笑了笑，仿佛库尔库阿斯一听就会答应，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执政官自然能听得出来，布尔坎说的理直气壮，显然索菲的确参与其中。

　　但数目高达十万诺米斯玛的放贷，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还是跨军区、甚至跨国放贷，军区还好，索菲亲自去要人至少能拿回个本钱，但如果是阿马尔菲的商人借了钱就跑呢？

　　总不能军区的战船跑到阿马尔菲讨债吧？

　　“让我考虑一下，明天我会到养马场视察，你懂的。”

　　布尔坎欢天喜地的离开，自豪竟然把有才的库尔库阿斯说服。

　　而他自豪的对象，已经从后门去总督府里一探究竟了。

　　“执政官。”

　　女仆打开后门，放库尔库阿斯进来。

　　一进门，他就看到克罗地亚国王父子和索菲去了书房里详谈。

　　“两位在我这里居住也有些日子了吧？我的军队可雄壮？我的府库可丰盈？”索菲搓着手对两人笑道。

　　笑归笑，斯威特斯拉夫与史蒂芬父子只觉得战战兢兢。

　　眼前的男人，才是亚得里亚海上最有权势的风向标。那天看到的新军已经足够震撼，而府库里充盈的财富，简直能买下整个克罗地亚。

　　“完美，连我的父王也未曾缔造如此煊赫的盛景。”老国王聪明的奉承。

　　索菲也不觉得虚假，便直接了当的说：“是这样的，我和陛下最近有些书信来往。我认为应该由陛下为二位指定新的封赏爵位。”

　　索菲的手分别指了指两个人，“克罗地亚国王，与达尔马提亚将军及伊利里亚舰队司令。”

　　“我…我吗？”懦弱的史蒂芬惊喜欢呼。

　　“如果陛下不反对，那就没错。”索菲点头。

　　新封位吗？

　　斯威特斯拉夫其实不太抗拒。在997年投靠威尼斯人后，他还在达尔马提亚对付两个兄弟。但999年，当属下城市与威尼斯发生矛盾时，威尼斯人翻手之间就收拾了他，然后强占大片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