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15节
可想而知,此刻每一个政治人物的头脑都是分裂的。每时每刻的政局变化,都让人如坠幻境。
两位使者任务失败,只能垂头丧气的回雷根斯堡营地,面见国王亨利。
果然,标志性的大嗓门,立刻将营帐变成亨利一人的独奏剧院。
“婊子养的XXX,马X眼里拉出的X弹,XX个XX…”
各种污言秽语,期间还把他的姐姐骂个狗血喷头,仿佛二人不是一个亲妈生的。
骂完了,亨利倒恢复了理智:“行,我那愚蠢的弟弟爱怎样就怎样吧。给我姐姐送些家乡的礼物,我可怜的侄子…”
说着,他又掉下鳄鱼的眼泪。
对于国王陛下的神经质,臣子们早就习以为常,也把他刚刚大意失亲妈的辱骂扔在脑后。
“那匈牙利国王呢?”
普林子爵仍有不甘。
“你管他做甚?他现在好着呢,不就死了个儿子吗?拿一个儿子,换一场平安,多值啊!要能用我儿子换亨利不造反,我就换。”亨利气急败坏的大骂普林不长眼。
行了,那是你没儿子。
你要有儿子,你还敢这样说?
驱散走众臣,亨利才心有不甘的坐在椅上。
匈牙利国王突然南下,还玩什么巫术,认定索菲是个魔鬼,别人也就信了,亨利会信吗?
这老家伙分明是看亨利刚刚即位,国中不稳,找借口拒绝同盟呢。
这个仇,亨利记下了。
……
“这老家伙,真有点本事。”
索菲站在桌案前,与诸将军观看巴尔干地图。
“你们看,陛下派人收买佩切涅格人西进,骚扰匈牙利人后路。这实则是中了老混蛋伊什特万的计策。不管佩切涅格人怎么打,都得走特兰西瓦尼亚。而特兰西瓦尼亚的萨满教匈牙利人,反倒是我们的天然盟友,他们正激烈反对国王的天主教改革。也就是说,我们的东线,不但不能帮忙,反倒是帮了敌人。我们的陛下啊,怎么还范这种错误。”
满座将军,纷纷嗟默。涉及到宗教信仰,各有各的看法。
就算是名满天下的将军皇帝也会犯错。
或许作为基督教的守护者,皇帝不自觉的将宗教冲突忘在脑后,却给索菲帮了倒忙。
不过除此之外,索菲也想不到其他援军。波西米亚?还内乱着呢,罗斯人?等他们翻过喀尔巴阡,索菲下一个孩子估计都能怀上。
环视左右,佩切涅格汗国竟还是唯一不太可靠援军。
索菲全力动员到的军队,按照本部、外部分为两列。
左边,自然是本部一万老兵,右边以女主人吉塞拉为首,分别为六千城邦公国军队、五千雇佣兵团、五千部落兵团。
对于这些外部补充军队,索菲也痛快的批条,每人一根铁矛一面木盾,组成大规模的枪兵团。
“你们继续看地图,这里!”
索菲敲敲地图,指向了一座城——克宁。
这座城在斯普利特西北数十里外,在克尔卡河旁,迎面是附近唯一一个通往内陆的山谷。
因其重要地位,克罗地亚国王在这里修筑要塞,设立教堂,是克罗地亚十县之一。
大家纷纷昂首,这座要塞,正是被贾玛赫一标枪秒杀的倒霉蛋的居所,已经被索菲拿下。
现在众军的驻扎地,就在这座城下。
“自南向北细数缺口,我断定匈牙利必定从这里进攻斯普利特。”索菲很肯定的拍板。由于海岸山脉起起伏伏,北侧的克宁,南侧的内西维克,都是附近仅有的山间通道。
闻讯赶来的库尔库阿斯颇具大将风度:“总督,有没有可能,克罗地亚二王也投靠匈牙利呢?应该对…”
“不可能。我们与匈牙利,在其看来有何差别?哪有割肉饲虎的道理。”索菲立刻摇头。
走到窗边,索菲遥望远处一线天般的山谷。
这座要塞的地势极妙,克尔卡河与山脉平行,在河曲处隆起一座小山。而要塞就修筑于山上。山道盘桓,九曲八弯。若非克罗地亚人修筑要塞的手艺太潮,索菲还拿不下此处。
说实话,索菲还没有想明白,为何宗教矛盾激烈到年年内乱的匈牙利人,还有心思和自己敌对。
商谈了一下午,各项事务已经谈得七七八八。
要塞狭小,仅有两千步兵驻扎,其余各军分驻山谷各处,并修筑防御建筑。而在山上平整出各级平地为炮台,安置塞拉斯炮。
“听说你弄了些攻城的大玩意。”
女人们各自散去,但吉塞拉却追着索菲到了书房。
一年未见,吉塞拉越发明艳动人,女主人的富裕生活,令她不再焦虑生存。
“没错,看到了吗?那些大炮。”索菲指着投石机。
吉塞拉却并未看向窗外,她只是贴到索菲身边,单手扶着他的胸膛,“是吗?那这里的大炮呢?”
她的手抚摸向下。
“吉塞拉,现在是…”
“我知道,但匈牙利人不是还没到吗?况且,你不觉得,生个儿子的体验更美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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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不可描述
经历了大约2万字的不可描述,索菲拉着吉塞拉躺在床上休息。
索菲不抽烟,所以并没有怀念事后烟的时光,他只是侧过身,询问吉塞拉:“之前为什么要那样说?斯波莱托公国内是不是出现了反对者?”
吉塞拉也不否认,她苦恼的说:“是啊,那些该死的教士,真是…真是烦死我了!恨不得把他们的脑壳都掀起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野猪毛,怎么那么喜欢和我作对?”
教会啊。
索菲看到他们也头疼,跟东部教会的人恶斗了好几年,索菲才好不容易逼得教会把喷出的屎吞回去。
“来仔细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去一年,吉塞拉过得也极不顺利。虽然前半年在罗马扬名,带回大量罗马珍宝,好好地收拢了一番人心。索菲之前驱逐了教会人员,吉塞拉当政时默许他们回归。当她向罗马靠拢,教会立刻开始发疯。
意图推翻吉塞拉政权,自然是攻击吉塞拉女主当国,未经正式婚姻,就控制国家。教士们建议吉塞拉赶紧退位,把国家留给“贤明人士”摄政城里,等贝伦卡成年后再促其登基。
至于“贤明人士”的认证标准,自然得由教会来评判。
索菲非常明白。
从新千年开始,教会就走向两个极端。东方教会不断衰落,西方教会疯狂上升。
而无限掺和政治之后,“宗教政治”这一概念几乎成了所有政治修士们的信条。虽然有“克吕尼”、“本笃”等苦修派别,但其也仅仅是教会推出的卖家秀。
真正的情况是,从奥托大帝加冕西罗马皇冠开始,主教、大主教、教皇,这一串的宗教人士就卷入政治漩涡中一去不返。如克雷斯迪乌斯之类的宗教家族世代掌控教廷。主教职权可以被出让、拍买、抵押。所谓主教,与封建领主又毫无区别。甚至犹有胜之。
毕竟普通领主作恶,还有教会钳制;那教会作恶,又让谁来钳制?
从奥托到奥托三世,再到现在的亨利二世,他们一以贯之的一条,就是用教士来钳制封建贵族。譬如正在叛乱的诺德高伯爵,他失败后,领地被亨利二世直接改为班贝克教区。又譬如死去的奥托三世,分派许多大主教,控制北意大利各大城市。
这一恶习延续下来,以至于罗马选帝侯,都有主教国参与。
说回斯波莱托。
吉塞拉身上的东方教会背景,就是极大的“原罪”。罗马教会,不会容忍意大利本土,被东方教会侵蚀。
尽管现在分为两个教皇,分别在罗马与博洛尼亚互相攻吁,但在抵抗东方教会的意志还是没差。
“攻击我女人的身份就算了,他们还造谣攻击皇帝与…你,你们意图对意大利如何如何。”吉塞拉转了下眼珠,开始讲诉苦重点,放在罗马身上。
索菲很清楚。
有些领土,是丢掉之后就再也收不回来的。
譬如意大利,分家三百年,意大利早已走上自己的路。从经济到政治,意大利自成一体,无论是德意志还是罗马,就算暂时将她强占,也休想娶回家。
“放心,最早夏秋、最迟明年,我就会西征意大利。”索菲安慰着。
其余的诉苦,索菲断断续续的听着。
譬如自己从未管过的养子,与教会的人越走越近之类的事,索菲都没太再上心。
到太阳西落,吉塞拉还是收拾衣服,从索菲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是一国之主,需要与士兵和臣子们见面。
之后,索菲开始接见各军将官。
打赏雇佣兵,勉励本部,赏赐公国城邦军队,索菲轻车熟路。
轮到部落动员兵时,索菲也有些拿不准。
“总督无须忧虑,给他们粮食即可,就像养狗。”拉多万·卡拉季奇,卡拉季奇部落的首领如是说。
这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壮汉,满脸的市侩与精明。是山中著名的部落英雄,据说他不爱喝酒,喜欢喝水,可能与幼年的奴隶生涯有关。
“那你呢?”
“金币,我当然想要金币。”拉多万·卡拉季奇推脱道:“而您赏赐我的什么…副将军,部落大臣什么的,请恕我无法接受。”
“行,你且下去吧。”
索菲揉揉额头,命人赐他礼物。
索菲有意以此人为达尔马提亚部落首领,可惜他不愿意。
贝娅特丽克丝敲门入内:“总督,各军驻地已经划定。”
克宁要塞小山向下,推平森林小丘,分别平整出中、左、右三个平台,构架了十二座塞拉斯炮。本部步兵位居本城与中平台,公国城邦步兵在左、右平台,雇佣兵团与动员兵团被放置在最底层。除贾玛赫外,所有骑士在另一座小山丘立有独立营地。
“很好,派遣更多密探到克罗地亚,我想知道匈牙利的老混蛋准备什么时候赴会。错过宴会的人可得饿肚子。”
…
又数日,果然如索菲所料,山谷中出现了敌人的身影。
匈牙利的大主教十字旗帜在空中飘扬,国王卫队批戴巴伐利亚锁甲,撑起皇家门面;贵族骑兵们遵循传统道路,挽弓挎刀,嬉笑间露出胸上扎甲;来自边境的斯拉夫轻步兵们面色愁苦,挨着催促前进的皮鞭;德意志殖民团举着长枪埋头前进,身旁的巴伐利亚骑士们举目遥望山上要塞。
这些都不够吸引索菲的目光,最让索菲惊讶的,是满山满谷的马扎尔人骑兵。这些匈牙利最便宜的炮灰们,一马一弓,一件皮袍与毡帽就上战场,他们的马术却出神入化,大队人马前进时仍能人马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