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53节

　　“不如委派禁卫军统帅领兵出镇克罗地亚，威胁法兰克人不敢南下。”

　　“你觉得陛下会允许所有军队脱离他的掌控吗？”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讨着陛下的决定。

　　但落到实处，她们也只能将自己的推测，明明白白的写在信里，让索菲自己决断。

　　海伦娜也寄出了自己的信。相比隔壁几个没那么多想法的女人，海伦娜就精明的多。

　　她直接暗示索菲，可以以她为依仗。

　　罗马的贵族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熏染出的敏锐直觉，令海伦娜察觉到了正在进行的继承权之争。赛奥法诺的事迹已经为她提点明路。

　　她自觉，比君士坦丁那被酒肉麻木的脑子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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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罗马这边的尔虞我诈，匈牙利的政治格局就简单的多。

　　“什么狗屁总管，不就是多给了一份黄金嘛，赏给孩子们。”伊什特万故意将罗马人给的印章等物扔下地，穿着德意志风格的服饰来见他的妻子吉塞拉。

　　吉塞拉明显刚哭过一阵，她一见到伊什特万，眼睛又湿润了些。

　　“你们这些男人，都不知道争来争去争些什么。我前几个月才好说歹说，让亨利原谅叛乱的布鲁诺，兄弟和好，将他送到地方修道院里静修。你可好，硬要和罗马人结盟，硬要把玛格丽特送出去。你看，才安分一个春天，又闹起来了。教皇被废，现在要我们在我兄长和罗马间选一个，多为难啊。”

　　伊什特万不好意思笑笑，却不接吉塞拉的话茬，只是去搂抱妻子。

　　吉塞拉翻着白眼躲开，伊什特万笑嘻嘻的又紧跟其后。

　　如此在屋里转了几圈，伊什特万搂着老婆坐在床上，两人关系似乎又好了起来。

　　这就是伊什特万一直很满意吉塞拉的一点。

　　她很明智，知道她先是匈牙利王后，再是德王亨利的姐妹。她已经和伊什特万组成家庭，不能再一切只考虑娘家。

　　去年伊什特万差点和德王翻脸时，吉塞拉也没说什么。

　　“你不要急。罗马人、德意志人，都是咱手上的玩物。等他们把好技术传授给咱的工匠，咱给你带一个大大的巨城。”伊什特万崇敬的安慰着妻子。

　　夫妻关系转回和睦，只是第二日，伊什特万立刻对属下下令：“动员我们赛克什白堡的牧民，去维也纳扫荡一番，快去快回。”

　　另一边，吉塞拉也召来了骑士洪特，授予他密信：“匈牙利人要与亨利离心离德，但不敢撕破脸皮，要尽快想清楚到底如何应对罗马城的变动。”

　　作者的话：今天是三更了。这一更完我出去整点吃的，然后尽量在两点前结束，早点睡觉，以后要养成好习惯。

第五百九十八章 教皇国，快刀斩乱麻

　　“君士坦丁堡对我们的请求一应应许。”

　　合上信件，索菲心里怪怪的。

　　除了六战团支援实在不可能，索菲当初也没期待外，其他的要求全都超级加倍返还。

　　本尼迪克特，就是西方宗主教，本笃八世了。现在这个年轻人坐在索菲的右手边，一脸窘迫和尴尬，当然被任命为教皇，也是人生的巅峰之一，所以还有不少的自豪。只是这位置来的实在丢人，令他不敢直视那些向索菲屈膝的枢机主教。

　　并且，索菲也没有授命他组建自己的枢机团。原本按照定制，本尼迪克特可以组建约三十人左右的枢机团，包含若干枢机主教、枢机司铎等。

　　这里是拉特兰宫，原先教皇居住的地方，早已变成索菲的行宫。

　　庞大华丽，富含数个世纪宝物的宏伟主殿内，也摆放上了一个沙盘，主要展示罗马及罗马涅的山川地貌与城市分布。

　　“尽管如此，罗马涅乱糟糟一团，也需要重新整肃。”

　　索菲合上信件，扔进自己的专属储信瓶，缓步走下高台。

　　这个高台，就是主教们的座堂。它一般位于教堂主殿的正方向，高高抬起，由主教们就座。这里本是教皇约翰十七的座位，现在也是索菲的了。

　　说来索菲都有些不信，光罗马专制区，也就是后来意大利共和国的拉齐奥大区，现在竟然有城镇上百个，这里贵族广布，不管是市民还是村民，生活相较其他地方都富裕些，无论是生产技术，还是生产力，都不逊于拥有铁锄的索菲治下。

　　与此相比，意大利的其他地方就逊了不少。

　　那么这么富裕的地方，为什么就是无法组织大军，拦不住敌人呢？

　　索菲的回答是，因为这样的先进生产力，富裕生活，主要属于罗马贵族。他们各自组建从属自己的庄园、城镇。比如马罗奇亚，索菲的“三”女儿，她就借机掌握了五座大型城镇，以及数量不菲的家族财产和人力。索菲询问过，罗马赛理斯家族，可以为男主人提供约一千人的带甲卫士，三千人的青壮仆从。

　　但考虑到这样的军队士气不佳，组织度低劣，忠诚度堪忧，索菲仅授命组建了200名甲士、800青壮的一支城防军来巡查城市。

　　可以说，罗马及罗马涅，整个就一大号的贵族联邦，各个庄园与城镇，才是一个国家。

　　这种贵族特权的独特体质，加上教皇独一无二的精神地位，就使得教皇国像是个软面包，谁都能捶。

　　教皇唯一的反击，就是宗教领域的惩罚。一旦敌人聚拢起大军打过来，教皇只有仓皇逃窜的份儿。比如卡诺莎之辱后亨利四世摆平国内，提大军将当年欺负他的格里高利七世放逐，让其病死野外。

　　但索菲还是认同格里高利七世的。这是第一个克吕尼运动改革派教皇，在他的手上，全西欧的教会渐渐以严明纪律束缚起来，加上各地收到院进入教会统一规划，提供了强大的财力支持，由此令在10世纪结束贵族乱政后的教皇国从原先小虾米的身份，渐渐变成左右欧陆政局的强大力量。教会组织严格，纪律严明，有强大的财力和物力支撑，有无数信徒辅佐，在传教士们孜孜不倦的传教下，教皇的下属遍布欧洲。

　　原本，教皇国只是德皇奥托三代扶持起的小弟，教会在德皇手中如玩物，后来世道变了。教会不再听德皇的话，反而处处加以掣肘。再加上德国内部的分裂，攻守之势就此异形。

　　但话说回来。

　　这样的精神灯塔，索菲可没有让他发展起来的意思。

　　克吕尼运动可以有，但不能将权力集中在教会，教会集中于教皇。

　　索菲自有办法对付。

　　“法莱里亚城堡，归还斯蒂芬尼娅女士。罗马西侧海岸，分割出一片港口供罗马舰队驻扎；罗马北侧山口特尔尼要塞归于我军驻扎；南侧卡西诺城，哦对，卡西诺修道院里的造反分子，都逮捕了没有？”

　　索菲要将罗马大区分割开来，一点一点的下钉子，突然，他想起卡西诺修道院里还有萨波拉·普拉提这样的造反派。

　　“额…抓到了萨波拉·普拉提的家属。但没有他本人。我们到的时候，他的床上躺着男仆与他妻子，我们没有想到还会…”民兵队长，阿尔贝里克尴尬的低头。他搞砸了。

　　阿尔贝里克是本尼迪克特的弟弟，也成了索菲的养子。

　　“无妨，左右不过是逃去南方，继续给我捣乱。”

　　索菲敲着手中的权杖，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然后定格在斯波莱托。

　　“塞古姆，我以你为北路军军团长，帐下携血鹰、高原之鹰与卡拉季奇的斯拉夫兵团，还有五台赛理斯炮，去将罗马涅诸城给我拿下。佩鲁贾、古比奥、卡斯泰洛…翻过乌尔比诺与莫尔恰诺，直至切塞纳，攻克此地后，调遣斯波莱托公国的军队进驻里米尼，你们两座城成掎角之势，严格监控艾米利亚地区的叛匪。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攻拉文纳。”

　　这支队伍的进攻与破坏欲望更强，索菲要的就是这股锐气。

　　“杀伐要果断，但不能泛滥。”索菲拍拍塞古姆的肩膀，道：“去吧。”

　　塞古姆看了看左右，招手带着巴依奇奇、哈拉尔松与卡拉季奇转身离开。

　　在场的百余名罗马贵族心虚的低头。罗马涅有他们的家产、亲戚和城堡，索菲连阳奉阴违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诸位放心，我身边还有7千轻重骑兵，还有忠诚的步兵战团，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失败。胜利者战团就在前来的路上，还有守夜人、第一团与帝国之墙三大禁卫军团逼近雅典。我也将就地征召罗马属军3000人，所以让我们继续接下来的戏目吧，选举与纳税。”

　　索菲摊手，将地图中的罗马城捏个粉碎。

　　同时，大家的心也随之颤抖。

　　交税啊！

　　教皇国的盘根错节，令索菲也很发愁。

　　既然如此，那不如快刀斩乱麻，用利刃砍出流血的齐整。

第五百九十九章 税收争执（上）

　　正如索菲震惊于教皇国的富裕，索菲计算之后，可是做好了为收税流血的准备。

　　就算以索菲领地上的税率，这些人也肯定不乐意交出自己的财富。

　　说到税收就不得不提到人口。

　　罗马偌大一个帝国，从亚美尼亚到保加利亚，从赫尔松到克里特，这庞大的帝国领土上总人口也就2000万，甚至还不足。

　　而意大利南北合在一起，据索菲估测，人口数量绝对超过800万，如果合并上西西里岛、萨丁尼亚和科西嘉，人口绝对能破千万，达到罗马的二分之一。这片富庶的土地，尤其是罗马城附近，几乎没有多少闲置的平原，放眼望去，总能找到带炊烟的村落。

　　就索菲观察，北意大利那波河平原上，该有个300余万，南意大利阿普利亚的平原上，人口可能在两百多万，不然这鬼地方也不会有精力天天造反；余下的两百多万，分布在托斯卡纳与罗马城和罗马涅。

　　罗马城中的人口普查，已经粗略结束。索菲追查到城中贵族数百家，总人口在五万人上下。

　　罗马专制区中，人口则远超尼科波利斯军区，至少有八十万。如果全部检索，索菲认为可能在百万上下。罗马涅是山地，人口就少得多，可能总体上有五十万。

　　索菲已经执政伊利里亚四年，在估算人口上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仅凭罗马专制区的城镇数量，就能摸索出。

　　话是这样，看起来非常美好。如果是钢铁雄心或者欧陆风云，索菲可以号称一方小霸王，拉起两三万军队去没日没夜打仗了。

　　但倘若放进现实，它就骨感了起来。

　　索菲至今，一毛钱都没收到。

　　这些人口、这些城镇，都不在索菲的控制中。

　　让子弹飞里的名场面，可以贴切的放在索菲身上：三七分，七成是人家的。

　　但索菲腰杆子硬，不用跪。

　　“我，知道罗马专制区有超过100个城镇，有人口近百万。嗯，你们不用狡辩，我自有方法猜测。”索菲敲着手杖，目视百余家大贵族的代表，沉声道：“你们啊，家里家财万贯，庄园奴仆无数，在我这里装什么孙子？我明确告诉你们，我已经获得了陛下的应许，他将尽一切努力支援我。像这样沉默着，以为能逼我走？想太多了！”

　　“没有，绝对没有！罗马城与您一定共进退。”

　　罗马议会大量名议员逃窜，现在被推出来做事的，却是约翰·克雷森迪乌斯的叔叔，乔凡亚·克雷森迪乌斯，他的老婆是图斯克拉姆家族人，是被杀的格里高利的小姨。

　　索菲嘴角微勾：“是吗？那我告诉你，我需要100万诺米斯玛呢？”

　　“这…”老乔凡亚挠着秃头，不知言语。

　　大殿外，玛格丽特一身戎装，带着贾玛赫与塔玛琪的女武士们，跃跃欲试准备闯进去，将那些贵族抓起来，勒索其家族交出赎金。

　　“索菲在等什么呢？”玛格丽特转来转去，手中的斩首大剑映射出的日光，刺得殿内贵族心惊胆战。

　　“放心，我不是昏君，暂时不会向你们征收完全的财务税。”索菲微笑着虚压双手，却已经明示罗马贵族，准备交部分财务税吧。

　　这就又双叒叕涉及到罗马税务的问题。

　　罗马人天纵奇才，率先使用单一的货币税，逼迫各地农夫、牧民每年与商人交易，获得钱财来补缴税款。这样的商业模式使得罗马的爱琴海商业大为繁荣，人口繁殖、城市扩张。

　　但这是依靠剥削农业生产来进行的。

　　正如明朝的一条鞭法，完全改实物税为货币税一样都有较大弊端。

　　罗马农民交税，要过税吏和商人两个剥削环节，增加了人民负担。如此的纳税方式嫁接到意大利，必然会使人反抗。

　　所以索菲只敢在罗马实行部分货币税，部分实物税的方式减少剥削。

　　顺带一提，罗马这样的税收体系，在繁荣时还好，但一旦衰落，立刻就无法实行。数十年后，确切的讲，是君士坦丁九世时，完全货币税收体系被取消。君士坦丁九世迎来的小中兴，部分源于取消税收压迫后的社会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