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62节
若不是那天去上厕所,萨波拉·普拉提自己就得完犊子。尽管那老婆他不喜欢。
“我可已经结婚三次,不能再婚了。”萨波拉·普拉提向旁边人抱怨。
约翰·克雷森迪乌斯却并不这样想。
他轻抚萨波拉的脖颈,淡淡的说:“利奥六世不也结婚四次吗?不用担心,只要想造反,哪里都是乐土。”
说来搞笑,南方诸国的的确结束了纷争,却并未整合军队。
约翰·克雷森迪乌斯没有办法,才冒险穿越罗马涅,跑到卡西诺修道院来整合困留这里的造反派分子,让他们去发动各国军队。
于是,大小王国、城邦的军队汇聚一堂。
主要还是太近。
就连最远的瓜伊玛三世,到卡西诺山下也仅需三天时间。
话说回来,最后被推举出来的做为表面领袖的,却是曾经任罗马将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萨波拉·普拉提。
而刚刚大意失老婆的萨波拉自然不乐意,以他痛失三位老婆为借口,想拒绝。
但克雷森迪乌斯哪是他能拒绝的,直接强推他上位。
“萨勒诺的瓜伊玛三世明显战意不足,这样的军队,我实在是难以…”萨波拉也真想说,当年他造反的时候,带的是伯罗奔尼撒的精锐农兵,好歹令行禁止,输了是队友太坑。今天要他带啥兵?瞅瞅那一群群的农夫,瞧瞧偷闲溜号的兵油子,这种军队他能赢?今天输奥托,明天输索菲,眼看后天就连海盗都打不过了!
卡普阿出兵3000;贝内文托出兵6000;萨勒诺出兵4000,三大亲王国的军队构成主体。
其次还有加埃塔1000诺曼冒险团、1000城邦民兵;那不勒斯1000人。
唉,还少一家?
是的,阿马尔菲不来。
大家早已习惯,阿马尔菲城邦的利益主要在君士坦丁堡为首的爱琴海商业圈,与其他人不在一个锅里吃饭,自然可以特立独行。
当年,大家都和萨拉森人做生意,对其海盗行为装作看不见时,也只有阿马尔菲一家跟着教皇干海盗;而大家都交赎金,教皇带头和海盗买平安时,也是这家搅屎棍以说好一年一万银币,怎么涨到一万二为由,直接撤资,将和平条约撕毁。
这搅屎棍的战斗力堪比威尼斯人。
他们也的确在西地中海上占据着威尼斯人般的地位。
“怎么?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索菲只剩下2000女奴拱卫,他的军队一半在北方控制罗马涅,进攻艾米利亚地区;一半在南方防御萨拉森海盗。趁此机会从卡西诺山直捣北方,拱卫上帝在人间的城市,扫静教皇座椅上的灰尘,不行吗?”约翰·克雷森迪乌斯皱眉难以理解。
萨波拉·普拉提哭叹,他叹自己这三脚猫的军事水平,放到意大利竟然也能高深莫测的讲一些废话。
“你知道…不,你还记得,你父亲的旧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的父亲捣攒约翰十六世反对北方的德王,却被奥托三世的军队南下驱逐出罗马,他父亲被杀,约翰十六被割去五官。考虑到当时奥托三世并未亲政,亲妈刚过世一年,那么割去约翰十六五官的,自然是在意大利王国崩塌时逃脱,嫁给奥托大帝的阿德莱德女士。
“你想说什么?”克雷森迪乌斯表情渐渐冷淡。
萨波拉硬挤出微笑:“我是指,你没注意到,我们的军队和当时很像吗?”
当年的老克雷森迪乌斯在奥托大军面前不堪一击,逃到南方后纠结大量南方军队照样是怒送人头。
他不懂军事。
显然,年轻而不学军事的小克雷森迪乌斯也不懂。
“那又如何!索菲只有2000女人,算作1000男人好了。我们有一万三千联军,我还有千余披甲精锐,十五人打一个,我们拼不过他?现在最重要的是速度,要赶在索菲军队回援之前拿下罗马!”
克雷森迪乌斯的简单算术,把萨波拉都感动哭了。
要能这样算战斗力,温泉关怎么算?波斯人把脚上的靴子扔出去,投鞭(靴)断流,也能淹死希腊人。
斯巴达克斯起义怎么讲?几十万奴隶不把罗马城拆了?
说不过,萨波拉被半强硬的带到联军营地。
这里有卡普阿亲王兰多夫七世、贝内文托亲王潘多夫二世、萨勒诺亲王瓜伊玛三世、加埃塔摄政女主人艾米莉亚、那不勒斯公爵约翰四世。
但也有新朋友,譬如厄堡伯爵格雷戈里。
萨波拉看到他,心就凉了半截。
他没记错的话,索菲麾下的精锐骑兵教练,就是这人的兄弟。
作者的话:今天晚上卡文卡的有点厉害,原本写了一千四百多字的,关于罗马城贵族夺权造反的内容。但正好在听最终幻想7重置版的剧情,还是被喷得最惨的12章剧情,我就开始反思这段剧情是不是也像它一样,有些过于幼稚?或者说演出效果太糟糕?于是从1点钟卡到3点钟,决定删掉,先把气氛铺垫烘托起来。所以有了这个3000字章。明天肯定是三更,然后我得仔细考虑一下,如何切入转换,把情绪代入到位。
第六百一十五章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这鱼钩直,可钓的就是利欲吞心之徒。萨穆伊尔想从我罗马身上撕咬下肉块来,就得做好掉进我陷阱的准备。命令士兵不要在乎牛马与侍从的得失,尽全力南下,一定要将萨穆伊尔的军队堵在比托拉!”
一身华紫大罗洛斯披风,巴西尔头戴宝冠、身披鎏金长扎甲,顾盼自若的站在一座洁白而无植被的矿山上,俯瞰众生。
山下旗帜招展,鱼龙旗、蓝十字旗、拉布兰旗,面面随着军士的南下而舞动。军士们虽因连日的长途奔袭有些疲惫,吃马肉吃的呕吐,但高额赏金,以及巴西尔的冷酷命令都让他们加速前行。
驴马牛骡,总数四万多匹的后勤支援跟在军队后,摆出长长的阵势,路边倒毙的驮畜不知几何,秃鹫腐犬在山路两旁肆虐,不时被武士们用长矛驱逐。为武士们扛盔甲、背武器的侍从,许多走了一天,躺在地上就再也没能起来。
“这些都是钱啊。今年国库开支恐怕又要超标,这战争一打起来,几十万诺米斯玛就如流水般消失。”乌拉诺斯看着那长到奢侈的死驮畜们,心里万分感慨。
当然,侍从死的就很无所谓了。毕竟都是些贫穷家庭出来的倒霉蛋,能扛过去他们还有晋升的希望,抗不过去左右都是一钱汉,随他死。甚至在军队的名籍典册里,都没有随从们的统计位置,还不如牛马驴骡。
“别看了,眼看着钱哗啦啦的流,不如想点好的。就比如我们脚下的这座白云大理石矿,这可是皇帝戴克里先建筑行宫时候开凿的,是帝国境内品质最高的白云大理石,你瞧这一片洁白美石,好似珠宝一般。我们站在这里,就像是踩在云朵上啊。”被迫一同出征的狄奥尼修斯捏着脚下的雪白云石矿,却在考虑如果能重新掌握这美矿,一年能赚多少。
这里是西维克矿场。矿场南侧的城市,罗马人称斯蒂贝拉、保加利亚人称普里莱普,而这座戴克里先建筑行宫时就开采的大理石矿,现在已经挖到漫山遍野的白石阶,如梯田般从山顶向下分布,堪称人间绝景,美极了。
“别想了,就算再开掘,也是皇家工坊。”乌拉诺斯掐灭狄奥尼修斯的幻想,下山骑马,招呼自己的侍从一起行进。
“唉,你这人真是,无趣!出征在外,我找点遐想不行吗?”
狄奥尼修斯被大煞风景,5XL码的大鳞甲都遮掩不住的肥肉撑裂衣裤,马都被他骑死了三头,现在改骑牛了。
肥嘟嘟的他从山上往下赶,活像个肥肉球在滚。
乌拉诺斯一边走一边思考战局。
他的书虽然已经成稿,但依然在不断添加他新的思考。
就像这次的战局,萨穆伊尔明知道巴西尔会埋伏他,也要冒险;巴西尔明知道这样长途奔袭影响军队成败,还是强令选择。
大部分情况下,战局不存在理想中的绝对完美。计划说得头头是道,真打起来,好似车祸临头,万分危急时只能遵循直觉,故而将军、国王们不得不火中取栗。
能跳出直觉,逆本能考虑战局的,没几个人。
…
“犹豫是成功的天敌,我们应当机立断,立刻掀起全面叛乱。图斯克拉姆家族在蒂沃利时,不就是这样才赶走了奥托三世吗?只要人民万众一心,别说是专制公,皇帝也得滚蛋!”
新罗马元老院,上百个贵族与十人委员会汇集在罗马大斗兽场里开会。
而站在人群里慷慨激昂的,是乔凡亚的儿子。
乔凡亚捏胡又皱眉,他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妥。可哪里不太妥当,以他贫弱的知识能力又品不出来。
而在场的贵族又有几个人能品出来呢?
就连教皇,打仗时也不得不去委托坏事做尽、名声恶劣的雇佣兵匪徒们做将军,更不要指望他们这些可能一辈子没挥过剑的人懂行。
“现在我们只有三个选择。”
“其一,按兵不动,眼瞅索菲的军队外出又回还,坐等约翰带来南方大军。”
“其二,立刻叛乱,发动我们所有民众,去围攻索菲宫殿!活捉暴君索菲与妖妇斯蒂芬尼娅!”
“最后,就是再等,等到约翰来时,我们再叛乱。”
其实就有第4个选择,那就是投降或者逃跑,不过没人乐意。
乔凡亚仔细琢磨,不禁道:“儿子,还是稳妥一些…”
他总觉得不踏实。乔凡亚经历过克雷森迪乌斯家族的大起大落,经历过图斯克拉姆家族的乱政疲治,经验告诉他,索菲可能没那么傻。
但见识只在罗马城间,将大斗兽场当做大理石矿场,将赛马当做爱好,一生未曾离开罗马百里的儿子却不懂。
蒙切利奥等家族大概懂,可他们要竞争领导位置,必须与乔凡亚站在对立面。
这无关事实,却在于立场。
立场大于事实。
为了立场,别说睁眼说瞎话这种基本技能,就是细品奥利给,大喊“希腊暴君的屎,不好;罗马市民的屎,好!”他们也做得出来。
特大总统,不还是注射消毒液吗?
一个稳妥派的身边,会有十个激进派。
在大家都是文盲时,踩油门的加速主义者迅速把这场议事变成叛乱动员。
“看,最新的公文,来自阿马尔菲的商馆。他们说威廉的外籍军团被牵绊在了墨西拿。”
格雷戈里与索菲的观点没错,威廉这货,是个短视之人。
索菲让他走,他迟迟不走,却被西西里军队团团包围在了墨西拿。
但好在索菲早猜到会有这一桩,威廉部的补给充足。以其部的战斗力,守住墨西拿城没什么问题。
等随后回来,再撤他的职。
这样想时,城里来了风波。
“看,我早说过,你把饵摆好,鱼自会上来。我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人在面临危机时,往往会选择最坏的结果。”索菲站在拉特兰宫的十字架旁,指着城北涌出的一群暴徒。
玛格丽特鼓着脸颊,还有些不服气。
两人刚刚还在赌城里人会不会理智的思考,谁知道刚立赌注,暴徒们就跑出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
作者的话:说起人总会选择最坏的结果,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有个卡车司机刹车出了问题,他原本只要撞树上就行了,谁知他自己开门跳车,被自己卡车的车轮碾死。
第六百一十六章 借鸡生蛋的约翰,没头
拉特兰宫其实不大,大体上只有一座主殿,一个居住区,一个附属回廊与若干仆从居住的小屋。
除此之外,还有一座洗礼堂,和一路之隔的宗座罗马大修道院。
话说回来,在索菲看来,这意大利的教堂建筑的建筑形制大体上只有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