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75节
要刮地皮,大力刮地皮。靠手中的特别事务大臣官位,把钱都赚回来!
作者的话:有错字可以提醒我,都会改的。
第六百三十七章 小鲜肉的心路旅程,税
“乌拉诺斯大概是这里…”索菲敲了敲脑壳,“塞满了尿,才会想搅和进饥荒难民的麻烦堆。他也不想想,和贫民有关的事,是能轻易招惹的吗?”
“他起起落落多次,已经四十多岁。在罗马,一位失败的将军,要么在世俗里忘记志向,要么躲进修道院自我麻痹。年轻时意气风发,自许虔诚又忠诚,在与巴格达埃米尔谈判时勇往直前。但在巴格达的监狱里关了六年之后,想必青春韶华的飞逝警示他,总得做出改变吧。”库尔库阿斯颇有感伤的给乌拉诺斯开脱。毕竟他本人就是改变志向的最佳范例。
说起乌拉诺斯的过去,那也是非常传奇。
索菲知道,乌拉诺斯家族不大,当年因年轻英俊而被巴西尔高看,大有提拔。而且据说当时宫廷里流传着巴西尔与乌拉诺斯是红颜知己的传闻。当然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们搞基,事实上也的确没有,大概是眼红的人编排的过度暧昧的笑话。虽然罗马贵族搞基并不令人意外。
乌拉诺斯的履历就启示众人,有颜值的确能够让人少奋斗几十年。
当时乌拉诺斯担任皇帝的御墨秘书,被认为前途无量。巴尔达斯·斯科莱鲁叛乱之后,战败的巴尔达斯逃到了巴格达埃米尔那里躲藏。乌拉诺斯受命出使巴格达,索要巴尔达斯·斯科莱鲁。但当时的国政操控于大权阉巴西尔·利卡潘努斯手中,乌拉诺斯一到巴格达,就被指认妄图下毒毒害巴尔达斯,因而遭到关押。
一关,就从982年,关到了987年。蹲了六年大牢才放出来。
从二十多岁的小鲜肉,关成破三十的蔫黄瓜。
虽然巴西尔对他依然青眼有加,但从政后,政治的风波就不再是私人关系,什么红颜知己能左右的。乌拉诺斯从前些年的高官厚爵,跌落到现在去穷军区里当无权将军,夹杂着他弄巧成拙的努力,令人唏嘘。
真有种人老花黄的无力感。
“行了,他那点屁事解决起来不难。倒是陛下对宫廷大臣的一系列改动令人深思。皇亲国戚退场,连狄奥尼修斯都在申请调离加里波利要塞。夸夸其谈的废物官僚被清理出了队伍,利奥·迪亚尔那等人直接卷铺盖回去写历史书。而像普罗布斯这号老成官僚重回岗位。看起来虽像是拨乱反正,把帝国这道马车拉回正途,但…唉。”
索菲有点摸不清历史走向。
巴西尔至少在理政上,一直都很清醒。但这次突然急刹车,有点让索菲不敢细思。
严格来讲,普拉西斯叛乱是巴西尔经历过的第3次贵族大叛乱。即便如此,巴西尔都抗了过来。他的心态膨胀就从那时开始。
到今年已经三年多,期间历经多次刺杀、近距离造反,最惊险与最亏的,必然是卡斯托里亚城下的极限造反,一把将彻底消灭萨穆伊尔的可能扼杀腹中。
急刹车是否意味着,巴西尔清醒了?
抑或着…不但没有清醒,反而将文官官僚、军功贵族都视为统治的阻碍?
按照墨菲定律,后者似乎更可能。
索菲将这层怀疑深藏心底,只催促尽快完成新军改编。
而索菲今天和库尔库阿斯出城视察,则是为了1005年税务改制。
“长老,去年税务全村一共缴纳了多少?”索菲笑容亲切的问本地村长。这是索菲出巡的第一站,一座北方小村庄。
“这…约莫,大概…田税共交了60摩底,牛税…好像是70弗利,我们…”长老自然是说的支支吾吾。
索菲的笑容迅速消失。
作为一村之长,管着几十户人家,这么屁大点地方,要是算不清税赋,这村长还当个屁。
“查。”
扫兴,索菲直接起身走人。
一声查,侍立于一旁的税务衙门农税税吏立刻被狠辣的女武士们放倒,捆上绳子拖回位于首都的法狱大牢。
“税务问题,我一再强调不能出现超收滥收,我又不是没有给地方税务留出空额,结果还要从中吃拿卡要,真当我伊利里亚总督区的律法是虚设的?”索菲黑着脸训斥库尔库阿斯,库尔库阿斯也即刻喊来大赛理斯堡市长斯佩尔、税务总署总长亚克兴,将他们辱骂一番,赶去地方请查账目。
说到收税,索菲一直维持公平原则,对民众合理宽容纳税,取消苛捐杂税。可底下的税吏就是想多吞吃点。为此想出了各种办法。
索菲给纳税村庄发虎符,合符纳税,他们转手就将虎符要走,私自刻符,二次收税。索菲禁止私自刻符,杀了二十余人后,又想出了与村长同流合污的歪主意,让村长多收税,私下返点,大家把钱分掉。
“为何这么生气?”安德莉亚特揉着索菲的太阳穴。
“当然是那群杀不完的贪污税吏。我给他们5金的年薪,不是让他们继续压榨民众的!”
嘴上骂着,索菲干脆喊来了秘书,道:“我说你写,随后总结。”
“在赛理斯,官府有一种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收尽地方政府的利权。不合理到什么程度?连官署的日常用度都拿走。中央刮地方,地方只能继续刮民众。正税之外的苛捐杂派都来源于此,什么心红银、柴薪炭冰银,就是例子,这是其不得已而为之。但贪污税吏与地方豪强借机插手,使杂派数倍于正税,令村落破产,民众遭殃!”
索菲指责的这一点,主要为元明清时期。
有人说明清时期的官员不爱修官衙,这是不对的。宋之前都挺爱修,为何从宋开始不修?
正因为地方的财权都被中央拿走,没钱还修个屁。
正税尽归中央,县令一年45两银子,要负责整个县衙运转绝不可能,这是从制度上逼官员贪腐。官员用杂税刮地皮,中央就会再次伸手,将杂税并入正税取走。一无所有的地方官再次刮地皮。
租庸调并入正税,到明末三饷于清朝的继承,再到雍正摊丁入亩和火耗归公,就是这一套的基础。
不进行制度性改革,就不可能抑制贪腐。
索菲还是比较了解这些破事,所以特意在总督府与地方县的分税中宽待地方,令其足够养百多官吏。
现在看,光宽仁还不行。
“正好趁这机会。立起我们第十一个官署,稽查官署来彻底清查。就先以数百贪官污吏的人头来血祭!”索菲呲牙咧嘴的在纸上划出两个大叉。
那是尼科波利斯县令求饶的公文。
作者的话:感谢精湛的打赏!
第六百三十八章 内功小周天
总的来讲,古代所有的税收模式,全都是包税制。
罗马那种付出多少钱竞标,再去行省里疯狂刮地皮的包税制就是典型。常年被征服的印度,也形成了典型的包税制,柴明达尔。虽然印度也有向自耕农直接征税的莱特瓦尔制和向整个村落征税的马哈瓦尔制,但那不是主流。
这种疯狂刮地皮的制度,本质上讲就是国家将某地的征税权,打包卖给某单干户,任其自由生产,交全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包税制危害太大,于是罗马形成了对个人直接征税的新制度。
说穿了,也不过是将征税权的范畴固定下来。
从包税人个体户承包单干,进化到聘用职业经理人来管辖。
在这点上,华夏是全世界做的最好的。通过所谓仁治、水利等施政,来与平民完成契约,以管理换取税收。
尽管本质仍是包税,可职业经理人好歹比单干户稳当,不会刮地皮到国破家亡。
索菲希望在罗马完善这一制度,把包税人彻底清退。
现在看来,恐怕是想的太完美。
“政务入门里早罗列贪污税吏的罪名。稻草不齐,得用镰刀割;人心不齐,得用刀子平啊。”索菲如是感慨着,直发督令:“撤尼科波利斯县令职务,设立稽查总署,派遣稽查官至县中,为县中第五大权力者,负责监督逮捕贪官污吏。把…诺力克喊来!”
老赌棍诺力克自杜克里亚入毂后,就渐渐的体力不支,开始享受浮华生活,把间谍总管的职务交给了他的儿子胡奇。
“小蠢货,就跟总督说我病倒了。”诺力克一琢磨,就往地上一躺,把儿子推上前去,“上次你这蠢猪竟然拖着一群难民回来,丢尽了我的脸。这次可得好好挣份脸。”
来喊人的艾夫斯一看,急忙道:“你装什么瘸子,这次可要杀人呢。”
诺力克爬起来寻思,他这条烂命怎么死无所谓,但儿子可不能再混迹在黑道里。
可诺力克没想到,索菲不只是让他杀人。
从1月12日发现税吏依旧在贪污起,索菲就命令诺力克将他的人手交出来,组建密探组织。这批人配合摆在明面上的稽查总署,对各地明里暗里进行筛查。
14日,抓了77个官吏,索菲手一挥,77人全都吊死在赤红双塔上。
凄惨拉长的脖子,狰狞裂出口的发脓长舌,无不在警告过望者,爪子不要伸过界!
19日,从阿尔塔五县抓来148名贪污犯,大都是地方税吏,索菲照样手一勾,吊死在赤红双塔上。
赤红双塔位置不够,便沿着岸边的两座要塞依次排序。
26日,连岸边要塞都塞不下了,于是换了新花样,犯罪者于生活集市口斩首。
2月7日,集市砍头腻味了,索菲拉来金牛,将杜克里亚抓到的劣迹官吏6人置入牛肚中烹烤,惨叫声传遍全城。
9日,达尔马提亚抓来最后7人,在新建成的大赛理斯堡大学门口谢幕表演,一百名学生又哭又吐,学数算的当场跑了一半。
连个月,索菲清扫出六百余贪污犯,刑讯逼供,得资产合1万3千多金,才三年多,竟已被这些人贪得脑满肠肥。变着花样的处刑,连君士坦丁堡都听闻索菲残酷屠杀官吏的传闻。
诺力克干完这一票,吓得肝胆俱裂,急忙推举了副手艾兹丹,自己辞职隐居。
据胡奇所说,他老爹从那以后,就再不敢见刀式的物件,更见不得牛。没有人知道,索菲在法狱总署的大牢里究竟还藏着什么魔鬼酷刑。
索菲也不是光杀人。
在1005年,索菲宣布总督区税制变革。
收税分别以乡镇为核心,各自征收,后汇集县中,解送总督府。税务总署上下整顿,与县进一步剥离。虎符制度推而广之,以约定好的数额刻在虎符上,村镇与税吏合验后,按时缴纳。每次税单需有税吏与村民各自签字画押,统一归档。发觉数额不对者,可自行至稽查署举报。
这不可能杜绝贪腐,但至少保证一个较为清洁的环境。
稽查总署的建立,象征索菲总督府制度的完全确立。
税收制度完善,行政效率提升,驿站制度通行全区。在农业上,三圃制开始推行,养羊成为新时尚,铁犁铁锄助力亩产稳步上升,兴修水利,让灌溉不再艰难,夏季不再为缺水烦恼。手工业上,纺织工坊开办,羊毛布与盐、铁等资源成为索菲手中的战略利器。
左手铸币,右手炼铁,索菲修炼内功已然打通任督二脉,步入小周天境界。
……
在索菲继续完善他的总督区,要将四个军区整合为一体,好似燕鸟筑巢般增添减补时,南德意志,一个倒霉蛋在山中艰难跋涉。
“该死的霍克尔,该死的普林,还有亨利!”
瑞恩斯坦趴在树林里,像狗一样喘息着。
“嘿,别放弃。”
他的狐朋狗友们推着驴车,招呼他一起将车推过坎。
意外杀死霍克尔后,由于是公平决斗,骑士们抓他并不紧,汇合还不离开的朋友后,瑞恩斯坦的叔父盖布哈德一咬牙,活动人脉,给他指了一条路。
去维罗纳藩侯国,投奔法兰克尼亚的奥托。
三十余人推着一个没有驴的驴车,栽着几十块面包,瑞恩斯坦的盔甲,一起绕过普林的封地罗森海姆,钻进了因河河谷。
因河极其重要,不只因其位于阿尔卑斯山脉中,却地形平坦,犹如一根蚯蚓;还因为这里通往德意志南下意大利的唯一道路,布伦纳山口。
阿尔卑斯山如瓮城般保卫意大利,城门有数座,面向德意志的独此一家。
“看,那就是因斯布鲁克!”
大家走过长长的河谷,终于望见一座河上的桥,及河畔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