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拜占庭 第384节

　　很好，亨利就喜欢看别人被自己以政治同盟为借口，而玩弄的样子。

　　亨利早就计算过，且也推演出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两个侯爵的表现。无论再怎么糟糕，这两人都只能投靠他。首先，他一路招摇，乡野民夫都知道北方的国王又回来了，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首先在信誉上就被迫破产，他们会失去国内贵族的认同。

　　其次，亨利也明白，无论他或者是哪一任德意志国王，在成为伦巴第国王后，都是挂名而已。在其国内执政的人，还是地方大贵族。大贵族与国王们任命的大主教一起瓜分治权。只要亨利不宣布住在帕维亚不走，那么他就拥有了伦巴第大贵族这一有权有势的支持者。

　　“好久未见，你们的军队呢？我们一起去艾米利亚地区拯救奥托。”亨利一上来，就给了二人一锤。

　　都是老朋友了，亨利还是巴伐利亚公爵时，就曾出兵伦巴第。

　　“国王陛下，这是您的先锋吗？”乌尔力克微转眼珠，反问亨利。

　　5000人，也可能是先锋，大部队在后面呢。

　　亨利当然发愁的摇头：“怎么会呢，这就是我所有的军队了。冒死穿越雄俊雪山，有5000人就不错了。还要仰赖二位的军队，帮助伦巴第王国脱离希腊皇帝的暴政啊。”

　　“但正值春季，我们也很难集结军队啊。”阿达波特即刻否认他还有军队这回事。

　　这下，气氛有些尴尬。

　　亨利想借用都灵、米兰二侯爵的军队，去击败索菲，解救奥托。

　　都灵、米兰二侯爵，又想借用亨利的军队，打败现任国王安度因。

　　大家互相算计，却发现对方都是虚的。

　　空头对空头，没一个落到实处。

　　“啊对，我还带来了国内主教们的联合信件。”亨利发现气氛有些尴尬，他甩手，令盖布哈德将一叠庄重蜡封的信交给米兰大主教阿努夫：“请收下，并慎重考虑。”

　　刻意掩饰的意图，令已到耳顺之年的阿努夫皱着眉头拆开信封，仔细阅读。

　　“教会已经化作希腊人的傀儡…我们早已不屑于罗马几个家族操纵教皇选举…是以…选举？”

　　阿努夫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他的心脏忽快忽慢，跳如雷鸣，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处境。

　　德意志的主教们联合起来，选举他来做教皇？

　　这份从天而降的大礼，砸的阿努夫意识模糊。旁边的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也摸不准，亨利究竟要卖什么药？

　　接着，亨利抛出了他的新理论。

　　“伦巴第王国与德意志王国，都是我们（西）罗马帝国的一部分。为了保持伦巴第的长治久安，我意选举新的教皇，并让教皇临时驻跸米兰城，以统辖意大利的教会。而教皇的选举，暂时以伦巴第大贵族，与枢机主教的意见为主。”亨利又扔出了新的奇葩方案。

　　设置对立教皇，并将对立教皇立在伦巴第王国。

　　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听到这一软肉，都有些如色狼见美女般，路都走不动。

　　这事说来有些复杂。简单的讲，为了让这两个大贵族心满意足的帮亨利镇守南方，亨利愿意将教皇的选举权和控制权交给他们俩人来商量。由于教皇此时的权力也不甚高，影响力大多在宗教层面，亨利二世不害怕教皇带头造他的反。而且亨利与教会有共同利益，皇帝倾向于使用主教制衡诸侯。

　　掌握教皇选举后所能获得的巨大利益，令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十分眼红。

　　有了教皇，他们可以顺利转型成教会家族，安排族人出任主教，那金钱真是哗啦啦流水般落入口袋。这是远期利益极大的买卖。

　　这就是亨利空手套白狼的计策。

　　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此时也被巨额财富诱惑的迷了眼睛，但乌尔力克害怕教皇落入阿达波特的手中，还特意道：“教皇应该送到国都帕维亚，毕竟米兰大主教还受俗事拖累。”

　　“都可以商量！”

　　亨利一一承认，无论二人有何要求，只要不涉及教皇、皇帝加冕、王国改制等事宜，他都一并答应。

　　第二天，经过全德意志的主教一致确认，选举阿努夫升任教皇。

　　在米兰大教堂中，阿努夫穿上临时赶制的教皇法袍与三重冠冕，激动的竟有些痛哭流涕。他是北方皇帝的铁杆支持者。当年还为奥托三世求娶君士坦丁的二女儿佐伊。但在君士坦丁堡，被索菲设计羞辱，以《君士坦丁捐献书》，质疑罗马城的法理，使得他心灰意冷，逃回意大利。

　　没想到临老前，还有如此光荣一幕。

　　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各有支持者，国内主要的反对派又被安度因带去征战托斯卡纳，于是大教堂里掌声与赞颂齐鸣，欢呼共喜庆一色。

　　特别是帕维亚本地贵族，这意味着他们也可以参与教皇选举，家族位格与以往截然不同。阿努夫选举为教皇，也立时提拔出了他的枢机团三十余人，家家都有份。

　　虽然是对立教皇，但有亨利支持，起码政令通行德意志与伦巴第是没问题的。

　　正在大家都兴奋不已的时候，亨利身边的普林突然掏出一件华丽斗篷，盖布哈德举起金冠，一位弄臣跳出来高呼：“既然教皇有了，那么罗马帝国的皇帝岂能空置？在这里，我建议所有人与我一起，推举亨利陛下为罗马帝国的皇帝！”

　　“加冕！”

　　“加冕！”

　　谈话间，德意志贵族们随声高呼，把意大利人弄懵了。

　　这…这就要加冕罗马皇帝了？

　　作者的话：感谢殉爆的弹药库和我爱女神！

第六百五十五章 称帝之人

　　“不不不，愚昧如我，怎能承担如此崇高的负担。”亨利二世脸上尴尬而惊慌，好似初入帷幕的处子般娇羞。

　　当然，这幅表演偏偏平民就算了，在场的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还装什么聊斋志异。

　　亨利二世的层层套路，终于在这里暴露了他的核心野望。

　　加冕当皇帝。

　　但这个念想，在索菲把罗马闹得天翻地覆后，几乎不太可能。

　　以前，罗马帝国对意大利一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品都斯山脉与亚得里亚海隔断天地，长期陷入四面战争的罗马哪有余力向意大利投放军力。

　　但索菲跳了出来，他的老巢就在亚得里亚海边，他的商队可以从科孚岛、都拉齐翁、拉古萨与斯普利特等数个城市向意大利施加影响。换句话说，意大利的平原、繁荣都市与农田，都是索菲的盘中肥肉。

　　亚得里亚海的东侧已经归了索菲，拿下西边，在经济与政治上都是必然。

　　拿下（西）罗马皇帝这个位置，是德意志王国的政治传统，每一任国王都要想办法拿下加冕。加冕意味着政治正确。

　　但加冕这事吧，它得看教皇的意思。

　　尽管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它可能在拉手风琴，也可能是个患阿兹海默症的老色批，大概也是个泡女秘书，拉不住裤链的演戏鬼，可人家毕竟是教皇啊。他说什么，都有信徒相信啊。就算是喊信徒去喝消毒剂，信徒也真会喝的。

　　信仰与王权，本身是相辅相成。

　　亨利想让教皇给他加冕，以让他加强对诸侯的控制，就先得把教皇椅子上的老头舔舒服。这种舔肯定不是蓬猪头那样对川宝宝吮痈舐痔，而是像侍奉家里的老爷子那样，哄老头开心。

　　现在教皇位置上躺着的，是索菲的养子。年龄比他还小。

　　这让亨利如何下得了口？

　　干脆再竖起一个对立教皇。

　　在本时代，对立教皇一般有三种（本世纪就三个），亲德意志、亲罗马与政治内讧，第一个比如被割去五官的约翰十六；第二个例如就是克雷森迪乌斯家族当年的教皇伯尼法斯七世，丫当了几个月教皇，拖着一大笔财富逃去君士坦丁堡（过了10年回来被杀）；第三个是本世纪初的克里斯托弗，死于政治内讧。

　　亨利就看上在君士坦丁堡被索菲羞辱的米兰大主教阿努夫，他肯定不会亲罗马；效忠奥托三世，证明是德意志忠仆。

　　以弄臣裹挟民意，亨利二世将压力推到了米兰侯爵和都灵侯爵身上。

　　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都是中人之姿，他们主动迎接来的亨利，反倒让自己进退失据。

　　眼看加冕的呼声越来越大，乌尔力克与阿达波特就像他们的先辈那样，匍匐在‘罗马尼亚’国王面前，低呼：“请您加冕。”

　　他们还是屈服了。

　　这场博弈，亨利毫无疑问的取得大胜。

　　当教皇加冕礼草草完成，皇帝的加冕礼又要开始了。

　　这个礼仪，许多人都经历过。

　　很快，教堂里的人分为两群。教士与其他神职者，率领平民们在教堂中央列成两队。而有爵位、官位的贵族，则走出教堂，在另一个礼堂中按等级大小列队。

　　仪式开始。

　　所有贵族，在米兰与都灵侯爵的带领下，来到亨利面前。亨利坐在上首，而座下的贵族高举着手，向亨利二世宣誓：“我们效忠于您，我们是您手中之剑，对抗您的敌人。咨询传统，您为我们的王。”

　　尽管很像法西斯聚会，但这个仪式，传承于罗马举手礼。未来的某位落第画家与大嘴教师，都从这里汲取灵感。

　　而后国王带领贵族阶级，来到教堂的正厅。

　　神职者们与平民在这里列队向国王致敬。

　　当亨利志得意满的走进时，大主教要迎接上去，用左手执国王的右手，他要盛装打扮，着洁白法衣，执长杖，饰以圣带。由于大主教阿努夫已经升格为教皇，亨利直接指定了盖布哈德为米兰大主教。

　　然后盖布哈德举着亨利的手，一直来到中庭，并向周围的人宣告：“看啊，我为你们带来了亨利，他是神所指定的，同时也被先王奥托指定的世界之王，被全体权贵爱戴而尊奉为王。如果这个选择顺遂你们之心，就请举起右手向天！”

　　于是，整个庭院的人，都举起了右手。他们按照程序，回应以：“亨利洪福！”（如果是以前，就是奥托洪福）

　　这时，新教皇阿努夫乐呵呵的出现。

　　在米兰大教堂的祭坛之后，已经新设置数个台座。

　　接下来就是为皇帝准备的祝圣仪式，就和索菲那时要脱去衣袍涂抹圣油一般。

　　阿努夫走向祭台，取出象征皇帝的宝剑与佩带，将它交给国王：“你要用这件去对抗基督之敌，野蛮人、异教徒，以及堕落的异端！神圣的权威赐予你统治罗马帝国的权柄，守护基督徒的和平！”

　　然后，阿努夫又取来雪白的狐皮大斗篷披在亨利身上，为他系上扣子，那些扣子作向下指的形状，点他的额头：“这些指向地面的角时刻提醒着你，要秉承对信仰的热忱，为维持和平献出生命。”

　　当宝剑与斗篷披挂结束后，阿努夫取来最后的两样物品，一柄权杖，一柄节杖。

　　“这两个物品它正在提醒着你，你要如父亲一样管束你的子民，这是家长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应当向上帝的仆人、寡妇、孤儿等伸出仁慈之手，无论老弱。慈爱的圣油纷纭在你的额头，你会从中得，从现在直到未来的永恒统治，作为奖赏。”

　　到此时，亨利平坐，衣服被解开，由神职者为他涂抹圣油。

　　此时仪式渐渐进入高潮，在欢呼声中，阿努夫为亨利戴上象征帝位的金冠。而亨利头戴金冠，走上高处的宝座，让众人能看到他。

　　如此，众人欢呼：“陛下万岁！”

　　在赞美的烘托中，亨利感觉自己真的化身成罗马帝国的皇帝，对臣民生杀予夺。

　　不过欢呼嘛，也不是免费的。

　　亨利必须在他的宫殿，在这里就得借用教堂的后庭，饰华丽衣冠，用奢侈金银器，以最高规则宴请主教、侯爵等贵族与神职者，让他们饱餐一顿。且要特别注意人们的座位，防止流血事件发生。（的确有因座次不公而造反，甚至杀人的）

　　当宴请结束后，国王还得赠予诸侯、神职者和欢呼的民众以厚礼。

　　终于，亨利的冒险行为，获得了大回报。

　　他成为了，罗马尼亚皇帝。

　　作者的话：不是俺不想三更。实在是这两天学校突然开会，让我们把毕业、实习、论文等，二十多份文件，一百多页，全都按照格式打印清楚。仓促之下谁受得了，我翻文件眼都花了。打印费用还死贵。煞笔学校还让我们在明天之前就寄出去。见鬼啊！这种学校我是真的服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帝国的科幻神器